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然是一心一意幫大哥管著鋪子,任勞任怨,可不曾抱怨過一句。舒煺挍鴀郠”文叔明是有些心虛的,可是面上并不顯露出來半分,正色看著他,說。
文伯晟冷笑一聲,輕輕點著頭,說:“是啊,是一心一意的,不過是一心一意的往我的鋪子里安插你們自己的人,一心一意的往自己口袋里捋銀子,每天費勁心機,是挺任勞任怨的。”
文叔明沒想到平時的所作所為竟然全部被他牢牢的看在眼里,臉頓時漲的通紅,還不肯承認:“大哥這話怎么說的?我們什么時候……”
不等他把話說完,文伯晟便怒氣沖沖一眼瞪了過去:“夠了,別把我當傻子,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沒有拆穿你們,不過是顧及你們的顏面,只當你們是為了自己的妻子兒女著想,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可你們倒好,不知道見好就收,反倒變本加厲起來了。”
文叔明當即被說的啞口無言滟。
文伯晟頓了片刻,很快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了文季暉:“還有你,季暉,若是這趟北蠻你去成了,你打算怎么跟我報賬?”
文季暉震驚的看著他,一時語塞說不出來。
文伯晟很快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來,捏成一團扔了過去:“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一心一意幫我?她”
忽然見他扔過來一團紙,文季暉有些意外,但順手就接住了,打開來一看,竟然是他跟百里錦江定下的那份貨價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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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先是一白,隨后便恢復(fù)了正常。
當初他既然敢跟百里錦江定下這份單子,自然是早就準備好說辭的。
之前被鳳仙突如其來那么一嚇,他是有些慌了神了,一心想要將那張單子拿回來,免得落了把柄。不過,他現(xiàn)在是想清楚了,心里也更坦然。就算當初找百里錦江定下這份貨價單子的是他又如何?就算上頭有他的親筆簽名又如何?都隔了幾個月了,難道還不許行情有變化嗎?更何況,現(xiàn)在去北蠻做砸了生意的文采菁,又不是他,他有什么好怕的。
“這單子怎么啦?有什么不對嗎?”他胸有成竹,不以為然的瞥了那張單子一眼,遞了回去。
“怎么啦?你還敢問怎么啦?”文伯晟看著他,微瞇了一下眼,眸中很快閃過一道森冷的光芒,“這是不是你跟百里錦江定下的貨價?”
“那有如何?”文季暉擺出一副死豬不怕燙的模樣。
“那有如何?”文伯晟冷冷哼了一聲,罵道:“吃里扒外的東西,那么十幾車的頂級貨物就賺這么點銀子,你以為我是的傻的嗎?”
文季暉一臉無辜:“大哥,這你就錯怪我了。當初我跟百里錦江談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行情。”
“那你回來的時候為什么一聲不吭?”
“誰知道過幾月,那邊的行情又會變的怎么樣?我是為了大哥好,怕刺激到大哥,才暫時瞞著的。誰知道后來會被這位‘小蔡公子’……”說到“小蔡公子”的時候,文季暉特意加重了語氣,還深深看了鳳仙一眼,那目光依舊是曖昧不清的,隨后,才繼續(xù)看著文伯晟,道:“……半路截了去。大哥若嫌這次賺的少了,不應(yīng)該來找我,應(yīng)該找你這次特意選的人……”說著,他意有所指的看了文采菁一眼,面露不屑,“不懂怎么做生意,就該老老實實的呆在閨房里,繡她的花,拋頭露面像什么樣子。”
文伯晟沒想到他竟然直接點了出來,面色不由露出一抹慌色來,怒聲叱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都這個時候了,大哥不會還想瞞著吧?”文季暉眉頭一挑,豁出去的看著文伯晟,一指文采菁,直接攤開來說道:“我都已經(jīng)查清楚了,什么表少爺,什么小蔡公子,都是騙人的,根本就是這個膽大包天的丫頭女扮男裝私下偷偷跑出去做的。”
“簡直胡言亂語。”文伯晟一甩袖子,怒聲呵斥,“菁菁一直都在圣香庵待著,怎么可能女扮男裝,偷偷跑出去,還是去北蠻那種蠻荒之地。”可是很明顯,他這次說話的氣勢稍稍有些弱了,心里多少有些發(fā)虛吧。
“怎么不可能?之前她就女扮男裝去了香溢居做跑堂,這次會偷偷借著去圣香庵清修的機會再次女扮男裝去北蠻也不是不可能的。”文季暉反駁道。
