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菁倏地坐直了身子,看著他,一臉震驚:“還有這種事?”那個帥大叔也太沒品味,太沒眼光了吧。是,那老夫人是有就幾分姿色。能生出裕王妃那樣的美人兒的人丑也丑不到哪里去。不說身份,關她那氣質(zhì),跟帥大叔比,就實在差的太遠了一點。
“怎么,很意外嗎?”網(wǎng)不跳字。諶瀚看她一副驚詫的模樣,忍不住失笑,抬手揪了一下她的鼻子,帶著幾分驕傲道:“我娘可也是個大美人呢。”
“是很意外。”文采菁也不否認,一邊抓開他的手,一邊點頭,然后奇怪的看著他,問:“既是得了皇上的青睞,最后她怎么還是嫁了老侯爺呢?”至于其他的,她沒說,畢竟是當著人家兒子的面,雖然那老東西對她的這個兒子似是不甚歡喜,可諶瀚對她向來孝順,不該說的話還是不要說得好。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原來在諶瀚的口中,娘和母親原來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你不知道?”諶瀚眼神灼灼看著她,不答反問。
文采菁老實搖頭:“不知道。”她實在想不到會是什么原因讓老夫人甘愿放棄一步登天的機會。
“當然是因為愛。”諶瀚眼里盛滿了暖暖的笑,“她愛的是我爹,自然不可能應了皇上的意思。”
文采菁驚訝的瞪圓了眼。真看不出來啊,她竟然還有這樣的氣節(jié)。
看著她怔忡時流露出的嬌憨表情,諶瀚心頭微動,忍不住湊過去又親了她一口,然后順手將她摟進了懷里,蠢蠢欲動的唇在她耳邊蹭來磨去,低聲問:“今個兒一直都沒出去?”
感覺曖昧的氣息一陣陣撲進頸間,文采菁渾身不自覺哆嗦了一下,一巴掌輕輕拍上他的臉將他推開了,斜眼瞪過去,沒好氣道:“你還敢問。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哪還有閑工夫往外跑。”
諶瀚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低低的笑,帶著幾分得意。
文采菁氣惱,狠狠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諶瀚一點兒沒惱,反而笑得更大聲了些許妲。
這回文采菁沒再掐他,直接連推帶搡的將他踹下了床:“一身臭汗熏死人了,快去洗澡。”說完,不待他有意見,便直接喚了青杏進來給他準備洗澡水。
當諶瀚洗完澡從凈房出來的時候,文采菁躺在床的里側(cè),向里側(cè)臥著,呼吸平緩,一動不動,仿佛已經(jīng)睡熟了。
他爬上床,靠過去,小聲喚了一聲:“菁菁?”
沒有反應。
“菁菁?”他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還是沒有反應。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彎了彎嘴角,伸手過去輕輕蓋在了她胸前。
才剛觸到那片柔軟,就如他所預期的,響起了“啪”的一聲脆響,方才分明睡得正熟的人兒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
他低聲笑著鉆進被窩,將她一把摟進了懷里。她掙扎。他緊緊摟著,就是不放。她繼續(xù)掙扎。他湊到她耳邊低聲警告:“別再亂動了,要不然,我可不保證接下來會做出什么來。”
“你已經(jīng)在做了。”文采菁咬牙切齒的說,不過還是倏然停止了原本的掙扎動作,免得他又獸性大發(fā)。
“分明是你自己想多了。”諶瀚將臉往她頸窩間湊了湊,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我不過就是想抱著你,好好睡一覺而已。”
文采菁在他懷里轉(zhuǎn)了個身,狐疑對上他的眼:“真的只是想好好睡一覺而已?”
