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志華將瑞雲公司拍廣告的事跟萇武萍講了,萇武萍便說榮市長出國考察去了,這個月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時間讓他自由去支配,天天陪著她也是四處逛街訪友,要是時間有衝突她就讓酒店別的司機跟著。蒲志華一聽喜出望外,喜滋滋地跟艾煌寧說了,艾煌寧便趕緊跟瑞雲公司聯繫,第二天,蔡澤文回訊,雙方定好了拍攝的時間。
瑞雲公司這次拍攝請的模特除了蒲志華外,還有一個名叫苑穎的女模特。這苑穎是康遠公司的專職模特,以前在一家公司舉辦的服裝秀上兩人有過一次合作機會,也算是熟人了。讓蒲志華意外的是,葛國強竟然又出現在拍攝人羣中。
“那葛總的公司是個什麼規模啊?”在去拍攝地的途中蒲志華忍不住低聲問身邊的艾煌寧。
“嗯?瑞雲你都不知道麼,名氣好大的呀,算是我們市裡的龍頭企業了。難不成你沒穿過‘綠韻’襯衫?”艾煌寧難以置信地問。
“啊,原來‘綠韻’是瑞雲公司的產品呀,哎喲,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蒲志華不好意思地笑道。
“天天跟著你媽萇武萍,不知道也難怪。”艾煌寧取笑道。
“我就納悶了,以前你介紹的活動,很少有老總親自操辦的呀,是不是這葛總平時閒得很,要麼是事無鉅細他都得事必躬親。”蒲志華疑惑地道。
“我也奇怪,我與葛總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以前沒見過公司拍個廣告他也跑過來呀。你看看,害得蔡澤文戰戰兢兢。”
“可想而知,葛總肯定是個比較嚴歷的老闆。”蒲志華開玩笑道。
“這倒沒錯,員工都比較悚他,整天跟個閻羅王似的,像我這種小廟小神非得求著他們,沒辦法,他撥根毫毛也比我這腰粗啊,”沒想到艾煌寧倒沒爲葛國強掩飾,“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小子身上肯定有種特別的氣質,要不然康遠一個十週年慶典活動,那麼多帥哥美女,他就相中了你一個,而且還是個編外的。”
“可能是都喜歡喝茶的緣故吧。”蒲志華心裡也疑惑不已。
“嗤,鬼話連篇,我喜歡吃那剛出生的狗崽子,皮嫩滑滑的肉順溜溜的,怎麼就沒一眼相中有同類愛好的人。”艾煌寧取笑道。
“那是因爲你的愛好怪癖,曲高和寡嘛。”
“嘴巴倒是挺貧,歇著吧,等會兒夠你受的了。”有葛國強現場督戰,肯定是高標準嚴要求。
這次拍攝來的時間挺好,既未到元旦,又沒碰上週末,景區遊人廖廖,少了外界干擾。
艾煌寧的猜測果真沒錯,有葛國強在現場,不知道喊停了多少回,搶了現場編導的活不說,把那攝影累得直想撂挑子。不過,葛國強這個客串美術指導對蒲志華倒是一句沒說過,苑穎就可憐了,被罵得體無完膚。蒲志華看在眼裡,心裡直嘆,有錢真他孃的爽,腰桿子壯氣也粗,對誰都頤指氣使。
很快,一下午的時間過去了,看著天色漸暗,葛國強說光線不好,明天上午再補幾個鏡頭,這纔好不容易收了工。
“小蒲啊,晚上有空時和苑穎多交流交流,增進下默契感,明天你們兩個拍攝時,態度再親暱些,要把在熱戀中的男女神態充分體現出來。”葛國強在回賓館的路上對蒲志華說。他倒真把自己改行當導演了。
“好的,儘量達到葛總的要求,”蒲志華轉頭問坐在後排的苑穎,“苑美女,你說呢?”
