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嬤嬤見此,下意識的又拍起手掌了,一面還自責道:“瞧我這壞脾氣,我一定改,一定改。”嘴裡雖然說這,可是手掌卻是相互給拍著的。
姐兒在那邊聽到她這拍手掌的聲音,哭得更是洶涌。
玉嬤嬤一臉的無奈,只得道:“你這個人啊,趕緊的出去,別在這兒逗著小主子了。”
青嬤嬤一面滿是歉意的退出屋子,一面應道:“是,是,是!”
晴媽媽拿著蜂蜜水方進來,恰好聽見這哭聲,很是擔心的問道:“這可是怎麼了?
好好的怎麼就哭鬧起來了?”
“還不是青嬤嬤那老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個爛脾氣,動不動的就拍手掌,這會兒把姐兒給嚇得不輕,我剛把她攆出去呢。”玉嬤嬤說道。
晴媽媽一面拿蜂蜜水遞給她,一邊笑道:“她那也是幾十年的脾氣了,當姑娘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現在你叫她改,怎麼一時半會就改過來了。”
玉嬤嬤接過那蜂蜜水,樂道:“這個用不上了,原來哥兒姐兒都是認生的,你瞧,這會兒都吃上了他們母親的奶,哥兒方纔都已經拉了,我正給換好尿片呢,姐兒原本也是好好吃著的,就是被這麼嚇也才停下來的。”
哥兒姐兒都已經吃上了母乳,晴媽媽也高興道:“那邊好,我先是怕小姐身子弱,不下奶,所以給請了那麼多奶孃等著呢。”
陸爾雅這才吩咐晴媽媽道:“晴媽媽,如今這兩個孩子我自己來喂,你去把那些奶孃給大發了,別閒養著。”
“要得,要得,我這便去了。”請媽媽麼一面答應,人卻還不走,看了哥兒又看姐兒的,只道:“這兩娃兒怎麼看都像主子多謝,不知主子見到了是要給高興成個什麼樣兒。”
皎月一面幫襯著玉嬤嬤整理那些尿片什麼的,也到:“是啊,就是工資去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呢?”
陸爾雅這哄好了姐兒,瞧見姐兒睡了,這纔想起剛纔晴媽媽來問是不是要去給母親他們報聲喜,邊朝皎月道:“若不然你親自回刺史府裡一趟,給太太說一聲罷,我這麼瞞著也不是個事兒。”
皎月點頭,一面又問道:“那我可是要夕照樓數一聲,最近月鳴童子也是一直掛念這這個事情呢。”
陸爾雅道:“也好,你回去問他,說我想將姐兒拜繼給他當乾女兒,看他怎麼說。”
陸爾雅自然曉得月鳴對自己的心思,也是正因爲這個樣子,他纔會盡心盡力的給自己打理這生意,如此,總是叫自己覺得欠了他什麼似的。
她把話說完,玉嬤嬤便接道:“這個事情我看小姐還是先等等吧,如今這姐兒怎麼說來也是上官家的骨肉,這拜繼的事情是不是要詳情時公主跟將軍?”
陸爾雅原本還是喜歡玉嬤嬤的,可是聽見她這話就不樂意了,自己生的孩子,難道這麼一點小事情也決定不了嗎?何況自己又不是他們上官家的媳婦。
心裡不禁有些生氣,可是知道這玉嬤嬤也是爲了自己好,就是如今在這個問題上有些話不投機,便對玉嬤嬤道:“這個事情早在你們二公子在的時候就跟我提過,我一直記在心裡了,但卻一直沒有去問月鳴,如今這孩子都出事了,不管從哪裡來說,我都應該去問他一聲的。答不答應就是他的事情了。”
玉嬤嬤聽她這樣說來,這才道:“那既是跟二公子先前說好的,便應該去問問人家,方纔是老奴多嘴了。”
青嬤嬤跟玉嬤嬤應爲原先是公主的默默,所以都是堅守著下人的規矩,一口一個老奴,不管陸爾雅怎麼跟她們戀人說,也是糾正不過來,所以時間長了,陸爾雅也不再管了,反正聽著也不如原先彆扭了。
這道她是爲了自己著想,便道:“嬤嬤你說的是什麼話,我還年輕,許多事情都不懂,如今有錯的地方,你們便要給我指出來纔是,這樣的話,他日在外人的面漆,也少落些笑話。”
皎月見玉嬤嬤哪裡沒了意見,整理好了手裡的活兒,便出了房間。
聽她沒有責怪自己,又說了這麼一番話,玉嬤嬤心裡放好過些,而且也更覺得她這個人對待下人物一點架子。不禁笑道:“哪裡的話!”
她們在這屋子裡說話,卻將等在暖閣的翛王爺給忘記了,薔薇一進門,便連忙掩上,怕吹風進來,一面在外間裡看見晴媽媽的半個身子,邊小聲的問道:“小姐睡了麼?‘
陸爾雅也聽見薔薇的聲音了,便問道:“有什麼事情麼?“薔薇聽見她的聲音,這才進到裡間來,“小姐,翛王爺打發我來問問小小姐跟少爺可是爲喂好了,叫人抱過去呢!“一面掃視這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娃兒並排著睡在小牀裡面,可愛得緊,不想是以前見過的那些剛出生的娃兒們一樣,臉又紅又皺的,醜的要命。
玉嬤嬤這才反應過來,“瞧我們,顧著去說話,竟然講這些事兒給忘記了。”一面又回陸爾雅道:“那小姐,我跟薔薇先把哥兒姐兒抱去給翛王爺悄悄,晴媽媽在這兒伺候著你。”
“嗯,小心抱著,特表是薔薇,你要學著玉嬤嬤,看她是怎麼樣抱的,你也要怎麼樣抱。”陸爾雅應聲,不忘叮囑著薔薇。
玉嬤嬤抱起哥兒,晴媽媽叫著薔薇怎麼抱著姐兒,給她們開了耳房的門,還站在那門邊不斷的叮囑了薔薇:“薔薇,你可得小心著抱,邊摔了。”
薔薇只得嗯嗯的,一面更是小心翼翼的抱著姐兒,跟著玉嬤嬤的後面。
晴媽媽將門給拉上,一面灌冷風過來,這纔回到裡間來,坐到陸爾雅的身邊來,“小姐,如今你總算是給熬出了頭。”
“媽媽這話怎麼說?”陸爾雅不大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晴媽媽又道:“雖然我們都看的出來,主子對你是一心一意,可是你們身份懸殊,況且原來跟永平公府的四爺又有過那麼一段,公主是斷然不會成全你們的,不過如今卻是不一樣了,你看公主將身邊親近的嬤嬤都給打發到你身邊來,一來是想看看你這個人怎麼樣,而來自然是要將你的身體死後好,如今你果然沒交人失望,有了哥兒姐兒,他們那邊高興了,也不會再管那些虛的來,一招我看來,估計你一出月子,把滿便會打發人來將你們母子給接進將軍府去的…”
陸爾雅以前就從來沒有想過要非得跟上官北捷成親,更沒有去想過要去將軍府裡,便道:“馬曼你關心我,我知道,可是說句實話,我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說要去將軍府,或是叫你們主子非得給我一個名份,是弱勢這樣的話,我當初就不用花銀子從你們主子手裡買著莊子,更不會把小河村的荒山承包下來,我這般做著,都只是爲了以後是生計打算,也許你覺得我這樣做事多餘的了,可是我這個人當初就是在永平公府裡吃別人的用別人的,還看別人的臉色,這纔出來的。”
晴媽媽聽到她這樣說來,不禁道:“這哪裡一樣,當初你在永平公府上,是他們不知道你的好,況且那個瀾四爺又是那樣的人,雖然也算是夫妻,可是你們中間別說感情,還不常來往,跟主子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呢,主子心疼你,對你知暖知熱,說句不好聽的話,你也別惱,我只覺得主子在你的面前,硬是沒交人翹楚他是那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大將軍,想想他再莊子裡的時候,到時跟個老媽子似的,跟咋額你後面,你做什麼,他便允了什麼,眉頭都不皺一下,毫無半點男人該有的威嚴。”
“是麼?我都麼有覺得,我就是覺得他的性子好。”陸爾雅聽見晴媽媽這樣形容上官北捷,不禁樂道。
“怎麼補溼,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這些下人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你這個主子,還雲裡霧裡的摸不著頭腦來。如果我真的猜中了,將軍府打發人來接你,小姐你是去還是不去呢?”晴媽媽也笑道。
這個問題陸爾雅覺得有些棘手,只得到:“那媽媽你說我若是不去的話,會是個什麼後果?“
晴媽媽也覺得這時是問題,只道:“就是啊,你若是不去的話,還找不到一個打發的理由,若不然倒是可以去問問翛王爺的意思,她怎麼說也是公主的叔叔,不過,我看還是罷了,說不定還是他再背後慫恿公主接你們回去的,你瞧這半年多來,他爲了你的安全,怕那瀾四爺來找麻煩,日日呆在這莊子裡,一招他的性格,肯定是給憋的,自然巴不得你去了金城,到時候有個什麼事情,有公主跟老將軍擔著。”
陸爾雅想來,八成也是趙祁這個老傢伙在背後慫恿的,早知道的話,就別把孩子抱去給他看。
算了,現在不想了,身子痠軟得像是剛剛給洗過的棉花一樣,打了一個哈欠,“媽媽,我先睡會兒,一會兒孩子們回來了叫我。”
“等等!”晴媽媽這纔想起件事情,連忙道:“等著,我都給忘記了,叫丫頭們在外面給你煮著湯的,等著,我去泰來你喝了再睡,若不然沒得奶水。”
“哦!”陸爾雅應了聲,也納悶了,難道不喝湯就沒奶水不成?多喝湯奶水就躲麼?要是這樣爲什麼奶牛,給奶牛直接喂水不就行了?