諶瀚對懷里的人兒不安分的舉動頗有些不滿的撇撇嘴,睜開眼對上她的,長眉微揚,說:“當然,如果你想做些什么別的話,我不介意陪你。”
文采菁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頭往他胸前一靠,手往他腰上一搭,然后在他懷里找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睡覺。”
諶瀚低頭看著胸前宛若小貓似的蜷縮著的人兒,忍不住笑咧了嘴。
緊了緊環(huán)著她的胳膊,他也閉上了眼,心里頭前所未有的寧靜、踏實。他愛極了與她在一起的感覺,時而,她會沖他發(fā)發(fā)小脾氣,時而,她會像現(xiàn)在這樣膩在他身邊,若是一不小心惹惱了她,她還會跟小貓是的露出鋒銳的爪子,甚至有時,還能享受一下她主動靠近帶來的艷福,好吧,事實上,那次帶來的折磨相比較艷福要更多些。
他慶幸,早一步將她攏到了自己身邊,沒讓人搶走她。
這時,原本安靜的靠在他懷里的腦袋忽然不安分的動了動。
又怎么啦?
諶瀚微皺了一下眉,就聽她問:“對了,今個兒有件事青杏跟你說了嗎?”網(wǎng)不跳字。
“什么事?”他睜開眼,低頭對上她黝黑的眸子。
“今個兒老夫人給方夫人和她兩個國色天香的女兒下了帖子,請進侯府來了。”文采菁說。
“哦?還有這事兒?”諶瀚眉頭緊鎖,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可打聽到是為了什么事兒?”
“表面上說是請親家夫人過來坐坐說說話,不過……”
“不過什么?”聽她話說半截,諶
瀚不由著急。
“不過,據(jù)周嬤嬤遞過來的消息說,老夫人貌似有意將那對花容月貌的姐妹花當中的一個許給你做妾呢。”文采菁一邊說著,一邊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而且,老夫人還留了那對姐妹花在府中多住些時日,如今就住在夫人那里。”
諶瀚面色陰沉,下巴抽的緊緊的,一看就知道他這是在忍著怒火呢。
文采菁看在眼里,樂在心里,嘴巴上卻依舊有些不饒人道:“馬上就有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可以抱在懷里了,是不是很高興啊?”
諶瀚睨了她一眼,表情古怪。
文采菁被他看的心里頭一個咯噔,莫名的有些忐忑起來。干嘛這么看著她?讓人心里頭毛毛的,她又沒有說錯話。
諶瀚忽然咧嘴笑了,輕輕一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問:“你這是打翻醋壇子了?”
文采菁嗤之以鼻,一把揪了他的衣領,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警告他:“我就是提醒你,你要是再往隔壁塞美嬌娘,咱們就玩完了,從那之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諶瀚聽著先是一怔,隨后眉毛微揚,低低的笑著調(diào)侃:“看不出來啊,我竟然娶了個母老虎。”
文采菁哼哼一聲:“要是后悔,你可以立刻寫休書給我,我絕不會留戀。”
“你想得美。”諶瀚沉沉壓了她,捏了她嬌俏玲瓏的下巴,湊上去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一下道,“既已成了我的人,這輩子都休想離開。至于別的女人,你可以放心,再你之后,不會再有別人了。”
文采菁柳眉輕挑:“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對天發(fā)誓。”諶瀚指天道。
文采菁面上擺出一副很是懷疑的模樣,唇邊卻已漾開了笑容:“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哪能信得過。”
這小妖精真是磨人,他什么時候這么伏低做小了,她還拿嬌不信。
他不由狠狠磨了磨牙:“你若不信自可以等著看,看我是不是那話誆你。”
文采菁嘴角彎了起來,抬手勾了他的脖子:“這樣的話你跟幾個女人說過?”