“沒問題,應該的。”被訓了一下午的苑穎倒沒什麼不高興的樣子,歡快地答應了。
大家一起吃完飯後,葛國強早早的進了客房,蔡澤文和同來的蒙新潔等老總沒在時,便邀請攝製組的美導和攝像等一干人去放鬆放鬆,問蒲志華他們去不去,蒲志華和苑穎都婉拒了,艾煌寧倒樂顛顛地答應了。
蒲志華在客房洗完澡,躺在牀上邊看電視邊伸胳膊蹬腿,一下午就那換十幾套衣服也夠累人的,還得時不時被喊停。正想著早點休息,門鈴這時候響了,蒲志華忙套了件單衣去開了門。
“蒲先生不會這麼早就睡了吧。”苑穎見開門的蒲志華穿得單薄輕笑道。
“沒呢,剛洗完澡,想等頭髮幹了再睡。”
“你不會把葛總的提議給忘了吧。”走進來的苑穎順手把房門合上了。
“哦,對對對,你等下,我去換身衣服,我們到一樓茶吧去坐坐。”蒲志華暗示苑穎出去在樓下等他。
“不用吧,這天氣,晚上比不得白天,白天有太陽曬,那茶吧空蕩蕩的,怪冷清,不如在這吧,開著空調呢。”
“那行,苑美女想喝點什麼,我打電話給服務檯。”蒲志華把桌上的服務單遞給苑穎說。
“算了吧,這不有熱水麼。”
“要放茶葉麼?”蒲志華起身取杯子倒水。
“不用,白開水就行。”
“蒲先生有女朋友麼?”苑穎接過蒲志華遞過來的杯子問。
“還沒有呢。”
“騙誰呢,長得這麼帥氣,沒女朋友誰相信吶。”苑穎笑道。
“日月可證,天地可鑑,我可是個實誠人。”蒲志華也笑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聊著都放開了,從上次的合作說起,一直講到今天葛國強的苛刻。
“這空調效果還真是好啊,都有點熱了。”苑穎說著就把外面裹著的毛絨絨外衣脫掉了,現出裡面露胸露腿肚的薄衫。蒲志華一見,趕緊把目光移到了一直開著的電視屏幕上。
“葛總讓我們交流交流,我們總不能在這乾坐著吧。”苑穎軟聲說道。
“我們不是在聊著麼。”蒲志華不自然地道。
“光聊哪行啊,明天不是要我們扮熱戀中的一對麼,我們找找感覺吧。”
“怎麼找啊。”蒲志華心裡明鏡似的,表面卻仍在裝傻充楞。
“我就暫時相信蒲先生沒有女朋友吧,吃虧點,我來教你。”
苑穎笑著走到了蒲志華身邊,慢慢彎下腰,那兩座巨峰間的深溝誘人深入,撩撥得蒲志華心猿意馬。都多長時間不知肉味了,眼前這掉下一塊肥肉,不吃那纔是失了人性沒了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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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家原以爲葛國強還會出什麼妖蛾子,沒想到卻異常順利,補拍了幾個鏡頭,便早早收了工。
到了市區,葛國強問蒲志華有沒有空,說想請他一起去一家茶社品茶。蒲志華忙說沒問題。
跟大家道了別,蒲志華坐上了來接葛國強的轎車,去了一家叫“昊茶亭”的茶葉店。
“茹老闆,把你這最好的茶給我拿出來,今天我請了個茶友來。”葛國強進門就向裡喊道。
“歡迎歡迎。”店老闆茹昊趕緊迎了過來,他妻子苗玉婷忙準備著茶具。
彼此稍作介紹,蒲志華便擡眼打量起店裡的佈置,感覺蠻素雅。
“蒲先生覺得這茶怎麼樣?”茹昊把店裡最好的庫存拿了出來,在蒲志華品了之後忙問道。
“不錯。”蒲志華客氣地道。
“僅不錯麼,這可是他店裡最貴的呢。”葛國強笑道。
“在‘懶蠶兒’中,這應該算是中上等品了。”蒲志華淡淡地笑道。
“中上等品?”茹昊不可置信地反問道。
“他說中上等品那就是中上等品。”葛國強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態自居。
“有什麼說法麼。”茹昊還是不服氣,這毛頭小夥子一句話你這品茶老手就信了。
“因爲他就是‘蒲氏茶’真正的傳人。”
“真的?!”茹昊大喜,“緣份緣份,這下好辦了,我再也不用去求那姓英的了。哎喲,我的好葛總,你可幫了我大忙。”
北京,窗友軟件設計公司。
元旦前夕,從廊坊出差回來的蘧臨翰剛進辦公室,蘇苗蘊藝後腳就跟進來了。
“蘧帥,千禧年打算怎麼過?”蘇苗蘊藝問道。
“還能怎麼過,加班唄,”蘧臨翰沒好氣地道,“你以爲我們還是學生麼?兄弟,浪漫已離我們遠去了。”
“那多沒意思,千年等一回的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你準備怎麼過?我建議你去大街上裸-奔,那樣比較有紀念意義。”蘧臨翰笑道。
“要奔你去奔,身材好形象佳,我去只會嚇人,”蘇苗蘊藝美滋餈地道,“我準備和勞曉燕去郊外看流星雨呢。”
“嗤,你以爲流星雨是你嘴巴里的唾沫星子,想下就下想飛就飛。”
“我不管,反正你得至少放我一天的假,都快記不起我女朋友長什麼樣了。”
“德性,你自己也是老闆,又不是我的員工,裝一副可憐給誰看啊。”蘧臨翰好笑地道。突然想起茆維文的事,便又問:“維文現在怎麼樣了?”
