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約翰·洛克菲勒皺眉:“你干什么?”
表舅低聲道:“那是趙傳薪,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會死的很慘。他的手段,你永遠不想經歷。”
小約翰·洛克菲勒臉色煞白。
所有趙傳薪的敵人,都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都覺得趙傳薪是來尋自己的。
趙傳薪施施然來到中間的一桌。
他將沾血的斧頭放在餐桌上,打了個響指。
大堂經理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先生,有什么可以為你服務?”
趙傳薪掏出煙來。
大堂經理趕忙給點上。
趙傳薪吐煙圈說:“這里你說的算嗎?”
大堂經理立刻搖頭:“先生,我只是經理,說了不算,真不算數……”
他開始推諉。
趙傳薪指了指角落:“那里是專門為非白人設置的對么?”
大堂經理嘴唇抖了抖:“是。”
趙傳薪和顏悅色:“撤了它。今后不得區別對待每個種族,能理解嗎?”
所有食客都望著這里的一舉一動。
或許是趙傳薪態度太好了,而在場又那么多重量級人物,大堂經理恢復了點底氣:“先生,這不可以,那樣就沒有貴客上門了。”
“很好。”趙傳薪說翻臉就翻臉,忽然抄起一旁的斧頭。
手一抬,斧一落,大堂經理又被帶走一個。
許多華爾街人都認得趙傳薪。
甚至其中還有當初托馬斯·W·勞森招募的操盤手。
他們從未見過趙傳薪如此暴戾的一面,喜怒無常至極。
餐廳內一片驚呼。
大堂經理的血,恰好噴濺到了小約翰·洛克菲克那一桌。
小約翰·洛克菲勒的椅子發出劇烈的“吱嘎”聲,好懸被他帶倒。
身旁保鏢手按住了腰間的轉輪,隨時待命。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趙傳薪在大堂經理的身上,將斧頭蹭干凈,對下一個侍應生打了個響指。
我焯……那個侍應生褲襠一濕!
他兩條腿好像面條一樣軟,幾乎是拖著腿來的:“先生,有什么,什么能為你服務?”
他牙齒打顫到幾乎說不出來話。
趙傳薪皺皺眉:“挺大個人了,竟然還尿褲子,丟不丟人?”
侍應生:“……”
他已經全然忘記了羞恥。
趙傳薪說:“告訴你們這里的負責人,把那個地方拆除,不得區別對待不同人種。否則,下次我來剁了他。我叫——趙傳薪。”
侍應生兩腿終于支撐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趙傳薪朝他齜牙:“現在,爬到后廚,換一個侍應生過來服務。”
“是,是……”
這個侍應生真的在爬。
不多時,沒來侍應生,來了個帶著圍裙的女孩。
年紀不大,估計只有十七八歲,很水靈,皮膚特白,眼睛大而忽閃。
她看著地上的尸體,一副怕怕的樣子繞過去,但比男人有骨氣多了。
她脆生生的說:“先生,你可以點餐了。”
德爾蒙尼科餐廳,曾經是美國第一家sit down餐廳,是第一家有菜單的餐廳。
這也是它聲名大噪的原因之一。
畢竟上流人士,通常就喜歡這種具備悠久歷史的味道。
趙傳薪來過,所以知道吃什么。
他說:“經典曲奇,把那個金沙給我去掉,傻子才他們吞金子。”
金沙是24K金,真金,號稱可食用24k金。
“班尼迪克蛋,培烤阿拉斯加,法式白汁雞肉,龍蝦紐堡來五個,帶有你家特色18小時烘烤的培根、黑松露和無花果芥末醬那種三明治來三個,牛排三個,酒水不要,你家有冰沙對吧,給我來一份。”
小姑娘記好了,抬頭問:“還有嗎先生?”
“還有,記得,這頓飯,由他來買單。”
趙傳薪指向了旁邊的小約翰·洛克菲勒。
小約翰·洛克菲勒就好像上課不愿意被老師點名的學生一樣。
他錯愕的張張嘴,心底深處的恐懼難以自制。
這還是第一次,他和趙傳薪面對面的對線。
之前都是暗中博弈。
但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表舅這會也不能裝死了,他訕笑:“教主。”
趙傳薪忽然瞪大眼睛:“呀,這不是表舅嗎?真是好久不見,什么時候從監獄出來的?”
說著,他起身,朝表舅走去。
表舅身體頓時僵住:“我,我……”
做賊心虛就是這樣的。
說來,洛克菲勒家族是否倒下,和趙傳薪有關系,但不大。
沒了他們的石油公司可投資,趙傳薪這不又托威廉明娜的關系,投資了殼牌石油。
所以,安德魯·米勒這個證人,被表舅揭了老底,導致官司到現在不分勝負,這對趙傳薪沒多大影響。
可怎么說,洛克菲勒家族也是他趙傳薪的對手。
表舅膽大包天到投敵。
趙傳薪雙手從背后按住了表舅的肩膀,笑著說:“表舅,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表舅亡魂大冒,急忙道:“教主,聽我解釋,這都怪亞伯拉罕,誰讓他奪走了屬于我的東西……”
“奪走你的東西?”趙傳薪樂了:“你他媽都屬于我們夜壺神教,亞伯拉罕也是為我做事,你憑什么覺得是你的東西?”
