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兇悍 逃嫁太子妃 059 十根虎鞭也不能拯救你!
射殺,五馬分屍!
六個大字,語調(diào)殘戾到令人心驚!澹臺凰並不是第一次看見這貨運籌帷幄,輕而易舉的就將眼前的事情解決掉,在用到小星星這一茬她已經(jīng)不覺得奇怪,這也許對於他來說是最簡單的方式。
但,讓她有點驚歎的是,他是如何能知道,這女人在聽見有人說他不好的時候,就一定能瘋了一樣的扭過頭,什麼都不管不顧的爲(wèi)他辯解?
就連澹臺凰這樣一個見過不少追星族的人,也不能輕易斷定這些!這一瞬,對君驚瀾,她自己都搞不清是敬佩還是讚歎!
蘇夏聽了這幾個字,倒也沒咆哮,也沒再強調(diào)她的免死金牌。因爲(wèi)她知道她犯下如此大錯,根本不可能再逃得掉!殿下既然已經(jīng)說了要她的命,就絕對沒有再放過的可能。
她一雙猩紅的雙眸看向君驚瀾,髮梢也在酷寒的風(fēng)中凝結(jié)成冰,然而她絲毫未覺,神情迷亂的隔著侍衛(wèi)們看向君驚瀾,而她眼中也早已找不到澹臺凰的任何影子,手中的刀,忽然對著自己的胳膊,狠狠一刀滑了下去!
那笑容極爲(wèi)魔魅,鮮血四溢,看得所有人都驚了一下,就連君驚瀾也厭惡的皺了一下眉。
豔紅的血,從她皓白的手臂上滴落下來,因爲(wèi)在雪地裡躺了太久,所以那鮮血都還有點微微凝固,留得很慢!她卻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疼,狠狠的又滑了一刀!
澹臺凰看得有點毛骨悚然,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就在澹臺凰心裡一百個疑惑,千萬個不明白的當(dāng)口,她終於開口:“殿下,我要你記得我,永遠(yuǎn)永遠(yuǎn)記得我!記得我愛你,記得我是這樣爲(wèi)你死的!”
她瘋了!
因爲(wèi)那些不理智的崇拜,因爲(wèi)她自己也看不明白的本質(zhì),就這樣瘋了!她愛上的是君驚瀾麼?其實只是世人心中一個高遠(yuǎn)的影子,也許還有她夜以繼日不切實際的想象,將那個高遠(yuǎn)的影子,看得更加高遠(yuǎn)。入魔了一般的追尋,都忘記了本來的自己,忘了追逐的本意!
她一刀一刀的劃,侍衛(wèi)們看得毛骨悚然,殿下是讓他們射殺掉這個女人的,但是看她這已經(jīng)瘋到?jīng)]有任何理智可言的狀態(tài),他們隱隱覺得很恐怖,甚至感到眼前這女人讓他們覺得非??膳?。這種可怕的感覺,讓他們有點想落荒而逃!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是真的已經(jīng)完全瘋了嗎?她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嗎?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而君驚瀾作爲(wèi)那個被崇拜者,澹臺凰扭頭看了一眼他的臉色,那容色之中沒有任何感動的情愫,反而帶著極爲(wèi)濃重的嫌惡,顯然他自己也頗爲(wèi)受不了眼前的蘇夏。
伸出手,遮住君御的眼睛,沒讓這小孩子看如此血腥的一幕,以免對他的人生造成不該有的陰影。隨後一雙魅眸冷睇著蘇夏,像是在看一個死物,看著什麼極爲(wèi)可怕的東西!而那種可怕並不令他覺得害怕,只是厭惡反感。
於是澹臺凰知道自己沒料錯,其實很多時候人所以爲(wèi)的崇拜,都早已超過了世人的眼光所能承受的極限,就能讓被崇拜者本身,都覺得可怕!
沒人下手射殺她,她就在那裡不斷的割著自己,血液不斷的流出來,口中一直重複著一句話:“殿下,我愛你!”
“殿下,我愛你!”
澹臺凰看了一會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連喜歡君驚瀾什麼都說不出來的人,完全都沒有近距離了解過他的人生,他的過去,他的人生觀甚至價值觀的人,說什麼愛?她愛個毛線!
