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別罵哥了,太子爺醒了!
她這話一出,眾人齊刷刷的回過頭,所有人的表情動作都俱是一僵,傻愣愣的看著澹臺凰!
這眼神,就跟那見了鬼似的,直到看得澹臺凰險些伸出手摸一下自己的人皮面具掉了沒有。
場面沉寂了幾秒之后,終于有人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頭便飛奔而去,踩著皚皚白雪,奔去找澹臺滅告訴這個大好消息!哎呀媽呀,太子殿下終于出現(xiàn)了,可算是出現(xiàn)了!
他們都在雪山被凍成冰疙瘩了!總算出現(xiàn)了,啊,出現(xiàn)了就不用再找了吧?真他奶奶的太好了!
他這樣飛奔走了之后,其他還在搜尋的人,當(dāng)即飛快將澹臺凰包圍了起來,但都忐忑著不敢上前。
澹臺凰見狀,似笑非笑的睨了他們一眼,冷冷道:“我說,你們這些人,跟著澹臺滅造反之前,都考慮好了后果了么?”
她這一問,其他人都面面相覷,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造反?!
倒是站在正前頭的一個將領(lǐng),一聽這話,當(dāng)即心中大感不妙!也不能讓澹臺戟這樣蠱惑士兵,否則一個說不準(zhǔn),他們準(zhǔn)備的這些就會功虧一簣,是以,他上前一步,大聲開口:“太子,不……澹臺戟,你還想欺騙我們?你以為我們不知道誰才是真正想造反的人?我告訴你,你的所作所為,二王子已經(jīng)告訴我們了!你暗害了王上和王后,還想在雪山之巔暗算二王子!如果不是二王子聰明,早就被你設(shè)計了,現(xiàn)下哪里還能來抓你這個亂臣賊子,你還想騙我們!”
這話一出,所有的士兵面上也都是憤怒之色!雖然他們心中都十分堅信澹臺戟為人卑鄙,為了王位無所不用其極,但是畢竟澹臺戟的威名就放在那里,也是武功高強,所以他們這些人有再大的膽子,再生氣,也只是站在原地,不敢就這樣隨隨便便的沖上去。
澹臺凰一聽這話,登時就有點想笑,看來這澹臺滅算計的很好,把自己做的事情,全部都推到大王兄身上了!轉(zhuǎn)眼之間,真正想要謀朝篡位的人變成了伸張正義的那一個,而真正的被害者,卻變成了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和陰謀的發(fā)起者!
這澹臺滅,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還真是讓人漲姿勢了!
但她也沒吭聲,一不解釋,二不反駁,就這般負(fù)手在身后,站在雪地中間,卻獨有一股浩然正氣,身姿挺拔如竹,豐神毓秀,如何看,都不像是會圖謀不軌之人!
反而倒頗有一種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架勢!現(xiàn)下除了為王兄?jǐn)[姿勢之外,她也做不了別的了,因為這些人已經(jīng)認(rèn)定了王兄就是壞人,決計不是她三言兩語能夠解釋的清的!
眾人一見她這樣子,也開始有點懷疑起來。現(xiàn)下的太子殿下怎么看,也不像是做了壞事該有的心虛模樣啊!不過……誰知道他是不是裝的?
澹臺滅正在帳篷之中,粗狂的面容上滿是怒色!父王是鬼迷了心竅,不管自己說什么,也不肯進(jìn)王位名正言順的傳給他。連云十八騎也是硬氣的人,無論自己許下多少好處,也不肯歸順!但,最讓他不安的,是澹臺戟!他現(xiàn)下是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不找出來殺了,實在是不放心,說不定那人什么時候就會給自己一個迎頭痛擊,讓他一無所有!
