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靈和尹凡都是一怔,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喊驚住了。蕭憶情也是立馬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失態(tài),立馬道:“抱歉,天色晚了,面貌看不太清楚,認(rèn)錯人了,還望莫要見怪。”
可聽得她這句話,尹凡卻有些奇怪,心中忽的想到什么,追問道:“請問這位……這位神仙,你是將她認(rèn)成誰了?”
站在蕭憶情旁邊的凌晨眉頭一皺,道:“你這人,剛才你刺穿他人心臟一事都還未了,此時竟追問起他人來!”
尹凡一怔,不由奇道:“我剛才來到這院子里,這人突然就從草堆里沖過來想要殺我,然后他順勢就撞在我的劍影上,這怎么能算我刺他人?而且昨日夜里我還算為這鎮(zhèn)上人做了一件好事,結(jié)果他們轉(zhuǎn)過來就給我下了蒙汗藥,還想趁火打劫,這是非難道都顛倒了嗎?”
凌晨哼了一聲,道:“莫要狡辯,我現(xiàn)在只是看到你殺了人,而且這鎮(zhèn)子上所有人的死法都與你剛才刺穿他人心臟極其相似!”
這人一口咬定尹凡就是這件事情的罪魁禍?zhǔn)祝屢裁碱^不禁皺了起來,心情也是變得極為不爽快。
蕭憶情拉了一下凌晨,道:“我看過那傷口,是被陰邪之氣所傷,與這位道友的陽剛之氣截然不同,不會是他所為。剛才那人應(yīng)是遭受過度驚嚇而暴起傷人,就莫要追究這件事情了。我們還有師命,莫要耽擱。”
凌晨見狀,只得作罷。 wωw ★тTk Λn ★¢Ο
蕭憶情略一沉吟,問道:“這位道友,你可曾有在此處見過何種異象?”
尹凡一怔,反問道:“異象?”
“不錯。”
尹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想了半天也沒有搞懂面前這女人所說的異象是何等情況,皺眉道:“這兩天倒是沒有看見過什么異象啊……”
他的心中忽然一閃想到自己早晨清醒過來時,土地上閃耀著金光的異景。但他心中一動,就將這件事掩了過去,決心不提。
“這樣啊。”她的目光忽然移到界靈身上,細(xì)細(xì)的看了半天,目光深處的疑惑卻是越來越濃,道:“那這位姑娘呢?可有見過?”
“啊?沒有啊,那個時候我正睡覺呢。”
聽到她如此回答,尹凡額頭見汗。
蕭憶情沉默不語,尹凡有種在這里越呆越有種不詳?shù)母杏X,立馬出聲道:“此處無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告辭。”說完他拉著界靈坐上小白馬就欲離開,蕭憶情突然出聲道:
“道友此番準(zhǔn)備去往何處?”
尹凡回頭道:“即墨城。”
蕭憶情一怔,道:“你既無門無派,去即墨城做什么?”
尹凡一奇,道:“我為何就不能去即墨了?”
蕭憶情道:“即墨城城主近幾日已經(jīng)下令告布四方,有浪潮登岸,即墨恐有被淹之勢,除修道之人莫要靠近。你既然無門無派,修為也只有初道境,去即墨豈不是危險?”
聽到這個消息,尹凡不禁一呆。可他略一思索,那和尚給自己說了緣起在即墨,只怕十有八、九都與那浪潮有關(guān),而且若自己不去即墨,還能去哪里呢?當(dāng)下定了主意,笑道:“有勞掛念了,我們自會注意,后會有期。”
說罷,和界靈騎著小白馬沖上官道,向北去了。
凌晨忍不住踏前一步,皺眉敲了一
眼他們遠(yuǎn)去的方向,回過身問道:“師姐,這就放他們走了嗎?”
蕭憶情卻是并不回答,只是望著尹凡遠(yuǎn)去的方向,獨自沉思。
“師姐?師姐?”
蕭憶情抬起頭望著他,道:“你看清那少年是用什么東西刺穿那個人的身體的嗎?”
凌晨一怔,細(xì)細(xì)回想,皺眉道:“沒有看清。”
蕭憶情又望向遠(yuǎn)方,忽的自嘲起來,道:“可能是我眼睛昏花了吧,怎么可能會是‘劍意’呢,現(xiàn)今之世,又有幾人能傳承‘劍意’。”她搖了搖頭,道:“此地之事異常蹊蹺,怕是有魔教中人暗中來到了這里,我們回即墨速速把這件事情給大師兄稟報,讓大師兄定奪。”
凌晨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大師兄的委托,問道:“師姐,那大師兄所說的金光異象該怎么辦?”
蕭憶情看了看周圍滿地的尸體,蹙眉說道:“怕是沒處去求證了,先回去吧。”
說罷,邊和和凌晨引起法決,踏上仙劍,化為一藍(lán)一紫兩道光滿向北方去了。一時間,整個院子里寂靜無聲,滿地的尸體似在訴說著怨恨。
過了小片刻,院子里忽的刮起了一陣微風(fēng),兩道光芒驟然從天而降,落在地面。赫然正是蕭憶情與凌晨,蕭憶情看了看周圍,奇怪之色浮上臉龐,道:“難道是我多心了?”
