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開心的人不是楚麟羽不是慕容逸飛也不是拓跋凌峰,卻是火焰盟的那位大盟主。若不是慕容逸飛的幾位妻妾都在,還有一眾的侍衛相隨,蕭隱早就把慕容逸飛揪下來,捶上幾拳出處心頭的惡氣了。
他就知道雪鳶這樣的美女,是不適合拋頭露面的。慕容逸飛的身份特殊,站在他身邊的人總會引起人們的注目,尤其是這么活色生香的俏佳人。他一想到拓跋凌峰那直勾勾的眼睛,就恨不得生生的給它們剜出來,讓它們永不見天日。
慕容逸飛的馬車里偶爾傳出幾聲爭執,最終歸于沉寂了。他忍著氣走向最后一輛馬車,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車廂。
雪鳶一個人正悶得無聊,聽見了響動,就掀開了簾子向外張望著,一眼就看見了黑著臉的蕭隱。她暗自奇怪著,這男人在外面呆了一段時間,莫非忘了把笑臉給帶了回來,整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好像是誰欠了他債似的。雖然慕容逸飛冷酷的模樣很是吸人眼球兒,但是蕭隱嘛,她還真看不慣他板著一張臉,不茍言笑的。
“蕭隱,你的臉被凍僵了嗎,連笑都不會了?要不然你也進來暖和暖和吧?”雪鳶沒心沒肺的熱情邀請他。
蕭隱的眼睛一瞇,這丫頭是在關心他還是隨意慣了?他怎么就那么不喜歡她對著別的男人笑,毫無戒備的樣子。不行,他要趕快把她娶回家,不給她結識別人的機會。
“進不進來嗎?”雪鳶縮了一下脖子,夜晚的風是有些涼意的,車廂里暖和的很,還有熱熱的香茶和松軟的點心,兩個人說說話,用些茶點,也不會那么悶了。
身子一飄,蕭隱鬼魅似的就坐在了雪鳶的身邊。雪鳶微微張大了嘴巴,好酷哎!呵呵,若是拐了他回到現代,拍那些飛來飛去的武俠劇,都不用吊威亞了。
“你出去這么長時間,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兒了嗎?”雪鳶遞給他一盞熱茶。
蕭隱身上的寒氣一點一點兒退去了,終于有了一絲笑模樣,這丫頭還是在關心他的。
“我是回來之后才遇到不順心的事情的。”蕭隱老實的說道。
“?”雪鳶的臉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他不是才回來嗎,誰惹著他了?
蕭隱也懶得繼續跟她打啞謎,索性挑明了說:“那個南越的太子,我很討厭他。”
“你們以前有過節啊?”雪鳶小心翼翼的問。
“從前沒有,不過這以后就有了。”蕭隱氣哼哼的說。
“為什么啊?”雪鳶大惑不解。
在宴席前,蕭隱是要舞劍來著,后來被楚麟羽阻止了,他不是應該討厭楚麟羽嗎,這關拓跋凌峰什么毛事啊?真是想不到這個整天笑彌勒似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小肚雞腸,這么點子小事也放在心上,簡直是睚眥必報。
“哼,那一雙眼珠子,都要粘在你的身上了,若是得了機會,我一定剜出它們來。”蕭隱此刻的表情才是一個殺手應該有的,要多猙獰有多猙獰,看的人不由的身上冒出陣陣的寒氣。
“哎,你可不要亂來啊!”雪鳶急切的說道。
“怎么,你舍不得?”蕭隱吃味的問,若是她一點頭,這件事情就事不遲疑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蕭隱從來都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
“關我什么事啊?”雪鳶覺得蕭隱有些不可理喻。
“那你為何要阻止我?”蕭隱不明白了。
“蕭隱,那拓跋凌峰的南越的太子,這兩國交兵還不斬來使呢!若是在西楚的境地他受到了傷害,我師哥他們家怎么跟南越交待啊?這剛剛平息的戰火,豈不是又要死灰復燃?你就那么視人命如草芥嗎?”雪鳶氣憤的說,這男人的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就是這樣?”蕭隱的怒氣平息了一些,嗯,她生氣的樣子也是很動人的。
“不然呢?”雪鳶氣鼓鼓的問。
“我以為你會喜歡上他,怎么著也是一國的太子,嫁給他日后是要母儀天下的,多少女孩子都眼巴巴的盼望著。”蕭隱略帶嫉妒的說,他原本是最不在乎身份地位的,可是在雪鳶的面前他就沒了這個底氣。
“母儀天下?嘖嘖,好可怕啊!一個好好的大活人被關在偌大的園子里,跟一群女人斗來斗去的,而且那些女人還是前仆后繼,永遠斗不完的,想想都覺得可怕啊!”雪鳶連連搖頭,她才不要過這樣的生活,會夭壽的!
我的媽呀,那是人過的生活嗎?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做一只金絲雀,若是好多的金絲雀擠在一個籠子里,豈不是連呼吸都沒有了自由?
蕭隱的嘴角上揚,這丫頭沒有多少心機的,想必說的是心里話。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嘿嘿,想不到他蕭隱也有被人左右心情的一天。
“那我帶著你縱馬江湖,過著快意恩仇的日子好不好?”蕭隱心底眼里都泛著笑意,他也是喜歡自己滿面笑容的,這么多年了,還真不想換一副面孔。
雪鳶只是看著他笑,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男人啊,沒得到你的時候,總是花言巧語的,一旦達到了目的,又有幾個會一路珍惜的?她不是不相信愛情,只是不敢再相信自己還有這個運氣,能夠遇到。
“雪鳶,你曾經答應過我的承諾,還有我們的過往,就真的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嗎?”蕭隱頗有些傷心,一陣挫敗感襲來,整個人都有些頹廢。
切,那些根本就不是我答應的好不好?
雪鳶翻著眼睛,只是看著蕭隱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忽然一陣不忍,或許這個世界上好男人還沒有死光呢,她的運氣沒有那么差的,每次都會遇人不淑。也許,應該賭一賭的,大不了賭輸了,就再次裝得什么都不記得了。
“蕭隱,其實我記不記得有什么關系呢?我們重新開始不就好了嗎?”她咬著下唇,一個字一個字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