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澹臺凰,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澹臺凰這哭喪的話音一落,澹臺戟妖媚的桃花眸就冷了下來。
翻身下馬,陳軒畫也很快的跟上。
見著澹臺凰一副飽經(jīng)人間風霜,受盡欺凌的模樣,登時也就覺得退婚這件事情是對的!當然,從一開始他就并不希望聯(lián)什么姻。
上前一步,開口道:“王兄原本就是來接你回去的,回了漠北就沒人能欺負你了!”
陳軒畫聽了澹臺凰告狀,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呃……當真了?澹臺凰抹了一把眼淚,登時不敢再瞎說話了。不是據(jù)說夫妻勸和不勸分嗎?為啥王兄……
在她納悶之間,他頎長的身影走到澹臺凰的跟前,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才道:“近來瘦了!”
這話一出,他的表情更不好看了。看來真的沒給飯吃!
澹臺凰尷尬的傻笑兩聲:“瘦了好,瘦了好,瘦點身材好,比較美麗!”一天到晚瞎折騰,能不瘦嗎?還活著就已經(jīng)是奇跡了!
澹臺戟聞言,嘴角一抽,沒再開口。
這會兒君驚瀾也終于出來了,步伐不疾不徐,也是因著身上的傷很嚴重,想出來早點也無能為力。這一出來之后,便見著澹臺戟看向澹臺凰那過于關切的眼神,不冷不熱的“哼”了聲,方才開口:“不知漠北大皇子前來,有何貴干?”
“本宮是奉父王之命,來為退婚之事賠禮,也是來將凰兒接回去的!”澹臺戟說著,頓了一下,又接著道,“婚事作罷,至于蒼狼圣劍,我漠北也不能要求北冥太子無償送還,父王的意思,是太子可以開出條件,兩國再行協(xié)商!”
他這話一出,太子爺面色不變,神情慵懶,懶洋洋的笑了笑,十分志得滿懷的道:“恐怕這婚事,王兄是退不成了!”
“太子此言何解?”澹臺戟微微挑了挑眉,十分驚詫的看著他。
“蒹葭葉本太子有,唯一的一株靈芝草,也在本太子手中,若是漠北執(zhí)意退婚……”說到這兒,他頓住了,沒接著往下說,但是意思已經(jīng)溢于言表。
這……
澹臺戟沉寂了片刻,完全沒想到最后會生出這樣的變數(shù)!現(xiàn)下怎么辦,要是因為這個原因說不退婚了,便顯得漠北好似在戲耍北冥一般,而且也頗有出爾反爾,舉棋不定的嫌疑。這樣的顏面,漠北似乎丟不起。
但,若是執(zhí)意退婚,蒹葭葉或者還能找楚玉璃討到,靈芝草就沒法子了!澹臺滅的性命也交代了一半!
這下,澹臺戟陷入了一種極為矛盾的情景之下,久久沒有答話。
澹臺凰也深深的低下了頭,靈芝草,如果不是小星星給從半空中叼起來,恐怕已經(jīng)落入巖漿里頭了,所以這東西她不好意思說是自己的。沒有靈芝草,一切都是空談,所以她也沒趕緊說蒹葭葉是自己的。
見著氣氛詭異的沉默著,太子爺緩緩勾唇笑了笑,很能明白澹臺戟心中的矛盾糾結(jié)和考量,是以開口:“東西少頃本太子會派人送到漠北,至于婚事如何,自然還是要看漠北皇的意思!對了,日前大皇子遣人送來的信件,下人無用,竟然弄丟了,本太子還沒看成,正準備回信問問大王兄信件里頭寫了什么!”
這話么,意思就是明確了。婚事的主導權(quán)還是在漠北的手上,在澹臺明月的手中!而以澹臺明月的脾性,不會白白受北冥這樣大的恩惠,可為了自己兒子的性命又不得不受!所以只會想著以什么方式來償還這個人情!君驚瀾想要的,無非是婚事,可以他們退婚之后又說不退,出爾反爾,難免遭天下人恥笑!
故而,君驚瀾便說,前幾日的信件他沒有收到!所以根本不知道什么退婚的事情,而事實上這件事情也沒有公開到讓天下人都知曉,所以即便出爾反爾,也沒幾個人知道,能知道的,也都是知曉內(nèi)情的,更加不會責怪。
君驚瀾都這樣說了,澹臺戟自然也不好再表示反對,是以點頭,對著君驚瀾開口道:“那就請北冥太子親自修書一封,問父王的意思吧!”
