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我的運氣不好,不能嘗嘗劉夫人的拿手好菜了。最近有些風寒不適,所以不是很想吃魚。”沈暇玉微微苦笑著說道。
“這樣啊。”蓮花看向了劉登草。
正在吃飯的劉登草手突然一抖,緊張地看著蓮花,一副不知道自己哪里又犯了錯的樣子。
“我……”劉登草正欲開口。
“你沒犯錯。”蓮花搶先一步說道,“我只是說,你好歹是個大夫,你給沈姑娘看看脈象啊,抓個風寒感冒的藥什么的。”
“這個就不用了。”沈暇玉淺笑著道,“我和夫君下午就要啟程回苗疆了,這風寒不過是小病,明日起來就好了,帶著藥上路反而不大方便。”
“是啊。”劉登草也贊同地點了點頭道,“我看沈姑娘面色紅潤,那一點點小風寒定然是沒有入體的,好好睡上一覺就沒有事情了。蓮花你就是大驚小怪的。”
“就你厲害啊!”蓮花聽了劉登草后面的一句話,她不服氣地瞪了劉登草一眼。
劉登草是個極其愛妻子的人,雖然他平日里也喜歡逗著妻子來罵她,不過這會兒他為了能好好吃頓飯,他還是不再逗弄蓮花了,乖乖地低下頭吃起飯來。
這個時候,倒是坐在對面的陸景軒停下了筷子,他發(fā)現坐在對面的藍遠麟似乎打量了他一眼,于是他微微回以一笑道,“苗王,我能跟你們一塊兒上路嗎?”
陸景軒要去苗疆行醫(yī)的事情沈暇玉已經告訴藍遠麟了。
藍遠麟點頭道,“自然是可以的,不過苗疆并不是北方這樣土地肥沃,經濟發(fā)達,陸大夫去恐怕要受些苦。”
陸景軒的背景藍遠麟是早就清楚的,這個人不會有什么不軌之心,只是他看著這樣一個看似貴公子的人要去苗疆行醫(yī)……他微微有些不相信這個人的毅力。
畢竟在苗疆大山里行走行醫(yī)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苗疆的山中有猛獸,而且那山長長是綿延不斷,地形陡峭,有的地方只能依靠獨木橋或者是一根繩索攀爬經過。
那些地方雖然有安全設施,但是比較簡陋。
若是運氣不好的話,會掉命也說不定。
“苗王可以放心,在下既然做了決定,那么便會將此事做到,更何況,京城已經沒有值得在下眷念的事情了。”陸景軒的最后一句話讓藍遠麟不再問了。
陸景軒的身世,藍遠麟是早就派人調查清楚了的。
這個人的身家背景絕對清白可靠。
“既然如此,那本王要替苗民謝謝陸大夫了。”藍遠麟對著陸景軒舉起了酒杯。
陸景軒也伸手執(zhí)起了酒杯,“苗王客氣。”
說完后,陸景軒將酒杯往前微微一推后放到唇邊一飲而盡。
而一旁的劉登草聽見了這二人的對話,他微微帶著一絲崇拜的目光看向了藍遠麟,驚訝道,“原來……原來您是王爺啊!”
畢竟劉登草此生見過最大的官就是他們鎮(zhèn)的鎮(zhèn)長,和縣城里面的知縣了。
沒想到,他們家竟然來了一個王爺!
“王爺。”蓮花也驚訝地看向了藍遠麟和沈暇玉。
她在心中想到,怪不得這個男人看上去這樣勇猛不凡,一看就像是上過戰(zhàn)場的,那氣場如此強大……
而這沈姑娘怪不得看上去一舉一動都那樣的優(yōu)雅美麗,她夫君是王爺,那么她可不就是王妃了嘛……
“王爺王妃。”蓮花的唇微微顫抖了兩下,她連忙要起身給沈暇玉跪下。
她記得小的時候她娘親教導過她,若是見到貴人,那是一定要下跪磕頭的。
沈暇玉一見蓮花這樣子,她連忙起身將蓮花扶了起來道,“蓮花,你這是要做什么?”
“我……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見到過王妃,怪不得沈姑娘這么美,我娘說,是一定要給您這樣的貴人行禮的。”說完,蓮花對這沈暇玉微微頷首。
蓮花雖然是個鄉(xiāng)下女子,但是她的感情直來直往,她雖然有此舉動,一則當然是因為沈暇玉的身份。
二則,脫離不了的關系則是,她在心底里喜歡這個長得跟天仙一樣,性子也跟天仙一樣的沈姑娘。
“蓮花,你們也別這樣,我和我夫君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在苗寨里,雖然大家都尊敬藍遠麟,但是藍遠麟并沒有和京城里的那些王爺一般裝腔作勢。
他只是喜歡獨來獨往,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罷了。
所以這些虛禮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是。”這個時候藍遠麟開口了,他對著一臉驚訝得甚至筷子都握不穩(wěn)的劉登草道,“劉大夫用膳吧,這般拘謹,我和玉兒都不好意思繼續(xù)待在此處用膳了。”
“好,不拘謹了不拘謹了。”劉登草心中雖然還是震驚眼前之人的身份,不過他還是立刻笑嘻嘻地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等用過了午膳之后,藍遠麟牽了兩匹馬出來,他把一匹馬的韁繩扔給了陸景軒道,“回到苗疆大概需要兩日,等到了苗王寨,住處等事會有人替你安排的。”
“謝苗王。”陸景軒微微頷首,他道謝的語氣不卑不亢。
這個時候,來送行的蓮花手里抱著一個包袱道,“你們還是要走上這么久,我和劉登草給你們準備了一些紅薯干還有饅頭,到時候你們三人路上可以吃,千萬別餓著了,趕路累了也記得休息。”
“恩,會的。”沈暇玉接過蓮花手里的包袱后對著蓮花微微一笑道,“那你們也多多保重。”
說完,沈暇玉伸手輕輕抱了一下蓮花。
蓮花沒有想到沈暇玉會擁抱她。
一向糙慣了的她睜大了雙眸,那四肢不自然得微微有些發(fā)硬。
“玉兒,我們走吧。”翻身上馬的藍遠麟對著沈暇玉說道。
沈暇玉點頭,她走到了那馬身旁。
馬上的藍遠麟長臂一撈,直接將地上的沈暇玉抱上了馬背,放置于他的身前。
“走了。”藍遠麟轉過頭對著送別的劉登草和蓮花說完之后雙腿一夾馬腹,那馬兒直接跑了出去。
陸景軒也騎馬跟著離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劉登草夫婦身后不遠處的一棵樹后站著一個眸中充滿了仇恨的女人。
“沈暇玉,我要你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