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方氏教母

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自己一直以來困擾的問題。

“不如，我們把嫣然帶著，一塊去看看書鈺和書瑋，一則是帶她出去散散心，開闊眼界；二則是給嫣然點時間和空間，好好考慮李翊的事情，如果，我說的是如果，萬一嫣然真的願意重新考慮這件事情，我們就讓她留在國外不回來了，找個什麼託詞。當(dāng)然，如果，她還是想回來嫁給李翊，我們也成全她，只是，我們不能再這樣被動，應(yīng)該幫助嫣然建立自己的聲望和凝聚自己的人氣，這也是變相地幫李翊爭取民心和民意?！?

“可是，這動靜不是太大了？我們這堆人出門，宮裡能沒人知道？”

“我有法子，我們連嫣然先都不告訴，對外，就說我想去看看草原風(fēng)光，橫豎他們也是知道，我這個人愛玩，又矯情，你說呢？”

“這個法子倒是不錯，只怕，咱們還得多帶兩人，嫣兒現(xiàn)在有她師傅師孃呢，我看這兩人，絕對是有來歷的，不光醫(yī)術(shù)好，我看著武功也不弱，有他們跟著我們，一路更安全些，你沒見這兩人如今都離不開這丫頭了？一會沒見到還要找，防李翊像防賊似的，弄得李翊那小子還抱怨說，請了兩尊看門大神?！?

子晴聽了，一想李翊的表情，撲哧笑了。不過，隨後又想，李翊，最好你不要讓我失望。

“好，就這樣定了，等天氣再暖和些，我跟你出門，我們就說去草原和沙漠看看，什麼時候回來不一定，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走比較合適？”

“三月吧，到了那邊，正好五月。待到六七月份，正是草原最好的季節(jié)，就這麼說出去，可信度也高一些。我提前預(yù)備些東西，到時，書鈺和書瑋這兩小子也該吃一大驚吧？”

“爹孃。你們要去哪裡？帶不帶我？”嫣然跑了進(jìn)來。

“我倒想帶著你，就怕有人不願意。還不止一個呢?！弊忧绻室庑Φ?。

“娘，去哪裡嘛？說說吧。”嫣然搖晃子晴的胳膊，正好扯到了傷口，子晴“哎喲”一聲。嚇得嫣然忙鬆了手。

“你娘想去草原看看，我陪著她去，你好生在家。跟著你兩個嫂嫂學(xué)學(xué)當(dāng)家?！绷挚灯揭补室庹f道。

“不，我也要去，我還沒看過草原呢，我?guī)е鴰煾祹煁黄鹑?。”嫣然說完便跑出去了。

子晴看看林康平，兩人相視笑一下。

“你爲(wèi)什麼也騙她？”子晴問道。

“還不是因爲(wèi)那小子，不能讓他提前知道，否則，他一定會來磨你。也會給嫣兒攪和了?！绷挚灯叫Φ?，

嫣然見了李老頭和李婆子，上前扯了李婆子的衣服。撒嬌道：“師孃，婆婆，我爹要帶著我娘去草原玩一趟。我也想去，你們陪我好不好？”

“丫頭呀，只要你爹孃同意，你相公同意，我老婆子是沒問題，陪你走走也好，疏散疏散筋骨。”

“我不同意?！崩铖催M(jìn)來聽見了嫣然的話，李婆子忙拉了李老頭出去了。

“嫣兒，你想想，你在滄州的事情多僥倖，我只要一想到這箭頭若不是趕巧紮在了印石上而是扎進(jìn)你的肉裡，我心裡就忍不住哆嗦。你在京城，我還能護你一二，你若出這麼遠(yuǎn)的門，我還真不敢保證會發(fā)生什麼。嫣兒，你聽話，好不好，等哥哥有一天，像爹孃那樣老了，哥哥也會帶你出去玩的，好好看看我大風(fēng)朝的大好河山?！?

“好吧，我懂了哥哥?！辨倘还郧傻攸c頭了，這次的事情，對她來說，也是一個成長，哪能一味胡鬧任性？

“可是，我爹孃那，會不會也有危險？”嫣然突然問道，受傷的可是也有子晴啊。

“不會的，她主要想除的是你，只因爲(wèi)她知道了慧光大師的預(yù)言。跟娘沒多大幹系，她現(xiàn)在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崩铖窗参康?。

子晴和林康平在陽春三月的時候，真的帶著大江和彩雲(yún)出門了，當(dāng)然，還有嫣然和李老頭夫婦，也還有繁星若水。

不過，他們是悄悄的走了，除了子晴和林康平，別人也不知他們的具體的去向。連嫣然也以爲(wèi)只是出去幾個月，給李翊留了封信。

子晴剛走，這方秀雅就有了身孕，方家的人來看女兒，這才知道子晴出了門，忍不住抱怨幾句，方秀雅忙道：“娘休得如此，婆婆對我不薄，剛成親，就分了家，也沒讓我立規(guī)矩，這樣的人家，可是打著燈籠也不難找，相公也是一心和我過日子，我都這樣了，他也沒說要個房裡人?！?

