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鳶卻不服氣了,“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們經歷的事情還都是不可能的呢,不是也真真切切的發生了嗎?你是舍不得孩子,他卻是舍不得你。”
“你哪只眼睛看見他舍不得我了?”柳心眉簡直懷疑這廝是被慕容逸飛收買了,是來充當說客的。
“這只,還有這只,都看到了啊!”雪鳶指著她那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搞怪的說。
“去去去,找你的蕭隱去。”柳心眉被她煩的不行,戀愛中的女人是希望所有的人都成雙成對嗎?不過也不能亂點鴛鴦譜啊!她和慕容逸飛?他們這場婚姻里有愛情的存在嗎?家世、背景、容貌,他們樣樣匹配,可是最該有的愛情卻始終不曾出現。這樣的婚姻還有繼續下去的意義嗎?
“蕭隱他不在。”雪鳶郁悶的說。
明明回來好幾天了,他卻忙得根本沒有時間陪她。他的行蹤一向飄忽不定,這次回來,更加的詭異了。古人的世界她不懂,這江湖比朝堂還要忙碌。也沒看到慕容逸飛有多閑啊,怎么這替天行道的江湖大俠也忙成了這個樣子。西楚最近一直風平浪靜的,這各路人馬齊齊出動是幾個意思?
“那就圍追堵截啊,纏著我做什么?”柳心眉半點兒同情心都不會施舍給雪鳶,至少人家的愛情有了著落,而她的愛情似乎是堵在五環了。
“對哦!”雪鳶眼睛一亮,她又不是農夫,干嘛要守株待兔?要么起早要么貪黑,她一定可以跟他有相遇的機會。
看著她寅時不等卯刻的往外走,柳心眉納悶了:“哎,這個時辰,蕭隱肯定不在的啊,你要去哪里?”
“你討厭我,我回去睡覺啊,等我睡夠了,也許他就回來了呢!”雪鳶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很好。
柳心眉搖搖頭,簡單的人總是會擁有真實的快樂。幸福有時候就是來得這么猝不及防,只是這一切與她是無緣的。
這一晚,慕容逸飛睡得很早,從昨天到現在,他的日子也并不好過,一直沉浸在自責和憂心之中。現在壓在心頭的石頭終于被移開了,整個人都輕松下來。人只要一放松,各種疲憊都會不自覺的侵襲而來。而且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女人只要還住在安王府,他的心就無比的安定,煩躁的情緒也就一掃而空了。
柳心眉離開的蹊蹺,回來的怪異,引得眾人紛紛猜測她的行蹤以及和慕容逸飛之間是否又發生了爭執。看到她又安安穩穩的住了下來,有些人失望得心都快碎了。這女人就跟不倒翁似的,左搖右擺、站立不穩,可是偏偏就是不肯倒下去。讓一干有想法的人一顆心也跟著起起伏伏,瞬間天堂瞬間地獄的,不夠強大的人,真的傷不起啊!
看到柳心眉從王爺的寢殿出來,而慕容逸飛再也不曾踏入如煙閣半步,幾顆失落的心又死灰復燃了。
文若若被禁足之后,跟慕容逸飛的關系愈發的冷淡了,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如那個女人,更想不明白這女人到底是受了哪路神仙的點化,才煥發出浴火重生般的神采。她表面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心里卻如沸騰的開水,不停的翻滾。好在梅兒那里并沒有出什么岔子,她的罪名也都無法坐實。她似乎被這里的人給遺忘了,杏兒被柳心眉懲戒之后,膽子就小了許多,如今府里發生的一切,就靠文峰暗中給她傳遞消息了。
她這里本本分分的,伺機尋找東山再起的機會,只是她絕沒有想到,這一天她是再也等不來了。
玄坤密切的關注著群芳居的動向,對梅兒的態度也好了很多。雖然她還是沒有任何的自由,只是吃飽穿暖已經不是問題了。她曾經不解的問過玄坤,為何要改善她的境遇。
玄坤連眼皮都不愛撩起,只是極其冷淡的說:“其實,我們都是做奴才的,我不過是憐惜你遇到了一個心腸歹毒的主子而已。王爺雖然身份尊貴,對我卻是極好的。你看看這安王府里,哪個貼身的丫鬟受了你這樣的罪?就是當年柳葉兒那丫頭雖然也有些凄慘,但是王妃待她卻是始終如一的好。”
梅兒咬著下唇,身子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無疑,玄坤的話成功的戳中了她的軟肋。其實她這個身份,若是文若若不嫁入王府,只是尋常的官員,那么她是極有可能被抬為姨娘的。不過既然是陪嫁到了王府,她早就收起了這不該有的心思,自家小姐説的難聽點兒,也不過是一個妾室,她哪里還敢奢望呢?只要好好的侍奉主子,配個相當的人家卻是沒有問題的。可如今她卻淪為了階下囚,主子明明答應過要想辦法救她出去的,可是卻沒有了音信。
“玄侍衛,多謝你的一番好心,我家主子待我也是極好的。只等著我洗清了這冤屈,她還是會待我一如既往的。”梅兒強笑著說,也是在安慰著自己。
“洗清冤屈?”玄坤一聲冷笑:“是不是冤屈你我都心里有數。你大概是忘了那毒點心的事情吧?若不是我出現的及時,這會兒你怕是到了閻王殿都不知道是誰害死你的。”
梅兒的臉色頓時煞白,無論如何她都不敢相信,主子竟然會想要她的命!
“也許,也許根本不是文妃娘娘的意思。”梅兒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這個理由了,可是她能怎么辦呢?她也很絕望啊,在這里除了自家主子,她還能夠相信誰?
“我還真想不出誰會動了殺你的念頭兒,不過你好自為之吧,我不可能每一次都出現的那么及時。”玄坤扔下這一句,轉身就走了。
若不是她主動問起,他根本什么都不準備透露的。他倒要看看,誰能熬得過誰。他知道梅兒的心里防線已經一點點的在崩潰了,他只需多一些耐心,早晚都會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哭到最后的最悲傷,笑到最后才是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