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本能的一抖,然後靠在了一起,賴威已經感到大勢已去,今天,常太醫一方肯定輸了,趙有才都被抓來了,他們還能有什麼後招?
他便想改變陣營,立即大聲吼道:“趙有才,說,是不是你妒忌神醫的醫術精湛,上次又揭發了你誤診麗妃娘娘的事情,你便誣陷她?”
趙有才絕望的望著賴威,想要說話,卻嚇得說不出來,然後他尋找常太醫,見常太醫已經暈倒,知道根本已經無力迴天了,便面如死灰的說道:“那些侍衛已經偷聽到我和白果說的話,你們不必問我了。”
說完,便低頭不語了。
白果見趙有才什麼都承認了,眼睛一翻,直接嚇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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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景便對侍衛道:“哪個是監視他們的侍衛,出來回話。”
馬上有一個侍衛站了出來,上官景便命令道:“把你監視他們時候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那名侍衛規矩的跪下道:“回稟皇上,回稟太子殿下,回稟王爺,那晚王爺派我們去監視趙御醫,看看能不能在他身上找到破案的線索,沒想到我們去了的時候,正好趕上趙御醫私會醫女白果,兩個人正乳膠似漆,本來我們想要回避的,卻沒想到聽到這個女人說:這次可真是把我嚇死了,你怎麼那麼膽大,偷了鶴頂紅去害人,害了人也就算了,怎麼還那麼狠心先打掉了他們的孩子,那口箱子扔了沒有?我看到她們吊在那裡的時候魂都嚇掉了!”
那名侍衛還要再說,忽然趙有才大喝道:“夠了,不用你說了,我自己說。”
這時候,常太醫又碰巧醒來,看到趙有才馬上要招供,本能的阻攔道:“有才,不要胡說,說不定是那個白果故意陷害你。不要中了人家的計策。”
趙有才絕望的望著常太醫道:“舅舅,是有才不好,是有才害了你,放心,有才不會連累舅舅的。”
說完,趙有才‘噌’的站了起來,高喊道:“回皇上,這次就像賴將軍說了,的確是我妒忌風葉比我有才華,才和醫女白果合謀陷害她。先是白果打聽到了那個宮女有了身孕,便算計著來了機會,我特意把風葉派去給小宮女看診,料定她心眼好,不會馬上揭發這件事。風葉果然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還給了安胎藥,我們就收買了那個大宮女,讓她幫助我們監視小宮女和那個侍衛幽會,我和白果趁機捉姦,把他們綁到了無人的御醫院藥房,本來想逼他們作證陷害風葉,可是那兩個人卻不肯,我一氣之下就打掉了那個宮女的孩子,男的也被我打得半死,然後趁著他們沒有還手能力的時候,給他們灌了鶴頂紅,最後又把他們裝在大箱子裡,然後用御醫院的腰牌出宮,把她們運到宮外,再僞裝成上吊的樣子。這一切都是我和白果合謀二位,於旁人無干,希望皇上不要牽扯無辜,我和白果生沒能做夫妻,希望死後能夠葬在一起,哪怕是在亂葬崗,也希望我們能夠長久相伴。”
趙有才聲淚俱下的說著,然後低頭看了看還在昏迷的白果,突然就朝一邊的柱子撞去。‘砰’的一聲血濺當場。或許是心有靈犀,趙有才死的瞬間,醫女白果也醒來了,看到趙有才就那麼死了,知道事情再難挽回,竟然也學著趙有才的樣子撞柱自盡了。
“有才,有才,是我害了你啊~”接著是常太醫老邁的哭泣聲迴盪在小院的上空……
後來常太醫又暈過去了,上官平便讓人把他直接送去了御醫院。
上官平在仔細聽了上官景和上官傲的推斷後,再加上侍衛的證詞,最後還把守宮門的侍衛叫來指認,確認那晚出宮的並不是鳳兮晴而是醫女白果假扮的鳳兮晴,事件才最終明瞭,就是趙有才有心報復才加害的鳳兮晴。
因爲趙有才已死,這個案子也無須再審理,直接把趙有才和白果的屍體在亂葬崗堆在一起就算完事。又因爲這畢竟是宮裡的醜事,因此也就通知下去,知道的人三緘其口,不許說出去,這件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但是,常太醫因爲在這個過程中過分偏袒偏信趙有才,上官平一怒,便革去了他御醫院院長之值,品級也連降了三級,直接由太醫變成了院使。
處理完了這些,上官平看著面前的四個人道:“賴威,這一次你可太過疏忽了?”
賴威爲了不受趙有才和常太醫的連累,忙跪地叩首道:“老臣知罪,這一次老臣過分相信常太醫和御醫院的話了。”
上官平面色有些陰鬱道:“你信了他們的話朕不怪你,但是夜裡從宮裡往外運了個能裝兩個人的大箱子,你的御林軍竟然沒有檢查,這是何等的疏忽,如果他們不是運出而是運進兩個刺客,是不是你們也不會發現呢?”
賴威一驚,他原以爲皇上會就這個案子責難他,卻沒想到皇上怨他檢查鬆懈。
若是說起案子來,他還可以推說自己是太相信常太醫,可是怨自己檢查鬆懈,自己要怎麼說?
