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線索
海南島,云龍灣。
想不到再次踏足這片沙灘竟已物是人非,潮水依舊漲了又落,落了又漲,心中酸楚又有誰能懂?
郭明祥不緊不慢地慢慢跟在他身邊,他是個言語貧乏的人,也怕說多錯多。
一片茂密的椰林樹影映入眼簾,喬烈兒走進樹叢挨個找著記號,“我記得大概在這附近。”
“有標記不?”郭明祥跟隨在他身后。
“刻著YQ。”喬烈兒弓著腰仔細地看每一棵樹。
“是這棵嗎?”
喬烈兒聞聲走到郭明祥身邊的那棵快折彎的椰樹,大概前段時間的臺風把樹給吹折了,一下子倒認不出來,摸著樹干上凹進去的“YQ”,他的心如琉璃碎片般,“Y”代表嚴,“Q”代表喬,一個心型把兩個字母緊緊地圈在一起。
“是這里。”喬烈兒的聲音有點哽咽。
“喬法醫。”覺察到他的不安,郭明祥立即說道,“你在那邊歇著,我來挖。”
郭明祥用鏟子把泥一點點刨開,沒多久就感覺到戳到硬物,小心翼翼地抹走上面的泥土便能看到陶罐的頂部。
拆開陶罐的封口,里面只有兩張信紙,半蹲在地上的郭明祥取出紙張,“喬法醫,你自己看,還是?”
“你看他那張吧。”喬烈兒知道此時此刻沒辦法靜下心來面對,更別說能看出什么線索來。
郭明祥展開其中一張紙,里面是一首小詩,口中念了起來:
“電光影里賓主分
線蹊密密度金針
合歡卻笑千年事
內相聲華中外聞”
很俗、很白,寫得很糟糕的詩。
“他寫了詩?”喬烈兒側耳傾聽著,當時嚴靖曦沒把內容給他看,非得說要將來故地重游才讓他看里面的內容。
“嚴律師以前沒寫詩的習慣吧?”
“他只懂法律條文。”喬烈兒回想起那時嚴靖曦天天抱著厚得像磚頭的法律書藉啃,張口閉口都是《刑法》第幾條。
“那就有蹊蹺。”郭明祥反反復復仔細地看了幾遍,一拍大腿:“是藏頭詩。”
“什么?”喬烈兒湊過來。
“看第一列。”
“‘電’、‘線’、‘合’、‘內’。”喬烈兒用指尖順著首列的字點下去。
郭明祥問道,“他的意思是證據藏在電線盒內?”
“嗯~”喬烈兒指尖放在唇上,他記得書柜旁墻角的電插座形同虛設,曾經想在那充電卻充不進去,“有可能。”
“那行,我們立即回G市。”郭明祥把東西都收到背包里去,警覺地看著周圍,來之前趙捷飛已經對他千叮萬囑要注意安全,因為沒足夠的證據證明喬烈兒會被傷害,所以他們申請不了警隊24小時保護。
那片沙灘是屬于四季酒店,五星級酒店的保安系統還算嚴密,大白天要下手倒不容易,到了晚上就難說了。
郭明祥除了用他們兩人身證開了房間,還用了三個不同的身份證分別再開了三間房。
電梯按了6樓、18樓、22樓、23樓。
“叮~”、“叮~”、“叮~”,電梯停了三次,郭明祥都沒動,直到樓層數字顯示23樓時,他才帶著喬烈兒走出電梯。
“我們走下去。”兩人沿走火樓梯到了18樓。
“滴~”郭明祥掏出門禁卡刷開那間不是用他們身份證登記的1809房間,“你在門口等我。”
郭明祥自己先進去把臥室和浴室查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異常,才向喬烈兒招了招手,“進來吧。”
喬烈兒把行李放下坐到床上,臉色帶著疲憊和憔悴。
“你今晚哪都別去,呆在房間里。”郭明祥叮囑道,“晚上的機票買不到了,這里的支隊隊長是趙隊的老同學,他明天會派車送我們到機場。”
“我明白。”喬烈兒翻出衣物往浴室走去。
“難為一下你,我們晚餐就吃泡面。”郭明祥從背包拿出兩桶□□方便面,“你要什么口味?”
“隨便。”喬烈兒像絲毫沒有察覺到蓮蓬頭里的熱水把皮膚燙得微微發紅發疼,似乎這樣子才能減輕他心中的痛楚。
郭明祥連洗澡都不敢去,從拿回那張紙條開始,感覺附近一直有雙眼睛盯著他們,他的神經崩得緊緊的,一刻都沒放松過,坐在沙發上的他視線從沒離開喬烈兒,實在累了就到陽臺抽根煙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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