澹臺戟的實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而那個幫了他的高人,在澹臺戟落崖之后,便消失無蹤,也沒有再管他閑事的架勢,直直的讓他心中不安,都在懷疑這會不會是一個陰謀!這樣的擔(dān)心和害怕,已經(jīng)讓他好幾天都睡不好覺。
而也就在這會兒,忽然有下人急急忙忙的跑來,面色十分欣喜:“二王子殿下,好消息,我們找到澹臺戟了!”
“什么!?”澹臺滅登時就是心下一喜,幾個大步飛快的到了帳篷的門口,“找到了?在雪山找到的?是生是死?”
“是的!他現(xiàn)下還好好的,所以我們都不敢上前去抓他,擔(dān)心有詐,這才慌忙來稟告您的!”那士兵都來不及行禮,很快就把他們的戰(zhàn)果說了出來。
這話一出,倒也讓澹臺滅有了一瞬之間的猶豫,眼神也稍稍凝滯了半瞬!當(dāng)日澹臺戟落崖之時,他看得清清楚楚,身上中了三箭,還有一箭刺向要害!他竟然還好好的?
心下雖然存疑,但他還是大步往雪山而去,不論這件事情有多么詭異蹊蹺,他也要將澹臺戟先抓到再說!
帳篷離雪山并不遠(yuǎn),所以在澹臺凰為澹臺戟擺poss,擺到腳快凍僵之前,澹臺滅終于是出現(xiàn)了!兩人對視,竟然好似有一股氣流在空中對抗,澹臺滅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她,忽然覺著,今天的澹臺戟,似乎有些不一樣!
容貌還是以前那般,只是,感覺很不同,具體是什么不同,他也說不上來!
他上前來,澹臺凰心下也是忐忑的,擔(dān)心被看出破綻,立馬先入為主,開口便道:“二王弟,見著本宮沒死,你心中是不是很遺憾?”
這樣一問,澹臺滅心中徒然生出了一股怒氣,如鷹般的雙眸冷冷掃著她,森冷的開口道:“澹臺戟,你倒還敢回來!勇氣可嘉!”
“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澹臺戟不會是輕易就死之人!而且,父王和母后還在你手上,本宮倒是想遠(yuǎn)走高飛,卻不能如二王弟你一般,大逆不道,視自己的生身父母的性命與不顧,甚至還為了個人私欲對他們不利!”澹臺凰開始冷嘲熱諷!
字字句句,都是誅心之言!澹臺滅被她說的一口氣噎著,險些都沒提起來!他雖然是想做皇帝,想要漠北的王權(quán),但也并不完全就是沒有良心的畜生,對自己的親生父母,迄今為止,也是無法狠心下手!不然早就殺了他們,制造一份假遺詔,再把一切都栽給澹臺戟了!
可現(xiàn)下對方這樣說,無疑是在戳他的痛腳!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旋即冷聲道:“臣弟倒是不知道王兄幾日不見,說起話來,竟然如此狠辣,還顛倒是非黑白!王兄的這些話,臣弟可受不起,臣弟素來對父王忠心耿耿,對母后敬重有加,談何大逆不道?”
說到這兒,他又忽然冷冷的笑了一聲,又道:“只是臣弟險些忘了,王兄這兩個字,你已經(jīng)擔(dān)不起了!現(xiàn)下你澹臺戟,就是亂臣賊子,本殿下奉了父王之命,派兵捉拿你!父王有令,看見你之后,就地格殺!”
這話一出,四下所有的士兵,都緊緊的握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長戟,看這樣子和架勢,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和“澹臺戟”展開一場殊死搏斗!
澹臺凰聞言,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二王弟,本宮相信,父王更想親自處置本宮!”
她這樣說著,微微上前幾步,離澹臺滅很近,澹臺滅一見她靠近,條件反射就想后退!然而,只后退了半步,便看見了對方戲謔不屑和嘲諷的眼神,當(dāng)即腳下生了根一般,再也挪不動步伐了!
輸人不輸陣!他雖然武功不及澹臺戟,甚至一切都不如對方,就連這次算計他,也是得了高人的指點,利用他心善這一點。但這一次,澹臺戟已經(jīng)被自己圍困了,自己還有什么好怕的?要他生還是要他死,不就是自己一句話么?
