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梓正在廚房炒菜,聽到門鈴聲,趕緊關了火,把鏟子扔在鍋里便匆匆的出來,圍裙也沒有來得及解。
她先趴在貓眼上看了眼,發(fā)現竟然是燕淮安!
這時候說喻梓嚇了一跳,一點兒都不夸張。
平時她跟燕淮安雖然有工作上的來往,但也算不上頻繁,只是因為合作的時間久,也算是認識了挺長時間。但除了工作上的往來,就再也沒有其他聯系。
私底下更實現少見面,見面也是碰巧了,就像昨天他送她去盛悅參加訂婚一樣,大都是一些特殊狀況。
想到昨天的事情,喻梓頓了下,面色有些低沉,提不起精神。
但隨著門鈴再次響起,馬上又想到了門外的燕淮安。低落的情緒被震驚所取代。
燕淮安怎么會在這里?
他是來找她的?
可他怎么知道她家的住址。
懷著驚疑的情緒,喻梓打開了門,正好面對上燕淮安嚴肅的臉,明明嚴肅,卻能看出他的有禮,大抵是因為他的動作以及本身自帶的優(yōu)雅吧。
喻梓想起第一次隨師父去燕回,見到燕淮安時的樣子。
那時隔著寬大的辦公桌,他穿著規(guī)整的西裝,起身的時候,骨節(jié)分明細致的長指捏著西裝前襟的扣子,隨著起身的動作優(yōu)雅的系上。
沖他們微微一笑,點頭請他們坐下。伸出來的手掌,趕緊白皙,指甲剪得短短的,很整齊,又磨的圓潤光亮。
喻梓對男人的手有一種天然的執(zhí)著,如果一個男人的手不好看,那么他的臉長的再好,喻梓都不會覺得好。可以說,在顏控之前,她是個手控。
當初岳靖晨最先吸引她的,就是那雙手。因為當醫(yī)生的緣故,他的指甲也修剪得齊短圓潤,很注意衛(wèi)生。那雙手也是骨骼分明,細膩修長,仿佛天生適合拿手術刀。
喻梓很不理解那些喜歡留長指甲的男生,尤其是小手指留一小節(jié),她覺得十分不好看。
有的男生稍懶些,修剪指甲并不及時,經常會看到指甲稍稍長長了一兩毫米,露出短短的白色。喻梓下意識的就覺得里面藏著灰,哪怕再干凈也覺得里面有灰。
打從上學時,喻梓就有注意男生手指甲的習慣。
上初中和高中的時候,都有男生追求過她,那時少不更事。別說喻梓并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單單只是看到男生小指留著短短一小節(jié)多余的指甲,或者指甲修剪得并不及時,她便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只留下碎了一地的少男心。
在第一次看到燕淮安的時候,喻梓就想,這男人身上無一處不透著精致優(yōu)雅。就像是從電視中走出來的貴族。
不,比電視中所演的貴族更加自然真實。
電視里的貴族,表現的再矜貴優(yōu)雅,也是演員演得,也是后天為了表演而特意去練習而成,絕不像燕淮安這樣,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優(yōu)雅,渾然天成。
喻梓回神,發(fā)現燕淮安也是一臉錯愕,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她的樣子。
這下,喻梓更加奇怪了。
難道燕淮安不是來找她的?
可他現在確確實實是站在她家門口啊!
“燕……燕總?”喻梓叫道,趁機打量。
燕淮安穿的不是上班時那樣考究的西裝革履,寬松休閑的男士襯衣,很雅痞,就像是明星街拍。
最最吸引她的那只手上,還握著一瓶甜型起泡白葡萄酒。
“是你住在這里?”燕淮安不掩錯愕,旋即又失笑,“真巧。”
此時喻梓也有些反應過來了,“你是新搬來的鄰居?”
燕淮安點頭,又舉了舉手中的葡萄酒,“因為新搬過來,又聽嘉木說我的鄰居很好,說有什么忙需要幫助就可以找她。所以就來跟鄰居打聲招呼,沒想到竟然是你。”
見喻梓聽到嘉木時有些疑惑的表情,便解釋,“嘉木是我的助理。”
喻梓點頭,這才發(fā)現她一直把人擋在門外,趕緊側過身,“快進來吧。”
燕淮安往屋內看了看,說:“方便嗎?”