“那是自然,大皇子不遠萬里而來,請先入太子府用膳!”君驚瀾還是很客氣的。
這樣的客氣卻讓小苗子和小星星十分不滿,爺什么時候這么給過人面子,對著爺出爾反爾的人,埋在地底下都能長出一片肥沃的草原了,這次也當真是太給漠北面子了!
澹臺戟點了點頭,卻忽然在澹臺凰殷切的目光注視之下,道:“凰兒說在太子的府上,連飯菜都沒的吃,不知可有其事?”
“王兄倒不妨問問她昨夜做過什么,而且本太子也并非要餓著她,而是在用藥膳給她補身子,畢竟她昨夜是真的太辛苦了!”挖墳挖辛苦了!
這下子,剛剛那還雄赳赳氣昂昂的某女,表情登時僵直了一下!糟糕,只顧著哭瞎訴苦,把自己干的好事兒給忘記了,要是讓王兄知道自己去挖皇陵,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后果會有多么悲慘!事實上她誰都不怕,就是不知為啥,唯獨很是害怕王兄!
君驚瀾的話說完了,澹臺戟狐疑的目光就放到了澹臺凰的身上,顯然是要她就這件事情解釋一下。澹臺凰的腦后滑下一滴冷汗,忽然打哈哈道:“啊,今天天氣真好,畫兒,你是第一次來北冥吧,我?guī)闳ス浣郑逗呛呛恰?
說著,扯著陳軒畫的手就走,耳尖的南宮錦也很快的聽見了,急急忙忙的奔出來,笑瞇瞇的道:“逛街啊,逛街怎么能不帶上我呢!”
和澹臺凰對視了一眼,兩人在眸中都是同樣的信息!借逛街之名,出去吃飯,打死也不吃什么藥膳了。
太子爺自然也知道她們的企圖,而自己現(xiàn)下要接待澹臺戟,也并沒有真的堅決不讓她們好好吃飯的意圖,倒也沒有攔著。
最終這三個人就逛街去了!
半路上,南宮錦十分猥瑣的說:“昨天鐵鍬和鏟子都被繳了,我們今天再去買新的怎么樣?”
“……”澹臺凰無語凝噎!她們現(xiàn)在的狀況還不夠慘啊,不知道晚上回去是吃什么,明天是不是還是吃藥膳,這也是一件說不好的事,這女人竟然還想去挖,她不要命,自己還要呢!
況且:“老鄉(xiāng)啊,你確定你還要去挖?我說句老實話,你現(xiàn)下的日子過的也挺好的了,有丈夫有兒子和女兒,你真的舍得走嗎?你還是要走的話,你就自己去努力挖吧,我已經(jīng)決定留下了!”
這下倒叫南宮錦懵了一下:“誰說我要走了?”
“不走你折騰這個做什么?”澹臺凰轉(zhuǎn)頭看向她,眼神是十足的錯愕。
“嗨!”南宮錦不甚在意的揮了一下手,又接著道,“其實是想回去的,因為我銀行卡里面很多錢都沒用完!一直以為妖物那貨應該已經(jīng)給我用了,啊,妖物是我唯一的親人及朋友,但是我八年前的某個夜晚忽然想起來,她似乎不知道我的銀行卡密碼。所以我無時不刻都希望自己能回去把錢用完了再來!但是,若是真的回去了,不能再回頭,那我是不會走的!不過,倒是可以考慮開一個穿越時空通道,堵在門口收錢,把人們都送到現(xiàn)代去,我接收他們的全部家產(chǎn),這樣一來,不僅僅我發(fā)財了,還成功的帶動了一個產(chǎn)業(yè)的發(fā)展,叫做穿越時空業(yè),還有……”
她說的起勁,澹臺凰聽的嘴角直抽抽!敢情全是為了錢?
倒是陳軒畫完全沒聽懂,納悶問:“你們在說什么?”
她這一問,南宮錦才想起來有個外人在這里,和澹臺凰一起齊刷刷的搖頭,沒什么!
陳軒畫的表情瞬間變得更加狐疑,倒也沒有追著這個問題去問,而是開口問道:“對了,公主,我哥哥呢?怎么好像沒看見他?”
她這話一出,澹臺凰也愣了一下,好像是有幾天沒見著拓跋旭和獨孤渺他們了!前兩天應該是在幫助苦燈大師破解流言,但是算算日子,今天怎么也該回來了啊!
