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兒只好眼巴巴的看著王妃跟隨那個初次見面就對她無比熱絡的男人進去了,最可氣的是他竟然隨手把門關得嚴嚴的,她在外面什么都看不到的。
“公子,用些什么酒菜?”伙計順手把本來就一塵不染的桌面再次小心的拂拭了一遍。
“賢弟喜歡什么?”楚麟羽客氣的詢問,燦爛的笑容看得小伙計都暗自咽下了口水。
柳心眉忙擺擺手,她這個人在吃的方面一直隨意的很,山珍海味吃的下,路邊的小攤兒也毫不嫌棄。吃東西嘛,只要心情好,吃到嘴的都是美味。
“客隨主便,我這個人不挑食。”柳心眉不想在楚麟羽面前露怯,這家伙連房間都那么挑剔,對待吃想必也不會馬虎。
楚麟羽也不點了,豪氣的對伙計說:“你們這里的招牌菜給我統統上齊,另外你隨意配一些就好。”
“我們就兩個人,哪里吃的完那許多?”柳心眉看了看這個巨大的桌面,恐怕是十幾個人用餐都綽綽有余了,這是打算要撐死的節奏嗎?
“為什么要吃完?”楚麟羽奇怪的問。吃飯講究的是情趣,誰說不準剩下的了。
柳心眉嘴角一抽,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這等紈绔子弟如何能夠知曉民間的疾苦,這里的皇上什么時候也提倡一個“光盤行動”行動呢?
伙計笑得眉毛都一個勁兒的抖,雖然來金樽閣的都是有錢人,可是這樣的主顧還是不多見的,今日該著他走運了。
“伙計,我來問你,那天字第一號的房間是什么人包下了?”沒想到他對這件事情還耿耿于懷。
“大爺,嘿嘿,這個也不是什么秘密,常來的客人都知道的,我們金樽閣自從開業那一天,那房間就留給我們安王爺了。”伙計笑著說。
“慕容逸飛?”楚麟羽眉梢一挑,點了點頭,這家伙倒也大手筆。
柳心眉的眼睛立時垂了下去,關于這個男人的消息還真是無所不在,怎么走到哪里都躲不掉呢?
“小兄弟,喜歡這里嗎?要不要哥哥我把這天字第二號給你也包下來啊?”楚麟羽眼波流轉,千般魅惑萬種風情是藏都藏不住的。
伙計的神態更加恭敬了幾分,看這人的氣勢完全不輸給安王,把他服侍好了,賞錢是絕對少不了的。
人傻錢多?柳心眉對楚麟羽的印象大打折扣,不過是吃個飯,就要包個房間?那如果是去了青樓,他是不是還要包個妓女?有錢人的心態她不懂,自己未必多喜歡的東西,為什么偏偏喜歡獨占?那慕容逸飛也是敗家的東西,大把的銀子就這么打了水漂兒,都不知道心疼的。
她清冷的笑著:“二哥喜歡什么不必問我,這種地方可不是我這種小門小戶的人來得起的。”
真是好笑,他有錢包下這里,她都舍不得來這里消費的。錢是個好東西,就是有一樣不好,從你手里溜走了,不認識回來的路。
“這你無需擔心,只要你高興,哥哥出錢把整個酒樓買下來送給你也是使得的。”楚麟羽大方的說。
“為什么?”柳心眉嚇了一跳,萍水相逢,她受不起這樣的大禮。
楚麟羽抬手拂了拂垂到臉頰的發絲,支著下頜定定的望著她:“哪里有那么多的為什么,哥哥我喜歡你啊!”
說著還沖她眨了眨眼睛。
噗!柳心眉好險嘔出一口老血,這家伙一定看出她是女扮男裝了,怪不得言語間如此輕薄,雙手不由自主的就護在了胸前,警惕的看著他。他,最好不要做出太過分的事情,她也不是吃素的。
柳心眉的姿勢看在楚麟羽的眼里十分奇怪,一個大男人護著那里做什么?抿了抿唇,他溫和的問:“你好像很冷啊?把自己抱得那么緊,不會是病了吧?”
你丫的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就說嘛,初次見面,他憑什么對她那么熱情,原來是打了下流的主意,想占她的便宜。
看著他起身向自己走來,她嚇得趕忙放下了手,叫道:“你不要過來,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掩飾不住眼里的那抹關切,楚麟羽卻很聽話的止住腳步,回頭吩咐伙計:“快些上菜,我這小兄弟估計是餓了。”
“噯,噯。”伙計這才反應過來,這二位看著有些不大對勁兒啊,不過這不在他的服務范圍之內,他答應了一聲立馬出去了。這個客官長得俊俏,脾氣卻似乎有點兒古怪,明明是溫和的笑意,他怎么覺得后脊梁一陣陣發涼呢?
柳心眉的眼睛直直的望著房頂,這個楚麟羽的精神似乎有問題。剛才還體貼的問她冷不冷,現在又說她餓得不行了,她就想不明白,餓吃飯、冷穿衣,這冷和餓之間有必然的聯系嗎?
“小兄弟,這光禿禿的屋頂有什么好看的?哥哥我跟你說,我家里的那個才叫好哩,被哥哥我畫上了一輪明月和一群璀璨的星星,躺在床上就仿佛躺在蒼穹之下。”楚麟羽繪聲繪色的描述著。
“你還會畫畫兒?”柳心眉的脖子都酸了,這才邊活動著邊看他,總算有了一項正常的愛好。
“這天底下就沒有什么事情能夠難住哥哥我的。”楚麟羽得意洋洋的說。
“二哥會生孩子嗎?”柳心眉冷不丁的問。
楚麟羽不怒反笑:“哈哈,這個,這個若是有人配合也做得到,雖然這是女子的分內之事,沒有男人的幫忙,想來她也是無可奈何的。”
現在輪到柳心眉徹底無語了,她發現無論在哪朝哪代,都是有一些無下限的逗比存在的。這楚麟羽就是她來到西楚之后遇到的最強勢的逗比,沒有之一。他像打不死的小強,臉皮拿來做防彈衣都綽綽有余了,這世界上仿佛就沒有什么能夠打擊到他。虧得他長了這么一張貌賽潘安的臉,柳心眉懷疑他至今還沒被一拳打死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美麗是不適合用來破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