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殺起性了。
戰神M1907的槍口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前方,艏樓的拐角處,趙傳薪看不見那里是否藏人。
約瑟夫·威爾遜見趙傳薪從兜里掏出一個紙折的豬,隨手丟在地上。
讓他抓狂的是,紙豬竟然邁起四條小短腿,在甲板上飛奔到拐角。
然后轉頭,點點頭。
趙傳薪一邊開槍壓制,一邊朝那走去。
靠的近了,忽然從拐角處彈出一根春田步槍的槍管。
趙傳薪一把握住槍管,猛地一拉,這人就被拽了出來。
趙傳薪拿著戰神M1907,反手將槍托砸在此人的面門。
咔嚓……鼻梁骨稀碎。
然后,趙傳薪順勢將此人推的倒退。
砰,砰,砰……
略施小計,就引來一片槍聲。
二十世紀初的步槍都是栓式步槍,開完一槍就馬上要拉栓。
趙傳薪趁機轉過拐角。
突突突突……
又倒下一片。
甲板上走路都打滑。
因為全是血!
前方是個棚子,過道很窄。
趙傳薪收起戰神M1907,手中無縫連接的多了一把溫徹斯特M1897。
但凡是戰壕地形,都適合用這把被稱為“戰壕掃帚”的霰彈槍。
轟……
三個想來拼刺刀的士兵倒飛。
余者躲在鐵桿子后面不敢冒頭。
趙傳薪扣住扳機不松手,不斷的滑動模塊,便有連發的效果。
一路轟過去,壓的眾人不敢冒頭。
當進入十米范圍內,他手一揮。
連鐵桿子帶人一同分成兩截。
棚子失去支柱,從一角開始崩塌。
趙傳薪身形爆退。
在沒有被砸的風險后,他助跑上了棚頂,溫徹斯特M1897又換成了戈德伯格M1907,棚子下點射。
砰砰砰。
砰砰砰。
約瑟夫·威爾遜就那么看著,絲毫沒有膽敢在趙傳薪背后放冷強的膽量。
見趙傳薪手里的槍,變戲法般的換來換去,什么地形用什么槍,精密的好像計算的一般。
而且,這其中好多槍都是他未曾見過也未曾聽過的。
就算那把手槍,外觀非常漂亮,他光是看著,就知道人機功效相當好。
趙傳習順著倒塌棚子一角上了棚頂,一路走一路點射,而下面的人則抱頭鼠竄,被趙傳薪驅趕到了船尾。
此時,趙傳薪在棚頂架設了馬克沁。
約瑟夫·威爾遜完全服氣。
連他媽馬克沁都能隨身攜帶的男人,你跟他一般見識干什么?
羅布利·D·埃文斯這個蠢貨!
塔塔塔塔……
擠在船尾的三百多士兵,在馬克沁密集的彈藥下,好像進了絞肉機。
旁邊還沒上來的驅逐艦和戰列艦的水手見狀目眥盡裂。
羅布利·D·埃文斯瘋了。
他吼道:“媽的法克兒,給我發射魚類,給我把班布里奇號炸沉,給我炮轟那里。”
手下都不敢勸。
羅布利·D·埃文斯就是大白艦隊的最高指揮官。
趙傳薪開完槍,忽然看見周圍的驅逐艦和戰列艦的副炮都對準了自己所在的驅逐艦。
“我焯!”
他知道對方在狂怒下,已經失去了理智。
頓時開始往回跑。
來到約瑟夫·威爾遜身旁,將他拽了起來:“快走,你們的長官不管有沒有自己人,準備無差別轟炸了。”
他雙手抓住約瑟夫·威爾遜的肩膀,不等對方反應,就原地轉了個圈,利用離心力將約瑟夫·威爾遜甩進了大海里。
能不能逃得一命,就看他造化了。
趙傳薪自己從另一側跳進大海里。
幾乎在同時,眾多戰列艦和驅逐艦響起了炮聲。
轟……
班布里奇號,于1902年11月24日建成服役,于1907年11月7號下崗,享年4年11個月零13天。
炮聲沒停,魚雷繼續轟炸。
趙傳薪所在的區域,被鐵與血與火塞滿。
他被爆炸的沖擊波,推離出去二十多米外,但沒受傷。
智能陀螺儀還將他身形穩住,兜了個圈子,朝最近一艘戰列艦游去。
趙傳薪再次被海水浸濕了衣服,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頭皮上,心說這次你們不按套路來,老子可就得加碼了。
……
大白艦隊和白房子聯絡,走的是無線電,電報到岸上,再由通訊員將情況轉達給大羅。
大羅以最快速度召開了個短會,事發突然,他只找了幾個此前提議凍結趙傳薪資產的議員。
當眾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后,不得不妥協。
當大羅搞定議會,馬不停蹄的打過去電話。
接通后,他立刻問:“怎么樣了,趙傳薪沒有妄動吧?”
接線員支支吾吾:“先生,埃文斯少將覺得有把握擊殺趙傳薪,所以他……”
大羅心涼了半截,但眼中又升起一絲希冀:“擊殺了嗎?”
“擊殺倒是擊殺了,趙傳薪擊殺了我們數百人。”
大羅惡狠狠道:“好好好,你跟我整這個是吧,告訴我你是哪個單位的?”