賴威只好叩首道:“老臣知罪,那些守門的御林軍很久沒換過了,想必是和御醫院的人混得太熟了,纔會出此差錯,那兩個人老臣一定會嚴厲責罰的。”
鳳兮晴早就看賴威不順眼,這個時候,怎麼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馬上說道:“皇上,照風葉看,非是守門的御林軍疏忽大意,而是賴將軍統管御林軍太久,已經沒了當初的軍紀軍威,照風葉來看,不是守門的小兵要輪換,而是賴將軍的位置也需要輪換輪換,免得賴將軍坐的太舊,忘記了自己的保護後宮與都城的責任。”
鳳兮晴這番話說的好,正是上官平心裡懷疑賴威的時候,鳳兮晴一番話一下子就動搖了上官平對賴威的信任。
上官平看著跪在地上的賴威半晌,冷哼道:“依朕看,神醫的話也有幾分道理,賴威,你可有話要說?”
賴威忙擡起頭道:“皇上,老臣知罪,老臣從今日起一定加強軍紀,絕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
“口說無憑啊,你自己的御林軍,你說好便好,你說操練了就操練了,別人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鳳兮晴質疑道。
賴威一時語塞,沒有想到好的搪塞藉口。
上官平卻接道:“神醫說的對,傲兒你覺得朕該怎麼辦?”
上官傲微怔,他沒想到皇上會這樣問他,沉思了一下道:“如果如同神醫說的,輪換人管理或許會弄的人心惶惶,如果,再加一個人和賴將軍共同管理御林軍或許御林軍的軍紀會有所改善。”
賴威這次真的急了,但是他不敢輕易說話,怕把事情變得更壞。
只見上官平沉吟著,很顯然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鳳兮晴靈機一動,又開口道:“皇上,御林軍對保護都城有舉足輕重的作用,若是選了個居心叵測的人去管理,恐怕不妥。”
上官平詫異道:“神醫的意思是要一定輪換了?”
鳳兮晴搖頭道:“非也,風葉是說這個人選很重要,最好是皇上看好之人,比如景王殿下。”
說著,鳳兮晴笑著望向了上官景,然後又道:“如果讓景王殿下擔任御林軍的監軍之職,或許軍紀會有很大的改善,而皇上也不用擔心有人心懷不軌,因爲王爺的忠心,皇上想必清楚的很。”
上官景很驚訝,他沒想到鳳兮晴在這個時候居然能想到幫他爭取軍權。
太子上官傲也驚訝不已,他剛想說他也是有時間管理御林軍的,要知道誰掌管了御林軍,就等於掌管了整個都城,那可是介乎天子之下的權利,所以這個時候上官傲也想爭取一番。
就在他剛要開口還爲來得及說的時候,就聽上官平說道:“風神醫所言甚是,景兒,從明天起,你就兼任御林軍監軍一職,即便是賴威將軍有了疏忽,你也有權提醒,同時向朕報告,若是其他的人,那你直接有任免權。”
“多謝父皇給兒臣這個機會,兒臣一定會好好表現,絕不會讓父皇失望。”上官景激動的說道。
上官傲的心裡不禁有些失落,太子殿下地位雖高,看似掌管一切,但是太子掌管的事情都要經過皇上的允許纔會最終生效,而上官平生性狡猾,上官傲有時候猜不透上官平的心思,若是剛剛那個權利給了他,那上官傲多少心裡會覺得安全許多,可是現在卻給了上官景!
上官傲勉強笑著看著上官景道:“二弟從今後可要勤勉一些,不能再出賴將軍一樣的錯誤。”
上官景並沒察覺出傲語氣中的一絲不同,依舊開心應道:“放心,王弟一定不讓王兄失望。”
兩個人依舊是相視而笑,氣氛中卻有了幾分疏離。
賴威見大局已定,自己這次當真是損失大了,心裡自然十分失落,但是表面上還是強裝笑臉,道:“恭喜王爺。”
上官景對著賴威微微一笑。
上官平見賴威還跪在那裡,便道:“賴將軍不必失落,朕還是器重你的,起來吧,回府休息去吧。”
“是,皇上,臣告退。”賴威站了起來,規矩的退了出去。
上官平面帶欣慰的看著面前他的兩個兒子外加一個隆重打扮的神醫。
上官平微笑對鳳兮晴道:“神醫,這次你確是破案有功,不知你想要什麼獎賞?”
上官景低聲咳嗽了一下,那意思鳳兮晴清楚,剛剛鳳兮晴說話太過大膽,上官景怕鳳兮晴真的提出什麼驚人的要求,便出聲提醒她。
鳳兮晴此刻和上官景已經心有靈犀,頃刻間便領會了上官景的意思,但是鳳兮晴還是略一沉吟,提出了一個要求:“皇上,風葉別無所求,只希望皇上賜予風葉同男御醫一樣平等的給病人看病的機會,風葉自詡醫術不輸於人,但是御醫院卻規定醫女只能給宮女看病,風葉不甘。”
鳳兮晴說完又覺得自己要求的不夠鄭重,竟然一整衣衫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