“阮閣老,您可是皇上的親舅舅,竟然也要反叛嗎?”烈衣見到阮閣老,頓時擰眉。
聽主子說,這個老頭從前深受先皇的重用,在朝庭之中頗受人尊重,雖然不主事,但朝臣之中,大多數都以他馬首是瞻,皇上都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樣。
如果連他都站在了暗王爺那一邊,那真的就有可能像他所說的那樣,皇宮、太子府等,都已經被他們自己的人控制了。
這可真是棘手了。
“親舅舅又如何,難道就應該看著他為禍蒼生嗎?”阮閣老反問他,若是不知道他修煉魔功,他還能自我安慰,如何,一切都不可能了。
“烈衣,聽本閣老一勸,皇上不值得你們為他喪命,若是投降了,還有可能得到生還的機會,若是……”
“哼,你們這幫叛賊,皇上回來,定然不會輕饒你們的!還敢在本尊面前大言不慚,來人,速速拿下!”
阮閣老好言相勸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烈衣打斷了。
他何嘗不知道主子已經失了人性了,可是如果他不遵從主子的命令,等主子回來之后,他以及他的這些屬下,都會沒命,他冒不起這個險。
“烈衣,皇上處心積慮,想要得到舞家墓穴之中的‘寶物’,你以為那墓穴之中,是個什么去處?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閻絡菲大聲說道。
就算……退一萬步說,皇上在墓穴之中,被他逃了出來,他也不可能得到魔寶的,這一去玄女湖,回來之后,昇都早已不是他的昇都了。
五哥一定會將他除掉的。
……
刀劍、靈力四處亂飛,閻烙尋凌厲的目光,看向四周正在廝殺的人,他一掌打死一個敵人。
“一群烏合之眾?!闭f什么還是皇上的得力部眾,連烈營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這就是以德服人和心金錢誘人的區別。
“若千,速戰速決,進皇宮!”他對著半空中的一只火紅色的鳳凰說道,那是鳳若千的本體。
鳳若千聽到他的話后,立即從口中噴出一口火來,將正在廝殺是的敵人的衣裳,點著了好多個。
“嘶……”舞賽恩看到這一幕,趕緊縮了一下肩頭,到遠一點的地方清除余孽去了。
誰知道那只鳳凰,會不會一時認錯了,把他們自己人給噴了。
“眾人聽著,若有投降者,可免一死,若抵死頑抗,殺無赦!”舞閣老扯著沙啞的噪音,高聲說道。
他并不是嗜殺之人,如果那些人能夠自行離去,那也未嘗不可。
畢竟那些人,都只是為了財,為了名利才聚到了一起,并不是真心為皇上賣命。
……
“你什么意思?”烈衣聽到她的話,立即危險地瞇起雙眼,難道主子在墓穴之中,會有危險嗎?
不可能的,主子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連自己和鬼醫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怎么可能會在一個小小的墓穴之中遇到危險?
“玄女湖中,靈力可是不能用的,你以為,他還能安然回來嗎?”閻絡菲問道。
雖然她也不敢肯定,但她相信小媚媚和五哥,這話聽起來很矛盾,但只有她心里面明白,五哥和小媚媚,是絕對不會讓皇上再出來為非作歹的。
“胡扯八道,主子定然能夠安然回來,你這小小丫頭,竟敢詛咒主子,且看本尊要了你的小命?!绷乙率謭涕L劍,便沖了過來。
“多說無益,速戰速決。”殷木立即推開閻絡菲,與烈衣展開了決斗。
……
墓穴之中,三人正在激烈地打斗著,即便是太上皇和閻烙狂兩人加起來,也只能跟皇上打個平手。
“沒想到才幾年的功夫,他的實力,就進步了那么多。”輕嫵媚他們被近躲在了角落里面,一邊緊張地敲著手心,一邊說道。
他們實在是太小看皇上了,三年來他的實力肯定增強了不少,當初太后所說的仙級,肯定已經不行了,以他現在的實力,烙狂一人,是絕計對付不了他了。
“嫂子,怎么辦?如此下去,烙狂與太上皇,肯定會落了下鋒的。”百里艷也是緊張不已。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問我,我又不是神?!陛p嫵媚真是要敗給他了,堂堂魔城之主,怎么什么事情都要問她一個小女子,還有沒有一點兒氣勢了?
“我去幫忙,我……”她倒是想去幫忙,可是,兩手空空,魔靈黑戒又在烙狂的手上,她拿什么去幫他們?。?
