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問得眾人啞口無言,還是禮部尚書的腦子反應快一些,他干笑著說道:“呵呵,安王妃是隨著百姓一起自發的去歡迎靖邊侯歸來,跟皇上的圣命是不相干的。”
“哦哦,是這樣啊!”聰明人趕緊隨聲附和。
慕容逸飛看了那尚書一眼,嗯,很不錯,是個懂事的,按照柳心眉的思想,凡是對他有益的,就是好人,做的也是好事兒。這個人,他記下了。
“跟在隊伍的后面,玄坤,小心保護王妃。”慕容逸飛吩咐。
所有的人都是嘴角一抽,呵呵,安王在此,諸神退位,還用特意叮囑保護王妃的安全?這也真是小題大做了。在宮宴的時候,他們已經見識了這位安王妃的美貌與智慧,難怪安王會如此寵愛她呢!尤其是今天,他們不僅是去迎接南越的太子,更是去恭賀靖邊侯凱旋歸來,這安王妃是柳侯爺的嫡長女,人家想盡一盡女兒的孝道,這份孝心是旁人無法阻礙的。
“是。”玄坤立馬走向了隊伍的最后面,對柳心眉深施一禮,就默默的守護在側了。咳咳,眾目睽睽之下,王爺可是一點兒都不懼怕別人異樣的目光。現在,他從王爺的身邊走到王妃的身邊,都是可以感受到許多到追隨的目光。
柳心眉這才知道,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要求,也是要大費周折的,國事當頭,親情什么的,果然是不那么重要的。
隊伍按照先前的速度出了城門,向十里長亭的方向走去。這是皇家送別出征和迎接歸來將士的地方,想必靖邊侯的隊伍也在向這邊進發了。
柳毅的隊伍保持了良好的作風,所有的士兵都早早的用過了豐盛的早餐,然后每個人都仔細的洗了手臉,也洗去了一路的風塵。大家說說笑笑的,換上了干凈整潔的衣衫,他們不是被打敗的殘兵敗將,自然都要衣著光鮮、精神抖擻的出現在父老鄉親的面前。
柳毅和柳峻熙也打扮得煥然一新,就是連戰馬都刷洗得干干凈凈,這一對父子越發顯得意氣風發。壓住了陣腳,大隊的士兵有條不紊的向著京城出發,雖然歸心似箭,但是臉上卻不曾帶出浮躁之氣。
拓跋凌峰看了也是暗暗的敬佩,多年的交道打下來,他早就知道了靖邊侯是一位心思縝密、有著卓越指揮才能的將領,難怪南越流傳著一句話:撼山易,撼柳家軍難。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之間才更能看出一個人胸襟氣度,也更能看出一支軍隊的素質。
“啟稟侯爺,安王已經奉了皇上的圣旨,出城前來迎接貴客和侯爺了。”探馬來報。
安王?柳毅的心頭一松,看來這西楚的天下十有八九是落入了慕容逸飛的手里。想到這里,他的嘴邊浮出了一絲笑意,他的寶貝女兒果真是個命格清貴的,這侯府要飛出一只金鳳凰了。
慕容逸飛過了十里長亭,特意多往前行了幾里地的路程,以示尊敬。
“父親,是安王的馬車。”柳峻熙遠遠的看見了,連忙躬身稟報。
“停!”柳毅一聲號令,隊伍就那么直挺挺的立在那里,一點兒聲息都沒有。柳毅甩鐙離鞍下馬,大步向前走去,柳峻熙緊緊的跟在身后。
“臣柳毅參見王爺。”柳毅倒身欲拜。
“侯爺不必多禮,這一路風塵,想是累壞了?”慕容逸飛也緊走了幾步,伸出雙手托住了柳毅的身形。
“臣柳峻熙參見王爺。”身后的將軍已經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行了臣子的禮節。
“將軍請起。”慕容逸飛也連忙招呼他起身。
柳毅右臂一揮,軍士整齊劃一的喊道:“見過王爺。”
慕容逸飛對著黑壓壓的人群招手致意,這都是在邊關飽經風霜的將士啊,是西楚的利劍也是西楚的根基。
柳毅這才回轉身子指著一位倚馬而立的男子介紹到:“安王,這就是南越的拓跋太子了。”
兩個男人都微笑著打量著對方。嗯,倒是一派的雄姿勃勃。第一印象還都不錯,兩個人的心中都對彼此有了三分好感。
“歡迎拓跋太子。”慕容逸飛微微一抱拳,臉上帶了幾分誠摯的笑容。
“有勞安王了。”拓跋凌峰也微微躬身還禮。
“柳侯爺辛苦了。”
“看,那就是南越的太子,長得一表人才的。”
“這下子好了,我們西楚再無戰事了,我那兒子也回來了。”
自發出城迎接大軍的百姓議論紛紛,一個個都是喜笑顏開的。兩國停止了干戈爭斗,是他們盼望已久的事情,天下安定了,人心也就安定了。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他們可以安居樂業的過上幾年好日子了。
因為有軍士在維持著秩序,百姓也只是遠遠的看著,表達了自己對這支軍隊的喜愛之情。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過是兩國議和了,又不是立了什么不世的戰功。”忽然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安王和柳毅同時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無奈看熱鬧的百姓熙熙攘攘的,也看不出是誰在大放厥詞。
“是誰在胡說八道?兩國議和怎么了?還不是柳侯爺辛辛苦苦換來的?一個姑娘家,說話這樣刻薄,也不怕日后嫁不出去。”有百姓自發的反駁著。
“就是,你這么厲害,當初怎么沒去上戰場啊?這古往今來的巾幗英雄也不在少數,你倒是真刀真槍的去廝殺一回啊!”
“不要理她,說不定就是一個瘋婆娘在發瘋呢!”
一道道聲音響起,都是為柳毅說話的。誰為百姓謀幸福,誰就是他們眼里的大英雄。老百姓的心思樸實著呢!
嗯,那聲音清脆甜潤,確實是一個女子發出來的。只是說了這么一句,就悄然無聲了。這么多張嘴,她一個人是應付不來的,沒人注意的時候,說一句也就罷了,若是真被身邊的人揪出來,怕是不被眾人的拳頭打死也會被唾沫星子淹死,還是不要引火燒身了。不過她的雙拳已經悄悄的握緊,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細嫩的皮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