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眉接過來隨手翻了翻,見是一本關于婦科千金的醫書,也就收下了。唉,這古代就是不好,沒個套套什么的也就算了,連點緊急避孕措施都沒有,害得她大老遠兒的跑了出來,四處的求醫問藥。
走出了百草堂,柳心眉不想回安王府了,就吩咐車夫去了城北的宅子。那里都是她自己的人,做什么也更方便一些。
把一本書都快翻爛了,柳心眉也沒找到一個妥善的法子,只好先徹底清洗了一番,然后把自己泡在木桶里,直到搓得皮膚都如同天邊的晚霞了,才住了手。
朗朗的讀書聲傳來,柳心眉立刻振奮起來,有的事情只能聽天由命,有的事情卻需要好好謀劃。
吩咐柳葉兒取來了文房四寶,她開始列一份詳盡的名單,這些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只要到時候有一半兒的人慷慨解囊,她是學堂就可以維持下去了。
看著主子列出那么長一串兒的名字,柳葉兒疑惑的問道:“主子,這些人都能來嗎?”
柳心眉一笑:“若是拉起虎皮做大旗,也許會有十之七八。”
“王爺會同意嗎?”柳葉兒擔心的問,她知道他們最近鬧得更厲害了,只是她不知道這兩個人已經滾了床單了。
“哼,我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做的一些事情,也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柳心眉冷哼到,譬如說昨夜發生的那一幕,到現在她還糾結著。
柳心眉謄寫了一份兒,塞在袖口里。她能想到的都在這上面了,哪一天跟羅月婷對一下,看還有沒有增減的。畢竟她對京城的情形更為熟悉一些。
“主子,今天留下來嗎?”柳葉兒問。
柳心眉搖搖頭,安王府的側妃新喪,許多事情都需要她這個當家主母料理的。她如今已經漸漸贏得了好名聲好口碑,不能自己毀了自己啊!
“主子,可是如果那些人都會應約前來的話,我們這宅子就會擁擠了。”柳葉兒看了看這所宅院。
王爺真坑人,好好的宅子非要一分為二。只是他那么舍不得王妃遠走的話,平日里為什么不對主子好一些啊?
“沒關系,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柳心眉很心大的說。
這城北地處偏僻,若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在室外都是沒關系的。可是現在的天氣冷了,總不能讓客人凍著。
“柳葉兒,到時候把所有的房間都打掃干凈,換上新的裝飾,這里的人嘛,大不了住到客棧去。”柳心眉目前只想到這樣一個對策。
“?”柳葉兒顯然不是很贊成,但是一時半會的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來。
一陣喧鬧傳來,學堂散學了,淘氣的孩子們小鳥兒一樣的飛了出來,互相追逐打鬧著,有些人直接回家了,更多的人留在了柳園。
安王府的人已經習慣他們的王妃早出晚歸了,只要沒有特殊的事情,這個府里的事情總是按部就班的,不曾壞了一點兒規矩。這些下人早就對王妃的管家本領交口稱贊了。她每日都悠哉悠哉的,卻什么事情都逃不過她的慧眼,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月錢幾乎都增長了,一個個的干勁兒很足。
“娘親,今天早晨您忙著做什么去了?為什么只是秦叔送我來這里啊?”超凡依偎在她的身旁。
“咳咳,那個,昨天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娘親總要留下來處理一些重要的事情。”萬不得已柳心眉只好說了謊。
“我一直擔心娘親呢!”超凡甜甜的說。
“擔心娘親扔下你,一個人獨自走了?”柳心眉點著他的小翹鼻子含笑問。
“呵呵。”超凡尷尬的笑,他的娘親要不要這么聰明啊,這樣的小心思都猜得到。
“放心,娘親答應過你的事情,永遠不會更改。”她鄭重的承諾。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她就跟身體的原主發誓,這誓言在她的有生之年都會行之有效。
“那就好。”超凡心下大安,他父王那么兇,他真怕有一天娘親抵擋不住了,就放棄了他。
柳心眉牽著超凡的手下了車,說說笑笑的走向如煙閣。秦叔打開簾子,卻發現座位上躺著一本書。
“王妃,您落了東西。”他遠遠的喊著,只可惜那母子走遠了,根本就沒聽見。
“秦叔,給我吧,我去送還給他們。”雪鳶一伸手就拿了過去。
“好,有勞姑娘了。”秦叔點頭。
“婦科千金?”雪鳶迷糊了,心眉姐姐也準備學醫了嗎?
莫離走了過來,他對醫書一向興趣濃厚,只是這安王妃什么時候也變成了同道中人?
他翻了翻,眉頭緊鎖,這畫著標記的怎么都跟婦人的生育有關啊?可是這寫上去的問題,明顯沒得到答案。
“這是哪里來的?”他沉聲問,難道這王府有有人不安分了?
“是心眉姐姐的。”雪鳶老老實實的回答。
“安王妃?”莫離也是一愣,不想生育的人會是她嗎?只是慕容逸飛跟她兩個不是一直都別別扭扭的嗎?
“什么?你說柳心眉不愿意生育,在醫書里找方子?”慕容逸飛氣得心頭“突突”直跳。
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她卻是一點兒都珍惜這樣的機會。他明白了,這個女人到現在也沒有在心里真正的接受他,否則她怎么會不喜歡他的孩子呢?
再也無法抑制他的怒氣,慕容逸飛氣沖沖的奔如煙閣走去。
屋子里照樣是歡聲笑語的,這女人,只要沒有他的場合,總是能夠調動歡快的氣氛。他大力的推開門,讓冷風肆無忌憚的灌了進去。
屋子里的人停止了說笑,都低眉斂目的。
“都出去,本王跟王妃有幾句要緊的話說。”慕容逸飛冷冷的吩咐。
小玉帶著超凡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為什么王爺跟王妃之間總是這樣的劍拔弩張呢?
“王爺,這是怎么了?哪里來的那么大的火氣?”柳心眉不咸不淡的問,這男人需要好好調治一番,肝火旺盛啊!
“啪”的一聲,慕容逸飛把那本書重重的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