接線員趕忙解釋:“先生,是這樣,海面忽然升起大霧,可見度極低。這是誰都無法預料到的事情……”
大羅不想聽什么大霧,打斷道:“立刻通知埃文斯,轉告趙傳薪,就說這邊答應解凍他的750萬,讓他趕緊收手。”
……
當眾艦形成半月包圍圈,朝趙傳薪開炮,機關炮、重機槍、副炮齊射。
趙傳薪藝高人膽大,也不敢貿然闖進去。
那邊已經發現了趙傳薪還活著。
他們這次很雞賊,沒有派驅逐艦追逐,只是停住圍攻。
想要靠近任何一艘船,趙傳薪都必須做出選擇:要么繞過去半月包圍圈,另外選擇是下潛海水中接近。
此時的海水冰冷刺骨,趙傳薪在外圍游曳片刻,終于下定決心再遭罪一回。
羅布利·D·埃文斯拿著望遠鏡,見趙傳薪忽然消失在海面,他眉頭大皺:“不要掉以輕心,繼續開火。如果能擊殺此獠,浪費再多彈藥也是值得的。”
副官匆匆而來:“少將,收到消息,議會已經給趙傳薪的錢解凍,可以和平解決的。”
“……”羅布利·D·埃文斯摳摳耳朵:“無線電還處于調試階段,暫時沒收到消息,繼續開火。”
他說的沒錯,這次的無線電通訊的確處于測試階段。
但問題副官已經回復人家:收到。
但看羅布利·D·埃文斯的樣子,副官將話吞進肚子里。
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趙傳薪潛入海面下四五米左右,主要利用對方看不見他,這樣他就能找到火力的死角。
他不敢深潛,一是冷,二是深潛驟然上浮,并跳出水面,容易得潛水病。
雖說以他體質不怎么用擔心這個問題。
智能陀螺儀的速度很快,趙傳薪的臉撞擊海水,十分難受。
他很懷念從前干濕分離的潛水,那多舒服啊。
羅布利·D·埃文斯正拿望遠鏡看,副官忽然驚愕道:“少將,快看下面。”
羅布利·D·埃文斯挪開望遠鏡,順著副官指著的方向一看,海面上鉆出了一個快速移動的腦袋。
康涅狄格號上的眾海軍,目光放在了遠方,都沒注意到這里。
趙傳薪的身形驟然拔高,炮彈一般躍出海面。
智能陀螺儀在水下給趙傳薪賦予的動能,加上幽靈甲部分在空氣中賦予的爆發力,趙傳薪輕松的躍上25英尺高度,天神降臨般的落在甲板上。
這下,船上海軍如夢方醒,急忙調轉槍口。
趙傳薪拔出精靈刻刀,朝天上拋去。
智能陀螺儀精準的銜住握把,趙傳薪好像趕蒼蠅一樣的擺手。
唰……
前面血流成河!
瞭望塔上的羅布利·D·埃文斯和副官頓覺頭皮發麻。
趙傳薪拿出戈德伯格M1907。
突突突。
突突突。
槍托抵肩,一邊朝前跑同時射擊。
智能陀螺儀十米內能感知趙傳薪的槍口,所以它總是會向其它方向盤旋。
與趙傳薪之間的感應是十米,以自身為半徑又是十米。
智能陀螺儀總能先發制人,逐漸在各場戰斗中,與趙傳薪找到默契。
羅布利·D·埃文斯居高臨下的目睹了整個戰斗過程,震撼的無以復加。
他這才知道,那些海軍士兵到底面對了怎樣的壓力。
在擊殺了三十多人后,趙傳薪前面為之一空。
他若有所覺的抬頭,看向了頭頂的羅布利·D·埃文斯。
趙傳薪指了指他,伸手抹了抹脖子:“今天咱們倆必須沒一個!”
羅布利·D·埃文斯終于怕了。
他告訴副官:“快,召集所有人手,康涅狄格號上戰斗人員至少有800人,快!”
砰!
趙傳薪背部中彈,他身經百戰,憑借經驗,只是左手拿鹿崗M1907,頭也不回的開了三槍。
身后傳來倒地聲音。
他繼續端著戈德伯格M1907前進,在防水隔艙的舷窗,將槍口伸了進去。
突突突,突突突。
里面傳出了桌椅碰撞聲。
這時候,為了保護艏樓上的人員安全,艦塔上的重機槍手開火了。
趙傳薪右側的8英尺寬的水平裝甲上火星四濺。
他猛地貼近了船艙,招招手,智能陀螺儀下來。
趙傳薪讓精靈刻刀收回鋒刃,插回權杖當中,左手拉住了智能陀螺儀,貼著船艙,身體向上猛竄。
重機槍手沒料到趙傳薪會有這么一手,等趙傳薪上了船艙頂部,他這時候才發現。
然而晚了,趙傳薪蹲著,抬起戈德伯格M1907瞄準。
突突突。
沒加防護板的塔樓上,重機槍手仰頭便倒。
這時候,對方已經打紅了眼,不管不顧的在自己船上動用了機關炮。
智能陀螺儀忽然牽扯趙傳薪后仰,結結實實的鐵板橋使出,趙傳薪覺得臉頰一片灼熱。
那是一發機關炮的炮彈,和自己身體平行飛過。
趙傳薪身上冒出冷汗,甚至驅散了在海中帶上來的冷氣。
他憤怒的挺身,戈德伯格M1907換成了麥德森重機槍。
塔塔塔塔……
艦塔上的機關炮炮手被麥德森的金屬風暴撕扯粉碎。
羅布利·D·埃文斯見趙傳薪距離艦橋更近了一些,冷汗如瀑,面色蒼白:“攔住他,攔住他,上刺刀!”
全艦艦長攏共也就170米而已,而艦橋在中部,指揮作戰室就在那里。
趙傳薪跳下了船艙頂,見迎面數不清的海軍士兵端著刺刀和匕首沖了過來。
他將打空的麥德森機槍收起,抬手,閃電在掌心凝聚。
箭狀閃電射出,滋啦……倒下了一片人。
取出精靈刻刀,左手帶不死鳥玄戒。
轟……
轟飛左側來襲的士兵,鋒刃兩米的精靈刻刀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