凌晨道:“師姐,我們還是早點回去給大師兄稟報,讓梵天寺的師兄來為他們超度吧。”
蕭憶情點了點頭,重又跟凌晨遠(yuǎn)去了。
明月高懸,在寂靜的院子中,一道清脆的鈴鐺聲響了起來,隨后是噔、噔、噔的聲音,一個穿著白衣臉蒙面紗的女人推開門,身后跟著一奇怪人影,緩緩向南方去了。
次日。
尹凡和界靈出了石橋鎮(zhèn)后在樹林里休息了一晚,然后接著趕路,到了清晨十分終于來到了即墨城。不過此時的景色倒是讓尹凡吃了一驚。這光這一座城門就有無數(shù)人拖家?guī)Э诘膹睦锩娉鰜恚揖池毢膸е┰S盤纏,家境富裕的則是用馬車載著財物,在眾多護(hù)衛(wèi)的護(hù)送下出城。
他從馬上下來,找了個看起來比較面善的人,拉住他問道:
“老哥,你們怎么都在往城外跑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小伙子,大浪潮要來了,城主讓我們所有人能避難的趕緊避難啊。”
尹凡有些不解,道:“不就是浪潮嗎?即墨城這么大,城墻這么高,沒有問題的吧?”
“瞧你這說的。龍王爺發(fā)怒引起的浪潮,你以為是普通浪潮嗎?光一個浪花都能把房屋拍碎了,何況是一片浪潮!”
“龍王爺?”
“恩,前日出海回來的老李,說是東海龍王與一個神仙在即墨城附近的海域斗法,一怒之下它就化成龍,推起一道浪潮向即墨城撲了過來。”
尹凡面色古怪,道了謝就折回來,界靈見他面色奇怪忍不住問道:
“少爺,怎么了?”
“說是龍王爺耍脾氣,要顯威風(fēng)啦。”
“啊?”界靈有些沒聽懂,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啊?”
尹凡抬起頭,向北望去,但見一半晴空一半陰云,陰云一大片連在一起,層層疊疊,蔚為壯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笑道:“自然是進(jìn)城咯。
”
即墨城中一片混亂,正中的青石路上灑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所有人爭先恐后的向城外跑,看這模樣,諾大一個海港城市即墨怕是到了今晚就會一人不剩的全部離開了。
許多士兵在路中間來回奔走,維持著瀕臨奔潰的秩序。天空之中,各色光芒閃爍,許多修真之人高來高去,看的尹凡和界靈眼花繚亂。兩人坐在小白馬身上悠閑的、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邊走邊進(jìn)行著無聊的對話:
“哇,少爺,他們好厲害啊,天上飛來飛去的。”
“廢話,修真煉道的,那都是神仙,能不厲害嗎?”
“昨天那兩個也很厲害哦。”
“那是,好像說是什么天宮門下,都沾天字了,能不牛嗎?”
“少爺你好厲害,什么都知道。”
“哼哼……”
尹凡正得意時,前方忽然一陣騷亂,緊接著五匹快馬直沖而來,跑在最前面那匹馬上坐著一少年,手中馬鞭狂烈的抽著馬,口中大聲喝道:“讓開,讓開,趕快給我讓開!”
尹凡嚇了一跳,想著他們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正欲讓小白馬讓一下這五人。誰知剛給小白馬這么一說,小白馬鬧起了脾氣,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對著迎面沖來的五匹馬一聲嘶鳴。
緊接著在尹凡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中,那五匹馬都似受到了何種極其大的驚嚇一般,猛的停了下來,前蹄一揚,把坐在身上的五人齊齊甩了下來。
不過這五人倒也是身手敏捷,竟然一剎那就反映了過來,都是縱身一躍便安然落地,尤其之最前方那少年姿態(tài)瀟灑,竟有出塵之態(tài)。
尹凡見到那五人兇神惡煞的瞪著他,眼皮狂跳,心中叫苦不迭,趕緊從馬上下來,對那五人道:“我家小白不懂事,還請幾位見諒。我看各位來勢匆忙,我這就把小白拉到一邊,幾位還是趕緊趕路吧。”
誰知這話一扔出來,前方少年身后一壯漢猛地拔出腰間大刀,大喝道:“刁民放肆!”
尹凡一怔:“啥?刁民?”
壯漢見他裝傻充愣,頓時大怒,臉上橫肉都抖了一抖,聲音更大:“說的就是你,膽敢攔我家公子去路,還不磕頭謝罪!”
旁邊一隊士兵本在周圍維持秩序,看見這邊騷亂都是走了過來,可一見在四人面前那少年,頓時又折了回去。尹凡自是發(fā)現(xiàn)其中奧妙,心中大為苦惱,暗道這幾日自出了前岐后每天生活都是如此“充實”。他在前岐時經(jīng)歷的風(fēng)波記憶至今猶新,加上這幾日一有沖突便有傷亡,心中不忍,不想招惹,急忙躬身行禮,低聲道:“擋了幾位去路真是抱歉,下次絕對不會啦,幾位看樣子有要事在身,還是趕路要緊啊。”
面前的少年微微皺了皺眉,正想說些什么,可不經(jīng)意間眼角看見了界靈。這一看頓時把他驚得呆住了,坐在白馬上那少女雖衣著簡陋,但其姿色身材絕對是世間僅有,且她那迷離在雙眼的空靈,又直又挺的鼻梁,櫻桃色的飽滿嘴唇,瞬間將他深深的吸引,目光不由停留在界靈身上,無法自拔。
界靈自是看見他在看向自己,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厭惡,眉頭微蹙,側(cè)開臉,不去看他。誰知這番模樣在那男子眼里赫然變成了嬌羞,心中欲望更甚。忍不住踏前一步就欲走向界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