一把將自己的寶貝兒子,從君驚瀾手裡抱出來,沒再看蘇夏一眼,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的屋子。
君驚瀾用一種看什麼髒東西一樣的眼神,看了蘇夏半晌,沒看到她成功的流血而亡,便轉(zhuǎn)身跟著澹臺凰進(jìn)了她的房間!
蘇夏看他要走,便飛快的上前,想拉住他,並持續(xù)的高聲尖叫:“殿下,殿下……”
然而,不會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侍衛(wèi),還會放她上前去。箭羽齊發(fā)——
“咻!”
“咻!”
最終蘇夏身上插滿了箭羽,倒在地上。她口中還喃喃的叫著殿下,眸色狂而迷亂,像是看著一個遙遠(yuǎn)的夢。
她記起來初見的時候,他像是一道天光,割裂了虛空,破開重重雲(yún)霧而來,就那樣突兀的闖進(jìn)她的眼中,撞入她的心裡。
她記起來自己在宴會上,聽別人說他,那是一種或景仰,或崇拜,或讚歎的語氣。然後她看向他,那麼優(yōu)秀的一個男人,她確定,他就是她心中的神。
很多人也和她一樣,深深的仰慕著他??伤隣?wèi)他做得那麼多,最後卻得他厭惡最深。她以爲(wèi)到了這一刻,自己可以覺得幸福、滿足的死去。但回過頭想,這一場無望而又瘋狂的追逐,她得到了什麼呢?
也許她走錯了。直到這一刻,她纔開始想,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從知道那個高遠(yuǎn)的神,開始追求紅塵剎暖,開始認(rèn)真的去凝望一個女人,她就瘋掉了!也許這一生,她愛得理智一些,或許真能得到他,畢竟她離他那麼近,比澹臺凰早認(rèn)識他那麼久。
就算不能,也不會在臨時的時候,看到他那樣看髒東西一般的眼神!
她躺在地上,看著飄飛的雪,想著自己這一生瘋狂的追逐。最終眼神迷茫,她愛他什麼呢?愛他什麼呢?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這一生,也很可笑,也很可笑吧?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學(xué)會反思自己。
最後她死了,在這個酷寒的冬天,永遠(yuǎn)的閉上了眼。爲(wèi)這一場可笑的崇拜與瘋狂,畫上了句點。她想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她應(yīng)該愛自己多一些,再不能重複走這樣可悲可笑的道路。
澹臺凰在屋子裡頭沒出去,但看見下人們將蘇夏的屍體擡了出去。其實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憑著郡主的身份,和手上的免死金牌,她能有非常好的姻緣和未來,爲(wèi)一個自己都不知道愛他什麼的人,爲(wèi)自己心中一個虛幻並不真實的影子,放棄自己原本唾手可得美好未來。
她真的不覺得可惜麼?
君御小朋友忽然“哇哇”的笑了幾聲,一張小臉上笑意滿懷,絲毫沒有爲(wèi)今日這恐怖的劫持而感到害怕,卻是奪走了澹臺凰所有的神智!澹臺凰隱約覺得,就這樣把孩子放在屋子裡,似乎很不安全,今日有一個蘇夏,明日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別人。
而君驚瀾早已震怒,所以出錯的人全部被處死,包括東籬也賞了一頓鞭子,澹臺凰完全有理由相信,要不是因爲(wèi)東籬跟了他太久,加上之前蒼昊的死,恐怕東籬這次也難逃一死!
小琛子公公也因爲(wèi)誤以爲(wèi)蘇夏死了,報錯了情況,被賞了一頓板子!
而那個奉命在那裡說太子不過徒有虛名的僕人,心裡還很忐忑了一會兒,無比擔(dān)心自己說了這樣不要命的話,還有沒有活路,雖然這話,小琛子公公說是爺?shù)囊馑迹@是標(biāo)準(zhǔn)的誅九族的大不敬??!
結(jié)果故事的最後,他不僅沒被處置,還被大大的賞賜了一番!導(dǎo)致這貨用完這些賞賜的銀子之後,誤以爲(wèi)污衊太子也是挺好的,說不定又有賞賜,於是在外頭胡說八道,最後被宰殺了!