是以,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強壓住自己心中的慌亂之感,強迫自己沒再動!
澹臺凰看著啊他這樣子,心中冷嘲,沒想到自己這個二王兄對大王兄條件反射之下的懼怕這么嚴(yán)重,竟然還能大著膽子還暗算謀反,倒也還真是難為他了!
懷著滿心的唾棄之感,離的極近之后,在他耳邊輕聲開口:“二王弟,就在這里殺了我,連云十八騎,你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這話一出,澹臺滅眼神一凝,心中倒生出了半絲驚詫!
剛想問一句什么,“澹臺戟”已經(jīng)后退了半步,站在他跟前笑望著他。
這下,澹臺滅便開始皺眉思慮起來,他雖然有勇無謀,但也不至于蠢鈍如豬,連云十八騎是澹臺戟手下最強大的力量,也是他們漠北精銳中的精銳!漠北騎兵四十萬,但大多都是輕騎兵,裝備精良的重騎兵只有十萬,那都是連云十八騎手下的,也是他的大王兄親自練出來的鐵騎!
他們才是漠北騎兵中的精髓所在,若是能把他們都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何愁漠北臣民不聽他的?而反之,若是他將這些人全部都得罪了,定然會引起漠北動蕩,后果不堪設(shè)想,這就是他抓了連云十八騎的首領(lǐng),他們都不肯臣服,自己卻遲遲沒有下殺手的原因!
見他猶豫著不說話,澹臺凰冷笑了一聲:“怎么樣,二皇弟,考慮好了嗎?是就在這里殺了本宮,還是帶本宮回王宮,請父王處決?你要記住,不到王庭,不看見父王母后安然無恙,我什么話都不會說!”
她這般一說,澹臺滅又沉默了片刻,陰冷的眼神看了她半晌,最后終于點頭:“雖然你大逆不道,但本殿下到底念及骨頭親情!來人,帶他回王庭,等父王發(fā)落!”
看澹臺戟的意思,是有意和他談條件,甚至是幫他收服連云十八騎!而對于連云十八騎,就算是有半分收服的機(jī)會,他也不會放過!所以,只能先應(yīng)下。
他這話音一落,其他人便要上前來拿人!但,他們心里也有點害怕,擔(dān)心“澹臺戟”會反抗,這樣他們的小命也就交代了,是以都試探著往前走,一直觸碰到了“澹臺戟”的袖子,也沒見到他反抗,這才終于是放心了,將他捉拿而去!
澹臺凰終于在押送之下,前往王庭!眼角的余光,回頭掃了一眼雪山,還有雪山之上的皚皚白雪,心下微嘆,希望陳軒畫可以找到王兄,也希望王兄沒事!最少……還活著,必須活著!
這路上,澹臺滅時而不時看向澹臺凰,眼神里頭,隱隱很有些懷疑的因素。澹臺戟當(dāng)時落崖,他看得清清楚楚,身上的箭傷也十分明顯,可是現(xiàn)下看著他,根本都沒有半分受傷的跡象!可容貌和身段,也就是澹臺戟無疑!
他這懷疑的眼神,自然也沒有逃過澹臺凰的眼,冷冷的哼笑了一聲,大聲道:“怎么,二王弟是在想本宮怎么沒有死?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本宮落崖之后,幸得無憂老人相救,才能好得這樣快!其實本宮這心里也十分好奇,無憂老人在天下間贊譽極高,怎么會救本宮這樣的亂臣賊子!”
這話么,定然不是澹臺戟平日里說話的口吻和語氣,但是,她這說完之后,四下眾人都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澹臺滅,不少眸中還有了一絲懷疑,是呀,無憂老人怎么會救亂臣賊子呢?這眼神讓澹臺滅一把急火燒上心頭,哪里還能顧忌到澹臺凰語氣里的破綻!