說句獅子啊話,陸爾雅聞著那雞湯就想吐可是爲了孩子有的吃,也只好強忍著喝下去。
見她喝下,晴媽媽這才放她去睡。
便守在她的身邊,伺候著。
天送龍鳳胎,爾雅初爲母!
爾雅迷迷糊糊的給書畫聲音吵得醒過來,卻看見自己的母親竟然來了,正在屋子裡抱著孩子,時不時的跟著晴媽媽她們小聲的說著話。
“母親,您怎麼給來了?”陸爾雅差點以爲自己眼花了,可是卻又實實在在的看見她抱著自己的孩子。
程氏見她醒來,便坐到牀邊去,“你這個孩子,這樣的大事都不早跟我們說,我們也好來跟著幫襯著。”程氏雖然生氣,可是如今看見她和兩個孩子都平安,便也都放下心來,而且終究也不忍心去責罵她。
陸爾雅想過千百種見到程氏的情景,想來少不了被責罵,且不說假死騙了他們,如今又未婚生子,這些都是世俗所不容的,母親就算是再怎麼樣的疼愛自己,也難免生氣。可是現在劇情而就是這麼寵愛心疼自己的說了兩句而已。
但越是這樣,陸爾雅便覺得心裡很是對不起程氏,有些淚眼漣漣的叫道:“母親,對不起,是爾雅錯了,這麼多日子來,叫你們擔心了。”
見著她哭,程氏連忙道:“你個丫頭,好端端的,哭個什麼,你別叫母親心裡再疼便是。”一面趕緊騰出一隻手來,給她擦著眼淚道:“月子裡是不能哭的,你就是要怎麼樣,那也出了這月子再說。”
“母親!”陸爾雅忍不住叫道,一面止住了眼淚。
程氏一面趁機抱著孩子給她看到,“你瞧瞧,這姐兒,你小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整天吃了就知道睡,當時看你的奶孃跟嬤嬤們都不知道得了多少閒呢。”
“這是哥兒。”皎月上前來,忍不住笑的說道。
“哦?瞧我,竟然吧他們都給抱錯了,可是我記得我方纔抱起的是姐兒啊。”程氏一面又是詫異又是好笑。
“真錯了,那黃褂子的是哥兒,紅褂子的是姐兒,夫人您倒是瞧瞧這是哥兒還是姐兒。”玉嬤嬤說著,拉開襁褓來給程氏看,之間果然是件黃褂子。
“喲,當真是我給抱錯了。”程氏忍不住笑起來,覺得這孩子哪一個都可愛得緊。
突然懷中的孩子皺起眉頭,很是不高興的嚶嚀了一聲。
程氏跟玉嬤嬤相望一眼,程氏不禁道:“是不是給尿溼了?”一面抱著孩子回到隔壁的小牀上去,玉嬤嬤打開了一看,頓時忍不住失聲笑起來。
“怎麼了?”見此,陸爾雅不由扯著脖子砍去,不知道玉嬤嬤是笑個什麼。
皎月也湊過去瞧,這一瞧也笑起來道:“還是咱們夫人眼睛好使,一眼便看出是個姐兒,玉嬤嬤還硬是說是哥兒,原來竟然也將這衣服給穿錯了。”
陸爾雅聞言,不禁也笑起來道:“看來這兩個孩子好似不能給放在一處了,玉嬤嬤叫做孩子一出生就接手著帶的,此刻都還分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看啊,以後把哥兒的頭髮給剃了,咱們也一目瞭然了。”
卻被程氏笑著回了一句道:“你這個丫頭,這個不能胡說的。”
陸爾雅吐了吐舌頭,心想這難道還有個什麼忌諱?
給孩子換了尿布,程氏才道:“爾雅你好好的休息著,千萬別哭,別吹著冷風,你父親還在那邊的暖閣裡等著,我們抱去給他瞧瞧去。”
“父親也來了麼?”陸爾雅有些驚訝,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從來都沒有好好的孝敬過自己的父親,心裡不禁是覺得愧疚萬分。
程氏見此,便道:“你好好的養著便是對你父親最好的報答了。”
說著,跟著玉嬤嬤將孩子抱著出了去外間,從隔壁耳房又去了暖閣。
且說陸毅叫長亭安排坐在暖閣裡,等程氏她們抱孩子出來。
昨日皎月突然回去,便告訴他們陸爾雅生了孩子,而且還是一對龍風胎,高興之餘不禁又擔心起來,難道是夜狂瀾的孩子,卻又聽皎月說了孩子的父親是誰,當時是又驚訝又歡喜又害怕。
那上官乃是人中之龍,自己家的閨女雖然自己覺得是最好的,可是想來,誰有不覺得自己家的女兒是最好的呢?
整整擔心了一個晚上,便跟著皎月來了這個莊子,雖然這一路上皎月怎樣的說上官北捷對爾雅是怎樣的好,可是他還是擔心,越是這種豪門裡,水越是深,想不通既然爾雅已經從永平公府裡出來了,還要走上這麼一條路。
此刻是忍不住的擔心,不停的嘆氣。
長亭一直在外面,卻見翛王爺又來,不禁有些微微不滿地皺起眉頭來,但還是不得不打招呼道:“參見王爺。”
“不必客氣!”翛王爺扇子一舉,一面走進暖閣裡,一面問道:“聽說爾雅的父母親都來了,如今北捷不在,你怎麼都不通知叫我來代他招待招待。”
陸毅聞言,邊連忙站起身子來,也算是打了一個招呼,方纔去想陸爾雅的事情,沒有聽見他跟長亭的對話,便以爲他只是莊子裡的管事。
長亭隨之朝翛王爺道:“這邊是小姐的父親,東洲的刺史大人。”
翛王爺一面玩世不恭的大量這陸毅,“東洲的父母官?”