正在納悶間,遠遠的就見著了一襲黑衣的獨孤城,豐神俊朗的面上滿是不悅,而他的手里拎著獨孤渺的耳朵,而獨孤渺齜牙咧嘴,張牙舞爪的一陣大叫:“你放開,小爺已經(jīng)成年了,小爺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男人了,你還揪著小爺?shù)亩渌闶窃趺椿厥聝喊。 ?
而他們身后的拓跋旭則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而拓跋旭遠遠地看見了陳軒畫,招呼也沒跟他們打就沖了過來。那兩人在前方轉(zhuǎn)了一個彎,也沒注意到澹臺凰等人,更沒太在意拓跋旭的去留,所以還不知道她們在這邊。
澹臺凰看著獨孤城和獨孤渺的背影很一會兒,納悶的問拓跋旭:“這是怎么回事?”對了,獨孤渺上次說丞相是他哥哥來著,獨孤城好像就是丞相!這……這兩人反差也太大了吧,真的是親兄弟嗎?咳……
“怎么回事?”一說起這個,拓跋旭就來氣,惡狠狠的注視著獨孤渺的背影,怒道,“好端端的,我跟著他一起在路上走,他不知道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忽然就偷了一個姑娘的東西,轉(zhuǎn)身就跑!偏生的那個姑娘是武林世家的傳人,家族中也出過幾代神偷,很快的就發(fā)現(xiàn)了,還帶了很多手下一起追殺,我這個跟著他同行的人,就莫名其妙的成了那小子的同黨!最后因為聚眾斗毆,被皇城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帶兵給圍了,要不是他到底還長了腦子,知道在公堂上把他哥供出來,讓丞相大人親自來領人,我現(xiàn)下就跟他一起下大獄了!”
汗!
澹臺凰沉默了半天之后,就總結(jié)了一句話,拍著拓跋旭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慰道:“這說明交友要謹慎!”
這才沒說幾句話,一輛馬車就從他們身邊側(cè)過,而這馬車從外觀來看,十分華麗,加上一些偏向女性化的色彩設計,不難看出這是豪門貴族的女眷出沒。
這顯然是不關她們的事,然后,幾人一起在街道上又閑逛了幾個時辰,逛累了。正要回去,卻在半路上見著那輛馬車正停在廣陵王府的門前。
廣陵王府門口的高臺之下,藏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澹臺凰一見她就愣了。楚七七!
幾天不見,這小丫頭看起來憔悴了不少,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似乎黯淡的失去了光澤。貼合著墻壁,緊緊靠著偷看。
南宮錦和陳軒畫,遠遠的一看見這姑娘的表情,就能明白什么。而見澹臺凰好似是認識對方,是以都沒吭聲,站在澹臺凰的旁邊遠遠的瞧著。
澹臺凰抬起頭四處看了看,很快的就看見了最近的客棧,從二樓可以清楚的看到這邊的境況。于是對視了一眼,一起進了客棧!
奇的是,進去,上樓之后,便在窗口,看見了一個山川明秀,水墨鋪灑般的美男子。
那正是楚玉璃。
此刻,他也就坐在窗口,靜靜的看著楚七七出神,看樣子也很是憂心。
聽見腳步聲,微微偏頭,便看見了澹臺凰等人。先是一怔,旋即微微笑了笑,看著自己面前的空位道:“坐吧。”
他這個方位,往下頭看起來是最好的,故而澹臺凰等人也沒有推辭,幾個大步走了過去,坐下。
澹臺凰和楚玉璃這兩人,也都很默契的沒有談先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澹臺凰偏頭看了楚七七一眼,問:“她在這里待了多久了?”
