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位于古爾塔木以北數(shù)十里(此黃山非安徽黃山),已經(jīng)很是接近新疆西域了,李修道與吳氏兩兄弟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終于站在黃山腳下,此時三人已經(jīng)略有疲態(tài),大口喘氣,只有白毛依舊氣定神閑,前爪對著地面刨坑,玩的不亦樂乎,三人在山腳驛站喝了一杯茶小息片刻。
“玉山兄能給我說說這武盟大會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比法嗎?!崩钚薜澜辛艘换\肉包,抓了兩個放在自己碗里,剩下的放在白毛面前,轉(zhuǎn)頭問道。
“武盟大會十年一次,只要有真氣修為的人都可以參加,沒有門檻,獎勵極為豐盛,這是名門招收賢才的地方,只要你有天賦,有實力,獲得好名次,興許被名門長老看上就成關(guān)門弟子了。”吳玉山抿了一口茶,抬頭說道。
“那為何每個境界都要大比,而不是只要高修為的呢?”李修道修為最低,最容易饑餓,幾口吃下一個肉包。
“每個名門不僅要修為高的,還要看戰(zhàn)斗力,品行,心境,天賦各種條件?!闭f完吳玉山看了李修道一眼,笑道:“你才二十歲吧,天賦也算不低了,修煉了幾年了?”
“不足一年?!崩钚薜啦⑽捶裾J自己的年紀,凡事謹慎點為好,而對自己的修煉時間說的更為籠統(tǒng),他才修煉半月有余,吳玉山以年為單位問他,想必修煉起來很困難,自己有師傅給煉氣法門,速度必然快于他人,能不說盡量不說。
“一年就能到開光期啊,那可比我不成器的弟弟厲害多了,他修煉三年才到開光后期,我則是因為有過機遇領(lǐng)悟,三年突破靈虛期,又一年靈虛中期?!眳怯裆襟@訝了一下,很快鎮(zhèn)定下來,笑道。
“我也是機遇使然,修煉天賦也是一般,身法更是差勁?!崩钚薜罁u頭嘆氣。
“那你走運了,因為我弟弟是開光期,我特地打聽了一下獎勵,開光期第一獎勵之中就有一本身法?!眳怯裆睫哿宿坶L須,光頭與長須形成明顯的對比,有些滑稽。
“若果真如此當是最好。”李修道聞言心中喜悅,自己筑基期就能打敗開光期修士,如今開光期,加上威力極為強大的雷息相助,開光期大比表現(xiàn)應該不會太差。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不僅有我們散修參加大比,更是有許多名門弟子大比,他們身兼門派內(nèi)高級功法丹藥更是家常便飯,連武器也比我們好的多,想要名列前茅倘若沒有很強的天賦根本做不到。”吳玉山一言及此閉眼嘆息,此次他前來也并不是為了名列前茅,只是倘若表現(xiàn)良好被收入名門,對自己的修煉也有極大的好處。
“多謝玉山兄指教,受教了。”李修道雙手抱拳,行了一禮。
“開光初期,當真很難有所表現(xiàn),還不如筑基后期更為受用。”吳玉山說出自己的看法,頓了一頓又說,“不過你二十歲的年紀修煉不足一年,這種天賦估計是小門派搶破頭的吧,拜入名門也是有希望的。”
“名門之中也有許多一年開光的嗎?”李修道皺眉發(fā)問。
“無知,名門之中像你這樣的人有大把,我更是聽說這次大比還來了修煉了一年就達到心動期三位年輕一代的當頭紅人。”這時吳玉書方便回來,聽到二人先前談話,白凈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
“玉書你這種脾氣當真要改,不然日后定會吃大虧,我勸了你這么多次為什么一點效果都沒有。”吳玉山瞪眼教訓,教訓的結(jié)果換來吳玉書端著茶水扭頭無視。
“玉書兄說的對,我的修為當真太低,修為太低總會讓人看不起,教訓的有理,我定會努力?!崩钚薜佬挠信瓪?,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武爺爺說過心境很是重要,于是笑答。
“修道你這般年紀卻有如此心胸,日后必定不會被埋沒?!眳怯駮Q起大拇指。
“哪里哪里,休息的差不多了,明日大比,我們還是早些趕路吧?!崩钚薜乐t虛起身,心想,要是你知道我是裝出來的,其實我很想暴打吳玉書一頓,不知道你會有什么表情。
吳玉山再次在前面帶路,吳玉書扭頭撇了一眼李修道,一言不發(fā)跟上吳玉山的腳步,李修道招呼意猶未盡舔著裝肉包籃子的白毛,白毛一臉留戀的看著籃子,猶豫片刻跟了上來。
“你的狗?”吳玉山見李修道身法確實難以跟上,放慢腳步與李修道并肩趕路。
“是幼狼,一日偶然遇見,覺得有緣,就帶上了它。”李修道微微一笑,白毛長得太像狗了。
“通體雪白,賣相極好呀。”吳玉山開著玩笑。
李修道呵呵一笑,轉(zhuǎn)頭看見山頂已經(jīng)不遠,再次加速,三人各自帶著不同的表情登山山頂,吳玉書一臉希冀,吳玉山一臉苦笑,李修道則是一臉疑惑和好奇。
山頂之上此時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熙熙攘攘的,數(shù)間宏偉的建筑拔地而起,很是威風,黃山派三個大字刻印在偌大的山門之上,李修道看見許多人往門內(nèi)走去,而吳玉山卻帶著他們兩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正欲開口詢問,旁邊的吳玉書先耐不住性子。
“哥,我們?yōu)槭裁床蝗ダ锩嫘菹?,跟著這些人往那邊的旅店走?”吳玉山伸手指著前方的黃山旅店問道。
“那些可是名門弟子,自然黃山派怠慢不得,我們只是散修,自然沒有權(quán)利入住?!眳怯裆綄擂涡πΑ?
