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碟一聽,差點暈過去。
一個就罷了,竟然還要再招一個。
“陛下!”
灕江完全無視骨碟,看著畫舫,又看向一旁的櫻落樓,淡淡的出聲。
“起駕回宮。”
皇轎浩浩蕩蕩的回了宮,而且皇上還帶了一個選拔花魁的美人回宮,也成了街道中八卦之人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一件事。
鍾安哲目睹了一切,他知道江火的心情不會太好,特地從醉仙樓跑到了櫻落樓,儘管不喜歡一進門便一擁而上的姑娘。
他在第五層找到了江火和陌雪,江火悶悶的喝著酒,陌雪坐在她的身邊。
鍾安哲看著陌雪。
陌雪:看我幹嘛?
鍾安哲:給我們留個單獨個空間。
陌雪歪歪頭,站起身,走了出去,還帶好門。
看著江火旁若無人的喝著悶酒,臉色微紅,眼神空洞,她精緻的妝容還未脫去,依舊美的驚豔動人,他走上前,奪過她的酒杯:“你什麼時候變得就只會頹廢了?!”
江火擡起頭,看了一眼鍾安哲,又低下頭:“與你何干。”又重新拿起另一個杯子,往裡倒酒,微顫的手暴露了她的心情,酒灑了出來。
鍾安哲一把將她的酒壺和酒杯都拿了過來。
江火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空無一物,又緩緩的轉頭看向鍾安哲,看著他的面具,她站起身:“關你什麼事!”不自覺就用了內力一把將鍾安哲推了出去。
鍾安哲沒有防禦,瞬間就被推到在地上,撞到了身後的圓凳。
江火的眼中閃過慌亂,但她只是上前把被拿走的酒拿了回來,又繼續喝著,一杯一杯,苦澀無味,甚至想反胃,但就是不想停。
鍾安哲站了起來,看著她的模樣,她的眼中什麼都沒有,灌入口中的酒也有一半灑了出來,一半浸溼了她的衣襟。
但她都沒有感覺一般,麻木的給自己灌酒。
他上前一把打掉她手中的酒,啪的一聲都摔在地上,江火愣愣的看著地上,汩汩流出酒的酒壺,毯子溼了,氣味散出來,但是她聞著,覺得這味道甚苦。
江火的手垂在身側,整個人無力的站著,好像丟失了靈魂,像個木偶一般。
鍾安哲走上前,一把抱住她。
江火沒有抵抗。
鍾安哲將她的頭摁在自己的胸口,那裡因爲心疼江火變得激動,一直跳著,又因爲此時的江火在自己的懷裡,又加速了。
江火的腦袋昏昏沉沉,胃中火辣辣的翻滾著,而聞著鍾安哲身上好聞的藥草香,一直混亂的情緒終於安靜了下來,也瞬間感覺輕鬆了許多。
“鍾安哲。”
“嗯。”
“我們成親吧。”
鍾安哲的身體僵住了,心跳也在一瞬間驟止,但隨後又快速而激動的跳著,彷彿要從胸口裡竄出來,在江火面前擺著心的形狀。
江火能感覺到鍾安哲的心跳,和他珍惜的力道,他抱著自己,激動的想抱緊,卻又怕太激動弄疼自己,只好輕輕的收緊了一些。
被人珍愛多好。
江火的嘴角彎彎,不知是苦還是甜。
“我們成親吧,鍾安哲。”
聽著江火動聽的嗓音說著更爲動聽的話,鍾安哲的心情激動的無以復加,可是令他心痛的是,他不能答應江火,因爲怕她會後悔。
而且她一定會後悔。
他多想答應她,他想和她成親,想跟她在一起,想讓她做自己的妻子,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生個小江火或小安哲,然後幸福到白頭,可是。
他不能。
鍾安哲閉著眼睛,咬著牙,感覺心跳動的流著血。
“你喝醉了。”
感覺經過了比死還痛的煎熬,可是他發現江火已經在自己的懷裡睡著了,不知道是失落還是鬆了一口氣,鍾安哲把江火攔腰抱起,放到牀上。
鍾安哲坐在牀沿,看著江火的睡顏,她的眉頭輕輕的皺著,他伸手爲她撫平。
江火的臉紅紅的,又可能因爲哪裡不舒服又開始皺著眉,鍾安哲握起她的手腕爲她把脈,嗯,一切都好。他的心放下了許多,但是看著江火,他還是捨不得回去。
就這樣不知不覺在江火的牀邊睡著了,直到了第二天。
陌雪端著醒酒茶一踢門就進來了,鍾安哲和江火都被驚醒了,鍾安哲坐起身,而江火則是捂著頭。
陌雪看著她們:“你們昨晚共處了一晚一室啊。”像是很遺憾的看著她們身上穿的好好的衣裳,把醒酒茶遞給鍾安哲:“吶。”
江火睜開眼看著鍾安哲和陌雪,捂著發疼的頭坐起了身,自覺的伸出手去要鍾安哲手中的醒酒茶,喝完了,又將碗丟給鍾安哲,鍾安哲又還給陌雪。
陌雪無奈的放在桌子上。
“如果我是你啊,我就把江火吃幹抹淨了。”說話的時候,有人把新鮮的菜端了進來,有人進來將昨晚的狼藉收拾乾淨。
陌雪收到了江火的一記斜眼,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鍾安哲看著江火,她好像已經忘記了昨晚的話,心中很是失落,但也隱隱的有些輕鬆吧,如果成爲江火的內疚和負擔,他會更加的痛苦的。
陌雪喝著美味的粥,看著她們:“你們快去漱口吧,吃了飯就好啦。還有江火,你別忘了,你今天可是櫻落樓的姑娘了哦。”
鍾安哲也想起了這茬,看著江火:“你爲什麼要答應這種事?”