“見笑了。”陸毅忽然覺得此人的身份很是不一般,雖然有些懶散的模樣,但是那眉宇間的氣氛確是十分的貴氣,便客氣的回了一聲。
翛王爺這邊算是打完了招呼,眼睛盯著那左邊的小門,只道:“怎麼還不來呢?別叫親家大人久等了。”
是叫他久等纔是吧?長亭來看了他一眼,只道:“這個屬下也是愛莫能助!”總不可能叫他去抱來吧!
翛王爺眼睛一轉,朝長亭道:“去,叫你媳婦趕緊去給我抱出來玩玩。”
長亭翻了個白眼,什麼叫做玩玩?那般小的孩子,又看了陸毅一眼,果然,他再聽到翛王爺的這句話後,滿臉的擔心,長亭只得連忙解釋道:“陸大人千萬別將王爺的話當回事,他時常都是這樣不正經的。”
不想長亭的這話音剛落,就給翛王爺敲了一下腦袋道:“有你這麼說本王的麼。去,趕緊給我去瞧瞧來了沒有?”
陸毅則是有些詫異的看著這個中年男子,似乎方纔聽見長亭叫他王爺,可是他卻怎麼也想不起朝中還有這樣的一個閒散王爺。
正欲開口詢問,那左面的小門突然打開,但見程氏和玉嬤嬤抱著孩子出來,陸毅幾乎是跟著一起湊上前去的,一人抱過一個孩子,便也將這詢問的事情給忘記了。
翛王爺更是喜歡的看著回阿里的孩子,卻道:“我怎麼發現與昨日不一樣了啊。”
壓根就把剛纔自己說的要來代上官北捷招呼親家的事情忘記得一剛二淨。
玉嬤嬤聞言,便笑著回道:“小孩子在月子裡,都是一天一個模樣的。”
陸毅抱起那孩子,一臉的小心,問道:“這是哥兒還是姐兒,不知道取了名字沒有?”
程氏便搖頭道:“似乎是還沒有呢,爾雅大概是想待孩子的父親回來了再給取吧。”
晚上的時候月鳴跟著冬兒也都來了,他自然是願意做那姐兒的乾爹,於是便定了一個日子,再拜繼,之後的幾天,小河村的人又陸陸續續的來,待看見流蘇的時候,發現她是瘦了一大圈,回去的時候陸爾雅爺爺心疼,本來是要將她留下的,可是那蕭淺羽卻是不應,非得要她給伺候,陸爾雅就又只好叫她多帶寫好東西回去。
而如今陸爾雅死而復生的消息在東洲城裡卻是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
只說那陸爾雅嫁到永平公府裡,算是安分守己,上尊老,下戴小的,可是那瀾四爺卻因爲她之前的名聲不好,一點也不待見她,不想她那日掉進了雲湖裡,卻陰差陽錯的給當時在東洲的上官北捷救了去,陸爾雅回來之時,卻見永平公府已經將她給下葬,建了個衣冠冢。
未免嚇到二孃,所以有以另外的名碟呆在了上官北捷的身邊報恩,得到上官北捷的寵愛,如今卻還給上官北捷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此刻最嫉妒的莫過於那永平公府的柳夫人,如果當初陸爾雅不出那麼一檔子事,那對龍鳳胎便是自己的孫子了。
此刻柳月新聽到這個消息,極其氣憤,將頭痛病又氣得犯了起來。
恰好夜瑤不過是滿月幾天,帶著孩子來探望她。
高嬤嬤見著夜瑤來,也是十分的高興道:“三小姐來了編號,那陸爾雅的事情小姐你想必也是知道了的,這幾日太太給氣的頭痛病犯得厲害。
夜瑤今日來也是因爲這件事,無言的點了點頭,便進到裡間去,叫了聲母親。
念桃跟聞杏連忙招呼她坐下來。
柳月新擡著眼看了她一眼,示意念桃過來扶她起來,才問道:“身子恢復的可是好?”
“都好著,叫母親擔憂了。”夜瑤回道。
“孩子還乖巧吧,對了你婆婆可是有說要來看你?怎麼說你這也是爲他們上官家再添一丁。“柳月新又問道。
夜瑤低著頭沒有說話,身邊的搖頭風鈴卻忍不住替夜瑤抱不平道:“太太你可是不知道,如今二少爺出世,你金城不到那是沒有來問一聲好,更別說是哪公主還會來看了。可憐小姐氣得卻無處說去,最可惡的是聽說公主竟然將自己身邊新人的兩個嬤嬤都給派到陸爾雅那個賤人的身邊去,都伺候有了半年,我們才知道的。”
柳月新一聽,頓時不禁擔憂起來,看著夜瑤問道:“當真是有這樣的事情?”似乎丫頭說的話不可信,非要看自己的女兒點頭才肯相信。
如今夜瑤在自己母親面前,也不掩飾什麼,點頭道:“恩。而且我聽說,似乎在她滿月以後就打發人來將她們母子接回將軍府裡頭去。”
柳月新聞言,神色更是沉了下來,只道:“瑤兒,這可是個大事情啊,原先將軍府裡的一切都是你跟著你婆婆打理的,可是如今你婆婆把身邊得力的嬤嬤都派給了陸爾雅,難不成她打算叫那個小賤人取代你在將軍府裡的位置,將你打理啊的食物都給掌管過去?”
夜瑤道:“是啊,我也是這樣擔心的,所以想著今日來跟母親告了別,就趕緊回金城去,把府中的管事都給打點好,到時候就算那陸爾雅到了金城,先要掌管些個什麼事情,也不會有人去搭理她的,而且她有時名不正言不順的,就是怕我婆婆有意扶她上去。母親你也知道的,我這婆婆跟公公都是稀罕小叔,所謂愛屋及烏,如今雖然沒有給陸爾雅名分,可是她卻是好命的生了這麼一對寶兒。”
說著夜瑤又埋怨道:“母親,不是我要說狂瀾的,當初我見著這陸爾雅也是挺好的,可是卻是如此不成器,如今倒叫我那小叔子白白撿了一個便宜,母親你也平白無故的沒有了這麼一對孫子。”她總認爲,如果陸爾雅不出這樣的事情的話,那麼如今陸爾雅恐怕已經懷上來了夜狂瀾的孩子,也就不可能造成今日自己的尷尬。
柳月新也正是爲這個事情才難過的,如今聽她又說,便是覺得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不成器的東西,道:“你說我豈會不知道呢,可是如今他卻仍舊花天酒地的,這半年多來,更是沒有去惜若那孩子屋裡一趟,平日裡見了也沒有好臉色,我現在真是後悔,當初就不該叫惜若跟他,如今卻是,苦苦守著活寡,前幾天惜若來看我,瘦的跟個什麼似的,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夜瑤聽罷,也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去年一年的時間裡,永平公府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後面還出了夜槿娘那樣丟人的事情。雖然說是已經吧她從永平公府裡除了名,她目前也給打發到了廟裡去。但是如今人家提起夜槿娘,自然都曉得她是永平公府裡養出來的。
而自己想也是因爲之間是不知道怎麼就給傳到了金城去,給自己的婆婆知道了,婆婆這也纔對自己冷淡了下來。
不過聽到柳惜若的事情,便向風鈴幼鈴道:“你們倆去泡些茶來。”
念桃聞杏見此,想必夜瑤有什麼重要的的事情跟柳月新說,不便她們在,於是也給行禮退下道:“奴婢們也去幫忙。”
柳月新點頭,見夜瑤將丫頭們都給退下去,不知道有個什麼重要的事情跟她說。
高嬤嬤見此,恐怕夜瑤要說的事情自己也不太方便在此,於是也道:“我去瞧瞧小姐家的二哥兒去。“說著也退到外間去。
“怎麼了,有什麼要緊事麼?”柳月新見丫頭們也都給退完了,便立刻問道,深怕是什麼不好事情。
卻見夜瑤面色有些不好看,說道:“我今日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母親說呢。”
柳月新不及有些擔心的問道:“什麼事情?”怕自己當真猜中了誰個什麼不好的事情。
夜瑤道:“是有關惜若的事情。”夜瑤說著,一面看了柳月新一眼,又道:“這個事情母親聽了也別惱,怪也只怪狂瀾他自己冷落了惜若。”
“你倒是直接跟我說罷,如今你看我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柳月新聽見與柳惜若有關係,便也放下了心,柳若溪是她覺得最懂事的一個孩子,不管是在柳家做姑娘的時候,還是現在給自己做媳婦的日子,都是十分的乖巧,比起白婉兒的長袖善舞,自己便是從來都偏愛柳惜若的文靜氣質。
既然已經聽母親說她能承受住,夜瑤便道:“惜若一直跟雲州的七賢伯司徒家嫡長孫司徒若有染,狂瀾也是因爲這個問題,所以纔不去她院子的,本來是將她給休了,可是有想著怕母親你這裡的面子上過不去,而且還擔心叫舅舅家裡人笑話了,一直隱忍著,所以這個事情母親你也不能去怪四弟,怎麼說來,他在這件事情上,還是顧著兩家的面子的。”
柳月新已經驚住了,片刻反應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怎麼可能,惜若那樣乖巧的孩子,究竟是誰在背後詆譭她?”