這個悲傷的故事告訴我們,任何事情要視情況發(fā)生。同一件事情,發(fā)生在不同的場合之下,往往會造成不同的結(jié)果,所以做任何事,說任何話之前,我們不僅要看這事兒和話是否有問題,也要看說這些的場合是否合適。當(dāng)然,這都是後話!
澹臺凰有點驚魂未定的照顧了孩子們幾日,眼看這坐月子的日子就快過了,傳來了兩個好消息。
第一個,尉遲風(fēng)已經(jīng)成功的將慕容家的族親救了出來,又帶著韋鳳去陵墓,拜祭了自己的父皇母后之後,找了一片山谷。安穩(wěn)的做一個普通人,和魏鳳過著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並且還和獨孤城、魏燕回合,四個人幸福的隱居去了。
第二個,絕櫻和半城魁回了東瀛之後,成立了一個道館,教徒弟劍術(shù)。那道館就在櫻花盛開的地方,這兩人日子也過得很是愜意,正準(zhǔn)備回來看看澹臺凰來著。
至於逗逼的笑無語,還有即墨離那一對,如今漂游到哪裡去了,也沒人知道,而這兩人也似乎並不打算讓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倒是可憐的楚長歌,隔三差五的收到一封澹臺凰的信件,猥瑣地詢問他,那天晚上到底和笑無語發(fā)生沒有。
在澹臺凰的第九封信發(fā)出去之後,旭王殿下終於受不了了。給澹臺凰回了信,訴說了事情的始末,原來那日之事,不過是他這個情場高手,幫笑無語擺得一個局。就連笑無語自己都沒看清楚,楚長歌是有目的的。
因爲(wèi)笑無語沒看見即墨離在那裡,但楚長歌看見了!所以隨後的一系列的挑逗,包括刻意讓笑無語叫那一聲,也都不過是爲(wèi)了逼即墨離現(xiàn)身而已!根本沒發(fā)生什麼實質(zhì)性的事情,但是也就差那一步了。
旭王殿下就自己好心撮合兩個兄弟,最後卻被揍了一拳的事情,表達(dá)了很深的怨念,直呼這年頭做好人不容易!
澹臺凰原本準(zhǔn)備問一下,假如那天即墨離沒被逼出去,會怎樣?
她對著紙筆看了一會兒,最後笑了笑,沒把這問題問出去。會怎樣呢?以楚長歌的性子,即墨離要是不出現(xiàn),到嘴的肉他不可能不吃。似乎答案就在眼前,但最重要的是,即墨離出現(xiàn)了,這就是最後的結(jié)果。
有些事情其實沒必要深究,難得糊塗未嘗不好。
澹臺戟原本宿在漠北的軍營,在聽說君御險些出事之後,他極爲(wèi)惱怒,最終就在太子府住下了!原本他就在教養(yǎng)澹臺逸,這會兒也似乎變成了萬能奶爸,告知澹臺凰,若是有事,就把孩子交給他。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後他會遠(yuǎn)走天涯,尋著陳軒畫飄逸的方向去走走,但這段日子,他還是會幫助澹臺凰。
澹臺凰倒也不客氣,尤其自己的小兒子,君塵小傢伙,因爲(wèi)繼承了外公的基因,所以和澹臺戟長得很有點相似,只是不若澹臺戟那般和煦如明月清風(fēng),敏銳若草原雄鷹。反而非常之沒有出息,在看見漂亮妹子的時候,眼睛還會晶亮一下!
外甥像舅舅,這沒什麼奇怪的,但在太子爺確定了自己原本就最不喜歡的小兒子,長得還很像大舅子兼情敵之後,臉色陰沉了很久,似乎很想把這倒黴孩子掃地出門!
而百里瑾宸,在聽說了這幾個孩子的名字,尤其在聽見“君塵”兩個字的時候,默了一默。隨後寡薄的脣畔扯了扯,笑了笑,意味不明。
眼見澹臺凰的月子要坐到頭,東陵那邊也開始異動了起來。
皇甫軒似乎就是等著澹臺凰能騰出功夫來,打這一場仗!就如同他對君驚瀾說的,君驚瀾不讓他見,他卻遲早會見。必將會見,從澹臺凰選擇了君驚瀾,他們就註定是宿敵,註定站在對立面,註定有一場拼殺!
