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
飯后,李翼跟喬母在廚房洗碗,喬父坐在沙發上看徒手撕碎鬼子的腦殘劇,露臺上喬烈兒趴在欄桿邊上乘涼。
“啪!”盧毅兒從后輕拍了他一下,遞上茶杯,“飯后喝口茶,包你沒蛀牙。”
“謝了!”喬烈兒轉身接過杯子。
“不是我說你啊!明明是學醫的,干嗎跑去當法醫?一天到晚剖尸體?!?
“法醫不好么?”喬烈兒開唱道:“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
“法醫古代是叫仵作,包公再世也不干你的事?!?
“那我就是再世宋慈?!?
“行,去寫一本《洗冤集錄》出來證明一下吧!”
“不說這個了?!眴塘覂罕饬吮庾?,“哥,你跟嫂子啥時候準備要孩子?”
“先過一下二人世界再說吧!”盧毅兒呡了一口茶,“你呢?”
“我?”喬烈兒指了指自己,“怎么啦?”
“別裝,你那個男朋友呢?”盧毅兒一臉正色問題,“跟哥說實話,處得怎么樣?”
“正在帝都深造。”喬烈兒晃著茶杯,快兩個月沒見面,有點想念他了。
“你真打算以后都跟他一起?”
喬烈兒低頭看著杯中泛起的圈圈漣漪,默不作聲。
“爸媽一天到晚都想著抱孫子,你打算瞞到什么時候?”
“你倆趕緊生個娃給他們帶不就行了?!碧颖苓@個問題已經成了喬烈兒的本能。
“咱倆是同母異父,那個是你的親爹我的繼父,我的娃姓盧,你的娃姓喬,這能替代嗎?”
“為啥不能?你我是不是兄弟?”
“是?。 ?
“咱們是不是同一條腸子出來?”
“是啊!”
“咱爸是不是視你如己出?”
“是??!”
“那你的娃就是我的娃,我的娃也是我的娃?!?
“什么意思?你別繞來繞去?!北R毅兒感覺自己被繞進去了。
“你慢慢想!”喬烈兒看了看腕表,“我先閃了,回宿舍看英超?!?
“每次說到這個你就躲。”盧毅兒嘆了口氣。
名仕閣,曖昧而柔和的燈光,舒適的沙發,無處不彰顯著它是最適合約會的地方。
喬烈兒指尖壓著菜牌推到女孩面前:“靜言,想吃什么你點吧?!?
對面的女孩齊肩長發,一襲連衣裙膚白身材高挑,翻了一會菜牌,抬頭跟站在邊上候著的服務員說道:“就來個情侶套餐吧!”
“喬哥,聽小翼姐說你是醫生的。”楊靜言合上菜牌,“我是當幼教的?!?
“我是學醫,但不是醫生,是法醫?!眴塘覂盒牟辉谘傻匕淹嬷媲暗乃?。
“法醫?”楊靜言咽了一下口水,心有不甘地偷瞄地一下眼前的帥哥,長比那個演員喬震雨還漂亮,想到蘇州過后沒艇坐,帥哥過后盡是渣男,便把心一橫說道:“法醫是公務員吧?”
“嗯,編制內的。”喬烈兒點點頭,他這個位于最底層的公務員沒啥值得得瑟的。
“鐵飯碗,這職業不錯?!睏铎o言羞澀地笑了笑,“其實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發展一下?”
“???”喬烈兒一臉尷尬,幸虧這時鈴聲響起,欠了欠身拿著手機站起來往外走去,“我先接個電話?!?
“喬喬,你還在忙什么?”一休吐掉口中的牙簽,“你媽的全世界都在等你,不來了?”
“你娘親啊!誰說我不來!”喬烈兒站在走道盡頭,“我在相親?!?
“相你個鬼?。∷賾鹚贈Q!二缺一,老子打不了球!”
“我也想速戰速決,那女孩子好像不介意我是剖尸體的?!眴塘覂夯仡^張望了一眼坐在餐桌邊上的春心蕩漾憧憬著嫁給公務員的楊靜言,“你丫的不是有六個人嗎?非得等我來才能開球嗎?”
“死笨!難道你想讓征征當裁判,那誰給我們做吃的?”張一摳著腳丫子,“你這混球趕緊出殺手锏!”
“吊,但愿不會嚇壞她?!眴塘覂河悬c于心不忍,掛了電話把心一橫往回走去。
餐桌上已經擺了幾道菜。
“再不回來,菜都冷了?!睏铎o言拿起一塊法式干面包,正準備把鵝肝夾進去。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眴塘覂豪_椅子坐下去,冷不丁地說了一句:“你知道這鵝肝為什么會這么肥美?”
“不知道。”靜言搖搖頭。
“就是給鵝強制喂食,過量喂食造成肝臟病變,類似人類的脂肪肝?!?
“聽起來不太人道?!?
“我剖過一個死于肝功能衰竭的病人,那肝就腫成這樣子,比正常人大了幾倍。”喬烈兒用手比劃了一下,里頭明顯有夸大的成分。
楊靜言頓時胃口全沒,鵝肝也不要了,干啃法包覺得干得有點難受,拿起手邊的杯子抿了一口鮮榨胡蘿卜汁。
“小心,那汁別滴到衣服上去?!眴塘覂哼f上紙巾:“這東西跟血漿一樣,沾上了就不容易洗掉?!?
剛才還在感動中的楊靜言,“噗”一口蘿卜汁噴了出來,“你吃飯時能不能給我閉嘴!”
“對不起,習慣了。”喬烈兒拿起刀起鋸牛排,自個兒嘀咕道:“這刀子還沒我的手術刀好使,真銼!”
“喬先生!我覺得我們不合適!”楊靜言“啪”擱下刀叉,“很抱歉,我先走了!”
“要我送你嗎?”喬烈兒壓根兒沒想送她。
“不用!”楊靜言氣沖沖頭也不回踏著高跟鞋自個兒逃一樣往門外走去,還差點在梯級處葳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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