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爲父母常年不在家,又或許是因爲池紹跡從小便是被採取了放養(yǎng)式的教養(yǎng)方法,倒是跟父親沒有什麼親近之意,跟對待旁人也是差不多的態(tài)度,只是那冷靜的態(tài)度中又多了幾分恭敬,但說起態(tài)度親暱來,還比不上他對池紹希的十分之一。
中年男子也沒什麼詫異的神情,許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但也不接話,反而露出跟池紹跡有些神似的冷靜神情,淡淡睨了眼池紹跡,開口說道:“你這些年都去哪裡了,不要以爲霄緒和若澄兩人給你遮掩著,又讓他們兩人給你處理這些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原也沒認爲父親會不知道,畢竟三年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怎麼也是瞞不過去的,既然父親提起了,那就解釋下吧,省的小希還在誤會著,平白無故跟小希解釋也是不聽。池紹跡有些無奈的看了池紹希一眼。
而池紹希聽到這話的時候卻有些緊張,陷入自己的情緒,壓根就沒注意到池紹跡的目光。心中暗道:沒想到還是要說起這件事,本來就是故意避著的,因爲怕哥哥解釋了的結果不是自己要的,所以寧可自欺欺人也不想要知道真相,那樣還可以騙著自己繼續(xù)當做沒發(fā)生過一樣。
但心裡卻有些想要知道的,就像是得不到的東西就會惦記著,一想到事情的真相就心裡癢癢的,尤其是想到如果事情是能令自己滿意的呢?但是又開不了口去問,現在聽到父親問了,自然是裝作旁觀者一般,然後偷偷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哥哥的回答。
池紹跡見狀,嘴角染上一抹無奈,隨即把目光移回父親身上,認真的說道:“對不起,父親。三年前的確是我不對,但事出有因?!?
時間回到三年前。當時他剛剛知曉自己對小希的感情,心中既慌張又無措,便是第一次參加大考也沒有這麼緊張過。他一直以爲自己是很喜歡小希這個妹妹的,也從來不掩飾對小希的喜歡,處處護著她,甚至對她比對父母還要親暱,兩人相處的時間也是最久。
只是卻不知道,自己喜歡是喜歡,卻不是喜歡小希這個妹妹,而是對小希這個妹妹有了男女之情的喜歡!這話說起來倒是差不多,只那意思卻相差甚遠,這讓他這個一直以守護者、哥哥的身份自居的人怎麼能接受得了?一下子,那份單純的感情似乎也就複雜化了。
他便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感情了,自己到底是一直就對小希有男女之間的喜歡還是慢慢變質的,如果是一直就有的,那他打著哥哥的旗號去接近她,豈不是很無恥麼?如果是慢慢變質的,那對真心視他爲哥哥的小希不是很不公平麼?竟然慢慢的就變了,存了這麼齷蹉的想法!
思前顧後,都覺得很無法接受這件事情,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一些事情也早就接觸過,即使他沒談過戀愛,但也知曉這份
感情究竟是什麼。
他很清楚,這不是兄妹之間的感情,或許是早早就超過了兄妹的界限了,就算說是戀人也不爲過,但他們是兄妹啊!即使沒血緣關係也是法律上認定的兄妹啊,這可比有沒有血緣關係真實多了,法律上的兄妹怎麼可能在一起!不是開玩笑的!更加不是什麼過家家。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都只能說明,他真的是愛上了這個跟他在法律上被認可的妹妹??!