“從德親王府的郡主進去,她正好到了門口,現(xiàn)下已經(jīng)兩個時辰了!”楚玉璃淡淡應了一聲,淺淡朗眸中是遮擋不住的愁緒,眼神也還在往窗外看。
澹臺凰看了一會兒他的側(cè)顏,忽然笑道:“假裝一個往死里反對,漠不關心的哥哥,卻獨自一人到這里偷看,其實也很辛苦的對吧?”雖然沒見著楚玉璃反對,但是按照局勢和現(xiàn)下的情況來看,楚玉璃明面上一定是持反對態(tài)度的。
這一語,竟是道盡了楚玉璃心中所有的愁緒。
無疑,讓楚玉璃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淺淺笑了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沒說話,態(tài)度卻已經(jīng)表明。
也就在這會兒,眼角的余光掃到一絲異色,幾人的目光也全部放了過去。
頃刻之間,便見廣陵王府的門口,走出來幾個人。
一個是德親王妃,身著暗紫色的長袍,腰間束著祖母綠的寶石腰帶。儀態(tài)端莊,她的身后跟著一個姑娘,一襲粉紅色的曳地長裙,長相典雅,還頗有些國色牡丹的調(diào)調(diào),唇邊一直噙著一抹羞澀的笑容,時而不時欲語還休的看向身后。
而她的身后,還有一個人,是上官子風!
上官子風這是奉了父親的命令,將她們送出來。其實心中是幾千幾百個不耐煩不愿意,但是父王的意思不可違背。
是以,一直掛著半絲公式化的笑容,十分有禮的將她們送了出來。
而楚七七遠遠瞧見了上官子風,先是預備上去,卻也忽然看見了那名女子。從她的角度,便只看見那名女子,容色不甚嬌羞,就跟自己前幾日一樣,而子風哥哥一直在笑。
她暫且還分不清他的笑,什么樣的是真正的笑容,而什么樣的還只是公式化的笑。只看見對方是在笑!故而有點發(fā)懵……
也就在這會兒,高樓之上,遠遠瞧著他們的楚玉璃伸出手,頗為疲憊揉了揉眉心。
而澹臺凰看了一眼楚七七現(xiàn)下的模樣,心里也覺得很不是滋味。
而楚七七,腳步頓在原地,癡癡然看著,仿遭雷擊。用力的提了提步伐,卻忽然聽見那邊德親王妃開口:“十五的婚期,廣陵王和王妃也似乎是太急躁了一些。我們北冥這么多年來,還沒有哪家名門望族,婚期定的如此倉促。我起初還不太樂意,想與你母親商討是不是延后幾日,但是冉冉這丫頭……”
說到這兒,君冉冉猛的跺了一下腳,不勝嬌羞打斷道:“母妃!”
“好!好!我不說了!”德親王妃一副頗為無奈的模樣搖了搖頭,卻又對著上官子風道,“成親之后,風世子可要對我們?nèi)饺胶谩km說廣陵王府現(xiàn)今如日中天,不是我德親王府能比,但我們德親王府好歹也是親王之家,只望風世子能夠給本王妃幾分薄面,莫要虧待了我們?nèi)饺剑 ?
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便不僅僅是對自己的女兒喜愛到了一定的程度,也是在給上官子風示弱,以退為進!
上官子風是何等人,自小便跟著上官謹睿混跡商場之間,女人們的家宅之爭他不懂,這點小小的心計,卻是一眼就能明白。心下厭惡,但礙于顏面,還是笑著開口:“德親王妃客氣了!”
話說的很妥帖,心下卻已然煩悶到了頂點!這個君冉冉雖然是不錯,但是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人,而父王母妃的意思也不能違背,心中的糾結(jié)和掙扎幾乎要將他逼瘋!他是真恨不得拋下現(xiàn)下的一切,一走了之!
德親王妃見他十分恭謙,加上這氣質(zhì)這模樣,也當真是人中之龍,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越看越是滿意。當即也是笑容滿面的開口:“既然這樣,本王妃就先帶著冉冉回去了。倒還有一事,方才忘了對你母妃說,還請你代為轉(zhuǎn)達。昨日廣陵王府送來的聘禮,確實是太為厚重,這嫁妝我們德親王府恐怕是回不起。屆時還請王爺和王妃海涵!”
按照北冥的禮節(jié),收了多少聘禮,就要附上同等價值的嫁妝。廣陵王府是天下第一富,他們德親王府再有錢,也是比不起的。還當真是傾家蕩產(chǎn),也置辦不起與那聘禮等價的嫁妝。而嫁妝沒到位,女兒難免被人瞧不起,所以德親王妃也提了一下!
上官子風雖然還在笑,卻基本已經(jīng)快將所有的耐心用盡!耐著性子又回了一句:“這些父王母妃都不會介意,請德親王妃放心!”
“那便好!風世子有空,也可以來我德親王府坐坐!告辭了!”德親王妃放下了心中大石,總算安心離開。
上官子風客氣的抬手:“請!”