夜瑤見母親不相信便又道:“奶奶還在的時候,不是曾經留惜若在她的上陌園裡歇息了一個晚上麼?”
“是有這個事情,那又能代表什麼事情呢?”柳月新不知道怎麼又說道這件事情上去。
“那個晚上,便給冷雪撞見了,當時她也給嚇得,沒敢告訴一個人,還是一個月前,我去上陌園的時候,看見她,她告訴我的,而且還說了那當初那小鐲小產的事情,都是那白嫂子給在背後的指使的,而且陷害給惜若的,而這些都是哪夜司徒若來與告訴惜若的,我當是也不太相信,後來我了狂瀾,爲什麼不待見若溪,他便跟我說了,而且惜若也跟他承認了。”夜瑤將事情的大概跟柳月新說道。
冷雪本來是因爲言姐兒出事的事情要給趕出院子的,可是她是柳太君制指定守陵人,沒法子動她,只是將她禁足關在了上陌園裡。
柳月新這才發了好久的呆,才反應過來,只喃喃道:“看我當的這個是什麼家,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見柳月新失神,夜瑤便連忙安慰道:“這些事情母親你也不必,去擔心,我並未與任何人說過,如今母親也只能當時不知道罷了,免得難過,不過以後將他們防著便好。”
說罷,也是陪著柳月新他了一口氣,如今這個家裡頭,越來越濁了也是在是叫母親爲難了。
又勸說了柳月新一番,這才告辭道:“以後母親要多保重,我以後沒有空閒來了。”
“你顧好你自己的日子便好,如今南飛在外面手裡沒有實權,在家裡你就得撐著些,若不然以後你們夫妻也不好處、”柳月新此時此刻才擔心起夜瑤的日子來,想必是以前都以爲上官北捷會娶自己家的姑娘們,所以沒有太去操心夜瑤的日子,如今想起來操心,卻是發現已經晚了。
夜瑤含淚應了聲,便出了裡間,叫高嬤嬤進來伺候,自己便叫奶孃帶上孩子們除了永平公府,回去跟上官南飛打點好一切,次日便啓程回了金城。
好不容易熬出了月子,陸爾雅還沒來得及到處去轉轉,那金城蒐集似乎是給她算好日子一樣,第二日便來人接他們。
來接的還是將軍府的管家雲譜,此刻也是十分喜愛的看著那方滿月的兩個主子,的那件一模一樣的小臉,都是粉嘟嘟的,不禁感懷起來道:“相當初將軍跟公主撿到長亭跟短亭的時候,他們倆瘦得跟猴子一樣,而且在那寒天臘月裡,身上還只是抱過這一件薄衫。“
陸爾雅這才知道,原來以爲長亭跟短亭是上官家家生的奴才,可是如今來看,不想原來倆兄弟還有這樣的出身,也難怪他跟皎月能相敬如賓,待皎月極好,原來是惺惺相惜啊。
雲譜逗弄好了倆孩子,這才切入正題道:“屬下是奉建軍跟公主的命令來接陸姑娘回金城的,不知道陸姑娘何日方便啓程,屬下好去準備!“陸爾雅低下頭來,看在這雲譜對自己還算是尊敬的份上,便沒有當場發怒,只是問道:“不知道將軍跟公主是個什麼意思?還請雲管家明示。”
雲譜聞言,回道:“將軍跟公主的意思自然石希望陸姑娘能帶著孩子回去,而且有他們照看也放心些,二公子也寫來了信,託將軍和公主,無論如何也要好生的對待你們母子三人。”剛到東洲,去城裡接自己的幾個管事便在回來的路上,極力的說著這陸爾雅的好,可是此刻自己聽著她話裡德意思,似乎是二公子給她一個名分?
“可是,我確實想等上官北捷來了再做打算。”陸爾雅見他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也懶的去解釋,直接就說自己現在還不想去。
有些詫異她竟然會如此之際的回覆自己,雲譜不禁對她的印象從初期的不怎麼好,直接到了不好,當下也不再跟她客氣了,只道:“那屬下只要強行將倆位小主子帶走。”
“你試試看。”陸爾雅也不是吃素的,看來他們的目的當真只是自己的孩子,此刻見雲譜沒有了先前的尊敬,她也懶得再裝大家閨秀。
玉嬤嬤在一般看著,見過是說了兩句話就鬧僵,連忙上前勸道:“雲管家,小姐的性子直,你可千萬別惱她啊。”
雲譜冷哼了一聲,看著陸爾雅道:“你看他這個樣子,一點也不知趣,將軍跟公主看在了小主子的份上,都已經不計較她的身份,準許她入住將軍府,如今她竟然還敢擺起譜來,想要起名分來。”
陸爾雅聞言,頓時便起來一面是以皎月跟薔薇把孩子抱下去,一面朝雲譜道:“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陸爾雅在是什麼身份,跟你們家尊貴的主子也毫無關係,而且孩子是我的,休想有半點想將他們帶走的念頭,之餘你說的那個,我告訴你,如今就算你們二公子八擡大轎來請我,我也絕不踏進將軍府半步。”說罷,長袖一甩,又道:“雲管家如果在沒有其他什麼事情,便到你家二公子的那一半院子去吧。”
玉嬤嬤來伺候她已經有半年了,知道她這個人,性子好的時候就好的不得了,可是不好的時候,你就是說到天上去她眼睛也不給你眨一下。
此刻雲管家的這話把她惹惱了,估計一會半會兒是好不了的,便只得推著雲管家出桃花塢的大廳道:“雲管家,你也趕了這麼久的路,先回去歇著吧,小姐這裡我來跟她說。”
雲譜憤憤的轉出大廳,去了聽鬆閣那裡。
送走了雲管家,玉嬤嬤不禁要來說陸爾雅道:“小姐你也真實的,有話不好好說,那雲管家在上官家,便是大公子跟大夫人也不敢這樣對他說話,你倒是好,第一次見面就給對上了,況且這以後的日子長著,你現在雖然說已經做了母親,可是到底還是年輕氣盛,此刻是賭著一口氣把話說絕了,以後若是有個什麼的,恐怕不好回頭啊。”
陸爾雅此刻正是氣憤,哪裡將玉嬤嬤的這一番話聽進去,只是道:“我是年輕,可是我也是曉得爲了以後的日子打算,如今嬤嬤你看,我在這莊子四周儘量的買田買地,難道還不是爲了以後的日子打算,嬤嬤,我是嫁過一次的人,從來也知道那大戶門前不好走,所以一開始就並沒有打算要去金城的,可是這雲管家竟然將我看作那等貪慕虛榮,想要個什麼名分得市井女人了。”
玉嬤嬤自是知曉她的心裡,可是這如今都給二公子生了孩子,自己還能說自己的事情與將軍府無關麼?只是此刻見她還在氣頭上,便道:“小姐如今是將以後的日子盤算的很好,可是你也不想想,以後兩位小主子要怎樣在別人面前處,被人問及父親何人,他們又怎麼答?小姐先好好想想,老奴去看看雲管家那裡有什麼需要打理的。”
京城來貴人,兒貴母卻輕!