甚至註定……你死我活!
澹臺凰的心情有點小糾結(jié),因爲(wèi)皇甫軒幫過她不少。不論當(dāng)初的緩兵,還是後來的饕餮大陣,甚至那張無怨無悔的兵布圖,還有半城魁的解藥。如今讓她去跟皇甫軒打一場吧,她深深的覺得輸了挺不好,贏了又好像有點忘恩負(fù)義。
但最終,皇甫軒親自下了戰(zhàn)帖,不是邀請澹臺凰一戰(zhàn),而是邀請漠北女皇一戰(zhàn)!以國家的名義,她再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只能應(yīng)戰(zhàn)!
雖然已經(jīng)決定將孩子扔給王兄幫著教養(yǎng)一段時間,但開戰(zhàn)之前,這幾個熊孩子還是跟澹臺凰他們住在一起的。他們膽子很大,做了不少慫事,君驚瀾能忍住沒有掐死他們,令澹臺凰感受到深深的震驚!
比如君御小朋友,也是個聰明腹黑的,有一天在父君親自給他換尿布的時候,一不小心沒控制住,拉了屎。眨眨眼,看著父君臉色不太對,飛快的伸出小手對著澹臺凰一陣揮舞,嗷嚎大哭,尋求母上大人的庇護。於是,在澹臺凰的維護之下,君驚瀾沒能將這聰明到過分的小兔崽子怎麼樣!
但這小子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輕重,每次得罪了自己的父君,就撲到澹臺凰的懷裡哭一頓,卻是隻打雷不下雨的哭。
再比如君子悠小朋友,自從看見了百里瑾宸之後,似乎很覺得自己的乾爹,那清冷孤傲的樣子,纔是一個真男人應(yīng)該有的表現(xiàn),於是看見自家老爹的時候,眼神總是有點淡淡的嫌棄,頗爲(wèi)不怕死。
而君塵小朋友,那已經(jīng)完全不用說了。一天到晚就是粘著澹臺凰,要吃奶,奶媽的奶他堅決不吃。澹臺凰看他哭的那樣子,心疼不已,正要餵奶,結(jié)果那可憐的孩子,就那樣被自家老爹,殘酷的拎出了澹臺凰的懷抱,並涼涼道:“讓奶媽來喂,不吃餓死他?!?
這話講得一點父愛都沒有,不僅僅是太子爺本身就是一吃醋的行家,也是因爲(wèi)他也不是很有耐心的性子,更是因爲(wèi)這不要命的小兔崽子,竟然敢一再跟他對著幹!他自然是沒什麼好話。
於是君塵小朋友多次反對無效之後,含著心酸的眼淚,去吃奶媽的奶。並偶爾舉起自己的一隻小手,呈指天發(fā)誓狀,似乎在發(fā)誓將來一定要報仇!
最終這對父子之間的矛盾,成功的白熱化,有時候澹臺凰都不敢讓他們兩個人出現(xiàn)在同一個房間。
有時候澹臺凰有點無語的時候,會責(zé)罵君驚瀾:“你是不是閒得蛋疼,跟你自己的兒子較什麼真!”
這時候他總懶洋洋的睨她一眼,十分曖昧地道:“的確閒的蛋疼,太子妃給揉揉?”
澹臺凰:“……”
最後她唾罵:“我看你閒得蛋都快孵出小雞了!”
太子爺:“……”
孩子們:“……?”
後來,在一次君塵小朋友求澹臺凰餵奶的時候,她幾乎是可憐兮兮的望著君驚瀾:“讓我喂一次吧,我漲奶,很難受!”
太子爺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最終道:“那喂?fàn)敯桑 ?