楚七七站在高臺下頭,呆呆的聽了半晌。嫁妝,聘禮,對冉冉好。聽得她這個人都懵了,也就傻了一般站了一會兒,終而,沒有出去,僵硬著表情轉(zhuǎn)過身,往回走。
沒哭,也沒旁的表情,像是一只失了靈魂的木偶。
而上官子風卻不知為何,忽然往楚七七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惜廣陵王府門口的臺階太高,他沒能看見楚七七。十分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竟然也只感覺頭疼欲裂!就在這會兒,沐月琪從屋內(nèi)出來了,看著德親王府的馬車走遠,輕聲問:“德親王的郡主,還不錯吧,可比那個楚七七差一星半點?”
“與父親相若的也很多,母親當年為何就獨獨選了父親呢?”上官子風上了脾氣,開口竟是十足的大不敬!
這話一出,沐月琪登時一怒!轉(zhuǎn)手一巴掌就扇到了上官子風的臉上:“啪!”
“不識禮儀教養(yǎng)的畜生,這樣的話,是你能說的嗎?”沐月琪是大家閨秀,雖然也曾英姿颯爽,征戰(zhàn)沙場,但骨子里還是十分傳統(tǒng),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兒子對自己說這種不敬的話。
只是這一巴掌打下去,她自己也后悔了,這么多年,可從來就沒有對兒子動過手。更匡侖是在王府的門口打臉!
好在門口空曠,沒什么人經(jīng)過。她這怒氣平息下來之后,冷聲開口:“這不是我的意思,這是你父親的意思!看來我們這么多年對你的教養(yǎng)都白費了,為了一個女人,就對母親說這樣的話,上官子風,你真是好得很!”
上官子風自然也知道自己失言,卻并沒有道歉,擦了一把唇邊的血跡,俊美的面上沒有半絲表情,冷然道:“你們的教養(yǎng)沒有白費,兒子會按照你們的意思,去迎娶德親王府的郡主!你們想要如何,我便如何,反正從小到大,我也一直是按照你們的意思行事,從來都是你們?yōu)槲覜Q定一切,未曾問過我半句愿不愿意。現(xiàn)下連自己的親事,我也決定不了,可,這是你們的養(yǎng)育之恩,這是我應該報答你們的,我無話可說。而七七,她若是為我出了什么事,我便將這條命賠給她,也算是兩全了!”
說完,轉(zhuǎn)身入了王府,竟是頭也不回。沐月琪愣住,站在原地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高樓之上,澹臺凰等人也只能目測到他們是發(fā)生了爭執(zhí),卻聽不見具體內(nèi)容是什么。眼見楚七七越走越遠,楚玉璃忽然偏頭,看著澹臺凰道:“幫我勸勸七七,她會聽你的!”
“為什么自己不去?”澹臺凰條件反射就是一問,問完之后,瞬息之間也就反應了過來,這種時候,楚玉璃是應該要唱黑臉的那一個,也無法出去安慰楚七七。
見她面露了然之色,顯然已經(jīng)明白過來,楚玉璃淡淡道:“本宮欠你一個人情!”
“那倒也不必,楚長歌幫過我,算是兩清!”澹臺凰說著,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她不喜歡管閑事,若不是因為楚七七是楚長歌的妹妹,性子不錯,而楚長歌也幫了她很多次,加上上官子風是那妖孽的表弟,這樁婚事他也一直惦記著,她也不會來管這閑事。
現(xiàn)下,不過是勸勸,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沒走幾步,楚玉璃卻道:“大皇兄是大皇兄,本宮是本宮!這個人情,說欠了,便是欠了!”
澹臺凰腳步一滯,忽然似嘲非嘲道:“若是真覺得欠了我的人情,日后就少干涉我的事!”
語落,大步而去。
楚玉璃靜靜坐著,唇畔泛起一抹苦笑。卻很快的歸于平靜,淡雅若云……
陳軒畫這一對兄妹,自然也跟了上去。而南宮錦猶豫了一會兒,往廣陵王府去了,作為沐月琪的好友兼姑嫂,她自然要去勸勸沐月琪……
澹臺凰下了樓,卻沒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去勸解楚七七。因為她剛到楚七七的身后,那丫頭腿一軟,就直直的倒了下去。暈倒了!
這下即便是受人之托前來的澹臺凰都有點慌了神,趕緊對著拓跋旭揮手:“去叫她哥哥來!”