“狗眼看人低,總有一日我會讓他們請我進去!”吳玉書冷哼一聲,面露不滿。
“哎,別瞎說話,讓人聽見我們會有麻煩?!眳怯裆诫m然出言阻止,語氣卻不曾有責怪之意,反而還帶著贊賞和欣慰。
吳玉書并未回答,李修道見狀微微一笑道:“玉書兄胸有大志,必成大器,小弟會跟你學習。”
“哈哈,總算看你順眼一點了,比試倘若遇到你,我會手下留情?!眳怯駮倌晷男裕犚娎钚薜琅鸟R之言很是受用。
三人分別開了一個房間,此處數(shù)個旅館,差點沒找到落腳的地方,此次來的散修眾多,且都頗為年輕,修為參差不齊,比李修道修為低的也有不少,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明天下午一點開始大比,明日九點在這里集合,我?guī)銈內(nèi)サ怯洺楹灐!鄙狭藰翘轀蕚浞质郑瑓怯裆睫D(zhuǎn)頭對二人說道,吳玉書自信地笑笑,李修道則微微點頭。
入了房間,李修道不愿放棄一絲一毫的時間修煉,才突破開光期,修為還未來得及鞏固,自己雖然有別人沒有的煉氣法門可以最大化利用自身資源修煉,但是名門之中高手眾多,想要一一擊敗極有難度,倘若自己仗著雷息輕敵,很有可能會淘汰。
不久李修道入定煉氣,呼吸吐納,忽然鼻竇之間隨微風傳來陣陣臭味,李修道皺了皺眉以為自己出現(xiàn)幻覺,但是隨著他再次吐納,臭味越來越濃,李修道差點沒吐出來,于是睜眼扭頭一看,白毛很是愜意,舒適地趴在地毯上,旁邊有一坨棕色的糞便,很是新鮮,當下李修道大怒,揪著白毛便打,畜生就是畜生,一點教養(yǎng)也沒有,隨地大小便,簡直無可容忍。
白毛不明所以,被李修道打的嗷嗷叫,等到李修道才放下它來,便一溜煙跑到角落躲起來,顫抖著身體看著李修道的雙眼充斥著懼色,看的李修道不禁笑出聲來,隨即捂住口鼻,拿著報紙包裹著狼糞,四處尋找地方拋棄,可手中狼糞略帶潮濕,不一會竟然有滲透報紙的征兆,李修道一驚立刻脫手扔出,卻扔出窗戶,徑直掉了下去。
“哎呦,哪個不長眼的,敢往本少爺頭上扔東西,王二看看是什么,我X是屎,好臭趕緊拿開,樓上的兔崽子,別讓本少爺抓住你,不然必定大卸八塊?!彪S著一聲怒罵響起李修道自知闖禍,連忙雙手合十忙念阿彌陀佛。
白毛依舊不明所以,看到李修道沒有繼續(xù)追它打,又屁顛顛地跑上來伸頭給他撫摸,李修道又氣又笑,踢了它一腳轉(zhuǎn)身進入洗手間洗手。
隨著李修道再次煉氣入定,時間很快過去,中間還有人敲過門,動作很是粗暴,李修道猜想可能是剛才樓下悲催的屎少爺,也沒敢開。
次日清晨,李修道依然跟以往一樣早早醒來,看見比他還早的白毛正在撥弄著地毯上的線頭,簡單洗漱之后帶著白毛出門練武,今日早起的人很多,李修道四處尋找適合的練武地點,卻看見許多名門弟子衣著統(tǒng)一,盤膝細聽長老的教誨,暗自感嘆,散修跟名門差距真很大。
好不容易找到一處相對清靜的地方,李修道讓白毛不許隨意走動,再次開始重復已經(jīng)熟悉了千萬次的拳法,這套拳法叫離拳,是李致忠傳給他的唯一一套武學,三兄弟中李修道理解最為透徹,雖然只是武學并非法術(shù),卻也實為耐用,李修道就是仗著這套離拳打敗了真氣渾厚程度遠超于他的修士。
“當一個武學練就出巔峰的時候,在平凡也會不平凡,道兒你一定要勤加練習,別給我李致忠丟臉。”這是李致忠對李修道說過為數(shù)不多的話,卻字字珠璣,金玉良言。
李修道十分入神,不知不覺用上真氣,雷息亦是蠢蠢欲動,收功時一掌轟出竟然打斷了一棵數(shù)人合抱才能抱過來的大樹,爆炸聲吸引了許多修士。
“力勁極大,真氣不足,不然威力應該更上一層?!币晃磺嗄昴凶游⑽⒁恍Γ@等真氣在他看來雖然微不足道,只是力勁實在太大,令人驚奇。
“此人修為應該只有開光期,但這力道確實令人咋舌,只是此人有麻煩了?!币粋€小門派的長老聞聲瞥過一眼,瞇了瞇眼睛笑道。
“何人在我黃山放肆!當我黃山無人?”聽見了力勁如此之大的響動,一個凝丹期核心弟子也被驚動,大喝一聲審視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