在說這雲管家浩浩蕩蕩的帶著自己的人,回到上官北捷的聽鬆閣,便去了偏廳,身邊單留著一個婆子,可是到了廳中,他自己卻是不坐,反倒恭恭敬敬的請那個跟著他的婆子坐下來。
問道:“公主你以爲如何?這陸爾雅當真是一點也不是因爲貪圖將軍府的榮華富貴麼?”
只見那婆子卻滿臉歡喜的笑著與他提著好不相關的問題道:“那兩個孩子真是俊得很,以後長大了定然比北捷還要好看許多,雲管家,你說是不是?”
明明是一張老的皺起的臉而且又黃又黑,可是這聲音卻是十分的甜美俏麗,倒像是個二十出頭般得少婦的聲音。
雲譜咳了兩聲,應道:“公主說的是,不過公主你可是聽見了屬下說的話了?”
“聽到了,本公主覺得翛王叔果然沒有說錯,她確實是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不過咱們不著急,再多觀察些時日,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對了,你去問問玉嬤嬤,聽北捷說,淺羽在這裡隔壁的村子裡當先生,而且那一個月十五兩的銀子還是陸爾雅給付的。”延平公主滿是興奮的說著。
“有這樣的事情,三王爺不是隱居了再雲州一帶麼?”雲譜有點懵了,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一個月十五兩銀子,能夠得上他喝杯茶麼?
只聽延平公主道,“那都是外面傳言的,淺羽在那個村子已經當了半年的先生了,不過我看這樣到好,這不是滿足了他歸隱山林的願望麼。”
雲譜正欲說個什麼,卻聽見外面傳來玉嬤嬤的聲音道:“雲管家,你在裡面?”
雲譜回頭看了坐在凳子上的延平公主一眼,得到她的默許,才道:“玉嬤嬤請進來。”
玉嬤嬤進到偏廳,見那個坐著的陌生婆子,並未有太大的反應,而是很從容的朝坐著的延平公主行了以禮,道:“老奴參見公主!”
“起來吧,就你玉嬤嬤,任事本公主怎麼變,你還是能一眼認出來。”延平公主笑道,一面接過雲譜遞過來的茶水,又連忙問道:“那陸爾雅如今可是氣著了吧?”
玉嬤嬤一笑,想來那陸爾雅的性子跟公主年輕時候還是有幾分相像,便笑道:“是啊,正惱著呢,老奴勸了兩句,她也沒有聽見去,不過一會兒應該就好了的,公主倒是不必擔心。“
延平公主聽罷,咯咯地笑起來,看著雲譜道:“不過雲管家倒是也受了她的不少氣。”
“公主這話怎麼說?”雲譜怎麼有些沒懂延平公主的話。
只聽延平公主道:“雲管家你的身份向來不低,便是在金城裡頭,那些貴族公子也是對你三分禮讓,想來你哪裡受過這樣的氣,還落了個被趕的下場。”延平公主一想起陸爾雅那句:“雲管家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就到你二公子的那一半院子去吧!”
恐怕這雲譜還是第一次給別人趕。
雲譜有些尷尬的笑起來,只慶幸道:“幸虧當初二公子只賣了一半的莊子給陸姑娘,若不然今兒還真是找不到地去了。”
“對了,玉嬤嬤,今晚能不能把倆孫子給我偷過來,今晚我帶他們睡一晚。”延平公主突然有些天真的問玉嬤嬤道。
玉嬤嬤面有難色:“公主,你這不是爲難老奴們,切不要說兩位小主子怎麼給你帶到這邊來,便是帶來了,那兩位主子晚上要是起來吃個四五次的奶,那什麼喂啊?”
“奶孃呢?”延平公主說。
玉嬤嬤這才道:“小姐堅持要自己喂,奶孃都給她打發走了,何況她身子還算是好,奶水也足,還餓不著兩位小主子,而且說來也怪得很,那兩位小主子怎麼的也不吃奶孃們的奶,我們還想用蜂蜜水來引他們去呢,不過也沒用,聞都不去聞,可是怪了,小姐一抱起哥兒,哥兒便使勁兒往她的胸前拱,都把我們逗得笑了起來,那小模樣也可愛的緊。”
延平公主越是聽玉嬤嬤說,越是想抱抱那兩個小寶貝,方纔她連碰都沒有碰到一下,一直是站在雲管家的身旁看他抱呢。不禁望向雲管家道:“雲管家,不管怎麼樣,你去想法子給我抱來瞧瞧,哪怕是一會兒也好。”
雲管家直接搖頭,道:“公主你方纔沒有見到陸小姐的態度麼,恐怕此刻我去她就直接把我趕了出來,更別說是碰上兩位小主子的邊了。”
“本宮是說,你可以用輕功去抱回來,我看看就給還回去。”延平公主強調。
玉嬤嬤此時此刻覺得自己不能插嘴,退到一邊,看雲管家如何回話。
“公主,你怎麼想的如此天真啊,那兩位小主子的跟前,難道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麼?我若是去偷,她們能不發現麼?“雲譜犯難的解釋道。
“你可以將她們打暈,或是點她們的睡穴。“延平公主繼續建議。
雲譜無語,知道這公主的話,向來說一不二,要什麼就是什麼,自己若是不答應,也許她可以跟你說到明天也不歇氣。而對付她的這一招,連著將軍也無法子。
陸爾雅氣了一番,又覺得沒意思,自己跟他叫什麼勁,只要不去理會就得了。
腿突然被捉住,回頭一看只見此刻已經是兩歲多的小寶抱著自己,一面撫著他的頭髮,問道:“小寶,怎麼自己一個跑來了?“只聽小寶奶聲奶氣的說道:“乾孃,我要看妹妹們!你帶我去看好不好,我保證不吵醒他們的。”
咳咳咳,“小寶,是弟弟跟妹妹!”陸爾雅糾正。
卻又聽小寶道:“那我要看弟妹!現在既要看,我要和他們玩,教他們騎大馬。”
“是弟弟和妹妹。”陸爾雅再一次提醒。
小寶仰起頭,天真無邪睜著大大的眼睛看向陸爾雅,“弟弟妹妹不就是弟妹麼?”
陸爾雅止住想伸手拍他屁股的衝動,只問道:“是那個兔崽子教你這麼省話的?”
