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怎么不說話?”奶包在電話那頭叫著夏語柔,還看了看座機上面的號碼,害怕自己打錯了。
覃梓霖腦子一下子沒有轉過來,夏語柔有了孩子?誰的孩子?她從溫寧市離開之后,都發生了什么?她竟然還有一個孩子?
“你打錯了。”覃梓霖冷冷的說了,然后講電話掛了,甚至將通話記錄都刪除了。
做完這一切,他將電話關機,放進了夏語柔的包里面,坐在沙發上的他臉色陰沉的嚇人。
現在終于是應驗了傅瑞延的那句“空歡喜一場”,還想著傅瑞延沒事發那種短信做什么,原來是為了這個。
想要拿手機給阿九打電話,讓他好好查查關于夏語柔的資料,但是想著阿九和他一起受傷,只能打了電話讓十四去做這件事。
良久之后,夏語柔才從浴室里面出來,她想著覃梓霖沒有吃完飯,就準備圍著圍裙去廚房燒菜,并未注意到覃梓霖陰沉的臉。
覃梓霖這些天傷口好了很多,但傷筋動骨一百天,走起路來還是需要拐杖的幫忙,他拄著拐杖走到了廚房門口,見到夏語柔在廚房里面忙碌的身影。
這些天,他都要以為他和夏語柔真的開始了夫妻間的生活,在他受傷的時候,作為妻子的她盡心盡職的照顧丈夫,雖然這個妻子只會在飲食上照顧他,但給了他從未體會過的溫暖,讓他逐漸留戀在其中,甚至不愿意想以后傷好了該怎么和夏語柔相處。
他本身就是一個心思極為細膩的人,既復雜又糾結,所以希望自己的另外一半能夠單純簡單,一眼就能夠看穿心思的,這些年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人出現在他身邊,可他一直都沒有看上眼。
卻唯獨對這個心思不純的人念念不忘,他不介意成為她獲得成功的跳板,不介意當做墊腳石,如果她愿意,他會幫助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他甘之若飴。
但是他不喜歡欺騙,甚至是深惡痛絕的,夏語柔從頭到尾,去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瞞著他,她可以對她這五年的事情只字不提,對電話里面的那個小女孩也不解釋。
莫非她就真的以為他是一定要粘著她,她就真的以為他這輩子就非他莫屬,不管她做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他都會無條件的原諒她嗎?
夏語柔將排骨放進鍋里面,都說吃什么補什么,她買排骨的時候就想著覃梓霖能夠好得快一些,一方面是希望他能夠快點好就能夠在小寶面前提前說她的事情。
另外一方面,她還是喜歡那個風姿綽約,英姿煞爽的覃梓霖,現在的他,怎么都有點病態,不太適合他。
做菜的時候,夏語柔便是這樣想著的,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的嘴角微微上揚。
腦中一閃而過的夫妻生活讓她頓時臉紅了一下,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莫非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最終,覃梓霖沒有給夏語柔做完這頓飯的機會,他拄著拐杖走過去將天然氣關掉。
他確實是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但是在夏雨柔身上,這點淡定根本不夠用。
“我們談談。”在夏語柔沒有開口前,他便阻斷了她要說的話。
夏語柔不明白覃梓霖忽然間要說談談是什么意思,一臉的陰沉,難道出了什么大事?
“還在燒晚飯啊,待會吃飯的時候再說吧!”夏語柔重新打開了天然氣,排骨湯燒到一半,待會再開始燒的話,煮出來也不會好吃。
覃梓霖沒有去重復那機械的動作,他站在離料理臺不遠處看著她。
穿著居家服戴著圍裙的夏語柔,真的很像是一個賢惠的妻子,覃梓霖先前的燥怒這時候也小了不少,他心里在想,或許夏語柔有什么難言之隱。
又或者,那個女娃娃真的是打錯了電話,或者那個女娃娃是夏語柔領養的小孩子……
有那么多種可能,她不會隱瞞他的。
夏語柔忙著燒晚飯,擔心他會餓著。
她走到冰箱前去那老姜,給排骨湯去腥,拿好老姜的時候,走過覃梓霖的時候,被他單手拉了過去,他力氣很大,直接將她抱在懷里,將頭埋在她的頸窩。
剛剛洗好澡的香味,不是那種噴著香水的香味,很清淡很舒服。
夏語柔脖間都是他的呼吸,有些癢,現在也才發現覃梓霖是真的有些不一樣,明明回家的時候他還調侃她的訪談節目啊!
“癢,我要去燒菜了……”夏語柔偏頭看著覃梓霖,他輕輕地閉著眼睛,她一側頭就能夠看到他纖長的睫毛。
她始終對這樣的覃梓霖硬不下心來,她這是怎么了?