“就你一個。你以為有幾個女人有你這么大的膽子,敢要求我不許再有別的女人。”諶瀚低吼一聲,低頭攫住她的唇,一陣瘋狂的輾轉(zhuǎn)吮吻。
文采菁低笑一聲,配合的纏上他的舌。
一陣激吻過后,兩人都氣喘吁吁。
看著她嬌媚勾人的笑顏和紅艷艷的唇,諶瀚只覺身下一痛,恨不能立時再與她癲狂一夜,可想到昨夜,他咬牙忍了下來。她可不似他精力充沛,他也不想傷了她,否則的話,吃虧的還是他。先讓她好好休息,過兩天……明天再說。
往床外側(cè)一翻,他依舊將她摟在懷里,照準屁股的地方使勁打了一下,指控說:“不許再勾*引我,要不然后果自負。”
切,是誰勾*引誰啊。
文采菁不屑的輕嗤一聲,可是看著他那副欲求不滿的模樣,終究還是沒敢造次。休息,還是好好休息重要。
可臨睡,她依舊有些不放心的問他:“那美嬌娘當真不要了?”
諶瀚往她頸間埋了埋臉,很是無奈的說:“有一個已經(jīng)夠了,沒必要再要第二個。”
“可是如果老夫人一定要你娶呢?”文采菁又問。
諶瀚一時沉默。
文采菁眉心一緊。
半晌,諶瀚安慰的拍拍她的背,說:“不會的,你想多了。”
“可若她會呢?”文采菁喉頭微緊。
“放心,既答應你了,我就絕對不會食言。”他說。
“即使老夫人堅持?”
“是,即使母親堅持。”諶瀚果斷說。
文采菁這才安下心來。
沉沉的黑暗中,諶瀚睜眼望著帳頂,聽著耳邊平穩(wěn)的呼吸聲,卻是久久無法入眠。從小到大,他很少違背她,她要他娶方佩蕓,縱然爹爹不喜,他還是應了,她要他收了朱氏,他也收了,他把她當親生母親孝順、敬愛,她卻始終把她當做眼中釘肉中刺。以前不曾有過珍愛的東西,他由她吵,由她鬧。但是現(xiàn)在不行了,如果他連身邊珍愛的女人護不住,他又有什么資格留下她?為了她,這次,他也絕對不會再任由她為他擅做主張了。
第二天,文采菁一早就起了。用過早飯,處理完手中不多的事務,她就帶了青杏和小福出去散步了。昨個兒在床上睡了一天,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要將僵硬了,亟需出去散散步,運動一下。
剛出院門,她就看到對面的喬云煙也正好從屋里頭出來。
看到她,喬云煙一臉驚喜,快步迎過去,施然行了禮,喚了一聲“文妹妹”。
文采菁也忙回了禮,叫了一聲“喬姐姐”。
“這么一大早的,文妹妹這是要去哪兒啊?”喬云煙熱絡的挽了她的手,笑瞇瞇問。
文采菁淡淡一笑,說:
“也不早了,都快巳正了。剛忙活兒完手頭的事情,出來散散步。”
“真是巧呢,我也要去園子里散步,不如一起吧。”喬云煙說著,勾緊了她的胳膊,一副不打算放開的模樣。
“那當然好了。”文采菁垂眸瞥了一眼那種勾緊自己胳膊的纖纖玉手,柳眉微挑,也沒遲疑,點頭便應了。巧?她才不信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她就住她對面,她那兒要有個什么風吹草動的,她只要掀窗一看就都一目了然了。說句玩笑話,說不定,夜里,她屋里要了幾回熱水,估計她都知道。
事實上,夜里,文采菁屋里要了幾回熱水,喬云煙還真知道,特別是前個兒夜里,連什么時候要的熱水,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兩日,她的心里頭一直都好像有幾百只螞蟻在鉆似的,痛癢難當。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那文采菁差,不論是樣貌還是出身,甚至品性,她自認都比文采菁要好很多。可為什么,為什么侯爺偏偏希望往文采菁那兒跑?她不服。
“對了,差點忘了,”喬云煙一邊挽著文采菁的胳膊往前走著,一邊說,“還有一件事要恭喜文妹妹呢。”
“恭喜?”文采菁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恭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