表舅心電急轉,趕忙又說:“教主,我現在是標準石油的首席安全官,你不可以傷害我!”
趙傳薪轉頭,看向了小約翰·洛克菲勒:“呵呵,這么說,他現在為你做事了是吧?你老子身體可硬朗?老家伙還沒死嗎?”
餐廳內嘩然。
很多人都認得小約翰·洛克菲勒。
他老子豈不就是老約翰·洛克菲勒?
根本不放在眼里好么?
小約翰·洛克菲勒本來比表舅鎮定一些,但此時,臉色忽然漲紅。
他非常尊敬他老子。
那是個傳奇。
他咬牙道:“趙先生,我們只是商業上的爭執,請不要涉及人身攻擊。”
話剛落,一把斧子的斧刃抵住小約翰·洛克菲勒的脖子大動脈上。
趙傳薪淡淡道:“你老子不只是你一個孩子吧,你要是沒了,他會讓誰上位呢?”
小約翰·洛克菲勒艱難的轉脖子,眼皮情不自禁的狂跳:“趙先生,有話好商量。”
“真的好商量?”
“真的,千真萬確。”
“那好,讓我入股標準石油。”
“這……”
“草擬嗎的,老子最討厭有人騙我。”趙傳薪舉起了斧子。
此時,旁邊的兩個保鏢終于按捺不住,忽然掏槍。
餐廳內眾人,同時憋氣,仿佛等待見證歷史。
也就是三米距離,智能陀螺儀輕松感知危險,震動提醒趙傳薪。
趙傳薪沖了過去,不死鳥玄戒——轟。
倆保鏢倒飛出去。
趙傳薪抽出精靈刻刀橫掃。
倆保鏢頓時分為四份。
場面極其慘烈。
“嘔……”
一片嘔吐聲。
趙傳薪收起精靈刻刀,拎著斧子氣勢洶洶而來:“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小約翰·洛克菲勒嚇尿了:“我答應,我同意,我保證我父親也答應……”
趙傳薪腳步一頓,咧嘴一笑:“講究,夠意思,我出一百萬美元,要兩百萬美元的股份。”
“可以可以,我同意!”
趙傳薪身軀一震,拎著斧子朝一圈指著:“看見了沒有,以后誰再說洛克菲勒吝嗇,我趙傳薪第一個不同意。”
小約翰·洛克菲勒苦澀道:“趙先生,我可以離開了嗎?”
趙傳薪收起了斧頭:“咱們就不用簽訂協議了吧,畢竟我趙傳薪與人合作,通常都是紅口白牙的。”
“不必,不必的。”
趙傳薪點點頭,很滿意:“既如此,在座的都陪我吃完這頓飯再走。”
誰敢說不?
這時候,開始上菜了。
別人都不敢出后廚,唯獨那個小丫頭,極力忍著惡心,將菜端了上來。
她將冰沙放在趙傳薪面前,說:“先生,我自作主張在冰沙里兌了桔梗根莖飲料,希望你不要怪罪,我覺得很好喝。”
趙傳薪豎起拇指:“小姑娘,巾幗不讓須眉。你若有意換個工作,可以去華爾街的勞森信托公司找杰西·利弗莫爾。我覺得你比這里的男人都有種!”
別說現在,就算在二十一世紀,女人在后廚生存都很難。
可見,這小丫頭的確是個有膽色的。
風起云涌的年代,任何有膽色的人都能出頭。
小丫頭眼睛一亮,沒想到因禍得福:“謝謝趙先生。”
連旁邊的一些華爾街人都嫉妒了。
別看趙傳薪兇殘,但他也是財神。
能得到他的青睞,想不飛黃騰達都難。
此時,弗里茨·海因策走了過來:“趙先生,我能坐在這嗎?”
“可以。”趙傳薪瞥了他一眼,無所謂道。
弗里茨·海因策說:“這段時間,我養成了看報的習慣,所有報紙我都看。我明白趙先生想要什么,我覺得這是好事。但趙先生這樣做效率不高,不是每個人都有時間看報的。我來幫趙先生一把怎么樣?”
誰都不知道,弗里茨·海因策這段時間竟然小賺了一筆。
自從慘敗,經歷陣痛,又發現趙傳薪的詭秘莫測后,他忽然就有了對信息的敏感。
他每天都沉浸在各種資料堆中難以自拔,竟然因此挑出了數個優質股,危機后一路高歌猛進。
弗里茨·海因策大受震撼。
他不再是曾經那個憑著有錢,就覺得大力出奇跡的莽撞之徒了。
趙傳薪意外的看看他:“行,那我又欠你個人情。”
所以說,每個男人都會犯錯,而且這些錯誤哪怕有前車之鑒也難以避免。
經歷過才能成熟。
趙傳薪大快朵頤,血腥氣絲毫影響不了他的胃口,看的眾人汗顏。
他得趕緊吃,待會兒還要去逛商店購買禮物,晚了就都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