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澤寒聽我這麼說頓時再也說不出話來,像是還要再說些什麼話還是都給憋了回去。
良久,嚴澤寒終於是走了,走前還不忘說一句,如果以後我再找另一半的話,我會帶你面前,讓你叮囑她,只不過這個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
當時我回答說“好”,不過自己心裡自然是清楚的,他應該只是說說,誰會真的笨到帶著那時候想要結婚渡過一生的人,跑到自己前妻面前數落一頓,除非他吃錯了藥。
嚴澤寒確實是變了,比以前變的更加成熟了,也許是我和他之間的這些是是非非教會了我們成長,我還能這麼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也許因爲他是承載了我對婚姻暢想時的第一個男人,而此刻,只剩下平靜,而無任何情感了。
想到這,特別想給嚴慕然打個電話,想聽聽他的聲音,想知道他在做什麼。
於是我剛要拿起的電話,便被此時來的電話高興的揚起了嘴角。
也許現在的狀態就是最好的狀態,我在想這個人的時候,偏偏他也在想我。
看到“慕哥”的名字跳動,直接滑開了接聽鍵。
“慕哥,忙完了還是想我了?”
我聽見對面電話中他笑了笑:“正在下班的路上,開車想起你了”
隨後他又補充道:“韓朗在做什麼?我跟他說了,你想吃什麼就讓他給你買,最近醫生說你的情況好多了,可以吃些愛吃的東西。”
“恩,我知道啦,你好囉嗦。”我諷刺著說著,突然想起剛剛嚴澤寒來過便對他說著:“對了,剛纔嚴澤寒來過病房看過我了。”
電話那頭明顯的頓了頓,然後緩緩的問道:“他去做什麼?”
這個男人不會又要吃醋了吧,聲音明顯的鈍住了。
“說是來看看我,覺得因爲顧雨晴,我三番五次的遭遇危險,所以過來道歉了,慕哥你不會吃醋了吧?”我繼續說著:“放心啦,韓朗本來攔著,我倒是覺得沒什麼,說了幾句就把他打發走了。”
嚴慕然很傲嬌的語氣說了句:“吃醋,以後不許單獨見他。。。”
還真是個大醋罈子,不可避免的又被打翻了。
“好啦,知道啦,你老婆我以後都不單獨見任何男人,真囉嗦,安心開車,一會見。”
剛剛掛了電話,正要去洗手間方便一下,這時,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我原本以爲是韓朗,結果當我擡頭對上對方的眼眸我纔看清楚來人。
是黎雯曼和黎文洛。
我還真受歡迎,就連在醫院養傷都閒不下來。
前一秒剛剛應付完我的前任,現在又要頭疼的應付嚴慕然的前任。
說起來真是滑稽。
我現在開始有點懷疑韓朗的工作能力了,嚴慕然這麼信任他,讓他保護我,怎麼這麼輕而易舉的叫患病的病人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我的病房。
此刻的黎雯曼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和一個普通人無異,不過她的出現還是讓我的心不由得一震,有些許的害怕,畢竟此前和她的見面有那麼駭人的經歷。
怎麼她竟然沒有被送去精神病院嗎?
怎麼可以在挾持人這麼大的事情之後,沒有對她的精神狀況進行評估,就可以隨意出現在病人的病房裡,此刻我多麼希望嚴慕然趕快回來,我心裡不停的哆嗦著。
於是我試探性的問道:“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黎雯曼還並沒有開口,黎文洛便搶先一步說道:“你有什麼條件,你開口,我都會滿足你,只要你離開Jasper”。
我還真的是累,之前是黎雯曼逼著我,現在換做是他哥哥,如果不是我先前就知道了他們不是親生兄妹,看他倆這架勢,還會真以爲是孿生兄妹呢。
此時我發現她正在咬著脣,神色複雜地看著我,像是再等我的答案。
大概是知道了嚴慕然正在向醫院方向來,所以現在心裡並不是很害怕,所以此刻更加有恃無恐的一字一句說道:“我們相愛,我們合法,我沒有任何要求和條件,嚴慕然是我老公,我沒必要讓給別人。”
黎雯曼這時候走上來,一臉陰暗的說道:“別以爲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就是看中了Jasper的錢,你從孤兒院長大的,哪裡見過世面,哪裡見過錢,還不是之前跟了他弟弟,沒得著什麼錢,現在又迷惑Jasper了。”
就在她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還努力的告訴自己,無論他們說什麼做什麼,就當做聽不見,不要讓自己被他們擾亂。
可是當聽到黎雯曼這麼詆譭我,我的臉色一下子變的幾乎像個白紙一樣,全身顫抖的厲害,畢竟我顧暖時還沒被人這樣欺辱。
於是我也不管她神經不神經的,怒聲的低吼道:“黎小姐,相信上一次在倫敦的時候,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不用三番五次的來騷擾我,你挾持我不也就是想要我知難而退離開嚴慕然嗎?你別做夢了,你憑什麼威脅我?我又憑什麼要被你威脅?”
