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飛“嘶”的抽了口氣,他竟然不知道柳心眉的手勁兒如此之大,他又沒有絲毫的防備,手臂上清晰的酸痛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柳心眉展顏一笑,她就吃定了他在兒子的面前不會聲張也不能報復(fù)的。其實她是不介意做什么母老虎的,只要這個冷面王爺敢承認(rèn)就成。
“哎,兒子,你自己回如煙閣吧,莫離先生是個神醫(yī),若是看到你沒有他期望的那樣強健,說不準(zhǔn)就會給你弄一大堆的草藥來喝。”柳心眉忽然想到了海韻,有他在眼前,許多話沒辦法說啊!
“啊?”超凡的小臉兒皺皺的,他最討厭喝那些黑褐色的藥汁兒了,難喝得要命還不說,身上和房間也也會一直飄蕩著那種氣味兒,趕也趕不散。
“那我回去了。”超凡趕緊松開了父王的手,兩條小短腿兒邁動的頻率比往常快了好多,一轉(zhuǎn)眼兒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這孩子若是有你一半的機靈就好了。”慕容逸飛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搖頭笑笑,這女人果然是最愛騙人的,偏偏還裝出一副為別人著想的模樣。
“我,我這不也是被逼出來的嗎?一個女人啊,若是婚后變得沒有從前那么溫婉可愛了,就一定是遇人不淑。”柳心眉理直氣壯的反駁,若是可以被一世嬌寵,誰又愿意故作堅強?
慕容逸飛額上滿滿的黑線,這樣的借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不得不承認(rèn),很別致也很新穎,只是也讓他有些憋悶,兩個人的生活出了問題,就一定是一個人的錯嗎?
慕容逸飛徑直奔向后面的跨院兒,莫離和蕭隱是安王府的常客,在這里都是有著固定的住處,即使他們不在的時候,這些院子也是不能住進(jìn)旁人的。
“莫離,你終于舍得回來了。”慕容逸飛人沒到,聲音先到了。
中門開處,莫離一身白衣,含笑負(fù)手而立。
“若是再遲遲不歸,我這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莫離夸張的回應(yīng)。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慕容逸飛給了他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莫離愕然,這么多年,他對慕容逸飛是很了解的,這個男人很少跟人有過肢體的接觸,尤其是這么熱烈的動作,若不是這張燒成灰他也認(rèn)得出的臉龐,他真懷疑見到是一個假安王。
“莫離先生好。”柳心眉微笑問候。
其實若是沒有人惹怒她,她在人前的形象還是賢良溫婉的,一舉一動都頗有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她的潑辣和蠻橫都是用來對付那些欺負(fù)她的人,就像刺猬,若是你不存心傷害它,多么尖利的刺兒也是不會刺到你的。
“王妃娘娘安好。”莫離也禮貌的雙手抱拳。
“她也跟著回來了嗎?”柳心眉急切的問道。
“王爺、王妃請。”莫離只是笑笑,把他們讓進(jìn)了屋里。
這跨院也是有著三間正房幾間廂房的,外間的客廳里正坐著一個眉目如畫的女人,不是海韻又是誰?
“真的是你?怎么一點兒變化都沒有啊?”柳心眉萬萬沒想到海韻就這么原汁原味的出現(xiàn)了,還以為莫離會給她改頭換面呢!不禁有些小小的失望,她還真想見識見識這個年代的人有著多么厲害的醫(yī)術(shù)。
慕容逸飛也疑惑的看著莫離,他就不怕海韻被下人們認(rèn)出來,還光明正大的帶回安王府了?
海韻笑著拿出一個帷帽,戴上之后說道:“有人的時候,我就戴著它,誰也看不到我的真面目。”
“莫離,你明明有辦法讓她不必如此的。”慕容逸飛不滿的說。
海韻是他一直很敬重的人,莫離又不是沒有法子,干嘛這么敷衍啊?
“王爺錯怪莫離了,他,他其實是為了我好。”海韻取下帷帽,心急的跟他解釋,俏臉也染上了一層紅暈。
“為你好?”柳心眉不解的問,這出來進(jìn)去的多不方便啊!
“逸飛,你知道的,那一場苦肉計已經(jīng)讓海韻受了一些苦楚,我,我舍不得再讓她受苦了。你知道的,雪鳶差一點兒就忍不住那些劇痛了,我怕自己下不了手。”莫離也有些難為情的說。
慕容逸飛嘴角一抽,這話若是給蕭隱聽到,心不會痛嗎?
柳心眉的眼睛都亮了,這才是絕世好男人啊!她最佩服的就是那些敢在自己臉上動刀子的女人了,什么東西都敢里注入,雖然失敗的例子比比皆是,但是一樣擋不住她們前仆后繼的腳步。而這個男人,卻因為心疼,拒絕改變她。
“海韻,你真是好福氣,有這樣一個疼你愛你的男人,一定要好好珍惜老天賜給你的這份幸運啊!”柳心眉由衷的贊嘆,這樣的好男人跟恐龍一樣,都應(yīng)該是絕跡了的。
海韻羞澀的笑笑,忽然抬起頭認(rèn)真的對她說:“王妃娘娘,還真是要多多的謝謝你呢!”
若不是柳心眉的勸說,也許她這一輩子就孤寂到老了。跟莫離接觸之后她才明白,若是為了那個只有過一紙婚約的男人錯過了他,該是多么遺憾的事情啊!有人心疼、有人寵愛的感覺真好,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仿佛回到了那些承歡膝下的日子,整日里無憂無慮的,心情明媚得都能開出花兒來。
“緣分來的時候啊,你擋也擋不住;它要走的時候呢,你留也留不下,你們啊,恰好是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真是令人羨慕。”柳心眉是真心為他們高興,這俊男靚女的,怎么看都配一臉。
莫離和海韻全神貫注的聽她說話,忽然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莫離是在海韻心情最灰暗的時候出現(xiàn)的,像一道陽光沖破了云層的阻隔,帶給她無限的光明和希翼;又像黑夜中突然出現(xiàn)的燈籠,指引她走向美好的方向。
慕容逸飛在一旁黑了臉,她羨慕的眼光讓他的心里似乎扎了一根刺兒,她在乎的不是金錢、地位和權(quán)勢,而是一份彼此珍惜,相互愛護(hù)的感情,而這恰恰是他缺失的。他發(fā)誓,這一切都會,慢慢補償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