當(dāng)即就冷冷哼了一聲,偏過頭,不再開口。心中對無憂老人已經(jīng)是恨急,無憂老人是父王的師父,每每來漠北做客,對大王兄青眼有加,對自己這個王妹更是喜歡的不像話,唯獨對自己不冷不熱!沒想到這次出手救大王兄的還是他!
這樣一想,他死死的攥緊了拳頭!等他握穩(wěn)了漠北的王權(quán),定然不會放過那個該死的糟老頭!
……
兩日之后,澹臺凰便被押送到了漠北王宮。
澹臺滅既然是做戲,那戲也是做全。到了澹臺明月的寢宮門口,便冷冷開口吩咐:“你們都在外頭等著,本殿下帶這個亂臣賊子進(jìn)去!”
“是!”士兵們齊齊應(yīng)了一聲,在門口守好。
澹臺滅說罷,冷冷的掃了澹臺凰一眼:“進(jìn)去吧!”
他前腳進(jìn)入,澹臺凰當(dāng)即后腳跟上!看著他的背影,澹臺凰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想法,要不要直接將這貨敲暈了,挾持著出去,讓他們放了連云十八騎!這樣簡單又省事。
但是很快的,她又搖了搖頭,若是這么做,省事是省事,但她若是真的這樣干了,大王兄亂臣賊子的罪名,就洗脫不掉了!還是得按照原計劃來。
隨著澹臺滅入了澹臺明月的寢宮,便見著自己的父王母后,都躺在床上,面色浮白,看那樣子是被下了藥!她當(dāng)即上前一步,擔(dān)憂的掃了一眼,又冷冷回頭看向澹臺滅:“你對他們做了什么?”
“放心,沒做什么,只是擔(dān)心父王壞了我的事,父王又不肯配合,便讓他們昏睡著而已!現(xiàn)下,你可以說出你的條件和目的了吧?”澹臺滅冷冷的掃著她,單刀直入!
澹臺凰輕笑了聲,這一笑,模仿澹臺戟倒是模仿的很像,輕聲開口:“我的目的和條件很簡單,漠北的王位可以給你,連云十八騎我也可以為你說服,讓他們都效忠于你,甚至父王我也能為你說服,讓他將王位名正言順的傳給你!但是,你必須保證你得到你想要的之后,父王和母后,毫發(fā)不損!”
這話,是十分符合澹臺戟平日里的作風(fēng),和一貫以來性子的。故而澹臺滅聽罷,都覺得很在情理之中,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只是他卻沒有忽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冷冷望了“澹臺戟”一眼,開口道:“那王兄對自己的生死,就沒什么要求?”
若是要自己放了他,那絕對不可能!誰知道他是不是假意說服,讓連云十八騎陪著他演一場戲,出了監(jiān)獄之后,再反戈一擊!
澹臺凰聞言,輕聲笑了笑:“沒有什么要求,到時候本宮任由二王弟處置!”
“好!”這筆生意劃算,澹臺滅十分果決的答應(yīng)了!
“但,我有一個要求!連云十八騎,你必須讓我見到他們,我才能勸服,不若就將我和他們一起關(guān)在天牢之中,天牢有重兵把守,我們也逃不掉,至于父王和母后,你也想點法子將我們關(guān)在一起,我也好盡快為你勸服不是?”澹臺凰挑眉,饒有興味的談條件!
澹臺滅眉頭一皺,心中開始猶疑,總覺得對方讓自己這樣安排,是有什么深意在里頭,但具體是什么深意,他一時間也猜不到!全部關(guān)在一起,似乎是想密謀什么,但既然是在天牢,他插翅也飛不出去,勸服成功之后自己就殺了他,按理來說,似乎也出不了什么事!
但:“那我要怎么才能確定,你入了監(jiān)獄之后,是真的盡快的勸服他們,而不是拖延時間,延緩你的死期?”