文伯晟又氣又急,粗喘著氣開口還想要說什么,卻被文采菁一把拉住了。
“爹爹別說了,還是讓女兒來跟四叔說啊。”她勸說著,不等文伯晟開口說話,便徑直看向文季暉,說道:“四叔,飯可以隨便亂吃,話可不能隨便亂講,你非說我就是小蔡公子,有證據(jù)嗎?我表哥可就在旁邊。”說著,她特意指了指一旁的鳳仙,提醒他。
“表哥?”文季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鳳仙一眼,不屑的冷哼一聲:“她是什么表哥?她分明是鳳縣青樓的花魁鳳仙姑娘。”
他果然已經(jīng)知道了。
鳳仙嚇的臉都白了,擔心看向文采菁。
文采菁安慰的沖她笑了笑。
雖然只是一個淡淡的笑容,因著她臉上的那三道血淋淋的傷痕看著還有些猙獰,可鳳仙卻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橫眉怒目看向文季暉:“簡直欺人太甚,四爺竟然說是我青樓的姑娘,可有證據(jù)?若四爺拿不出證據(jù)來,我定要去衙門告四爺你污蔑,毀我聲譽。”
“你要證據(jù)?那還不簡單,扒光了衣服看看不就知道了。”文季暉不懷好意的笑著,伸手過去就要抓她的衣服。
鳳仙羞紅了臉,抓著衣服很快向后退著:“你無恥……”
“既然你一口咬定你就是小蔡公子,那大家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文季暉心懷不軌道。
文伯晟果斷上前,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沉臉怒道:“就算都是大男人,大庭廣眾之下,又如何能寬衣解帶,你不要臉面,青哥兒還要臉面的。”
“那我們就去里面脫。”這么好的機會,文季暉自然是不打算翻過了,伸手一指不遠處的暖閣,說。
文伯晟頓時說不出話來,鳳仙當然不可能是個大男人,自然不能答應(yīng)他,可是若不答應(yīng),豈不是坐實了他的那些話。就算所有人都已經(jīng)心知肚明,也不能讓他得了證據(jù)去。可是事情發(fā)展到這里,該如何收場呢?
就在他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文采菁忽然歪頭順著文季暉手指的方向看了暖閣一眼,眼睛亮了亮,唇邊隨即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隨后,她便轉(zhuǎn)過臉來,看著文季暉,點點頭,說:“好,既然四叔這么說了,那就脫好了。”
周圍的人瞬間全都驚住了,不管是文伯晟鳳仙,還是青杏青檸,就連文叔明文季暉兩兄弟,也是一臉驚詫,神情怪異的打量著她,不明白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菁菁啊……”文伯晟不解的看著女兒,開口想要問她到底干什么,可是當著人面又實在不好問出口,話到嘴邊便又咽了回去,只是用詢問的眼神看她。
“沒事的,爹爹,我有分寸,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文采菁沖他安慰的笑笑說。
文伯晟心中雖有疑惑,但見女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便也沒再多說什么,決定讓她隨心意去做,反正,直到現(xiàn)在,她都不曾讓他失望過。
“表哥……”文采菁轉(zhuǎn)頭看向鳳仙,在這件事上,鳳仙是當事人,自然不能不征求一下意見。
鳳仙自然是信她的,雖然心中依然有不安,但還是搖搖頭點頭應(yīng)下了:“好,脫就脫……”
“好,那我們這就去暖閣。”文季暉賊兮兮的笑著,摩拳擦掌著上前,雖然還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過這樣的好事,他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就算不能親不能摸,他也要飽個眼福才成。
自家兄弟是什么德行,文叔明自然是一清二楚的,立刻小聲提醒他,不要色迷了心竅,正事要緊。
文季暉早就迫不及待,不耐煩的連聲答應(yīng)著,就要拉著鳳仙去暖閣。
突然,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文季暉不悅的皺了一下眉,轉(zhuǎn)頭一看,竟是文采菁,便警惕的微微瞇起眼來:“攔我干什么?”
文采菁笑瞇瞇看著他:“聽說四叔是男女通吃,為了我家表哥的人身安全,檢查這事兒,我可不放心讓四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