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此時,南華很火大,很想找蕭錦川算賬,但他還是先關心的問了一句:“曉曉,你沒事吧?”
安奕曉搖頭,說沒事。
即便安奕曉說沒事,可南華依然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長劍鏗鏘出鞘,指著蕭錦川:“蕭錦川,曉曉已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竟敢還來傷害她。”
蕭錦川緊抿雙脣,沒有解釋剛纔不是無心之舉,更沒有說看到安奕曉摔倒了,他也很心痛。
他只看著安奕曉,對她伸出手:“曉曉,跟本王回去。”
安奕曉沒有說話。用行動證明,她不想跟蕭錦川回去。她轉過了身,給了蕭錦川一個背影。
“走!”南華的長劍抵在了蕭錦川的胸口。
蕭錦川漂亮的眼眸爬上一絲沉痛,他慢慢收回手。對安奕曉的背影道:“曉曉,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瞭解本王。”
本王的手段,你比誰都清楚。本王想做什麼。沒人能阻止得了,除非本王願意。
安奕曉聽出了蕭錦川的言外之意,他這是威脅她,向她宣戰(zhàn)嗎?
好啊。既然已經被他找到,以後想要再躲他,就難了。
那她安奕曉就接受他的宣戰(zhàn)吧。
安奕曉轉過身,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雙眼的焦點放在蕭錦川身後某處,“我想,這世上也沒有人,比王爺更瞭解我。我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逼得了我。”
蕭錦川往旁邊移了半步,目光和安奕曉的目光對上。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交匯,有愛有恨,互不退讓,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聽兩人都說這世上,沒有人比對方更懂彼此,又見兩人旁若無人的互相看著彼此,南華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一刻,他悲哀的發(fā)現(xiàn),從十年前,安奕曉上門退婚開始,安奕曉就從他的生活中漸漸遠去。
即使後來。他喜歡上了安奕曉,一直在努力的追她,和她的關係慢慢靠近了,卻依然走不進她的內心。
她的心裡。只有蕭錦川。
哪怕是愛,哪怕是恨,那都是因爲蕭錦川而起,外人根本無法插足。
南華默默的收了長劍,長劍垂在手下,沒有了剛纔的氣勢。就如同他一樣,也沒有了剛纔的氣勢。
他又默默的走到一旁,身旁的兩人卻都沒有察覺。
因爲此刻。在他們眼裡,只有彼此。
安奕曉和蕭錦川對視良久,眼睛有些發(fā)酸,但她天生不服輸,努力睜大眼睛,不肯眨一下。
蕭錦川注意到安奕曉的眼睛睜大了,知道她受不住了,先眨了眼睛。
然後。過了一會兒,安奕曉才眨了眨眼睛。
還是如此爭強好勝,蕭錦川忽然很懷念他們在現(xiàn)代鬥嘴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天天鬥嘴,也鬥不破彼此深厚的感情。而今,他不敢再與她那般隨意鬥嘴,因爲他們的感情出現(xiàn)了裂痕,一斗就會破碎。
他又眨了下眼睛。斂去眼中的情緒,沉聲道:“廢太子和柳輕柔已經出現(xiàn),本王還有其他事情處理。希望你別在這時候跟本王鬧,回到本王身邊。以免本王分心。”
“王爺,以爲我這是鬧?”安奕曉冷哼一聲,下面的話還沒說,就被蕭錦川霸道打斷:“不是鬧更好,那就跟本王回去。”
說著,蕭錦川大步上前。
這次,他沒有抓她的手腕,而是抱著她的肩膀。
安奕曉側頭。看著他:“王爺,這是做什麼?要強搶民家婦女嗎?”
“強了又如何,搶了又如何?”蕭錦川不在意的挑了挑眉頭,摟著安奕曉往外走。
安奕曉知道掙脫不開。也不掙扎,走到門口時,忽然對外面喊道:“攝政王要強搶民家婦女啦!”
蕭錦川的臉瞬間黑了一層,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安奕曉嗚嗚叫著,對旁邊的紅萱使眼色。
紅萱正要喊,巨蟹突然現(xiàn)身,嚇的她不敢叫喊。
正好外出打探房子的斜春三人回來了,斜春是個明白人了,一聽安奕曉那叫喊,又見蕭錦川捂著安奕曉的嘴巴,立刻轉身往外跑。
一邊跑一邊喊:“快來人啊,攝政王強搶民家婦女啦!”
倚碟和漢月也跟著一起喊。
外面一團亂。
裡面的南華。聽到安奕曉的叫喊,從悲痛中回過神來,提劍出來,抓住了蕭錦川的肩膀:“放開曉曉。”
就算一輩子只是兄妹。他也要保護安奕曉。
隔壁的楚湘玉聽到了安奕曉的聲音,不顧楚承風相勸,急匆匆的趕過來。
不一會兒,安奕曉的小院就聚集了不少人。
蕭錦川冰冷的視線,毫無畏懼的在每個來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安奕曉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曉曉,本王爲了你,可以放下所有。名聲,威望,節(jié)操!”
“呸!”安奕曉瞪起雙眼,惱恨的朝他呸了一聲。
但由於嘴巴被他捂著,口水全部噴在了他的手上。
蕭錦川輕輕的皺了下眉頭,腳尖一點,在衆(zhòng)人視線裡飛上屋頂,快速飛走了。
南華提劍要追,被巨蟹攔下。
斜春等人見安奕曉被帶走了,顧不上關門,急忙去追。
沒人注意到有一個人在盯著蕭錦川離開的腳步,看的出神。
……
蕭錦川直接帶安奕曉來到了皇宮。來到了審清殿。
蕭瑞麒和蕭瑞羽見到安奕曉來了,並不意外,因爲之前他們反廢太子的時候,安奕曉就參與其中了。朝政對她來說,沒有秘密。
倒是安宰相和南老將軍十分意外。
見自己的爹也在這裡,安奕曉心裡有火都不好發(fā)作,恨的咬牙切齒,恨的都想吃了蕭錦川。
蕭錦川拉著她的手。徑直走向審清殿裡的臥房。
“曉曉,本王知道你很乖巧,定不會給本王難堪!”
“蕭錦川!”安奕曉咬著牙低吼,她不是不會給蕭錦川難堪,她只是顧慮到安宰相在外面。
望著安奕曉那有怒不敢發(fā)泄的模樣,蕭錦川滿意的離開。
安奕曉坐在蕭瑞麒睡覺的牀上,雙手捏著牀下的被單,將一塊上好的柔順綢緞,捏的皺皺巴巴。
恨啊,恨啊,好恨啊!但恨的又很無力。
因爲,她又一次敗給了蕭錦川!
“可惡!”安奕曉捶著牀板,低著頭,眼淚涌上眼眶,又被她用力忍下去。
不能哭,哭代表懦弱,代表無能,還代表會被人討厭。
“曉曉。”
身後的聲音,讓安奕曉的身子一顫,她慢慢轉過身,努力壓住自己的情緒,聲調歡悅的喊了一聲:“爹爹。”
“曉曉,你……”安宰相想問她和蕭錦川是怎麼回事,但話到嘴邊,他又有些難以啓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