“三天!”澹臺凰伸出三根手指頭,又補充了一句,“我只要三天!”
這下,澹臺滅才是猶豫著答應(yīng)了!“好,一言為定!”
話音一落,便走到澹臺明月屋子的內(nèi)側(cè),打開了一道暗門,親自扛起澹臺明月,往里面走:“這條密道,是我這幾日發(fā)現(xiàn)的,直通天牢!”
澹臺凰沒吱聲,扛著赫連亭雨,跟著他走。
走過漆黑漫長的通道,還沒看見那些個漠北的精英,便聽見對話之聲傳來:“太子殿下現(xiàn)下生死未卜,我等又被困在這里,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一人冷哼:“太子殿下福大命大,決計不會有事!只是不知道澹臺滅將我們關(guān)著,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呵呵,能打什么主意?他關(guān)著我們,無非也就是想我們?yōu)樗皇撬率谴蝈e了如意算盤!別說是他了,現(xiàn)下就是王上來了,說的話我也不會相信一句,除非太子殿下親自來,否則我誰都不信!”又是一人接話。
這下,監(jiān)牢之中,所有的人都開始附和:“沒錯!除非太子殿下親自來,否則其他任何人的話,我們都不信!”
澹臺凰聽著這話,當(dāng)即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幸好自己聰明,是易容成了澹臺戟來的,否則就以自己的身份貿(mào)然進(jìn)來,說自己是來救人的,他們或許都不信!只是若是這樣,她的身份就不能表明了,只能冒充澹臺戟到底了!
隨著表情陰郁的澹臺滅,從密道出去,便入了天牢!
這下,連云十八騎的那些個人,都看見了澹臺凰,當(dāng)即十分驚奇又錯愕,面色還有一絲絲灰白的站起身開口:“太子殿下,您怎么也來了?”
太子殿下,也還是落到他們手上了嗎?
澹臺滅聞言,只冷冷哼了一聲,打開天牢的門,將澹臺凰,和暈倒中的澹臺明月、赫連亭雨,都送了進(jìn)去!上鎖:“你們便在這里主仆情深,澹臺戟,你最好記清楚我們之間的約定!”
說罷,轉(zhuǎn)身大步而去。
他這一走,連云十八騎的人都圍了上來,開口便問:“太子殿下,您怎么也被抓來了,我們這……”
“別多問!睡覺!我自有打算。”澹臺凰沒多話,往墻壁上一靠,就閉上眼。現(xiàn)下已經(jīng)是晚上,說睡覺也沒什么問題。她不敢多說,因為自己畢竟不是真正的澹臺戟,說得太多了,容易露餡!
大家聽她這樣一說,這才算是放心了!太子殿下已經(jīng)說了有打算,就說明沒問題,是以大家也都往地上的涼席上一倒,開始睡起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個安穩(wěn)覺!
半個多時辰之后,那似乎早已熟睡的澹臺凰,忽然睜開眼。
從天牢的窗戶口,看向天外。明月高懸,并無星星點綴,一種孤涼之感油然而生。她并不擔(dān)心自己現(xiàn)下的處境,因為一切都已經(jīng)計算好,她有信心不會出什么意外。但,在卻也不知為什么,心中總是有些沒底。
有些……掛心那個人。
不知道現(xiàn)下,他還生她的氣沒有……
……
或者,是她無邊寂寂的思念,真的能夠穿透空間,傳到他的身邊。
這些日子,一直守在君驚瀾身邊的南宮錦,低著頭那一瞬,忽然看見他的手,輕輕的動了動。
這下,她瞪大了雙眸,雖然只是一瞬,便是又驚又喜!趕緊伸手抓住他的脈搏,旋即,便又看見他長長的羽睫,輕輕的煽動了幾下。
“嗯……”劍眉微蹙,顯然是背后的傷牽動。朦朦朧朧之間,他睜開狹長的丹鳳眼,望著床頂,倒還萌萌的發(fā)愣了片刻。
“太好了!爺醒了!爺醒了!”小苗子當(dāng)即開口驚呼!
