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二）

“既然狼狽爲(wèi)奸，一拍即合爲(wèi)什麼你要殺了他？”

“爲(wèi)什麼你不用‘志同道合’來形容。”徐正淳意識到趙捷飛在套他的話，“他是病死的。”

“死得倒挺蹊蹺的。”趙捷飛還在跟他繞，“不是說告訴我真相嗎？後悔了？繼續(xù)憋啊！”

“誰叫老頭子冥頑不靈。”徐正淳的語氣帶著不屑，“你們都找上門來了還捨不得收手，窩囊廢不如早死早超生，省得拖累別人。”

“羣姐又是怎麼回事？”

“她嘛，純粹是累及無辜。”徐正淳撇了撇嘴，“不過她也不能算‘無辜’，因爲(wèi)她替老曹管錢。”

“墓園那兩個□□中毒，然後被人縱火焚燒成黑炭。”趙捷飛邊說邊觀察徐正淳的表情，“也是你乾的吧？”

“是啊！”徐正淳一臉無動於衷，平靜得像踩死兩隻螻蟻，“清場了，人留著也沒用。”

“你就是老二。”趙捷飛記得書櫃暗格的本本里有提到老二分成，徐正淳承認(rèn)殺了他們趙捷飛不感到意外，不過當(dāng)時他以爲(wèi)是因爲(wèi)利益糾紛，完全沒想到徐正淳是爲(wèi)了杜絕他們順藤摸瓜找上來乾脆斬盡殺絕防後患，如果徐正淳不是貪得無厭，潛伏了幾年又重操舊業(yè)，也許一輩子也別想抓住他，也許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說得俗點就叫“作死”。

“對！”徐正淳打了個響指，“你猜中了。”

“我還有一點想不通。”趙捷飛試探著問道，“你到底用什麼方式殺了曹錦全。”

徐正淳脣角勾起，指尖抹過刀背感受著金屬特有的質(zhì)感，舌尖舔了舔嘴脣，“很抱歉，這個即使我?guī)нM(jìn)棺材也不能告訴你。”

聽到他的回答，趙捷飛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在其他問題毫不掩飾，卻在這個問題上絲毫不肯透露，莫非跟他這次送的“大禮”有關(guān)。

不管怎樣，趙捷飛暫時建立了這樣一個恆等式，如果恆等式成立的話，他們必須儘快查到當(dāng)年南華理工學(xué)院實驗室管理員易楓借了什麼危險品給徐正淳。

下一步他需要套取放置的地點，“我們以爲(wèi)你會逃竄，在通往各高速公路設(shè)卡攔截，沒想到你一直呆在這裡沒跑。”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徐正淳把空的怡寶塑料水瓶捏得“噼啪”響，眼底黑氣濃重，“你也該滾下去。”

趙捷飛剛張嘴，徐正淳不耐煩地扔掉空瓶子，把小女孩揪過來揚起手中的刀，“沒聽見嗎？是不是要見血你才肯滾下去。”

馬曉蘭嚇得臉色發(fā)白，嘴脣青紫，“嚶、嚶、嚶”地小聲啜泣，她不敢大哭，年紀(jì)雖小也懂得不能惹毛了這個惡魔。

雲(yún)梯降了下去，趙捷飛消失在他面前，徐正淳吁了口氣，連日的逃亡讓他疲憊不堪。

臨時指揮部。

木瑩和李石迎了上來，異口同聲問道，“怎麼樣？”

“那份‘大禮’我懷疑跟與當(dāng)年殺死曹錦全、馮羣有關(guān)。”趙捷飛喝了口茶，剛纔跟徐正淳費了不少脣舌，“其他問題都交待了，唯獨對怎麼殺死曹馮二人諱莫如深。”

“真想一槍斃了他。”陳逸凡是性急的人，抱臂看著上空。

“像你這樣一根筋，得害死多少人。”李石不滿地瞥了眼陳逸凡，“如果能通過實驗的臺賬查到被借出的危險品，那麼主導(dǎo)權(quán)就在我們手上，不再受徐正淳的牽制。”

李石的腦子終於不再塞滿石頭，對上木瑩認(rèn)可的目光，李石感覺整個人都精神煥華，背脊也挺得筆直。

“不過。”，剛認(rèn)可又被質(zhì)疑，李石像個泄氣的皮球，只能老實地聽木瑩說下去，“即使知道‘大禮’是什麼，G市這麼大，短時間內(nèi)我們上哪找？”

“我也曾經(jīng)試圖從徐正淳嘴裡套出地點。”趙捷飛無奈地說道，“不知道因爲(wèi)是疲憊還是警覺，他把我轟了下來。”

一時間誰也沒有想到突破口，木瑩只能先吩咐道，“事關(guān)重大，立即通知張一和劉華，讓他們儘快查出被借出的危險品。”

“要不我上去跟他聊聊。”李石自動請櫻，卻被木瑩用眼神打住了，笨頭笨腦的人沒準(zhǔn)套不出來料，反倒打草驚蛇，過於頻繁的接觸會讓徐正淳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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