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若桑也不是一般人,她很快就聽出了林傾宸話中的意思,再擡眼時已經換上了一臉最真誠不過的笑意:“夫人說笑了,那皮囊水壺估計是我的丫環沒有保管好,所以纔會漏的。至於水,二爺的水壺我自然是不能用的,要是夫人願意,就將你水壺裡的水給我倒一半吧。”
林傾宸笑了,笑的有些漫不經心。
“蕭大夫纔是說笑了,不過就是一個水壺,哪裡有願意不願意的,出‘門’在外,大家還是要多多體諒纔是。不過也正因爲是出‘門’在外,所以大家更要注意隨身所帶的用具,這不比在家裡,缺東少西的可以隨意買來添置,這一路上若是趕在飯點遇上小鎮村落或是有人煙的地方還好說,要是幾百裡都無人煙,就是每個人身上的這點水也是救命的水,所以蕭大夫以後管束下人還是要盡些心纔好。”林傾宸說話的時候,眼光特意從蕭若桑的身上掠過。
“夫人,這是奴婢的水壺,才用了一次。”鳴草捧著自己的皮囊水壺走了過來。
說起這皮囊水壺的製作,林傾宸想起了現代的軍用水壺。可是古人用的水壺多半不是陶瓷製成,就是竹木製成,有家底的可能會用金銀製成,總歸不太適合長途旅行使用。她想起自己曾經見過一些民族特‘色’的皮囊水壺,於是就讓長生在牲畜‘交’易市場收了一些羊皮和牛皮,自己設計了一款容量大的水壺圖形,找人做了一些。之所以做這麼多,也是因爲考慮到長途跋涉,她總不能把所有人的吃吃喝喝都管上吧,該讓他們分擔的時候還是要分擔的。卻沒想到這些人收到皮囊水壺以後,一個個都當寶貝似的,喜歡的不得了。
尤其是小燈喜滋滋的說道:“夫人,這樣的皮囊水壺在我們書院,就只有先生有,要是他們知道我也得了一個,肯定會羨慕死的。”那種由衷地喜歡就像是拜金‘女’郎看見一顆碩大的鑽石一樣,讓人忍不住裂開了大嘴直笑。
當然,無論是小燈說這樣的話,還是別人說,林傾宸都是不擔心的。因爲她早就從地方遊記中得知,這種皮囊水壺是沙漠之地的遊牧民族或是域外人士很通用的一種水囊,只是因爲這種水囊是用動物‘毛’皮製成的,外表粗俗,又有動物身體本身的腥臊味,所以即便是製成了水壺也會有一股子怪味,所以很多人就算知道有這皮囊水壺,也是不屑用的。 因此她纔敢拿出來讓人去做,也不知道是她運氣好,還是趕上了,她抱著試做皮囊水壺的態度,找了會熟皮子的匠人,沒想到那匠人的熟皮手藝很是獨特,熟出來的皮子居然一點味道都沒有。後來她使了一點計策,將熟皮匠人的熟皮秘方買了下來,心想說不定以後能用上。不過手藝人是靠著獨‘門’手藝吃飯的,那匠人起先死活不肯將秘方賣給林傾宸,後來還是林傾宸提點他,與其守著這‘門’絕活等活幹,不如自己收皮子製作成皮囊水壺去賣,肯定掙得錢要比現在多。那熟皮匠人被林傾宸說的動了心,林傾宸就趁熱打鐵用皮囊水壺的製作工藝換來了一張熟皮的秘方,又想著自己佔了人家的便宜,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又補償了一些銀兩,將這件事圓滿完成了。
羊皮水壺質地輕薄,皮子又白,所以林傾宸將羊皮水壺留給了‘女’子用,而牛皮水壺顏‘色’發黃,質地稍微硬一些,所以都給了男子使用。此時,鳴草拿來的正是白‘色’的羊皮水壺,在水壺的壺口之處,鳴草用綠‘色’的絲線繡了蘭‘花’草的圖案,既別緻又帶有自己的標識,她能捨得拿出來倒真是難爲她了。
林傾宸轉過身來,看見蕭若桑只是隨意瞟了一眼那水壺,也沒有接過來的意思,就對鳴草說:“你去找蕭大夫的兩個丫環,將你水囊中的水倒到她們另外兩隻完好的皮囊中,這隻皮囊你自己還是好生收著,日後天天都要用到的。”
不要就算,她可沒那麼多的閒工夫去管別人的事。
林傾宸低頭吃著自己面前的饅頭和菜,也懶得再去招呼這麼無中生有的‘女’人,要是這一路都像今天這樣,可真是夠她受的。
吃過東西,衆人又休息了一會兒,這才上車繼續趕路。因爲宗澤翰說他要騎一會馬再上車,所以林傾宸索‘性’就蓋著薄被睡了一覺。
後面第三輛馬車裡,紫蘇和紫葉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勸說自家小姐。
“小姐,您還是多少吃點東西吧,這路還長著呢,要是餓壞了,讓奴婢們怎麼回去向老夫人‘交’代呢。”紫蘇到底比紫葉膽子大一些,她試著將老夫人擡了出來勸解蕭若桑。
“吃吃吃,你們就記得吃,拿幾個‘雞’蛋就把你們收買了是不是?”蕭若桑抓起紫蘇手裡捧著的三個‘雞’蛋就扔出了馬車外面,一副很火大的樣子。
林傾宸,你厲害,不光讓我在二爺面前沒了臉,居然連我身邊的人也收買。蕭若桑‘陰’著臉看著自己的兩個丫環,半晌之後才說道:“以後你們兩個要多跟夫人身邊的丫環走動,多瞭解一些夫人的喜好和習慣,這樣我也就不會那麼被動了。”
紫蘇和紫葉連連點頭答應,心裡卻有些酸澀。麗萍姐姐剛纔送‘雞’蛋的時候就說了,夫人特意讓她煮了熟‘雞’蛋給大家補充體力,就連她們丫環都有份,可是她們二人想著小姐沒用什麼飯食,專‘門’把‘雞’蛋留了下來,卻沒想到被小姐扔到了車外。她們倒不是可惜那‘雞’蛋,而是同樣是丫環,她們爲何不能遇到像夫人那樣疼下人的主子呢?