“滾!”那次之後澹臺凰徹底的放棄了自己餵養(yǎng)孩子的想法,安心的將他們交給奶孃。至於君驚瀾和君塵父子之間,不可調(diào)節(jié)的矛盾,她也懶得再管了。
至於君念卿小朋友,從第一次對著夫君賣萌失敗之後,再也不理他了,每次看見他就扭過頭去。澹臺凰看得出來,君驚瀾對這個小丫頭還是很喜歡的,尤其勝過那三個一個聰明得過分,一個膽大到不知所謂,一個完全欠扁的小兔崽子。但終究因爲(wèi)他承諾過不碰“其他女人”,所以很多時候只是寵溺的看看,從來沒抱過。
但也許是爲(wèi)了彌補,所以任何小孩子的玩具之類,小女兒都得的最多的。這讓君塵小朋友爲(wèi)此生氣的把屁股對著自己的父君很多天!重女輕男的偏心父君!
在她月子快坐完的那幾天,孩子們依舊還跟著他們睡。太子爺猶豫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幾個孩子,深深的覺得讓孩子們看“妖精打架”似乎不太好,而且他已經(jīng)嫌棄了他們很多天了,並且深深的認(rèn)爲(wèi)他們應(yīng)該和自己分房睡了。
澹臺凰睡得正香,所以也不知道發(fā)生什麼事。這時候太子爺忽然輕手輕腳的起來,把君念卿小朋友弄醒,用一種極爲(wèi)兇狠的眼神,狠狠地瞪著她。小丫頭和他對望了幾秒鐘之後,直接嚇哭了!
隨後他很快的躺下,作正在睡覺狀。
但嬰兒啼哭聲,把澹臺凰吵醒,君驚瀾也不耐的被“吵醒”,隨即頗爲(wèi)不悅的吩咐:“抱走,看看她在哭什麼!”
奶孃很快的將孩子抱走,剛剛走過屏風(fēng),小丫頭就不哭了,因爲(wèi)那個恐怖的父君已經(jīng)看不見了。澹臺凰讓抱回來,結(jié)果她回來看見君驚瀾之後,又接著哭,如此試了幾次之後,太子爺“遲疑”道:“她莫不是不想跟著我們睡了?”
澹臺凰想了一會兒,估計也是,便點點頭,讓墨初再給這丫頭準(zhǔn)備了一個房間。
也因爲(wèi)太困了,完全沒有考究太多,直接倒下去之後就睡著了!而至於也被吵醒的其他三個小朋友,打了個哈欠之後,各自睡覺去了。
這大抵也就是太子爺事先想好的,他總歸是會讓她覺得帶孩子很煩的,她不這樣覺得,就讓他來幫她覺得。
接下來的幾個晚上,太子殿下故技重施,捏了君子悠小朋友的臉蛋,又弄醒了睡豬一樣的君塵小朋友,都成功的把他們?nèi)口s走!
在要對自己的大兒子下手的時候,君御小朋友早已自己醒了,他很聰明的看了自己的父君一眼,不待他出手,就先嗷嚎大哭了一頓,總是要哭的,與其被整治之後哭,不如自己哭。
至此,太子殿下的妻子保衛(wèi)戰(zhàn),最終結(jié)束。搶女人麼,他將不擇手段,不論對象是情敵,還是自己的孩子。
饒是澹臺凰再聰明,也不可能想到這一肚子壞水的傢伙,還能陰險到如此地步。於是就在自家的孩子們,被全部趕出去的當(dāng)晚,澹臺凰的月子正好坐完,被這丫的拉著做了一整夜的運動,播了一部很長的愛情動作片。
過程之中,澹臺凰的腦袋曾經(jīng)斷片兒,懷疑過什麼,但最終迷迷糊糊的全忘了。
直到半夜裡,她完全累到不行了,死力的將他推開。最後她迷迷濛濛睡覺去了,但太子殿下還是放肆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兒,澹臺凰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很長的夢,被一輛馬車翻來覆去的壓碾,渾身痠痛。
整個寢宮裡面,都是歡愛之後的誘人氣息,曖昧到令人臉紅。
這說明禁慾了很久的男人是非常恐怖的,他能發(fā)揮的極限,根本是不可估量的。澹臺凰大抵十天沒有出門,她睡覺的時候他在處理政務(wù),她只要眼睛微微瞇起來,似乎要醒,一下子身體就不是自己的了。
這幾天,整個寢殿之內(nèi),幾乎所有的地方,都有過他們歡愛的痕跡。牀榻,書桌,甚至被他按在牆上,門上,梳妝檯上,浴池裡……