“省什麼話?是朱爺爺跟莊子裡德叔叔們說,要少說話,多做事,能少說的時候還要少說。”小寶解釋道。
陸爾雅原本放在他頭上摸著他頭髮的手開始使壞,將他的頭髮揉搓成一個雞窩造型,才盈盈笑道:“以後要說弟弟妹妹,知道麼?這樣乾孃才帶你去看。”
“好,我以後一定把弟妹改成弟弟妹妹。”小寶一點就通。
陸爾雅很滿意的看著自己給他揉出來的髮型,誇獎道:“小寶真是乖孩子。”
其實陸爾雅早就知道夜狂瀾,他自己曉得小寶就是自己的兒子,卻從來不認他,而是任由自己給養著,定然是怕帶回去,又給他們家裡頭的那一窩女人陷害。所以才遲遲的不來接小寶,既是如此,他的算盤大概是打錯了,且不說自己不叫小寶認他那個爹,便是水秋跟冬兒也不會允許的,最後還有個遊小小,更不會叫孩子姓夜。
所以倒是一點也不擔心,自己這是白白的在給人家養孩子。
牽著小寶回了自己的院子,推開門,卻見流蘇跟薔薇都趴在小牀邊睡著了,想來是近來她們也給累著了,所以便將手指放到嘴脣邊,“噓”的一聲向小寶示意小聲些,以免吵到薔薇跟皎月。
小寶卻一臉認真的搖頭道:“乾孃,我不想尿尿,你再噓也沒有用。“陸爾雅咬咬牙,孩子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動物,便也不理會他了,自己先走到小牀邊,卻見上面空空如也,再推皎月二人,她們兩人跟本就沒有什麼反應,想必是給點了穴。
心裡說急也不急,畢竟用膝蓋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好事情。
小寶也沒見著弟弟妹妹,便一臉驚恐道:“完了,乾孃,弟弟妹妹是不是不聽話,給人偷走了。”
陸爾雅點點頭,當下跟小寶道:“你看著家,我去救弟弟妹妹。”
小寶當下領命,自己搬了一張小凳子放到門前堵起來,自己就這樣坐在小板凳的看家。
陸爾雅出了桃花塢,便直接向北邊的聽鬆閣氣沖沖的走去。
雲譜看著延平公主放下哥兒,又抱起姐兒,又放下哥兒,又抱起姐兒。
一會兒親,一會兒想,只道:“雲管家,你看他們可是像北捷小的時候吧,簡直一模一樣。”說完也沒等雲管家回答,又道:“不,他們比北捷小的時候好看多了,不知道將軍看得會不會也是很高興哦,還有北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他要是看見這倆娃兒,不知道要高興成個什麼樣兒呢。”
雲譜心裡那個急啊,看著延平公主絲毫沒有記得先前說的話,便提醒道:“公主,你看好了沒有,再不送回去,要是給發現了怎麼辦,那陸姑娘是個怎麼樣子的人,你應是知道的,別再害屬下了。”
兩孩子倒是乖,都已經給她弄得醒了過來,還是給面子的不哭不鬧,明亮的眼睛滴溜溜的隨著延平公主轉著。
也看越是喜歡,怎麼也捨不得放下,聽見雲譜的話,也只是敷衍道:“沒事兒,才這麼一會兒他們發現不了的,等小寶寶餓了再給送回去就得了。
雲譜心裡那個悔意啊,只恨答應公主跟著來。如今自己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又過了片刻,雲譜實在心急如焚,“公主,還是讓屬下趕緊送回去了,若不然小主子們一會兒餓起來又哭又鬧,會叫人發現的。“延平公主一手抱一個,逗逗左邊的哥兒,又瞧瞧右邊的姐兒,“沒事,你先去吩咐廚房裡給送點牛奶來就可以了。“
“公主~”雲譜急了,再次喊著言而無信的公主。而且他似乎聽見陸爾雅喊他的聲音,而且他聽見那聲音外地絃音,是想要把自己一腳踹死。連忙道:“公主,陸姑娘已經來了。”
延平公主一聽,頓時慌忙起來,連將兩個孩子放到雲譜懷中,自己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規規矩矩的站到自己這個下人該站的位置去。
陸爾雅直接就衝進了聽鬆閣,認是下人們怎麼攔也攔不住,直接進到那大廳,卻無一人,又轉至偏廳,推門而入,便見雲譜抱著孩子正背對自己。
當下頗有些捉贓在前的感觸,理直氣壯的走過去,將兩個孩子搶過來,兩隻眼睛裡似乎已經快要噴出火來,瞪著雲譜道:“想不到你堂堂一個管家,竟然做出這樣雞鳴狗盜的事情來,真是想不到將軍府門風這般輕,連你這種人也能當管家。“雲譜此時此刻還能說什麼呢?只得選擇沉默了,任由陸爾雅罵罷了。
那些個聞訊趕過來的下人們對此見這麼一個狀況都莫名其妙的,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雲譜,方纔他們明明看見這陸小姐空著手進來的,可是此刻懷裡去多了那兩個小主子。毫不疑問,雲管家果然是偷了孩子。
見他不說話,陸爾雅更是當他默認了,又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如今你還能不承認麼?我總算是對將軍府徹底的失望了。”說罷,抱著孩子轉身出了聽鬆閣。
雲譜此刻也朝著那些看戲的下人吼道:“你們都給我下去,站在這裡做什麼?”
衆人心中只道,雲管家偷孩子被拿,無話可說,此刻將這些怒氣都發泄在他們身上。
延平公主這才忍不住笑出聲音來道:“雲管家,你剛纔可真窩囊,以後恐怕這些下人要用別樣的眼光來看你了。”
看著此刻的罪魁禍首日次囂張的在自己面前那般得意的笑,雲譜忍不住道:“公主,你若是再這麼胡鬧的話,我們很快給趕出去的。”
“是啊!”延平公主這才反應過來,實在要是真的被趕出去,就只得用她這個婆婆的身份留下來了。
“公主你好生呆在聽鬆閣裡,若不然出去再惹了什麼事情的話,屬下就只有稟報將軍了。”雲譜滿臉的氣,想他一世英名,就這麼會在延平公主的手裡了,指不定這些下人是要怎麼議論他了。
陸爾雅抱回兩個孩子,長亭這才聞訊趕過來,本來是要稟報陸爾雅翛王爺已經走了的事情,可是卻在來的路上聽說了雲管家將兩位小主子偷過去的事兒,還被陸爾雅給捉到。
陸爾雅見長亭一進來,便道:“你來得正好,把她們身上的睡穴解了吧。”陸爾雅的口氣裡有著難掩的憤怒。
長亭難以置信的走到外廳,將皎月跟薔薇身上的睡穴解去,那手法果然是雲管家的手法,只是他還是不相信雲管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便問道:“小姐,你確定是雲管家把兩位主子帶著的麼?”
“難道還有假麼,我到聽鬆閣找到孩子的時候,就他正自己抱著,旁邊還有一個嬤嬤伺候呢。”陸爾雅見長亭不相信自己,便連那個婆子作人證說出來。
“嬤嬤?”長亭以爲自己聽錯了,不禁重複道。
“對,旁邊有個嬤嬤,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那嬤嬤。”陸爾雅說。
長亭頓時反應過來,替雲譜解釋道:“看來真的是小姐你誤會雲管家了,我瞭解他,他不會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
陸爾雅不知道長亭爲什麼如此相信那雲譜,不禁有些生氣道:“你的意思是,難道還是那嬤嬤不成?”
不想,長亭卻當真點頭道:“正是,不過那嬤嬤大概不是旁人,而是公主。”這種把戲他不是第一次見公主耍過,比如當初混成新兵去邊關看主子的時候,沒叫人認出來,整天整天的被押著練馬步、射擊、搏殺等。
“公主?上官北捷的母親?”陸爾雅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長亭竟然說那個嬤嬤是延平公主?
