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若愣了半晌,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招呼著:“梅兒,這些天你受苦了,都是我無能,救不得你。”
梅兒搖搖頭,她這個主子怎么會無能呢?都是自己太傻,把她當(dāng)成了最可信賴的人,甚至還想著做個名垂千古的義仆。若不是玄侍衛(wèi)出言警醒,她如今怕是早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救不得倒是沒關(guān)系,梅兒卻沒想到,主子是那么希望我離開人世。”梅兒幽幽的說。
“你不要亂說,我怎么會,這怎么可能?一定是有人在蠱惑你,你不要被蒙蔽了。”文若若大驚,她就覺得這丫頭不大對勁兒嘛,這疑心生暗鬼,她該是誤解了。
“是啊,我是被蠱惑了,若不是玄侍衛(wèi)出手相救,梅兒也跟林大夫一樣都是冤魂了。”梅兒說著說著,竟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凄婉中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你到底在說什么啊?”文若若真的被弄懵了。
“梅兒,主子待你恩高義厚,你這個時候來到這里,是要做一條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嗎?”文斌看到梅兒進來,就覺得大事不好了。
“恩高義厚?”梅兒仿佛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兒,眼中滾落了幾點兒淚水,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怎么,難道不是這樣的嗎?”文斌怒聲問道。
“我曾經(jīng)也以為是,以為側(cè)妃娘娘待我的感情已經(jīng)超越了主仆。可是后來我終于知道了,奴才生來就是要為娘娘犧牲的。”梅兒自嘲的說著。
文斌疑惑的看著她,這么說來,她不是那個證人啊!
“梅兒,我來問你,王妃娘娘因何從假山上失足跌落的?”玄坤問。
“王妃是想替世子取回那風(fēng)箏的,只不過那假山事先被潑過油的,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跌落。”梅兒十分冷淡的講述。
“潑油?”幾個人都是一愣,在假山上?
“你這蹄子在胡說些什么?”文若若心虛的大喊大叫,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撕了她的嘴。
她怎么都沒想到,這身邊最近的人把她給出賣了。枉她還一直叫文斌時常照看她,早知道這丫頭這么快就倒戈相向了,她就干脆讓梅兒多吃些苦好了。
“奴婢有沒有胡說,文妃娘娘心里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梅兒毫不畏懼的看著文若若。
“文側(cè)妃,梅兒只是說假山被潑了油,你那么激動做什么?難不成你是授意她去做的?”慕容逸飛對文若若反應(yīng)得如此激烈看在了眼里。
“我沒有,我沒有。真是不知道文家都造了什么孽,陪嫁過來的人一個比一個的不省心。這樣的賤婢就應(yīng)該早早發(fā)賣了。”文若若惡狠狠的說,看著梅兒的眼神兒再也沒了昔日的情分,這賣主求榮的丫頭還留著做什么!
大凡被主家發(fā)賣的丫頭,只有更低賤的去處,尤其是女子,十有八九都是被賣入那煙花之地的。看到文若若的嘴里竟然說出了這種話,梅兒僅存的一絲愧疚也消失不見了。若是直接叫她死也就罷了,可是這么惡毒的手段都使了出來,玄坤說的那些也就都是真的了。
“王爺,奴婢有罪,奴婢愿意全部招認。”梅兒也急了,義無反顧的說。
“說。”
“王爺,您不覺得被害人也應(yīng)該到場聽聽嗎?”梅兒竟然還笑了笑,如今的王妃今非昔比,想來知道了根由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她不過一條賤命,若是也拉了文若若墊背,也是值得的。
“玄坤,去請。”慕容逸飛吩咐一聲。
緊急的敲門聲驚得如煙閣的人都差不多醒了過來,玄坤顧不上許多,一疊聲的請王妃出來,說是有要事相告。
柳心眉揉著惺忪的睡眼,不滿的問道:“這大半夜的,出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覺都不讓人好好睡?”
“王妃,梅兒那里招認了,說是王妃從假山上跌落,確實是有人動了手腳。”玄坤的聲音里有著難掩的喜悅。
“啊?這樣啊?”柳心眉頓時精神了,該來的總算來了。
“快去吧!”她接過小玉遞過來的披風(fēng),幾個人挑起了燈籠,一齊往群芳居去了。
“咦?這里好熱鬧啊!”柳心眉詫異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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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梅兒那丫頭招了嗎?可是你們齊齊聚在文側(cè)妃的屋子里,是捉奸嗎?”柳心眉故意問道,她已經(jīng)看見了文斌,心里也猜了個大概。
文斌羞慚的低下頭去,文若若卻面色一沉:“王妃娘娘,這望風(fēng)捉影的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免得失了身份。”
“那要不然這是準備大家一起飲酒作樂嗎?長夜漫漫,大家都睡不著嗎?”柳心眉抱著雙臂問。
“王妃,我們今夜一直在飲酒閑談,我出來方便的時候,看見了一道人影兒鬼鬼祟祟的奔了群芳居而來,還以為是招了賊。怕驚動了大家,就偷偷的跟了下來,誰想到看見文妃娘娘和這侍衛(wèi)......這賊咬一口入骨三分,我就回去請了王爺和莫離一同過來。誰想到這兩個人正商量著要做一對兒亡命天涯的野鴛鴦呢!”蕭隱滿臉的不屑。
“倒也郎才女貌的,王爺莫不如做些好事,就成全了人家,也是一段千古佳話哩!”柳心眉圍著文斌轉(zhuǎn)了幾圈,仔細的打量著他。
“你是意思是說本王竟然不如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慕容逸飛被這話氣得都快冒煙兒了。
“王爺,話不是這么說的。這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個人的口味是不盡相同的。這山珍海味吃膩了,難免就想吃點兒野味兒。還有啊,這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許你眼中的小小侍衛(wèi),卻是某人的心頭至愛呢!”柳心眉火上澆油的說。
“柳心眉,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我文若若再怎么下賤,還不至于跟一個下人私通。”文若若不僅氣憤而且委屈,放著好好的王妃不做,她會跟一個侍衛(wèi)私通,這一個個的都是怎么想的啊?
文斌心里仿佛被鈍刀子拉了一下,在她的眼里,跟自己在一起是一件下賤的事情,難怪她自從那以后就沒給過他好臉色,自己錯的是有多離譜,為了她竟然白白丟了逃命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