“這個……給你吧?!蓖蝗唬粋€聲音,在她的身后響起,她立即轉頭,看到了鬼醫。
鬼醫手中的紫金和弓,遞到了她的面前,她立即接了過來。
“箭呢?”輕嫵媚看了看手中的這把弓,抬頭問鬼醫。
“沒有箭,這是主子的法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他只是說,等關鍵的時候,拉開這把弓對準閻烙狂,便能將他射死。”鬼醫老實地說道。
他至今也不明白,這把沒有箭的弓,究竟怎么樣才能把閻烙狂給射死?
“皇上的法器?”百里艷不由地問道,目光,看向皇上現在手中所使用的法器,那上面,有著強烈的魔氣。
“叫什么?”
“紫金和弓?!惫磲t答道。
“和弓?那是魔族的法器,怎么會在他的手中?”百里起色驚訝了。
天、地、玄、和,四數法器,天者為神所用,地者為獸所用,玄者為人所用,而和者,是為魔所用的。
“皇上的法器,肯定跟魔族有關的,給我有個屁用?!陛p嫵媚沒好氣地怒罵了一句,不用他說,也是跟魔族有關的啊。
而且,她現在就算再有法器,也沒有任何用,沒有靈力護身啊。
“嫂子,你不是吃了……那個嘛,而且體內有魔族血統,你一定能夠啟用這把弓的,或許,還有使用魔力?!卑倮锲G眼前一亮,立即說道。
既然皇上在這里能夠使用魔力,那嫂子做為天生的半魔,也一定能夠使用魔力的。
或許,輕嫵媚這個天生的半魔,才是皇上的克星呢?
“我從沒使用過魔力,要怎么用?”她怎么知道什么是魔力?要早知道現在得用上,她早該去想辦法的啊,又何必在此刻臨時抱佛腳呢?
“哎呀,就是把靈力轉化為魔力,跟轉換成玄力是一樣的。”百里艷也只是在嘴上說說,雖然在書上看到過,但畢竟自己又不是半魔,沒法體會這其中的奧妙啊。
“我試試?!陛p嫵媚突然站了起來,手中緊握著紫金和弓。
皇上看到紫金和弓,竟然到了輕嫵媚的手中,大驚,立即想要甩開閻烙狂與太上皇,飛身過來把它搶回去。
可是,他們哪有那么容易讓他離開,立即又纏了上來。
“可惡。”他暗咒了鬼醫一句。
竟然臨陣倒戈,早知道,他就應該直接把他給殺了,也好過現在法器被輕嫵媚奪了去。
“老五,父皇生你養你,就是讓你來跟作對的嗎?”皇上漆黑的唇中,吐著陰森的話語,試圖轉移開閻烙狂的注意力。
畢竟他們是親生父子,閻烙狂心中不可能一點兒芥蒂都沒有,只要他有一絲猶豫,自己就能將他一擊擊倒。
“父皇,你算是什么父皇?!遍惱涌窭浜咭宦暎趺纯赡懿恢浪谙胄┦裁矗绱溯p易就讓他得逞,他這些年的暗王,也就白做了。
“從你派人殺了母妃開始,本王便沒將你當成是本王的父親?!?
何況,他還是一個修煉魔功,將來會為禍蒼生的魔頭。
“狂兒,不必與他多話,你攻他眉心?!碧匣食弥麄冋f話,皇上分神之際,轉而攻向皇上的后背。
皇上轉身,手中凝聚起一股強大的魔氣,一掌打向太上皇,手中半分都沒有留情,“老不死的,朕真后悔當初沒把你的尸體給燒了。”
那樣,就不會給了他一個起死回生的機會。
“可惜,晚了?!碧匣侍ь^,迅速躲到一旁,若是被如此強大的魔氣給擊中,只怕自己就真的去了半條命了。
可是,他才一側身,身后就傳來了‘哇哇’的叫喚聲。
他心中一緊,光顧著打斗,忘了百里艷與輕嫵媚他們,正躲在他的正后方,他倒是躲過去了,輕嫵媚他們,可就……
“輕輕……”閻烙狂心中也是一緊,顧不得皇上,立即就想要飛身過去為輕嫵媚擋下那股魔氣。
皇上見閻烙狂與太上皇都分神,心中大喜,手中的法杖立時一揚,飛身向閻烙狂擊去。
可是——
本以為可以致命的一擊,沒想到卻被人給擋了下來。
“你……輕嫵媚,你……”他震驚不已地看著擋在閻烙狂前頭的女人。
輕嫵媚此刻也與皇上一般,全身漆黑,連本來穿在身上的紫金絲蟬翼都這被染成了黑色。
但與他不同的是,輕嫵媚的身上,卻沒有他身上那種使用魔力散發出來的黑霧,而且,額頭之上有那只魔角。
那是真正的魔族的象征,是他這個修煉魔功的人所沒有的。
而他那一擊,也是被她給消除了。
“哈哈哈?!笨吹捷p嫵媚的模樣,他沒有感覺到害怕,反而笑了起來。
“閻烙狂,說什么朕有違天道,失德失性,修煉魔功,人人得而除之,可是她呢?她又算什么?”他邪笑地看著輕嫵媚。
同樣是修煉魔功,憑什么他應該被除之?