只聽長亭又道:“公主想必是易容來的,雲管家肯定是受不住她,所以纔來抱小主子們的,若不然以雲管家做事的風格,便是小姐真的不去金城,他也不會爲難小姐的。”
“你這樣說來,倒是我誤會了雲管家?”陸爾雅不禁擰著眉頭,問道。
長亭回道:“大概,如果小姐不相信那個嬤嬤不是公主的話,可以去試試玉嬤嬤,她服侍了公主幾十年,便是公主易容成什麼樣了,她都能認出來。”
“是麼?”看來她到底是該試試玉嬤嬤,真好探探這個公主來做什麼。
此刻給長亭解了穴道的皎月跟流蘇這才醒過來,只覺得頭暈暈的,不禁問道,:“方纔是怎麼了,我怎麼會一下子睡著了。”一面見兩個小主子都在玩耍,便放了心。
陸爾雅只將兩個孩子剛剛偷走的事情告訴兩人,兩人難免唏噓一番。
吩咐兩人好生的照看孩子,陸爾雅便示意長亭隨她到花廳裡,這才問道:“風雲可是已經將司徒若送回了雲州?”
話說那司徒若給她關在別莊半年多的時間纔算是將那藥性給解了,不過由始至終陸爾雅都沒有去看過司徒若,司徒若身體一恢復正常,陸爾雅便讓風雲倆暗衛送他回雲州,只是司徒若走的時候給她留了一封信,自己前幾天還在月子裡,也沒有時間拆開來看看,這會兒纔想起來。
“恐怕已經到了,也許不日風雲便回來了,屬下另外還有見事要稟報小姐。”長亭回道。
“是翛王爺的事情麼?”陸爾雅想起來,也只有這個事情了。
長亭點頭,“是,翛王爺在雲管家來的時候就剛剛走了。看來他是沒有給小姐留後路,非要小姐回金城不可。”其實長亭也喜歡陸爾雅願意去金城,那樣的話她跟主子成親的希望就大些。
“老傢伙。”陸爾雅忍不住罵了一聲,他這張護身符一走,夜狂瀾定然回來找自己的麻煩,看來他是非要逼自己去金城了。
對於陸爾雅罵翛王爺,長亭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見沒什麼事情,便退下去。
陸爾雅正欲回去看孩子們,卻見玉嬤嬤正從門前過去,邊喚住玉嬤嬤道:“嬤嬤等等。”
玉嬤嬤這才從廚房那邊給公主她們安排完飲食,這會兒正要去花房那邊給延平公主找幾盆玉花,聽見陸爾雅的聲音,便停下腳步轉回來道:“小姐有什麼事麼?”
陸爾雅上前來,隻字不提那雲管家過來偷偷抱走孩子的事情,只是將她拉進花廳裡,很是親熱的說道:“這幾日嬤嬤就不用這麼勞累,兩邊跑來跑去的,安心在那邊伺候著就行了,之餘我這裡還有青嬤嬤跟晴媽媽管著,又有薔薇她們呢。”
玉嬤嬤不是那尋常的婆子,若不然也不可能伺候到延平公主的身前,當下心中不禁疑惑起來,難道陸爾雅發現了公主來的事情,不夠隨之一想,這有不可能,便是青嬤嬤也沒有發現呢,而陸爾雅還沒見過公主呢,怎麼有可能知道公主來的事情呢,邊假裝糊塗,問道:“小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嫌棄老奴伺候的不好?”
“嬤嬤誤會了,只是這樣嬤嬤太累了,一面長的要伺候,一面還有兩個小的要伺候,我也是怕你累著不是。”她這話說的該是明白了吧。看玉嬤嬤還要怎麼回答。
長的?小的?玉嬤嬤這一愣,沒想到陸爾雅竟然已經知道公主來了的事情,想必都是在公主叫雲管家抱孩子,才叫陸爾雅發現的把。便道:“小姐真是慧眼,竟能認出公主了,古國老奴實在是好奇,小姐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個啊?”陸爾雅輕輕一笑,才道:“剛纔去報孩子們回來的時候發現的。”
其實是長亭說的,她只是來求證而已。
玉嬤嬤聽聽說來,便道:“這個公主啊,都當奶奶的人類,還竟是做這些事情,沒嚇著小姐吧,你不知道,先前他還想帶著孩子們睡一宿的,都是老奴勸了幾句,告訴他孩子們都是有小姐親自餵養的,而且如今這莊子裡有沒有一個奶奶,公主方是打消這這個念頭的。土狗現在小姐知道公主的身份也好,沒得她每天惦記著小主子們,卻總是叫雲管家來給她背黑鍋,現在倒是可以大大方方的過來看孩子們了。”
“也好,那麻煩玉嬤嬤跟公主說一聲,隨時想看就不過看吧,只是不要像今天一樣,弄得一驚一乍的。”陸爾雅道。
玉嬤嬤應了聲,本來是要走的,可是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來,便對陸爾雅到:“小姐,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公主的身份,那我也不瞞著你了,我看公主也是十分喜歡你的,所以纔會不辭勞苦的跟著雲管家來接你,你也別再這麼任性說什麼怎樣都不去金城,不踏進將軍府這樣的胡話了,你要知道那將軍府的大門,是多少貴族千金擠破了腦袋也沒擠進去的,如今你跟二公子既然有這個緣分,就要好好的珍惜,別白白的放棄了這好好的一段姻緣,便是你不爲你自己想,那也要爲孩子想。”
陸爾雅這一次到時沒有馬上回答她的話,因爲東洲她估計是已經呆不下了的,除非夜狂瀾立刻死了,自己先是給他帶了綠帽子,而又把他的眼睛給射瞎,他定然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了自己,而父親那裡,還低啊好有個朝廷命官的頭銜掛著,一時半會兒他是不會去動的,而大姐去年言姐兒去了之後也給大姐夫接回了金城去,自己倒是也不用在擔心她的安危了。
不過這話說回來,如果夜堂春早些把大姐接過金城去的話,言姐兒也不會成爲那些女人的道具。
玉嬤嬤見陸爾雅都沒有出聲音,便以爲首先愛她總算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又替雲管家解釋道:“至於雲管家的那番話,實則是用來試探小姐的,其實老奴一直覺得是多餘的,畢竟我跟青嬤嬤在這裡伺候你怎麼說也是有半年了,你的所作所爲我們也是看的見的,也跟公主和將軍稟了,而且翛王爺那裡也是很喜歡小姐,只是雲管家這個人坐事情向來嚴謹,而且又特別的稀罕二公子,所以對待小姐,總是偶寫不放心,這也是正常的額,還望小姐不要將他早上的話放在心上。”
“嬤嬤哪裡的話,我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您老海不知道麼,說什麼也不過是那一口氣的時間而已,如今這會兒緩過氣來,覺得自己也有許多的不是,也沒給雲管家留個面子,只曉得撒氣,我還正想跟玉嬤嬤說一聲,包託玉嬤嬤跟公主和雲管家說一聲,我一會兒親自足廚房裡給他們做幾樣菜,即算是給他們接風洗塵,又算是給雲管家賠罪的。”陸爾雅說道。
其實說出這番話來,也是情非得已。
只恨自己當初把這事情想的他簡單了,以爲自己只是想要孩子,不要那名分,更不會去纏著上官北捷,可是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跟自己原來想的嚴重脫離了。
如今就算自己不去金城的話,沒有了翛王爺那張護身符,夜狂瀾來找自己的麻煩,就散是上官北捷會來救自己,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二來上官北捷總是要成親的,就算他真的對自己有情有意,不願再娶,可是他畢竟還有父母,難保他的長輩們不會用各種法子來逼他,到時候他身側的女人又如何能容得下自己的孩子呢?