“這倒是，對了，你分家了？給了你多少家當(dāng)？”方母問道。

“娘，你打聽這些做什麼，相公不讓我往外說，總之，不少了，夠我們一輩子的花銷了?！狈绞舷肫饋頃鴱┑膰诟?，這自己孃家要知道了，保不住就說了出去，這些日子，她也品出來了，婆婆是個低調(diào)的人。看來，婆家的事情，還是要少跟孃家說去，這過日子，要陪著自己一輩子的，畢竟是婆家的人。

“你個死丫頭，連娘也不肯告訴？我不過是好奇罷了，想知道林家究竟有多厚的家底？你一份，你大嫂他們自然也分了一份。對了，說到你大嫂，我想起來了，去年這個時候，你大嫂懷孕了，那羅大奶奶來看自己的寶貝女兒，見你婆婆居然扔下孩子們自己玩去了，後來，滿京城都知道這事了，這樣說來，她也不是單單對你這樣?！?

“可不，大嫂人也好，對我不錯。不過，我們也沒什麼衝突，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想吃什麼還便利，不用去就和別人，娘，你今日陪女兒留下來吃頓飯吧?！狈绞蠈ψ约旱幕獒嵘钍且话賯€滿意，手裡有錢，自己單過，不用立規(guī)矩，睡覺睡到自然醒，這胎要是個兒子，就更穩(wěn)妥了。

方母可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如今還得守著婆婆立規(guī)矩，見了女兒這樣，還真是打心眼裡羨慕，也不計較子晴的離家了。

母女兩個正說著話，楚楚知道方母來了，她是長嫂，子晴不在家，她總該要露個面，便帶著丫鬟過來，寒暄了幾句。

“親家夫人好生陪著弟妹說說話，我去竈房看看，吩咐她們給預(yù)備一桌客飯，還請親家夫人務(wù)必留下來。以後，閒了請親家夫人常來看看，多陪弟妹說說話，晚輩有很多不懂的地方，照顧不周的，還請親家夫人指正?！背f道。

“她大嫂真是太客氣了，恭敬不如從命，我就厚顏留下來叨擾了。”原本方母也是要打算留下來的，正好藉機下了臺階。

“那楚楚就不打擾親家夫人了，弟妹要想吃什麼，一時沒有的，打發(fā)人跟我說一聲也行。”楚楚說完帶著丫鬟告辭。

“你看，還是做長媳好，你婆婆不在家，她立刻便擺了一副長嫂如母的架勢，你在家，還要聽她的管制嗎？”方母見楚楚走了，問道。

“娘， 你胡說什麼？我婆婆不在家，她是長嫂，理應(yīng)過來問候你一聲，她要是沒來，你又該挑人家託大了。大嫂還真是個好人，每天都會來看看我，也會打發(fā)丫鬟來看我，你不用想這些有的沒的，我們各過各的日子?！?

不得不說，方氏還是很明理的，並沒有受到母親的挑撥，其實，她也知道，母親沒壞心眼，不過是爲(wèi)了自己好，在方家也是跟妯娌們鬥了這些年，所以說，方氏覺得婆婆這點特別明理，早分家，財產(chǎn)公開，一人一份，兒子媳婦們也就不用勾心鬥角了。

方母哪裡能明白這些？方家現(xiàn)在還是一個大家庭，吃著公帳，個人攢著自己的小金庫，藏著自己的小心思，能往自己兜裡多劃拉些便多劃拉些，好去貼補自己女兒的嫁妝，兒子的親事。

方氏見方母嘆氣，便說道：“娘以後不用顧著我了，我的銀子夠花了，想著給哥哥弟弟和妹妹們都留點吧。”

“那也好，總算有一個不用我操心的。對了，還有一件事囑咐你，你家的小姑子，你多花些心思籠絡(luò)她，她可是要嫁給皇子的，是正經(jīng)的王妃，你看你大嫂，就有心計，我可聽說了，她們兩個特別要好?！狈侥竿蝗幌肫饋礞倘粊恚侄诹藥拙?。

“娘，我都說了，你別操心這些，大嫂成親前就跟小姑好，還教了小姑好幾年的琴，這個是沒法比的。我小姑對這幾個哥哥，可是沒得說，這幾個哥哥對這小姑，更沒得說。成親第一晚，相公就囑咐我了，這家，婆婆排第一，第二是小姑，叫我不可生事?！狈绞险f道。

“什麼？都成親了，還是你婆婆排第一，小姑排第二，也太不講理了些？豈不是你要一直被你婆婆壓制？虧你還說你婆婆明理？這叫明理？”方母聽了又叫喚起來。

“娘，我婆婆怎麼不明理了？她從來不攙和我和相公的事情。我相公心裡尊敬她，怎麼了？你要這樣胡攪蠻纏，我不跟你說這些了?！狈绞喜荒蜔┝?，好容易盼著自己的母親來說會話，這半天，卻光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