“沒有什么不方便的。”喻梓大大方方地說,把燕淮安請了進來。
“剛搬過來,也沒有什么合適的禮品,就從家里拿了酒。聽嘉木說我新鄰居是個姑娘,就拿了這個甜白,口感不錯,也不上頭。”燕淮安將酒交給喻梓。
“這已經很客氣了。”喻梓笑著接下,心里有點兒奇怪,不知道燕淮安為什么會突然搬過來。
原來的地方呢?
而且,怎么搬的這么著急?
不過跟燕淮安私下里不熟,也沒好意思真的問出口。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正經的跟燕淮安私下里接觸。
正站著不知再說什么好時,燕淮安卻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做晚飯?剛才在門口就聞見香味兒了。”
喻梓這才想起來,趕緊把酒放下,“啊對,對了,你吃過飯了沒有?”
“還沒,本打算跟鄰居打完招呼,就去叫外賣。今天才剛把這里收拾完,不太方便開火。”燕淮安解釋道,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沙發(fā)旁邊。
現在窗外的天色已經全黑下來,屋內開著燈,依然明亮,但到底有窗外天色的映襯,大腦意識到這是晚上,哪怕燈光再亮也不覺得多么有效。
但燕淮安站在這里,風光霽月,讓整個房間都暖了下來,讓夜晚的涼意褪去。
想了想,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再讓他回去實在是不太好。
反正她買了不少菜過來,再多炒幾道就是。
且一個人吃,真的有點兒孤單。
當然,跟燕淮安單獨相處,她也不怎么習慣就是。
“那要不就在這兒吃吧?正好你帶了酒,也別回去叫外賣了。”喻梓笑著邀請。
燕淮安看著她坦蕩的目光,有些心塞,面上仍然如清風朗月一般,一派君子風度。
“這樣會不會太打擾?”燕淮安笑著問。
他的笑容太暖,平時工作時嚴肅的連嘴角都不牽動一下,現在見他忽然笑了,喻梓有些愣怔,就癡呆在了他的笑容里。
好半晌,見燕淮安仍笑看著她,卻不知道等她的回答等了多久。
喻梓頓時臉上蒸騰起了熱意,竟然不知不覺的看他看到癡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多想。
實際上,只是因為他的笑容不多見,所以她才看的忘了反應。
當然,他笑起來……是挺好看的。
是……非常好看。
喻梓紅著臉,因尷尬,說話都結巴,“不……不不會打擾啊,反正我也是一個人吃飯,有個伴吃飯也挺好的。”
燕淮安心知肚明,微微一笑,說道:“那以后介不介意我多來打擾你。我會做飯,但是自己一個人吃的話,做多了吃不了,做少了又沒有胃口。我們兩人搭個伙,還能多吃點兒,吃飯的時候也能熱鬧些,比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要好。”
喻梓有些遲疑,跟燕淮安不算特別熟悉,突然私下里這么親近的來往,有些不自在啊。
燕淮安卻又補充,“我也會做飯,我們倆也可以輪著做。”
“這倒不用,我又不是那么小氣。”他都這么說了,喻梓也不好再拒絕,“既然我們以后是鄰居了,當然不用這么客氣。”
“你在做什么呢?”燕淮安循著味道便去了廚房。
見到鍋里炒了一半的干煸四季豆。
四季豆被油薄薄的過了一層,散發(fā)著晶亮,被干煸過后帶著微微的焦香與焦糖色。
喻梓也跟了過來,兩人擠在空間不大的廚房里,立即將空間都占滿了。
喻梓站在門口,卻與燕淮安站的貼近。他身上清爽的香氣,好似還略帶著點兒檸檬的淡香傳過來,喻梓窘迫的微微往門外退了退。
燕淮安狀似無意的轉身,一個動作便面對著喻梓,與她比剛才更近了。
喻梓的目光正好接觸到他的胸膛,好在襯衣寬松,并沒有露出里面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