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不由一顫,這山上神神秘秘的,蘇娜自己不殺我,偏偏把我綁了扔過來,存的是什么心思。莫不是擔(dān)心若是自己親自動手,會受沈易的責(zé)怪,想借刀殺人?
我沒辦法解開手上的繩子,用手指去夠卻越弄越復(fù)雜,手腕被緊緊勒住。
我沒辦法,只好放棄,起身在茫茫的霧中尋找下山的路。
這個地方比我上次來時要更往上,林子很密,沒有現(xiàn)成的路,每一步都很險,我看不到遠(yuǎn)處,空氣帶著股子濕氣,打濕了散落的頭發(fā),膩膩的黏在臉上,鉆進(jìn)脖子里躲避著寒氣。
我一直往前走,卻發(fā)現(xiàn)好像在原地轉(zhuǎn)圈一樣,每一個地方幾乎都是一樣的。
我絕望的在里面打轉(zhuǎn),朝著自己以為的正確方向走,腳下踩斷了一根樹枝,林子的對面嘩啦啦的一陣聲音,隨即聽到那邊喊了一句,“誰在那兒!”
我腦子里噌的一下,想到那天那個蒙面男,不知道是敵是友,連忙藏到樹后,因為緊張,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是他的人。”忽然出現(xiàn)的聲音把我嚇得一口氣哽在了嗓子里,脖子上搭上了一枚冷冰冰的刀片,刀刃貼著肉,或許是出于心理作用,感覺涼絲絲的,這一小塊地方感官格外靈敏。
低沉沙啞的煙酒嗓,果然是那個蒙面男。
“是他讓你來的?”他說,刀片往上搭了搭,“把手舉起來!”
我渾身直冒冷汗,手沒辦法動,干巴巴的張張嘴,“我……我是被人綁來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
“呵。”他鎖住我的肩膀,把我扳過去冷笑著說:“也好,省了我的事。”
說完用一只手在原來結(jié)扣的基礎(chǔ)上又打了一個結(jié),我暗里直道完了,掙扎的解釋:“我承認(rèn),我是認(rèn)識沈易,可我并不知道你們之間有過什么矛盾。我之前上山是想找慈空大師了解一些事情,可在半道上遇到了他。這次是因為我跟……另一個女孩有些私人恩怨,一時疏忽才被扔到這荒山野嶺。”
他沒出聲,我握在背后的手捏得更緊,指骨咔咔作響,又說:“我知道你不是個壞人,你不想殺我的,不然也不會聽我說這么多話了。倘若你能幫我指條路,我馬上就下山,不會再來叨擾,我不認(rèn)識你,也不會報警,我就當(dāng)從來沒有見過你……”
他頓了頓,把刀子從我脖子上拿走,有些猶豫的想問我什么,很久才開口問:“你剛才說我跟沈易?”
我怔怔,點頭。
蒙面男微微低頭,把衣服上大大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對我說:“我確實不會殺你。這山里最近早晚霧濃,再熟悉的人沒有指引也走不出去,我勸你還是在這等天亮霧散了再走,不然遇到野獸沒人救得了你。”
說完就要走,出了幾步后又說:“你不要再來了,慈空……他已經(jīng)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你想問的事,很遺憾。”
“隊長!”話音未落,一個矮個子的男人從林中跑過來,一見到我立刻舉起了槍,在我身上掃了一遍,對蒙面男說:“隊長,你先躲一躲吧,遠(yuǎn)處有燈光,正在沖著我們的方向靠近,我在這里埋伏,如果是那個叛徒,我就一槍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