我真的是不想再看到他們,站在我面前,多一秒我看著都嫌他媽噁心。
於是我連推帶拽的邊說道:“真是一對爛兄妹,噁心人”,說著就要把他們轟走。
黎文洛長得又高又瘦,我再怎麼推搡,他也是個男人。
大概是看我推了黎雯曼,結果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往後一揚,我便坐在了地板上。
他向我怒吼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現在的我真的是勢單力薄,無論說什麼,若是黎文洛動起手來,三個顧暖時都抵不過他。
就在我剛要辯駁,就聽見病房門從外面被人大力的推了開來。
嚴慕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了,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外面聽到我們的談話。
我猜大概是聽到了,否則他不會陰沉著一張臉進來,也不會在我被推倒在地的時候突然進來。
他進來的時候直接衝著我走了過來,甚至連一眼都沒有往黎雯曼那邊瞧上一眼,當黎雯曼向他那邊撲過去的時候,他甚至一言不發的推開了她,然後抱起我,將我放到牀上。
“有沒有摔到哪裡?傷口要不要緊?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這時候韓朗也出現在門口,看來是出去辦事纔回來,看到房間裡發生的這一幕,他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外,想必是根本沒料到自己出去那麼一會,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我沒有說什麼,只是擡著頭看著嚴慕然,希望他能在這裡儘快解決掉這件事。
我纔不要顧忌她是不是病人,難道她顧忌到我是個病人了嗎?
還攜家帶口的跑到這裡誠心給病人添堵呢。
我這麼小心眼的人,我纔不要顧忌那麼多。
於是我就那麼堅毅的看著嚴慕然。
然後嚴慕然握了握我的手,轉身走向那對兄妹。
我見他蹙著眉問他們:“非要鬧成這樣?”
黎雯曼趴在黎文洛的肩上就像個林黛玉似的矯揉造作的小聲低泣,而此時黎文洛將妹妹攬在懷裡拍拍肩似是安慰,轉頭對上嚴慕然,而後怒聲的喊道:“對,就要這樣,Jasper,今天你就給個了斷,你要是選了這個女人,咱們之間的兄弟情義,就在今天化成句號。”
嚴慕然走過來直接抓過我的手,舉著給那對兄妹看。
“我今天就正式的告訴你們,只有顧暖時是我的妻子,我只愛她一個人,並不是她爲了錢才找上我的,而是我主動招惹她的,請你們以後不要再來騷擾她。黎文洛,即使你我兄弟多年,但是如果傷害到我太太的利益,我也會不惜一切,和兄弟翻臉。我太太最近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需要休息,不方便見客,韓朗,送他們離開。”
黎文洛很顯然沒有想到嚴慕然會這樣說,大概在他的認知裡,嚴慕然無論如何也會顧忌到兄弟之間的情誼。
就連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赤裸裸的就說了出來,我還以爲他會顧忌到黎雯曼的病至少說話會隱晦一些,我承認,他剛纔這麼激烈的言辭確實讓我聽著春心蕩漾。
還沒等韓朗送他們出去,黎雯曼忽然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而黎文洛也撂下了一句“既然不是兄弟了,以後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的話轉身追了出去。
嚴慕然一臉憤怒的看著韓朗,陰沉著臉叫了韓朗出去,我特別想知道他是怎麼訓斥韓朗的。
過了不久,韓朗怯怯的進來,一副特別委屈的樣子,就好像被人強jian了的模樣。
“韓大助理,你老闆呢?你這副表情是要幹嘛?”
韓朗欲哭無淚的開口道:“剛纔嚴先生跟我發脾氣了,太太,他現在在外面打電話,要我跟你來道歉。”
“他說你什麼了?”
“怪我現在辦事不利,說如果要是再這樣的話,他就要換人了,太太,我只是拉肚子,去了廁所解決了內急,您說,誰還沒有個內急呀,我還真是委屈的不得了。”
看著韓朗的表情,實則讓人想笑,但是鑑於韓大助理的面子,我也只能將自己憋出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