極爲(wèi)曖昧,極爲(wèi)放縱。
而她幾乎就沒有清醒的時候,剛剛醒來,就很快陷入慾海,神智迷亂。直到十天之後,她學(xué)聰明瞭。有了意識之後,沒有睜眼,準(zhǔn)備等他啥時候出去,她再奔出去,就此脫離苦海。
她在裝睡,他自然能看出來,懶洋洋的笑笑,很配合的起身出去了。
戰(zhàn)爭將要開始,他們也沒多少時間這樣放縱了。尤其繼續(xù)索求無度下去,她恐怕真的受不了,出門之後,看見奶孃抱著他最不喜歡的小兒子君塵,也似乎沒那麼討厭了,心情好了,自然看什麼都是神清氣爽。
賤人出去之後,澹臺凰飛快穿好了衣服,也沒忘記瞅一眼自己渾身上下,就連腳踝處都有吻痕,一身青紫痕跡,足見他們這幾日的瘋狂,臉色紅了半晌,很快的把自己渾身上下包裹好。
對著鏡子看了半晌,脖子上也是曖昧的痕跡,於是她又很快的繫上狐裘遮擋,幸好這是冬天,多穿點也沒什麼關(guān)係。
她正準(zhǔn)備出門,他忽然推門進(jìn)來了,手上拿著一本奏摺,看見的她的時候,笑得很是玩味。一種邪魅狷狂的笑容,似乎在暗示著什麼,她臉色紅了一下,假裝沒看到他脣角曖昧的笑,飛快地道:“那個啥,我想去看一下孩子,而且我覺得我們這幾天已經(jīng)夠瘋狂了,你要學(xué)會剋制,不然容易腎虧,我擔(dān)心到時候十根虎鞭都拯救不了你!所以……”
“太子妃,你大可以試試,爺需不需要虎鞭拯救!”他挑眉,如玉長指輕輕捏著奏摺,笑容有點危險。
澹臺凰這會兒也有點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這話根本不像是在拯救自己,反而像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於是她飛快的改口:“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活著活過今年……”
她這樣一說,面上兩根麪條淚蜿蜒而下。
他表情似笑非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很正經(jīng)地道:“太子妃,你思想真不健康!爺從來正派,豈會爲(wèi)了這種事,讓你不能長命百歲?你還是多看些有積極意義的書,少揹著爺看春宮圖,慢慢的思想也會健康起來的!”
說完之後,從她身畔側(cè)過。進(jìn)屋,繼續(xù)看奏摺。
一線紅脣微微扯起,似笑非笑,戲謔得很。
澹臺凰一隻手扶著門,站在門口在風(fēng)中石化了很久,想起了一首非常有代表意義的歌曲:“北風(fēng)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
她基本就是被人囚禁了數(shù)十天,這賤人還好意思說她思想不健康,她看春宮圖,她需要看又積極意義的書?
這個賤人!
她扭頭看了賤人一眼,看著他脣邊那絲散漫的笑,越看越想衝上去踩兩腳!她簡直是遇人不淑,人生悲苦!
惱恨的看了一眼之後,怒氣衝衝的大步出去了,半天之內(nèi),她已經(jīng)不想再看到這個賤人。
他擡頭,原本看著奏摺的眼望向門口,心情頗好的笑了笑,復(fù)又低下頭去……
……
這件事情之後的第三天,北冥和漠北的聯(lián)軍,便已經(jīng)到了千騎古城,也就是東陵的國門口?;矢幖热幌铝藨?zhàn)書,他們並沒有不接的道理!
只是這戰(zhàn)書是皇甫軒下的,但東陵的士兵,卻並沒有出來迎戰(zhàn),反而城門緊閉,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昭和城,是東陵最爲(wèi)堅固的一道城牆!幾乎是幾百年來,都從未被人攻破過,唯獨那一次,十幾年前,險些被君驚瀾領(lǐng)軍攻佔,最終是皇甫軒親自來了,才堪堪守??!