這下子,因為十足憂心,故而這些天,一直在太子府等著的獨孤城、炎昭等人,也趕緊從殿外沖了進(jìn)去!
南宮錦一見他行了,這一激動,一巴掌就對著君驚瀾拍了過去:“你這小子,可算是醒了,足足睡了快十天了!快把干娘嚇?biāo)懒耍 ?
“疼……”或者是睡了太久,太子爺?shù)哪X袋還沒有完全清明過來,南宮錦這一巴掌拍過來,他條件反射就說出了自己的直觀感受。
南宮錦冷冷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倒還能知道疼,真是難得!騎著馬飛奔的時候,我怎么叫都不聽,后背的傷全部撕裂,你怎么就不覺得疼?被石頭連人帶馬給掀了,砸的一身是血,你怎么就不覺得疼?”
這下,君驚瀾的腦袋才終于是清醒了幾分。腦中的思緒,也開始飛快的回籠……
小苗子抹了一把激動的淚花,在南宮錦身邊開口:“夫人,爺好不容易醒了,您就先別責(zé)怪他了!趕緊看看,還有沒有什么事!”
南宮錦掐著他的脈搏,也很快的探出了結(jié)果,旋而笑道:“先前不醒,是因為腦袋里面有血塊,壓迫住了!現(xiàn)下已經(jīng)醒了,影響倒也不大了,就是不知道這傻小子以后會不會變蠢!”
她這樣一說,大家當(dāng)即笑了起來,個個心情愉悅。
倒是一旁的百里驚鴻看著,沒怎么說話。眸中閃過半絲深思……
君驚瀾頭腦清明之后,便聽了這么一句話,但也不惱,只微微偏過頭,笑問了一句:“可查清楚了她為什么走?是不是澹臺戟出了什么事?”
這一問,南宮錦又是一巴掌拍了過去!“你滿腦子也就知道惦記著她嗎?醒來之后也不問問老娘守了你這幾天,是不是辛苦了!”
說實話,南宮錦現(xiàn)下是有點跟兒媳婦吃醋了,但更多的,是不想君驚瀾再對澹臺凰的事情那么上心,君家的那個詛咒,到現(xiàn)下都讓她心底發(fā)涼。
南宮錦這一說,他當(dāng)即輕笑了聲:“干娘自然是辛苦了,這還需問么?”
看著他臉上幾乎是白無人色,眉心的朱砂也失了色澤,說得話還算是好聽,南宮錦便也不再為難他。癟了癟嘴,開口:“是澹臺戟被人暗算,重傷還中箭之后,從雪山上墜落!生死不知,澹臺凰知道這個消息,就火速趕回去了,不過你放心,她現(xiàn)下沒什么事,你只好好的把你自己的傷養(yǎng)好,養(yǎng)好了之后再想其他,你若是再敢上躥下跳,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這般一說,君驚瀾才算是放心了,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狹長魅眸閉上,閑閑問:“楚玉璃呢?”
“我們的人查到楚玉璃當(dāng)日跟著太子妃出城了,但是后來慕容馥的人追殺太子妃,楚玉璃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將那些人引開了!后來他是得了楚長風(fēng)相救,才沒有出事!”小苗子在一旁稟報。
這下,太子爺不說話了。
整個屋內(nèi)的氣溫也降低了幾分,慕容馥的人追殺她,楚玉璃為了她的安危,至自己的生死于不顧,去引開殺手。而那時候,他在做什么?
他聽說她逃婚,看了那封信,情緒徹底失控,瘋了一樣的追出去。結(jié)果……
若不是楚玉璃跟著她,她現(xiàn)下說不定已經(jīng)出事了。
這便是他君驚瀾做的事,他就是這樣護(hù)著她的?這樣的想法一出,叫他原本蒼白的面色,又白上了幾分,沉默了良久之后,才低低開口:“干娘說的是,爺是真的太任性了!”
