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凌峰無言以對,自己說過的話,總不能矢口否認,一時間,他的麪皮紫漲,嘴脣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半晌他無比幽怨的看著慕容逸飛,這傢伙兒一定是故意的。他當(dāng)面拒絕了兩國聯(lián)姻的提議,現(xiàn)在報應(yīng)來了。
“我,我不知道安平就是雲(yún)裳啊!”他窘迫的說道,神情說不出的狼狽。
他在心裡暗暗抱怨慕容逸飛的不厚道,他早就知道內(nèi)幕,卻不肯對他透露半句,就是爲(wèi)了等著看他的笑話嗎?他不是楚麟羽,不曾開罪過這位風(fēng)頭正盛的太子爺啊!
“本太子已經(jīng)委婉的提醒過拓跋太子了,可惜的是你卻一意孤行,我西楚的公主就那麼的委屈你嗎?”慕容逸飛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拓跋凌峰冤啊,只是事到如今他是百口莫辯,只好把求助的眼神兒投向柳心眉了。他知道與其費盡心思說服慕容逸飛,不如取得柳心眉的同情,那樣事情就順利多了。
“太子妃,這雲(yún)裳公主什麼時候變成了西楚的安平公主啊?”他哀嘆,自己纔是那個一直被矇在鼓裡的人。
柳心眉笑笑:“就在我夫君給南越下書的時候。”
事情也是匆忙決定的,慕容逸飛是因爲(wèi)楚麟羽的不情之請。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本來皆大歡喜的事情最後卻演變成了一波三折,先是楚雲(yún)裳的自怨自艾,後來是拓跋凌峰的斷然拒絕,兩個人因爲(wèi)心裡有著彼此,反而差點兒錯過了這場好姻緣。
“殿下這麼做,是何居心呢?”拓跋凌峰不滿的問。
他這個人性情耿直,沒有楚麟羽那麼多的心眼兒,想得到的和想拒絕的都是那樣的乾脆利落,他這個人最不喜歡拖泥帶水了。
“原因?哈哈,這個是雲(yún)王的主意,他知道雲(yún)裳公主心裡已經(jīng)有了你了,怕她委屈了自己,也怕日後拓跋太子悔之不及。”柳心眉和盤托出了事情的真相。
慕容逸飛沒有那麼無聊,製造出那麼多的事端來。這件事情真正的幕後主使人是楚麟羽,這個看著什麼都不在乎的人,其實心裡是有許多放不下的。
拓跋凌峰錯愕的張大了嘴巴,他這是有多遲鈍,身邊的人都看出來了楚雲(yún)裳對他情苗深種,只有他傻乎乎的到了最後的關(guān)頭才明白她的心意。
楚雲(yún)裳也是淚光盈盈,二哥看似放蕩不羈的背後有難言的苦衷。也許守候的無望更是加重了他的思念,這世間最傷人的不是刀劍,而是你喜歡一個人,喜歡的死心塌地的,遺憾的是所有的人都看得到你的努力和付出,但是你卻偏偏得不到。
他是怕自己走上這條悲傷的道路,才求了一個他此生最不願意相求的人。都說楚麟羽無情,但是恰恰是這看似無情的人,做出了最深情的事兒。
“那就請殿下不負雲(yún)王的重託,玉成此事吧?”拓跋凌峰厚著臉皮要求。
驕傲如楚麟羽都能夠低下高貴的頭顱,他謀求的是自己的終身幸福,說幾句小話兒也算不得丟人。
“我說過了,這要看安平公主的意思了。”慕容逸飛也不是誠心難爲(wèi)拓跋凌峰,順?biāo)浦鄣陌阎鲃訖?quán)交還了楚雲(yún)裳。
“公主殿下的意思是?”拓跋凌峰眼巴巴的盯著楚雲(yún)裳,唯恐她的螓首會搖上那麼一搖。
所有人的眼光都齊齊的聚在楚雲(yún)裳的身上,終於她可以決定自己的幸福了。
楚雲(yún)裳紅了臉兒,既歡喜也有幾分羞怯,被衆(zhòng)人看得實在不自在了,渾身都不舒服起來。
“雲(yún)裳聽從二哥和太子哥哥的安排。”她咬著下脣,低著頭,好容易才吐出了這麼幾個字兒。
拓跋凌峰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呵呵,她把楚麟羽擡了出來,哪裡還會不同意呢?
“本太子只有一個要求。”慕容逸飛說道。
“願聞其詳。”拓跋凌峰含笑說道,只要可以娶了雲(yún)裳,什麼條件都是好商量的。
“雲(yún)裳既是東汶的公主,也是本太子的義妹,身份甚是尊貴。本太子希望拓跋太子拿出足夠的誠意來。”慕容逸飛緩緩的說道,他又要搭上一筆嫁妝,自然也不能白白便宜了拓跋凌峰。
拓跋凌峰大笑:“是,她最不容忽視的身份就是南越的太子妃,本太子願意傾南越所有,迎候公主大駕。”
“拓跋太子果然爽快,雲(yún)裳妹子,恭喜你得遇良人啊!”柳心眉非常羨慕的說。
這些日子她見證了幾場婚禮,場面和氣勢都十分的恢弘,一想起這個,她就生氣。孩子都有了,她卻不曾做過新娘。都說那是女人一生之中最美的一天,她白白的活了兩世,都沒等到這個機會。
唉,白色的婚紗、紅色的鳳冠霞帔都是與她絕緣的。這世上還找得到比她更可憐的人嗎?
“你那是什麼眼神兒?想當(dāng)初宮燈開道,十里紅妝,我們的婚禮也是舉世皆知的。”慕容逸飛看出了柳心眉眼中的羨慕與不甘。
他忽然覺得有些愧對於她,按照柳心眉的說法,她在前世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來到這裡只能接受這樣的身份,稀裡糊塗的就多了嫁人生子的經(jīng)歷,這其實對她來說都是一片空白的。
“可是我不記得了。”柳心眉遺憾的說。
就算是一場繁華也不是她的啊,這個男人連個意識都沒有,甚至也沒有海誓山盟的承諾,就把她吃幹抹淨(jìng)了。越想越虧啊,嗚嗚......
“你該不會是要本太子再娶你一次吧?”慕容逸飛戲謔的問。
呃,柳心眉的眼睛亮了,還真是一個號主意呢!她還真想熱熱鬧鬧的做一回他的新嫁娘,這樣她的人生纔算真正的圓滿了,沒有缺憾了。
“再,再娶一次?”楚雲(yún)裳愣住了,原來這世界上任性而爲(wèi)的不是隻有她二哥一個人啊!
問世間情爲(wèi)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因爲(wèi)這份感情,做什麼都是隻有感動的份兒了。
“心眉,如果你願意等待,有一天我願意以江山爲(wèi)聘。”慕容逸飛鄭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