對於這一道城牆,即便是戰(zhàn)神澹臺戟,給出的建議,也是不可輕舉妄動,準(zhǔn)備好之後再戰(zhàn)。
因爲(wèi)如今的形式極爲(wèi)奇怪,皇甫軒求的這一戰(zhàn),但凡他還有點腦子,他此刻也該在城門之內(nèi)防守,但是偏偏,他不在!他在東陵的皇宮,離昭和城,雖然只隔了兩個城池,但也還是相當(dāng)?shù)倪h(yuǎn)。
一種強大的陰謀氣息,鋪天蓋地。很明顯的皇甫軒是在醞釀著什麼,但是這種行爲(wèi)的古怪,整個大陸沒有一個人能猜透。
君驚瀾和澹臺戟下棋的時候,也是藉此看過天下之局,皇甫軒如今的舉動,不來邊城,就等於是將整個昭和城拱手相讓!因爲(wèi)如今的守城將領(lǐng),魏建軍,是絕對不可能攔住君驚瀾的腳步,一點可能都沒有。
所以皇甫軒這番舉動,尤其令人捉摸不透,並且引人深思。
最終故事的結(jié)果,是這兩個人,都沒能看出什麼東西來。倒是相視而笑,頗爲(wèi)玩味。若說皇甫軒是在一心求敗,似乎沒有緣由,若是說旁的,更會令人舉得離譜,若說一定要找到一個突破口,似只有兩種可能。
其一,是皇甫軒在求敗,但卻找不到他求敗的理由,尤其他的性格,並不像是爲(wèi)了任何緣由認(rèn)輸?shù)男愿瘛?
其二,是他刻意讓出昭和城,準(zhǔn)備著什麼陰謀。但不論他是在醞釀什麼陰謀,他心裡因爲(wèi)該知道,不可能輕易算計到君驚瀾。卻爲(wèi)了這個不知道能不能實施成功的陰謀,放棄到東陵最堅固的一道防守,這似乎非常離譜。
於是很快的,這兩個男人,都想起了不日之前的那些戰(zhàn)爭,幾乎都是西武在跟他們打鬥,而皇甫軒卻沉寂得厲害,完全不插手,就好像是不關(guān)他的事一樣。這一切,都預(yù)示著皇甫軒在盤算著什麼,也許是一場陰謀,也許是其他……
而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只有皇甫軒自己一個人清楚。
同樣的,在大海的彼岸,紈絝風(fēng)流不成器的旭王殿下,此刻竟然在和楚玉璃下棋,最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兩人竟然能平分秋色。
若說楚玉璃是整個翸鄀大陸最聰明的人,那麼楚長歌就該是整個翸鄀大陸看得最通透的人。所以這兩人真的下起來,倒還是能打成一個平手!
楚長歌擡眸,星眸看向楚玉璃,俊美無儔的面上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滿不在乎的問道:“你說,皇甫軒是在打什麼主意?”
楚玉璃淺淡朗眸一凝,笑容溫雅而從容,亦是擡眸看了他一眼,溫聲道:“如果朕說自己也看不透,大皇兄信麼?”
“信!”楚長歌收了自己的扇子,那絲漫不經(jīng)心的笑,也更爲(wèi)玩味了一些,倒是頗爲(wèi)幸災(zāi)樂禍地道,“本王倒是希望,皇甫軒這一次是真的在準(zhǔn)備這一個驚天的陰謀,把君驚瀾好好的教訓(xùn)一頓!”
若非是爲(wèi)了看君驚瀾的笑話,他也沒這閒工夫關(guān)注這些事。
這話倒讓楚玉璃微微挑眉,從容而又淺淡的笑道:“大皇兄對君驚瀾似頗有微詞!”
“那是自然!”楚長歌倒也不瞞著他,不待楚玉璃再問,他便自己開口道,“本王一生獵豔無數(shù),唯一一次心動的女子,最終卻獵豔失敗,讓君驚瀾得了去,本王能不厭惡他麼?”
