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婭蘭,你考不考慮……去見見你父親?”薛千雪給她擺了一桌菜,原是事情定下來了,讓她踏實的吃一頓好恢復身體。再者他想到前陣子艾老爺曾前來幾次,如今她很安全,便想是不是要報平安,說不定很快她又要卷入一場危險,做兒女的,時常跟家里通個信總是好的。
婭蘭也早就想到了這件事,但她沉默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我在納蘭裴心那時,給家里報過信,我現在不說什么,爹也只當我還在王府,沒有生命危險,若我說我逃出來了,他必定要拉我回家,阻礙我們行事,我是想等事情塵埃落定了,我再好端端的跟他們團聚?!?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有時候沒有消息,卻反是一顆定心丸?!毖ηа┩肜飱A菜,“多吃點,你現在經歷這么多,對孩子不好?!?
婭蘭心里咯噔一聲,愣愣的看向他,“千雪,你說,我現在總覺得孩子不怎么動,會不會……”
“別瞎想,你越懷疑就越覺得不正常,你放開心懷,孩子會沒事的。”薛千雪只能安慰她。
“嗯,孩子一定不能有事,不然我對不住天佑。”婭蘭用心點頭,跟領了軍令狀似的一臉悲壯的埋下頭猛扒飯……
薛千雪看著她拼命三娘的模樣,眼中幾分憐惜,垂眸移向別處,眼中一片暗自盤算的詭異神色……
地點選擇在了會賓樓,一個不太起眼的酒樓,一些王孫貴族鮮少來的地方。
婭蘭隨薛千雪走上二樓,自然是包了包間。
若不是她現在身子不便,她是想一人面對何秀的。不過有千雪在,她心里會更踏實點。
兩人坐在包廂里,本就是因為緊張來的早,直覺得時間如同停滯了一般。
每一次樓梯響起聲音,她腦子里的弦都幾乎繃斷。
可一次次的失望,讓她覺得連呼吸都夠擾人。
為什么還不來?為什么還不來?會不會不會來?婭蘭一次次將焦急擔憂的目光投入薛千雪,薛千雪都用溫柔的微笑給她于安撫。
不知道這樣反復了多久,終于,一個熟悉的腳步聲緩慢的響起,沒錯,是何秀,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樣熟悉她輕巧的腳步聲。
腳步聲停在了門口,婭蘭早已激動的站起來,眼睛直瞪著門簾。
門簾打開,何秀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與婭蘭圓鼓鼓的臃腫身材和帶傷的臉蛋相比,此時的何秀,幾乎美的如同仙女下凡。
只見她長發挽著流云髻,戴水澹生煙冠,中嵌以一朵海棠珠花,兩旁垂下長長紫玉瓔珞至肩膀,高貴之余猶顯清雅。她身著一襲雙蝶戲花的玫色外披,里面可見繡著細碎梅花的同色錦緞交領,下面穿著一件嫣紅的百折細絹絲玲瓏羅裙,腰束九孔玲瓏玉帶,玉帶腰之兩側再垂下細細的珍珠流蘇,兩臂挽云青欲雨帶,帶長一丈,與長長裙擺拖延身后,于富貴華麗中平添一份飄逸。
婭蘭望著她實實吃了一驚,兩相一比,對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她就像是公主身邊的小奴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