“語柔,和我在一起,好嗎?”覃梓霖頭一次覺得想要得到一件東西那么的吃力,他在夏語柔身上用了太多的力氣,五年了,沒想到五年之后叱咤風云的覃梓霖還是對夏語柔沒有任何的辦法。
“我們不是……在一起嗎?”夏語柔不知道覃梓霖是什么地方不對了,因為受傷而情緒低落?
覃梓霖頓了一下,“我是說,我們結婚。”
夏語柔手中的老姜掉在了地上,五年前,覃梓霖同樣和她說過這樣的話。
那時候的她懷著孩子,覃梓霖用強硬的手段將她留在身邊,在她反抗無效之后只能任由事態發展下去,變成了現在這樣。
如今,他的要求方式雖然變了,但是他還是那樣不容夏語柔反對的說,他們結婚。
沒有等到夏語柔的回答,覃梓霖抱緊了她,生怕放開的那一瞬間,她就會消失不見。
如同五年前他從瑞士回來的時候,被覃梓峻告知夏語柔死了,只留下了一個孩子。
如今他能夠再見到夏語柔,說什么她也不愿意放開她。
她還是沒有說話,她不知道拒絕的話會不會像五年前一樣被困在他身邊,如果接受,可她心中某些地方不想答應,雖然他們現在的關系變得很微妙,但是不代表她就會同意和覃梓霖結婚。
他漸漸放開了她,有些挫敗的靠在流理臺上,他看著她漸漸的站離開他身邊,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五年前也是這樣毫不留情的離開的吧!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無情的女人?
“為什么不愿意我和結婚?”覃梓霖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夏語柔,目光中帶著決絕的希望。
夏語柔不知道為什么好好的一個晚上就變成了這樣,為什么牽扯到那么嚴肅的問題,他總是在兩人關系剛剛緩和的時候就說出那么嚴肅的問題。
如同讓一個剛學會爬的嬰兒就去跑步,這么超前的想法,夏語柔實在是跟不上去,節奏太快。
“你不愛我。”覃梓霖幫夏語柔回答了這個問題,這是一個覃梓霖早就知道的答案,可是現在說出來,卻覺得非常的難受。
比他過去其中一次的投資失利白白的看著資金從公司賬戶上流走還要傷心難過,錢沒了可以再賺,可是夏語柔不愛他這件事,他好像沒有辦法去改變。
“覃梓霖,沒有什么事情是一步登天的,你不可能要求我們今天感情好一些,明天就結婚。”
“你這樣說,我們遲早會走到那一步,為什么不提前一些?”既然他們注定要結婚,為什么就不能像他說的提前一些?
夏語柔悶悶的呼吸了一下,這就是她不能和覃梓霖正常交流的地方。
“你還是這樣,和五年前的你沒有一點變化。”
“你又有任何的變化嗎?”覃梓霖忽然間加重了語氣,想到了剛才那個女娃娃的聲音。
夏語柔從五年前就隱瞞著他懷孕的事情,如果不是他發現了驗孕棒,她會怎么對待孩子?
現在她又瞞著他那個女娃娃的事情。
她究竟還有什么事情是瞞著他的?
夏語柔轉過身,拿了水杯,倒了一杯溫水,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
他看著她倔強的背影,她不曾改變過,也不愿意為他做任何的改變,但是他已經為了她磨平了許多的棱角,這些,她都沒有看到。
“我不想和你吵架。”良久之后,夏語柔背對著覃梓霖說出了這句話。
兩人本來就沒有什么感情,如果再吵架的話,就更沒有感情可言了。
覃梓霖也很同意夏語柔的這句話,“我現在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以后我們能夠在一起,希望你也是這樣想的。”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廚房,隨后,傳來一陣沉悶的關門聲。
夏語柔手中還緊緊地握著水杯。
他說,他現在做的這些只是為了他們以后能夠在一起,可是她做的這些只是為了能夠和小寶恢復母子關系,他們的出發點都不一樣,現在自然會發生分歧。
但也不能說夏語柔心里完全沒有和覃梓霖在一起的想法,只是那種想法被想要和小寶在一起的強烈感給蓋過去了,所以她沒有意識到。
晚飯做到一半,本來不想繼續做下去,可卻始終沒有半途而廢,她重新拿了老姜,切碎放進鍋里,又燒了兩個菜,想來是不可能和覃梓霖同桌吃飯了,她草草吃完之后,就將覃梓霖的那一份放在了桌上。
又寫了一張便簽,從他的房間門的縫隙遞了進去,沉沉的呼吸了一下拿上包回了自己的房間。
為什么會有一種難過的感覺,這一次的不歡而散之后,夏語柔心里有種莫名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