“輕輕,你怎么……”怎么一下子就轉換成半魔了?他轉頭看向百里艷,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百里艷也是一頭霧水,照理說,就算轉靈力為魔力,那也是需要一個過程的,起碼得要個一柱香的時候吧?
可是嫂子那……瞬間就轉換了,他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看他要傷你,心里一急,就……就成這樣了?!陛p嫵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她就是看不得烙狂受傷。
太上皇也瞪大了眼睛,看著輕嫵媚,一下子便明白了,“你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半魔?”
只有這樣的半魔,才有能力在瞬間轉化。
“哈哈,你與烙狂,真可謂是天生一對啊?!彼緛磉€擔心烙狂陽時之命格,注定會孤獨一生,沒想到,竟然有這個女娃娃陪在烙狂的身邊。
可喜啊,可喜!
“半魔?你是天生的半魔?!”皇上大喝一聲。
他只知道輕嫵媚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與閻烙狂的生辰極為相配,所以他從來不允許他們兩人相見,卻從來都不知道,她竟然是半魔?。?!
“輕嫵媚,當初朕就應該讓你跟你那踐人娘親一起去死的!”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根本就不該一念之仁,留這個孽種下來的。
“可惜,當初在死亡沙漠沒死成,現在就更死不了了?!陛p嫵媚也是冷冷地一笑,看著他。
“你早便知道。”皇上危險地瞇起雙眼。
他料得果然不錯,有些事情,他們心里早就明白了。
“烙狂,皇祖父,我們三人聯手,今日一定要將他除掉,否則,后患無窮。”輕嫵媚厲聲說道。
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這個墓穴。
“皇上,你不是想要得到魔寶嗎?”與烙狂和太上皇說完話,她便看向皇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魔寶?”皇上眼神一厲,看向墓室里眾多的箱子,盒子。
閻烙狂他們早就到達了這里,不可能沒有找過,所以,魔寶絕對已經不在那些箱子中了。
他看向閻烙狂。
“交出魔寶,朕便饒你們不死!”
“呵……呵呵?!陛p嫵媚笑了起來,轉身,看向閻烙狂,對著他使了一個眼色。
閻烙狂立即會意。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本妃是半魔,難道你就不知道,除了你之外,還有什么樣的人,可以吃魔寶嗎?”她陰測測地再次轉身看向皇上。
“你——”皇上倒抽一口氣,莫非魔寶已經被她給吃了?
他辛苦籌謀那么多年,殺子,殺母,殺妻,什么事情都做了,就是為了得到魔寶,能夠入魔族長生不死。
魔城久攻不下,他只能指望舞家的墓穴,現在告訴他,魔寶竟然被輕嫵媚這個賤女人給吃了,他豈能不怒?