“肯定是還沒調整好心情,這都一個禮拜沒來上班了。”
茆維文一畢業就和苻菲結了婚,只可惜婚姻持續了半年不到就出現危機,吵吵鬧鬧一個月苻菲揮手拜拜了,她是悄悄地來,吵吵鬧鬧地走,瀟灑轉身不帶走一片雲彩,可茆維文對這段婚姻卻是注入了重磅情感,沒想到一年不到就成了重磅炸彈,把自己炸得渾身碎片,支離破碎。灰飛煙滅之後,茆維文的心一下子空了,人也像被抽了筋似的,萎靡不振頹廢不堪,晝夜買醉。
“我老早就說過那姓苻的不是個好鳥,你們偏不信,都被她狐貍精似的媚態給迷住了,那娘們一貫的勢利小氣,學校那會兒不知道花費了茆維文多少血汗錢。”蘇苗蘊藝憤憤不平地道。
“你這是袖手旁觀幸災樂禍麼,人家感情上的事你指手畫腳的幹啥,他現在人在哪,不會我出差一個星期你都沒去看他吧?”
“我每天都會叫小黃上門去看看,手頭上不是事多麼,再說人家還有爸媽在身邊呢。”蘇苗蘊藝不好意思地道。
“那等下我去看看,總不能一直不上班吧。”蘧臨翰頭疼地說。
“好好好,有你這談判專家出馬,敢情他明天就會精神煥發來上班了。”
“晚上我請你和小勞一起吃頓晚。”
“幹嘛這麼客氣,有什麼喜事麼?”蘇苗蘊藝高興地問。
“吃頓飯還一定要有什麼喜事麼,人家分手還吃頓散夥宴呢。”
“嘖嘖嘖,沒有女朋友在身邊的人說話就是晦氣,上班沒人關心你的身體,下班沒人關心你的性趣,長期以往難免心理黑暗人格扭曲。”蘇苗蘊藝打趣道。
“臭小子,知道你很□□,瞧你那副吃了興奮劑的傻樣就噁心,我可警告你,再刺激我這個孤僻男,小心我閹了你。”蘧臨翰笑罵道。
“不得了不得了,你這都快逼近變態了,”蘇苗蘊藝詭笑地說,“嗨,蘧帥,說真的,幫你介紹個女朋友怎麼樣,她人很漂亮的,是從我家鄉那邊過來的北漂族,學越劇的出身,嗓子那叫一個絕,你不是說喜歡唱歌嗓音好的麼。”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蘧臨翰反問道。
“以前在學校K歌時,薩堅罵你是驢嗓門時你不是顯擺說你女朋友唱歌是天籟之音麼。”
“既然知道我有女朋友,還拉什麼皮條,你這不是在扯蛋麼。”
“拉倒吧,半年也不見你和所謂的女朋友打個電話,根本就是子虛烏有,騙誰呢。”蘇苗蘊藝撇嘴道。
“那事過段時間再說。”蘧臨翰搪塞道,“元旦時公司就我來值班吧,你好好陪下小勞。”
“耶,萬歲。”蘇苗蘊藝興奮得一蹦三尺高。
事與願違,人算不如天算,蘇苗蘊藝制定了好好的計劃,沒想到被“千年蟲”給攪黃了,作爲公司裡的技術主管,蘇苗蘊藝一個元旦節蓬頭垢面地在公司呆了一個多星期,別說陪女朋友玩,就是做夢都是在和數據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