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佩服唐宇的傳話速度,星期一去上學的時候,全班都知道了,凌希和唐宇戀愛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復雜多變,真心的祝福,虛情的偽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占了絕大多數。就算是祝福,也是對著唐宇,不是她。凌希無所謂看著他們。
唐宇是全班都羨慕的好男朋友,每天早上為凌希買好早飯。中午,晚上的時候陪著她一起吃飯,除非唐宇真的有事,不然絕不會丟下她一個人。大家都說凌希很幸福,凌希一笑而過,心里卻是無盡的甜蜜。
愛情是相互的,凌希明白這一點,所以,她不會發脾氣。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她是叔叔阿姨的養女,怎么有資格任性?沒有學會撒嬌,沒有學會任性,沒有學會女孩子該有的一切性格。
而這樣的下場,便是唐宇認定凌希不愛自己的理由,無比的諷刺。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可以天長地久,十七歲到十九歲,高中三年,他們從未見過唐宇和凌希吵架,誰都沒有想到他們有一天也會形同陌路,連凌希自己都沒有想到。
一樣的都是情人節,只不過和七夕那天不一樣,一個是中國的情人節,一個是西方的。情人節這天,下了雪,凌希站在雪地里,等著唐宇,冷得瑟瑟發抖,她沒有想過要換一個地方。從來都是唐宇等她的,原來,那么冷,那么無助。只有一個人在原地等待。
唐宇說:“希希,我們找個時間,說清楚吧。”
說清楚嗎?凌希笑,“好。”心里有了隱隱約約的答案,卻不肯讓它浮現于水面,在一切都沒有明朗之前,我們還是有希望的吧。唐宇。要說清楚什么呢?我在這里等你,你來告訴我。
“希希,等很久了吧。”唐宇跑到她的面前,關切的問道。凌希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圍巾,很熟悉的顏色。在哪里見到過,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凌希搖了搖頭,你等我的時間,遠遠地比這多吧。沒關系,“你要告訴我什么?”說清楚吧,這不是你一直要的嗎。我們說得清清楚楚的,就好。
“希希,我們分手吧。”唐宇毫不拖泥帶水的單刀直入。
凌希雖然早已料到是這樣子的答案,在聽到的時候,心還是微微的一痛。說的那么輕巧啊。我們分手吧。五個字,卻將她打入地獄。
“理由。”凌希只說了兩個字,不想泄露了內心的情緒,已經那么慘了,何苦讓他再來可憐她?施舍,是她最厭惡的東西,不管是物質生活,還是感情。
“希希......”唐宇聽到她冷冰冰的聲音,第一次覺得什么希望都沒有了,心里苦笑,原來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就算是我提分手,也只是淡淡的一句:理由?“你有沒有愛過我?”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問題,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他要問出來,不然怕是會成為一生的疑惑。
“你說呢?”凌希看著他,問我愛不愛你?你說呢,我愛不愛你?感覺不到嗎?期待的看著他。
“你是不是,沒有愛過我?”唐宇猶豫不決的問出聲來,雖是疑惑,卻堅定無比。
凌希看著他,覺得是那么的陌生,那么小心翼翼的維護,那么小心翼翼的嘗試,那么小心翼翼的愛戀。卻被否定的那般徹底。唐宇,我一直以為你是最了解我的。卻不想,一句話就可以將我打入地獄,我從來不知道,你對我的影響,會是那么大。
“我們分手吧。”凌希流著淚,說出這幾個字,還有什么好說的?被否定的那么徹底了,何苦在拋下自尊的來乞求?難道說,唐宇,我不希望你離開?他就不會走嗎?那么熟悉的圍巾顏色,不正是鐘倩倩買的那條嗎?那么她還有什么理由,不談分手。
“希希。你果然沒有愛過我對不對?”內心的苦澀快要將他淹沒,原來不過如此。再深的愛戀,也只是她的一句:我們分手吧。原來,果真不在乎。唐宇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傻瓜。
“對,從來沒有,所以我們分手吧。”凌希捂著臉哭泣,這是你提的,唐宇,既然認定我沒有愛過你,那么我就遂你的愿,告訴你你想聽到的答案。從此陌路。
“好。我們分手。”說的那么明明白白了,說的很清楚了,唐宇,可以不用那么卑微的愛一個人了。轉過身。從此陌路,他們誰也沒有看誰。誰都沒有回頭。
高傲的男生和女生,都不知道所謂的愛情,先愛的人先低頭,愛人的人先妥協的道理,最重要的還是自己,所以可以走的毫不猶豫。即使心痛的泣血,也沒有想過要回頭看看。從來沒有。
高三的下半學期,凌希和唐宇形同陌路,曾經的約定,隨風而逝,很有默契的誰都沒有提起過。高考的那天。凌希最后一次,打量著那個她愛的男孩子,干凈的碎發,微笑的臉龐。深深地記在腦海里。她微笑:請允許我,最后一次貪戀他的容顏。
鈴聲結束了,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凌希不得不承認,他們之間僅僅只是同學了。從此分道揚鑣.各自幸福......
淚一滴一滴的落下,原以為忘記了。她真的以為可以忘記。那些鮮明的記憶,從來不曾遠去,有唐宇的記憶,是她的過去,若是要忘記唐宇,是否要忘記過去?凌希坐起來抱著膝蓋。擦干了眼淚。
她怎么可以,在傻傻的把刀子遞給別人,把心捧在他的面前,讓他在上面狠狠地刻畫?唐宇,你說你愛我,那么鐘倩倩是怎么回事呢?原來,你所謂的愛情,就是那么的淺薄,沒有了可以找替補的,說不定,我凌希才是她鐘倩倩的替補。
“我在這里告訴你,我不會在喜歡你,不會再愛你。因為你的愛,太廉價。”凌希痛苦地想著,他的愛廉價。自己的就很寶貴嗎?無價之寶?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尹子衍,笑出聲來,“原來,都一樣廉價。我比你高貴不到那里去。”
可為何,還要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