“朕殺了你!??!”皇上雙眼突然變得血紅,手中的法杖,凝聚起強大的魔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向了輕嫵媚……
只要吃了她,他照樣可以成為半魔。
“呃……”在沖到輕嫵媚的面前時,他身形一頓,不由地看向自己的胸著,玄天法杖,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
“朕殺……啊!”他手中的法杖,還要向輕嫵媚襲去,身后的太上皇,立即以靈力化火,擊向他的身體。
閻烙狂手上的玄天法杖一收,帶著輕嫵媚遠離皇上。
……
皇宮之中,在千女閣暗中幫襯之下,皇后也成功收服了六宮,假皇后被誅,而此刻,皇后已經趕到了瑤妃所在的宮門口。
“娘娘,您快從秘道走吧,皇后娘娘已經帶兵來來。”一個小宮女匆匆地跑了進來,跌坐在地上。
但即便是如此,她還是想讓主子先走。
“緊張什么,本宮還走得出這個皇宮嗎?”瑤妃坐在梳妝臺前,臉上一絲慌張都沒有。
她十五歲入宮,在十八歲之前,連皇上的模樣都沒有瞧見過,如果不是這些年自己步步算計,又怎么可能做上瑤妃的位置。
死在自己手中的嬪妃,宮女,不計其數,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現在時候到了,自然,自己的結果,就來到了。
“哼。”瑤妃冷哼一聲,自己的生死,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經不在乎了,只要嬌兒能夠當上太子妃,她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娘娘,娘娘。”宮女見她一動不動,更是著急,皇后娘娘眼看著就要過來了,娘娘怎么還不走啊。
娘娘以前在后宮之中安排了那么多心腹,只要出了這個宮殿,還怕會出不了皇宮嗎?
小宮女哪里知道,這幾年下來,千女閣的人,早已將瑤妃的心腹,處置干凈了,她現在除了皇上身邊,什么人都沒有了。
“來人,將這個踐人給本宮拖下去,杖斃!”一聲怒喝聲,從遠而近傳來,話音才落,兩個宮女就上前來,將那個報信的小宮女給拖了下去。
“啊,娘娘,娘娘救命,娘娘救命啊?!毙m女一被抓住,立馬就掙扎著。
可惜,瑤妃此刻是自身難保,哪里還顧得了一個小宮女,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安靜地梳妝。
“呵,瑤妃,你倒是清閑得很啊,還有功夫打扮?看來是……呵呵,”吳靜恩慢慢地起到瑤妃的面前。
她早就知道,這些年下來,瑤妃沒少在暗地里給皇上辦差,而且,辦的都是那些骯臟的差事。
可真是為難了她一個女子,竟然還是出賣自己的柔體,給皇上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瑤妃慢慢地站了起來,轉身看向吳靜恩。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不知娘娘光臨臣妾的鴛鴦宮,有何要事?”她給吳靜恩行了一禮,淡淡地問道。
主子現在隨著輕嫵媚他們進了墓穴,她百般勸阻,卻是毫無用處,只怕是有去無回了吧?
她早便應該離開的,可是,出了皇宮,又能去哪兒?
‘啪——’地一聲,一盒胭脂,盒倒在了瑤妃的臉上,瑤妃深吸一口氣,“皇后娘娘,您這是何意,臣妾不知是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
“你個踐人,給本宮住口,假皇后早已被本宮拿下處死,若不是看在閻絡菲的份上,你以為,本宮還會親自來見你嗎?”
若不是閻絡菲是輕嫵媚的好友,在輕嫵媚的面前能夠說得上話,她早就下令將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給殺了。
“皇后娘娘,臣妾不知道您在說些什么,不知皇上是否知道,您如此蠻橫地闖進臣妾的宮中來,對臣妾動手?”
“皇上?還在想著皇上呢?你以為,他還能救得了你這個助紂為虐的女人嗎?”就算皇上來了,只怕也不是救她,而是吸她的血!
“皇后娘娘,臣妾自認這幾年來,對太子與太子妃,也是不錯,您現在這樣,是不是有些恩將仇報了?”瑤妃冷眼看著吳靜恩。
主子跟她說過,太子早已經死了,皇后娘娘肯定不知道,太子府里的那個,是假太子吧?
到時候,還不是她的孫子,能做上皇位?
“瑤妃,還等著那個假太子和假太子妃來救你呢?”吳靜恩嗤笑一聲。
“你……”瑤妃聽到她的話,心中一緊,她怎么會知道太子是假的,當初她逃出皇宮之時,不是說太子被皇上殺了嗎?難道沒有?
“你在胡說些什么,太子怎么可能是假的,還有太子妃,她可是皇上下旨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吳靜恩有些詫異地多看了瑤妃一眼,輕嫵嬌那個不起眼的女人,怎么會被瑤妃三番兩次地提起,這兩個人,可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
不過,她也沒有往哪方面想,只是覺得可能是這幾年,輕嫵嬌與瑤妃走動多了些,或許輕嫵嬌還替瑤妃辦過不少的壞事。
“本宮的燁兒,這幾年一直陪在本宮的身邊,寸步都不曾離開過,太子府里面的那個,自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