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燕凌

“嗯。”若惜喜氣盈盈地右手立起擋住第二排的譜子，然后又取過旁邊一張素箋擋住第四排，“姐姐，你看……”

若惜有心讓燕凌自己發現，自己不去點破，正如爹爹所說，一切唯燕凌眾望所歸，不能搶了她的風頭，而且，這樣就是別人看到，也不過是燕凌借了她的手，在端詳曲子。

果然，風乾雍還沒看出什么，燕凌已是喜上眉梢。“好精妙的心思，好精妙的曲子。若惜，我要你跟我合奏！”燕凌一揮長袖，臉上的笑意終于完全燦爛如花，動人無比。

若惜不太愿意出手，靜王的話還言猶在耳，“過會兒可別讓別人聽見你吹笛啊，否則，母后一定會把你嫁個太子哥哥的。”

雖然，嫁給太子絕無可能，可是她不想在讓任何人注意到她，相府所求，未必是她想要的。當初，把心底那重意思說給母親聽的時候，母親瞪大了眼睛，說她的見解簡直聞所未聞，驚世駭俗。

“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你要夫君獨守你一人？這樣的男子天下竟能有嗎？”

其實，她也知道，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對相府中的女兒近乎天方夜譚，所以她才偷偷要母親讓人給批了八字命硬，克夫克子的命格。

母親疼她，憐惜地問，“如此，將來不會后悔？”

她笑著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今天，這場月宴，原就是皇后為皇子們選妃的機會，自然會對所有小姐格外留意。眾目睽睽之下，如果她真的和燕凌合奏，只怕會讓人留意到自己。她不想出任何的差池。

“姐姐，我怕拖累了你，這曲子固然是要雙人合奏，可是妹妹學藝不精，怕耽誤了姐姐。倒不如，姐姐找相熟的閨中好友一起，琴簫合奏，更能確保姐姐一舉奪魁。”

燕凌笑著搖了搖頭，“妹妹年輕思慮太淺。如今大家都是競爭的對手，如果找別家小姐合奏，倘使她故意奏錯一兩處地方，豈不連累姐姐？縱然我愿意，她們也未必就沒我這重顧慮。我恰好有你合奏，自然最放心的。你學藝不精不妨，過會兒跟著我的琴音就好，二娘也是懂簫的人，想必教出來的女兒必然不會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