儘管第一次接觸到自己的感情的時候,他不相信,第一想法便是感覺錯了,應該是人不舒服才胡亂想著,纔會產生這麼荒謬的想法的,但是他過後仔細想了想後,確定之後又陷入了強烈的內心掙扎。
短時間內自然是沒辦法想通的,就自己一個人拿了球出去打球,運動會兒。過後心裡產生了一個有些不著邊際的想法,那就是出國一段時間冷靜下,如果真的是喜歡小希,那絕對不會因爲時間的流逝而減少的,但如果不是,只是因爲自己一時想多了的話,到時候回去也能像以前一樣對待小希。
他是一個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人,但也會計劃周全些,更不可能會突然就消失,只是因爲發(fā)生的事情扯到了小希身上,一時之間也就不太周全,少了幾分沉穩(wěn),添了幾分急躁。
但是過後也冷靜了下來,打算告訴霄緒和沈若澄後再離開,到時候小希問起他,就讓他們告訴小希,他有事到國外一段時間,讓她別擔心,好好學習,等他回來給他看看成績。而他管理的分公司就交給兩人負責,並轉告父母一聲,之所以不自己親口去說,只是怕出什麼意外,或者是自己一時心軟,見了小希心就亂了。故而才做出這樣的決定,也算是計劃周全的了。
只是這些話還沒來得及告訴霄緒和沈若澄,他就遇到了意外,不知道爲什麼涉入了別人的打架中去,他是有練過一些拳腳功夫的,在翊塵的時候也快算得上是霸王了,還有人笑話過他,說他在翊塵就如同君王一般,君臨天下,誰敢違反風紀就拳腳伺候。
他自然是不會打輸給別人的,就算是多人單挑他一個也是一樣的,加上那個時候是混戰(zhàn),一羣人圍著羣毆,估計是把他當做是他們在羣毆的人請來的救兵吧,就氣狠狠的攔住他的路。
當時還有事情,被人攔了路,也樂意多幾個免費沙包,狠狠的把他們都給揍了一頓,他們被揍了一頓後就放下狠話跑了,接著他才發(fā)現安若曲……
安若曲懷中護著一個男子,已經是鼻青眼腫的了,身上也有些難看,被踩了幾腳,留下了些鞋印,似乎被揍得很慘,安若曲一直哭,卻也沒哭出聲,只是眼淚流個不停,看著他就說道:“紹跡,我求求你,送流城去醫(yī)院好不好,他們一直打一直打……流城。”哽咽的說了幾句後,又低下頭,輕柔的撫著
懷中的男子。
池紹跡微微蹙了眉,卻也沒多話,走過去將男子背到停車場,開了自己的車出去,將男子放在後車座,安若曲在後車座一起照顧那個叫流城的男子,然後就開車驅到最近的一所醫(yī)院去,排隊交錢一系列的手續(xù)後,陪著安若曲等在病房外。
當時他也只是想著那個男子都暈了過去,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大礙,要是有需要先墊付醫(yī)藥費的地方還是給他們行個方便,畢竟是校友,又是在翊塵周圍發(fā)生的打架鬥毆事件,真是不像樣,等男子想來,他一定要問個究竟,好好清掃下那些垃圾!
他也不是因爲安若曲的原因才留下來的,只是想要問個究竟,好清理下他所管轄的範圍內的垃圾,卻沒想到讓安若曲給誤會了。
哭過之後,安若曲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眼淚後才紅著眼眶說道:“紹跡,對不起,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我跟流城是沒什麼關係的,只是因爲他之前在追求我,有了一點兒交流後,就先做了朋友,不知道怎麼就有人帶了傢伙,還帶了一幫人過來,不由分說的就打人,流城顧及我在旁邊才被打了好幾下,後來又有人在後面使些不入流的手段,我也是沒有法子,看到你過來纔會忙喊你的名字,給你造成麻煩真是對不起了。”
安若曲一番話便讓他理解了個大概,也就知道爲什麼那幫人會誤以爲自己是這個流城的幫手了,當時安若曲一直喊著自己的名字,也的確是把他當做幫手了吧?
他也沒說什麼,只是等到他們可以進去看這個男子的時候,就起身進去看他。
這個叫做流城的男子年紀也不算很大,只是有些混混的模樣,長得還算清秀,一頭短髮染了幾縷紅色,臉上也多了些青青紅紅的疤痕,毀了一整本還算不錯的臉,經過一系列手術之後,流城倒也沒什麼大礙了,見他們進來還能睜開眼睛看著他們。
看到哭得紅紅的雙眼的安若曲,臉上立刻露出自責的神情,懊惱的說道:“若曲,都怪我沒本事。”纔剛剛張口就扯到了臉上的傷口,一時又止住了話語,疼的直皺眉,卻也沒喊疼一聲過。
池紹跡可不管他們這些事情,直接打斷兩人的‘眉目傳情’,恩,是的,在他看來就是這樣。大步一跨站在他們中間,直接的問道:“你叫流城?怎麼會在翊塵附近在羣毆,那些人是誰?”他可沒心思管別人的情情愛愛,自己的事情還沒理清呢,要不是爲了整頓下翊塵,他纔不會在這裡乾耗著。
這個男子才把目光轉到池紹跡身上,也知道這個就是翊塵的王,風紀委員長池紹跡,附近的混混都被他揍過,他的名字也有所耳聞,加上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又是喜歡這個人,自然是有了解過一番的,見他臉上連一點兒掛彩都沒有,對比自己身上……真是狼狽不堪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