這世道,果然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自己明明在永平公府裡打算的是,找個不錯的男人借種,生了孩子,然後就在這別莊裡不問世事,悠閒過完這一生。
對於生計是話,有夕照樓撐著,而且自己還可以買些田土來,過著那清閒日子,平日裡騎著毛驢收收租子,看看莊家,閒的時候教教孩子,若是有餘錢,還可以做做那活雷鋒。
可是,在她開始的計劃裡,根本不知道夜狂瀾是個怎麼樣的人,也更沒有算到自己對上官北捷有了感情,更沒有預料到自己原本簡單的生活,會變的如此的複雜。
看來簡單的生活,果然是不存在現實裡的。
而她若是要生活下去,要顧及兩個孩子的未來,就必須現實的接受這一切。
她還是要去拼,去爭。爲了自己,也是爲了孩子。可是陸爾雅明確的知道,自己是萬萬不能就這麼跟著他們輕易的去金城的,也許之前名分在她看來什麼都不是,連片黃葉也比不著,可是如今她有了孩子,便必須要那名分了,而且非正妻不可,若是爭來爭去,還是個妾,那麼以後孩子不管是在哪裡,都會叫人看得低人一等,也會叫孩子有嚴重的自卑心理。
玉嬤嬤此刻是笑顏逐開,高興道:“小姐能這樣想,也不枉老奴如此的擁護你了。
好,我這立刻就去回覆了公主跟雲管家。不過小姐不要太累著了,還要伺候兩個小主子呢。”
陸爾雅謝過了玉嬤嬤,這便回屋子去找了皎月。
如今皎月也已經爲人婦,自然知道這做媳婦跟做姑娘有著天差地別的距離了,而且要操心的事情也更多了,何況小姐還是落了這樣的一戶家庭,況且還有兩個孩子,其中的種種難處,自己當時理解,聽了陸爾雅的打算,便也是點點頭道:“小姐,先前都是我們太幼稚了,以爲這過日子就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與旁人無關,可是這話說回來,一個人又算是什麼過日子呢,如今我雖是嫁了人,可是還是你的丫頭,不管你做什麼事,我還是願意跟著你的。
聞言,陸爾雅心裡不禁是一陣感動道:“皎月,可真是謝謝你願意這麼陪著我,其實說實話,我現在心裡也沒有譜,那金城不比這東洲,那是天子腳下,不管是什麼都與這裡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面對上官北捷這的男子,恐怕但是那金城便是有許多的千金貴女等著嫁給他,我若斯跟著回金城,不管有沒有名分,恐怕都沒人待見的,所以越是這樣的話,我就是要去爭個正室之位,更是要杜絕上官北捷有納妾的心思,你可願意幫我?”
“小姐這是什麼話,小姐好,我也好,難道我會希望自己過得不好麼?”
陸爾雅跟著皎月的感情,也算是深厚了,而且也是她最相信的一個人,此刻心裡不禁滿是高興,也握緊皎月的手,由衷的謝道:“皎月謝謝你願意陪著我。”
“好了,小姐我們去廚房裡吧,你不是說要親自做幾個菜麼?”皎月怕她再說下去,自己會感動得哭出來。
玉嬤嬤從花房裡挑著花回去,一面給延平公主佈置房間,一面將陸爾雅跟她說的話告訴了延平公主。
延平公主此刻已經摘下了面具,身邊有兩三個丫頭伺候著,只見鏡子裡的她看上去不過是那三十歲左右,絲毫不像是已經當了奶奶的人,眼裡有滿是那尊貴的氣質,聽見玉嬤嬤的話,不禁很是驚訝道:“她當真是願意跟著我們回去金城?”
玉嬤嬤回道:“小姐雖然沒有明說,不過我覺得她的態度已經轉變了許多,想必還是因爲擔心兩個小主子吧,她自己定然是不在乎那名分的,若不然以她的聰明,當初在永平公府裡應該就能將那柳家的比下去的,只是她還不是跟公主您一樣,到底還是年幼了,嚮往著那些飄飄渺渺的事情,可是如今不同了,她有了孩子,心裡自然除了自己,想得最多的便是孩子了,事事要爲孩子的將來做打算。”
延平公主聞言,只道:“這樣很好啊,就怕她就顧著想自己,部位孩子們打算,那樣的話,就算是北捷在如何的喜歡,我也不稀罕她了。”
延平公主也是很贊同陸爾雅首先爲孩子們打算,便接道:“公主說的是,若是連一個合格的母親都做不了的話,那她怎麼還能做個好媳婦呢,其實有一件事,公主跟將軍大概還不知道吧?”
“什麼事情?”延平公主聽玉嬤嬤說得這麼神秘,便轉頭問道。一面向梳頭的幾個丫頭道:“你們下去給本宮泡些茶,還有本宮今天沒有沐浴,去準備好。“幾個丫頭聞言,恭順的退下去。
玉嬤嬤這才道:“這個事情是晴媽媽偷著告訴老奴的,因爲二公子交代過不許說,而且翛王爺那裡也交代過了,所以這件事情很少有人提起。”
“什麼個事情?連翛王叔都要瞞著本宮?”延平公主不禁更是好奇起來。
“去年秋天的時候,二公子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被人在後面放了冷箭而且那劍上塗滿了劇毒”玉嬤嬤剛說到此處,延平公主便嚇得滿臉驚恐的站起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玉嬤嬤安撫延平公主坐下,又繼續道:“而且那毒當時怎麼樣也找不到解藥,二公子命在旦夕,便先回到東洲來,想著花半個月的時間來陪陸小姐,這纔回金城去跟公主您們告別。聽晴媽媽說,那些日子加起來也不過是十七八天,卻是二公子跟小姐有史以來在一起最長的一段時間,說來這個事情來時,晴媽媽總是嘆息,說小姐一面早知道二公子不久於人世的事情,去還在他的面前強顏歡笑,天天想著法子叫二公子開心,而二公子一面卻是害怕小姐知道自己中了不解之毒,會傷心難過,兩個人就這樣一個騙著一個的,後來還是翛王爺來,提起那個柳家傳家的玉器裡記載著藥方。”
聽到此處,延平公主突然想起去年也是這個時候翛王叔跟她在信裡打聽柳昌侯家的這些東西,原來竟然是爲了北捷的事情。一面又想到北捷跟著陸爾雅的那段日子,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玉嬤嬤歇了一口氣,又說道:“恰巧小姐手裡有柳太君臨死錢交給她的六件,公主也知道,擁有那六件語氣可是代表著擁有什麼了吧,可是當時小姐知道里面很有可能藏有藥方之後,就毫不猶豫地拿了出來。也算上他垂憐,公子運氣好,還真叫他們在玉器裡給找到藥方,可是聽說那個給二公子下藥的人就是想利用公子來找那些玉器的,所以當時知道二公子的身體好,下界知道那些樂器在自己手裡已經不再是寶貝,反而會招禍事,所以就叫長亭送到永平公府的大門前去,這才得以安寧。”
聽完玉嬤嬤的這些話,延平公主不禁開始爲陸爾雅給自兒子做的這些事情而感動,那這些玉器一共才那麼幾件,可是她卻陰差陽錯的得了六件,卻就這樣爲了北捷的性命,毫不猶豫地給奉送了出去。這白白不是將幾座東洲城放棄掉麼?她不可能不知道那其中所包含的價值,可是卻能爲北捷做出這樣的犧牲來。試問那金城得到滿門貴女,哪一個若是有了這些東西,願意給北捷奉獻出來呢?
難怪翛王叔給自己提前她的時候,總是說她的好不是裝出來的,是的,沒有一個人能這樣僞裝。
也難怪北捷不止一次的在信中強調,非她不娶,而且還是隻娶她一個。
也因是他們兩不斷的攻勢,所以自己纔將青嬤嬤跟玉嬤嬤撥過來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