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南珠那句:曉曉,你還是這麼護著他,還是因爲過了平時睡覺的點,安奕曉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著。
本來睡不著就有點心煩,又聽到蕭錦川進來了,她心更煩。
蕭錦川哪裡想到她沒有睡著,急忙退到門口,說:“曉曉,我不進去了,你好好休息。”
安奕曉沒有迴應(yīng),躺在牀上,眼睛睜的很大,還是睡不著。
這些天,她都不敢想自己和蕭錦川的事情,一想就會想到那個沒了的孩子,就會心痛。
今天。因爲南珠一句話,讓她不得不面對自己和蕭錦川的感情,
她從現(xiàn)代穿越而來,歷經(jīng)兩世。看待問題,還是能夠看的比較全面的。
她不否認,自己對蕭錦川還有情,但這種情已經(jīng)不純粹了。它夾雜了太多其他的東西。讓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單純的、執(zhí)著的喜歡他了。
她和他,恐怕再難回到從前了。
想著有一天,她和蕭錦川會轉(zhuǎn)身成陌路人,安奕曉的心還會泛起陣陣酸澀。但她卻不願再委屈自己,做他的備胎。
如果柳輕柔不是劉尚書的小女兒,不是來找他報仇的,依照她對蕭錦川的瞭解,他不會喜歡她的。
他頂多就是全力救她,跟她說一聲對不起,齊勵她好好活下去。
安奕曉擦去眼角即將要流出來的眼淚,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再哭了,她要儘快養(yǎng)好身體,儘快離開這個傷心地。
她可是一個現(xiàn)代獨立女性,沒有蕭錦川,她一樣可以過的很好。
安奕曉的心情漸漸平復(fù)下來,人也困了,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蕭錦川耳力極好,即使安奕曉剛剛抽噎的聲音很小很小,但他還是聽到了,聽的一清二楚。
她又哭了……
蕭錦川感覺自己的心彷彿被掏空了一般,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滋,不知如何應(yīng)付。
他走到錦華園外,靠著牆。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一下又一下的捶著自己的胸口。
那動作,在不懂武功的人看來,很輕很慢。應(yīng)該不疼。
可在懂武功的人眼裡,就完全不一樣了。
蕭瑞羽有事來找蕭錦川,看到他正用拳頭捶打自己的胸口,嚇了一大跳,慌忙跑過來制止了他自殘的行爲。
“王叔,你這是何苦呢?”
蕭錦川甩開蕭瑞羽的手,目視前方,收斂所有的情緒。面色平靜的問道:“是有廢太子的消息了嗎?”
“還沒有。”蕭瑞羽搖頭,從懷中取出三封奏摺,遞過來。
蕭錦川一一打開,看了看,臉上沒有什麼變化:“皇上也該成親了。”
蕭瑞羽是瞭解蕭瑞麒的,他心裡只有一個南珠,恐怕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兄弟連心啊,聽到蕭錦川這話。蕭瑞羽先代他的皇兄急了:“王叔想想辦法吧,這要是他們真的來了,難道真讓皇兄娶一個別國的公主?”
“既然他們都寫了奏摺,肯定是早就商量好的,勢不可擋了。想必已經(jīng)到大黎境內(nèi)了,這時候阻止已然來不及了,只能見機行事,隨機應(yīng)變了。”
“王叔。你那麼聰明,你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且不說皇兄心裡有南珠,皇兄後宮一個妃子都沒有,總不能先娶一個別國的公主爲妃吧。爲妃還好說。萬一他們想讓那個公主當皇后呢?”
看著蕭瑞羽這般著急的樣子,蕭錦川輕笑一聲,把奏摺扔給了他:“真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本王猜,皇上心中應(yīng)該有了應(yīng)對之法。”
“呃?那爲什麼,皇兄還要我來找王叔?”蕭瑞羽納悶,同時在心裡弱弱的補充一句:王叔,我不是太監(jiān)。我也是個王爺。
“皇上讓你拿著這些來找本王,不是真的讓你來找本王幫忙,而是讓你找曉曉的。曉曉和南珠是好朋友,只有勸南珠嫁給皇上。以皇上新娶皇后爲由,就可以拒絕其他三國的聯(lián)姻。”
蕭瑞麒的心思啊,比蕭瑞羽深沉多了。
蕭錦川想,就算南珠堅持不嫁,蕭瑞麒心中也早想好了拒絕的理由。讓蕭瑞羽拿著這些來找他,只不過是想借此讓安奕曉勸一勸南珠。
聽了蕭錦川這些話,蕭瑞羽才恍然大悟,拍著腦袋說:“對啊,這就是一個好辦法,我怎麼沒有想到。”
蕭錦川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說:“跟皇上說一聲,別將重點放在兒女情事上。東昌國。西啓國,盛楚國一起送公主來聯(lián)姻,幌子居多,尤其是東昌國。加強官道上的供給以及防範。別讓他們還沒進京,就在大黎境內(nèi)出了事。”
“是!”蕭瑞羽抱了抱拳,朝錦華園裡看了一眼,問:“王嬸,現(xiàn)在方便見我嗎?”
蕭錦川伸手。
蕭瑞羽明白了,把奏摺遞上去,笑著離開。
……
晚上,安奕曉正在斜春的督促下喝湯,喝了一碗又一碗。
三碗下去,安奕曉捂著肚子,擺手:“喝不下去了。”
“小姐,南姑娘說必須五碗,一碗都不能少。”斜春手腳麻利的盛了一碗湯,遞到安奕曉面前。
安奕曉拽著斜春的衣服,撒嬌:“好斜春,漂亮的斜春,美麗的斜春……”
“小姐!”斜春板著臉,一臉的嚴肅。
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白天丫鬟撒嬌,主子不予理會。晚上主子撒嬌。丫鬟比主子還厲害。
安奕曉哀怨的喝夠五碗湯,抹著嘴抱怨:“也不知道南珠是怎麼成爲神醫(yī)的?之前只準我一頓吃三勺,餓的身體發(fā)虛,也不許我多吃一口。現(xiàn)在我每次都吃的撐的不得了,她卻一碗都不給我減少。”
“小姐別抱怨了,我扶你起來走走。”斜春討乖的說道。
安奕曉打開她的手,對紅萱扶著手說:“本小姐喜歡紅萱。”
紅萱喜滋滋的扶著安奕曉的手,在屋子裡慢慢的走著。
走的差不多時。蕭錦川進來了。
安奕曉知道,他肯定早就來了,只是等著她吃完飯,消化的差不多了才進來的。
即使她心裡明白,蕭錦川這樣做是爲了她好,但是她卻不想得到他的這種好,看到他,臉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拉,說話的聲音也不帶任何感情。
“斜春,拿休書來!”其實就是一張白紙。
斜春要哭了,低頭站著不動,內(nèi)心奔潰的想:小姐,爲什麼每次都是奴婢啊?奴婢不想得罪王爺。
蕭錦川看了看斜春,大步走進來,把奏摺打開,送到安奕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