總之,第二天的旅途有些人並不開心,索‘性’都是小問題,沒有影響趕路的速度,到了天‘色’漸暗時,衆人已經趕到了天雲鎮,一個不大不小的鎮子,因爲鎮上的人多以染布爲主,所以天雲鎮又有“彩霞城”的美稱。
因爲下午在馬車裡美美的睡了一覺,所以林傾宸下車時‘精’神還算不錯,看著街道上‘花’紅柳綠的印染布匹,她的心裡竟然生出一絲蕭索之意。林傾宸的心裡一緊,不,不是這樣的,她雖然兩世爲人,可是現在的這具身體只有二八年華,是一個‘女’子正要恣意開放的年紀,這樣的蕭索是不應該出現在她心裡的,可是爲何她會突生這樣的心情呢?
“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宗澤翰見林傾宸下了馬車後,一直沒有挪動腳步,只是看著街道兩邊的景物發呆,以爲她是累了。
“不,不是。”林傾宸收回看向印染布匹的目光,帶著一絲淺笑說道。
宗澤翰看著林傾宸的眼睛多了一分柔情,他握起她的小手,朝客棧走去。
“救命啊,有人要殺人了”不遠處,傳來一聲‘女’子淒厲的叫喊聲。
無論是街上的小商小販,還是路過的行人,都頓住了腳步,朝聲音的來源或看或跑了過去。
只有宗澤翰和林傾宸腳步依然向前邁進,好像那道淒厲的叫喊聲跟他們沒有絲毫關係。不過,確實是沒有關係的。
“你們幾個別‘操’心他人的閒事,趕緊進去伺候二爺和夫人。”蔣姑姑拉著因爲好奇而停下來觀望的幾個丫環,朝裡走去。
“蔣姑姑,你聽,那個‘女’子叫的好生可憐。”鳴草苦著一張臉說道。她是過過苦日子的,自然知道被人打罵的滋味,要不是被‘逼’急了又怎麼會這麼喊了出來。
長生正在與掌櫃的‘交’涉,“我們要五間上房,麻煩掌櫃的安排一下。”
掌櫃的一聽,這人一來就要五間上房,可見是個有錢的,可惜他們一共只有三間上房,其中一間已經住人了,不免有些爲難的說道:“現下店裡只有兩家上房,您看能不能換成三間中等客房?我保證裡面的用具都跟上房一樣,絕不會怠慢你們。”
長生一聽有些爲難,原本他們住什麼房子是無所謂的,可是住在一起有利於保護二爺和夫人的安全,要是這樣的話,那還不如要連在一起的無間中等房。於是又問道:“那有沒有五間中等房?”
掌櫃的一聽,怎麼好生生的五間上房改成五間中等房了?雖然只差了一個字,可是收入的銀子可就差了一半,臉上不免‘露’出幾分不屑來:“我們鎮子明日要舉行印染比賽,所以各地來的客人很多,現在也就只剩下兩間上房兩間中等房了,住不住你自己看吧。”
長生臉‘色’一沉,要是二爺知道文家名下的客棧這樣對待客人,不知道有人會不會倒黴?
寫著寫著就會翻看前面的內容,回想起來,也許當時會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卡文,寫的也不見得有多麼滿意,但是重新再讀,才感覺到每一個文字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都傾注著自己的心血,所以,親們在跟著雲兒的思路追隨著主人公命運的發展時,能留下你們的評論的嗎?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