失控到瘋狂,以至于任性到變成現(xiàn)下這般。若楚玉璃沒有跟著她,會是什么后果?
見他顯然低沉,南宮錦也沒有再打擊他,輕聲道:“那你就先把傷養(yǎng)好,處理好了北冥的事情,再去幫幫她,別輸給了楚玉璃才是!”
太子爺冷冷“哼”了一聲,當(dāng)即開口:“那是自然!”
頓了一會兒,他又接著道:“爺昏迷的這些日子,很多人都按耐不住了吧?”
“是的!司徒健,左鋒,還有大司農(nóng),已經(jīng)挨著上奏過了!還有不少人私下上奏給皇上,那些奏折,臣下都攔下來!”這話,是獨孤城說的。
太子爺聞言,冷冷笑了聲,閉著眼涼涼開口:“不必攔,讓他們?nèi)プ鄨螅∶魅找辉纾惴畔⒊鋈ィf爺已經(jīng)垂危,神醫(yī)說已然活不過三日,爺?shù)挂纯矗€有多少人迫不及待的出來找死!”
這話一出,獨孤城當(dāng)即會意!若說爺不行了,那些潛伏觀望了很久的人,還有他們這邊可能存在的內(nèi)奸,不是都出來了么?這倒也還是個發(fā)現(xiàn)毒瘤的機(jī)會!是以,他當(dāng)即彎腰開口:“臣下明白,請殿下放心!”
這下,炎昭又接著道:“皇甫軒和慕容馥聯(lián)姻,不出您所料,看他們這樣子,恐怕不日就要集結(jié)兵馬前來!末將已經(jīng)按照您大婚當(dāng)日,在書房中的囑咐,將一切都部署好,請爺放心!”
太子爺還沒開口,倒是廷尉大人司馬清輕聲笑了笑,開口道:“似乎沒有臣什么事,那臣就收拾好了廷尉府,準(zhǔn)備好刑具,等著好好招待那些跳出來彈劾爺?shù)拇蟪及桑 ?
狀況明朗,即便君驚瀾昏迷多日,北冥朝政,還是一點都沒亂。
君驚瀾涼涼勾唇笑了笑,沒再開口。
南宮錦當(dāng)即揮手:“好了!好了!政事就先說到這里,驚瀾你好好休息,先把身子骨養(yǎng)好再說!”
她這話音一落,門口有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起來,跪下開口道:“爺,夫人,外面有一個白胡子飄飄,騎著小毛驢的老者求見!他自稱是無憂老人!”
無憂老人?
對這個二十年前險些慫恿皇甫懷寒給她喝了忘憂水的人,南宮錦是十分不喜歡的!
當(dāng)即便十分不悅的開口:“那老東西滾來做什么?”
“呃……”第一次有人對無憂老人這樣不敬,下人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又趕緊開口,“說是為了,為了什么……君家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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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醒了,那些說爺不醒就不給票的妹紙們,票呢?
今天上午哥考試(再不認(rèn)真考哥就不能畢業(yè)了o(╯□╰)o),所以今天的更新是考完回來寫的,發(fā)了通知的公告沒審核沒通過,但很多妹子好像還是不造,在問咋還沒更o(╯□╰)o
另,最近慘到哭,早上起來更新,下午改出版稿,晚上整改以前的章節(jié),就在這臨近崩潰的時刻還雪上加霜要考我那再不過就無法畢業(yè)的試,還要考四天,所以穩(wěn)定更新時間就是個坑,哥只能保證說在這悲慘的日子里,盡量多更,盡量不斷更!
大家實在不想等的話,可以隔天看,例如明天再看今天的章節(jié),后天再看明天的章節(jié)。
千萬不要養(yǎng)文啊,再養(yǎng)文哥就挺不住了,哭瞎!
最后,太子爺微微挑眉,懶懶笑道:爺醒了,月票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