……
一個多時辰之后,驛館之中。
房間內(nèi)所有人表情都十分冷凝,御醫(yī)也是一邊診脈一邊搖頭。這一搖頭,又讓所有人的心都涼了半截!
他起身之后,開口:“楚國太子,公主她前幾日應當就沒怎么吃飯,身體就虛了,這又站了不少時辰,傷了元氣,現(xiàn)下還不知是受了什么打擊,五內(nèi)俱焚,氣血攻心。老臣也束手無策!”
這么嚴重?澹臺凰狠狠的驚了一下:“那,這要怎么救治?”
“心病還須心藥醫(yī),老臣也只能開些固本培元的方子,至于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七公主的造化了!”御醫(yī)一邊說著,一邊搖頭。
這下,納蘭止責怪的目光就放到了楚長歌身上,都怪他同意公主出去,現(xiàn)下好了吧?
楚長歌也沒想到這向來樂觀的小丫頭,竟然能被打擊成這樣,唇際那玩世不恭的笑意,也漸漸消弭。劍眉微微皺起,看著納蘭止的眼神,也說不出話。
楚玉璃一直沒怎么吭聲,揮了揮寬大的袖袍,示意納蘭止將御醫(yī)送出去。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負手走到窗戶邊上,背對著殿內(nèi),淺淡朗眸靜靜看著窗外。
靜默,良久。
“謝謝你!”
這話,是對著澹臺凰說的。若非澹臺凰跟著去了,楚七七暈倒在大街上,他們都不知何時才能知曉。
澹臺凰點頭:“不客氣!她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S時通知我!”也許是出于同情,但更多的,是這樣單純的丫頭,她真的很喜歡!
說罷,轉(zhuǎn)身出門。楚玉璃動了動唇,想留沒留。
楚長歌也跟著她一起出來,見她走在前面,忽然叫了聲:“澹臺凰,那天在山洞,我說的話……”
“是真的?”澹臺凰挑眉,語中有半絲謝意和半絲笑意。
這語氣一出,楚長歌就明白了過來。當即笑了笑,紈绔風流的笑意:“本殿下不知!”
“不知?”這個答案,倒讓澹臺凰有點驚奇,她本來以為他會說是假的,畢竟他這個花花公子……
她一問,楚長歌便答話,十分坦誠的笑道:“確實不知!人說多了謊言,就會連自己都騙進去。我對所有的美人,都能說喜歡。說了太久了,自己喜歡不喜歡,也不太清楚了。而尤其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本殿下自己也不知!”
“不知最好,也最好永遠也不要謀求答案,因為如果答案不是皆大歡喜的,你便會去追尋不得之果。那時候,你我不知道又會尷尬成什么樣子!現(xiàn)下的情形是最好的,至少你我還能很平靜的對話,像是很好的朋友一樣!”澹臺凰說完,大步去了。
像是很好的朋友一樣!
楚長歌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笑了。紈绔風流之下,盡顯玩世不恭……
出了驛館,澹臺凰還在為楚七七的事情憂心,運氣比較好的一點,是出門就遇見了神棍,啊,不是,是國師大人,對方一襲白衣飄飄,此刻正迎面而來!
她笑意盈盈迎上去,開口便道:“國師大人,你好啊!”
“你……”笑無語深深的皺了一下眉頭,本來挺好的,她這樣一說,登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而且還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澹臺凰,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澹臺凰又是諂媚一笑:“也沒什么主意,你不是知曉天命嗎?要不幫我算算,上官子風和楚七七他們……”
“想都別想!”笑無語很不給面子。
這話一出,澹臺凰的臉色就冷了下來,登時仰天高呼:“大消息啊!大消息!東晉國師笑無語暗戀楚長……”
“閉嘴!老子給你算行了吧?”笑無語飛快的捂住了澹臺凰的嘴!整張臉已經(jīng)黑透了,暗戀楚長歌?他真是見鬼的暗戀楚長歌!
澹臺凰揮開他的手,得了便宜賣乖的道:“早點答應不就省事了!”
笑無語黑著一張臉,伸出手掐了幾下,道:“風清云揚,艷光高照,卻也有白云時而蔽日……”
“能不能講重點?”澹臺凰不耐煩的打斷!
國師大人登時大怒:“靠!老子幫你算,你還這么不耐煩!你……”
說到這兒,瞅著澹臺凰張大了嘴:“啊,大消息啊,大消息……”
笑無語的嘴角飛快的抽搐了一下,光速道:“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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