雖然那時候是他自己決定放棄,而且再沒想過回頭。但他心裡也明白,他自己不退,最終也不會贏。這不是明顯的在說他泡妞不如君驚瀾麼?旭王殿下一生裡唯一的優(yōu)點,恐怕也就在勾引佳人從無敗績上了,這個神話最終卻被人破解,他豈會開心?
楚玉璃聽了這話,便也只是淺淺的笑,叫人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
但說實話,皇甫軒的心思,他的確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人生如戲,他們已經(jīng)演繹了不少生死之愛,悲歡離合,只希望最後這一場,也能如斯精彩,不要讓他們所有人失望纔是。
就在他沉思之間,門口有下人進(jìn)來稟報:“啓稟旭王殿下,外頭下雪了。旭王妃親自送了狐裘和雨傘來!”
這話一出,便是等著楚長歌的迴應(yīng)。
楚長歌看了一眼還沒下完的棋局,最終“啪”的一聲,收了摺扇起身:“既然這樣,本王就先回去了!女人麼,就是煩人的緊,改日再下!”
楚玉璃淺淺勾脣,含笑道:“大皇兄,請!”
楚長歌還是邁著那般風(fēng)流不羈的步子出去了,但楚玉璃在他身後看了一會兒,卻極爲(wèi)會心的笑了起來。他這大皇兄……不,也是皇弟的性子,他自然是清楚得很。若是完全不在意,皇甫靈萱送東西來了,他的話必然是:“來了?那就在外頭等著!”
憐香惜玉一些,也該是“讓她找個暖和些的地方等著!”
這會兒卻是起了身,直接走了。只是看他漫不經(jīng)心的神情,恐怕這在意,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矢`萱,終歸是有守得雲(yún)開見月明的一天的,只看楚長歌什麼時候能發(fā)現(xiàn)。
楚長歌和皇甫靈萱。
楚長風(fēng)和百里如煙。
對比一下,似乎也就他一個人孤寂了一些。但這孤寂,竟也如同面前這一杯苦茶,帶著淡淡的苦澀,卻別有一番味道,令人甘之如飴。
他靜思之間,門口的下人,來傳話:“啓稟皇上,繆太醫(yī)求見!”
“傳!”楚玉璃頭也未擡,淺淺應(yīng)了一聲。
“是!”下人領(lǐng)命,飛快的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那繆太醫(yī)就進(jìn)來了。他行禮之後,跪在地上開口:“啓稟皇上,夢姑娘的病,老臣已經(jīng)想盡了所有的辦法,實在沒有半分起色,還請陛下恕老臣之罪!”
又是這樣的結(jié)果,不知道聽了多少次。
他輕嘆一聲,最終道:“起來吧,恕你無罪!”
繆太醫(yī)起身,又悄悄的擡頭看了楚玉璃一眼,最終大著膽子道:“陛下,也請您注意些自己的身子,您原本身子底子就虛,如今幾番積勞,毫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老臣擔(dān)心……”
“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退下吧!”楚玉璃淡淡應(yīng)了一聲,便不欲再開口。
繆太醫(yī)嘆息了一聲,最終只得退下了。
溫雅的帝王起身,站在窗前看了一眼窗外的雪。這個冬天似很長,但明天春暖花開的時候,一定能再見到她……
……
就在這大陸上所有的王者,人中龍鳳,都在猜測皇甫軒心思的時候,蒼山之上,無憂老人卻摸著自己的鬍子輕輕一嘆。
腦中回憶起那一日,在澹臺凰的船艙之中,自己和皇甫軒的那番對話。
那個孩子,終究是走上了這樣一條道路,而他,君無憂,這時候卻開始自醒,自己當(dāng)初的引導(dǎo),是對是錯。
最後他看向天空中的雲(yún),眸中有嘆。但願這結(jié)局,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無人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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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不少妹紙看見書的新封面了,是實體下部的封。我個人覺得美呆了,已經(jīng)醉了!因爲(wèi)實體下部買書會送一部山哥的cos集,還有百里瑾宸和楚玉璃的q圖,有點厚,所以到時候可能還會有一個外封裝著這三本,希望大家會喜歡。預(yù)計終結(jié)篇上市是這個月,心動的妹紙快來吧!
然後,不給月票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