江火無辜的眨眨眼。
鍾安哲看向陌雪,走過去:“拒絕。”
“拒絕什麼啊,這又不是我要江火做的,你問她,是她自己……咦,江火呢?”牀上空無一人。
鍾安哲無奈的嘆了口氣。
江火總是要會菜桌上吃早膳的,鍾安哲在此守株待兔,江火賠著笑,想糊弄過去這個問題,但是鍾安哲根本不想放過她:“爲什麼要做這種事?”
“好玩。”
“好玩?”
江火點了點頭,但是看著鍾安哲的眼神,默默的低下了頭。
倒是陌雪在一旁說道:“鍾兄啊,你就不要管太多啦,小寶貝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讓她玩一下嘛。”
“閉嘴!”意外的嚴厲。
江火也被鍾安哲的語氣嚇了一跳。
“什麼嘛,你發什麼脾氣啊,老孃我是什麼人,玩玩還不行啊,你覺得我會吃虧嗎?”江火也摔下筷子,瞪著鍾安哲,理直氣壯的說道。
陌雪繼續吃飯,笑嘻嘻的看著他們。
鍾安哲的情緒軟了下來,嘆了口氣。
“爲什麼一定要這麼玩?”在櫻落樓裡獻藝,取悅別的男人,這種事情他介意的要死,怎麼可能讓她去做。
江火眨眨眼,裝可憐看著鍾安哲:“我就是想嘗試一下嘛。”
“嘗試什麼?!”
“這有什麼不好的啊,你想要我也可以服侍你啊!”江火爲了鍾安哲不反對也是拼了,反應過來才知道話說得太快了。
果然看到鍾安哲沉默著,像在考慮著什麼。
江火急忙說道:“我開玩笑的。”
倒是一邊的陌雪忍不住噴笑了。
鍾安哲嘆了口氣,看著江火現正活力滿滿的樣子,她的煩惱是睡一覺就解決了的事情嗎?還是將它埋得更深了?
江火看著鍾安哲不說話了,急忙又攻勢,夾了菜往鍾安哲的碗裡放:“不說了,快吃吧,被餓著,嘿嘿。”說著堆著一臉的假笑。
陌雪樂得不行。
鍾安哲果然也不說了。
櫻落樓下午的時候纔開門,但是早有許多的人在外面排隊等候了,櫻落樓人氣空前的高漲,此時要進來的客人簡直擠爆了。
大多數的人紛紛點名江火,但是都被詩蘭等幾個媽媽應付過去了。
如今江火是個炙手可熱的大招牌。
而主角呢,此時正在補著昨天沒有例行的泡溫泉,已經把鍾安哲趕回去了,晚上就能好好的玩玩了。
爲什麼玩呢?
雖然一開始就這麼打算的,因爲她打賭灕江一定有在注意自己,如果他知道自己接客了會怎麼樣呢?會吃醋嗎?會來找她嗎?
可是昨天晚上,灕江就已經先讓自己吃醋了。
懷中抱著別的女人,那將是他後宮的妃子,看來這一切的軌跡又在某種程度上向著相同的軌道行去了,她以後又要大戰後宮了?
舒適的泡著澡,此時的溫泉裡只有她一個人,陌雪說不泡了,竟然跑回房間裡睡覺去了。剛剛纔吃過東西呢,吃完就去睡覺會不會變成豬?想象著陌雪變成豬的樣子,江火不禁噗嗤笑出聲。
泡完了,穿戴好衣裳,只是簡單的束起頭髮,穿著簡單的紗衣,踩著輕盈的步子就走了出去,從七樓走到六樓,走到五樓,有一人發現了她:“江火!”
便紛紛的都有人看見了她,離她的詩桃急忙將她拉回就近的一個房間:“我的姑奶奶喲,你不知道你現在多火嗎?你就不怕被圍堵啊。”
想象著如果不及時拉走江火,櫻落樓就會出現的混亂,不禁顫抖了一下,這號召力太可怕了,詩桃把江火按在凳子上說道:“姑奶奶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把客人領上來。”
江火點了點頭,這麼玩,還挺自在。“一定要給我挑好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