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忙碌了整整一天,但好在收穫不少,青城也沒想到,這幫官員竟如此的有想法,與那些胸無點墨的朝廷重臣比起來,真真的算的上是棟樑之才。宇文城這次確實花費了不少的苦心,看來,他確實將百姓的生計看得很重。
這一夜睡的很安穩,只是總是會有些異樣的感覺,早上醒來之後,格外的舒爽,好似被人抱著睡了一夜似得。只是,身旁的被褥冰涼,也沒有半點的褶皺,青城也只覺是她自己想多了。
“小姐,你醒了嗎。”青城發著呆,就聽到門外宋宋的聲音。
“恩,我醒了,你進來吧。”
宋宋端著水盆進了房間,走到一旁,放到了架子上,轉身對著青城說道,“昨日的那幾位大人一早就來了,我本想進來喊醒你,可是他們卻攔著不讓,說是等你睡醒了再議。”
看來,青城昨日的一些舉動已經讓這些官員大爲改觀了,如今,不單單是心裡對她的敬佩,言行上更是比之前更加的恭敬了。
青城下了牀,利索的淨面,穿衣綰髮。她倒也沒想到,這羣官員會在外面等她那麼久。
這次負責蓄水庫建造的這羣官員裡,爲主的官員是工部新晉的官員沈則,是去年科考的榜眼。那時候,他被宇文城相中,成了他的謀士,如今,宇文城登基,沈則自然成了他的心腹。所以,對於青城的身份,他也是知曉一二的。
出了門,青城盈盈福了一個禮,對著五位大人說道,“實在抱歉,讓各位大人久等了。”
沈則也做了個揖,淡然的說道,“姑娘哪裡的話,是我們叨擾到姑娘的休息了。”
昨日,商議了一番之後,大多的官員已經去了實地,按照昨日的選址去進行勘測,確認那裡是否適合建造水庫。而沈則一行人過來,一是有一些問題不明白,想要請教青城,二是過來接青城一同水庫選地。
沈則說了個大概,青城便邁步向門口走去,說道,“那我們邊走邊說吧,如今已經巳時了,我們路上商議吧。”
五位大人聽後,也跟上了青城的步子。
到了門外,便見到那裡停著一輛頗爲寬敞的馬車,青城見後,轉頭對著沈則說道,“沈大人,這馬車行走太慢,不如我們騎馬前去吧。”
這輛馬車是沈則特地準備的,雖然旁人不知道青城的身份,但是他是知道的,自然不能讓她太爲辛苦,倒想不到青城半點都不嬌氣,那沈則自然也不會介懷。
沈則立刻吩咐,讓人牽來了兩匹馬,而另外四位大人到底是文官,所以還是坐上了馬車。
二人翻身上馬後,一刻也沒有停歇,一路打馬趕往了蓄水池建造的地方。半個時辰之後,來到了雲縣以南的鳳翅山的山坳。這裡便是昨日選定的地方,這裡的地勢在方圓百公里內算是最低的,四面環山,鳳翅山的高度也正好可以形成落差。所以,這裡該是最好的位置。
既然選定了位置,那便是要選定蓄水的水道,這水道不是天然的,必定要選定一條山脈去開挖,然後引流至此纔是關鍵。
青城和沈則到了那裡的時候,見到一羣官員站在山坳處,手裡拿著羊皮紙製成的粗略地圖,仔細的商議著什麼。
見青城和沈則前來,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向二人做了個揖。
沈則上前一步,問道,“可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其中一名年紀較大的官員,拿著手裡的地圖走到沈則和青城身旁,說道,“青城姑娘,沈大人,我們經過勘察,一致決定從鳳翅山西面的小徑開始引流,建造水道。”
青城看了下他手中的地圖,過了許久,點了點頭,說道,“恩,這裡確實比較合適。”
那名官員繼續說道,“但是一早上,我們派人下去看了一番,若是要挖出一條水道來,這裡的山體卻很是堅硬,估計很難實施,可是這四周的山壁,卻沒有比這一處更合適的了。”
青城仔細的思索著他的話,確實如他所說,這古代並不像現代,有許多的設備,若是全靠人力來做這樣的事情,真的怕是要耗損巨大。而且青城也研究過了這裡的地形圖,四周也沒有比西面的這處更合適了。
突然,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似乎在等青城給他們一個答覆。
“若是挖不了,那我們就炸開他。”
這可把所有人都難倒了,他們完全聽不懂青城所說的話。這個時候,還沒有火藥這種東西,所以,他們自然也不知道可以用來炸山。
又一日,青城將炸藥的製作交代了下去,所有大人在鳳翅山旁臨時搭建的一處帳篷裡探討到了深夜。只是這火藥的製法,大家如今還是雲裡霧裡的,也不知道是否能像青城說的那般,可以炸開山路。但如今,所有人對青城都沒了辦法質疑,也堅信她的辦法。
入夜之後,沈則騎馬將青城送回了四合院,其他的官員也紛紛回了府。這一天,大家都很累,便也沒有寒暄,就離去了。
回到四合院,剛踏進門,就感受到院子裡異樣的氣息。還是那日在山上的那個背影,只是,才三日不見,竟又顯得清減了不少。青城心頭一滯,不知爲何,竟有些微怒,怒的是他沒有照顧好自己。
只是,青城卻又突然的埋怨起自己來,明明說好了分開,可是卻又忍不住的心疼他,真是沒出息。
就在青城胡思亂想的時候,楊樹下的那個背影傳來低沉的咳嗽聲,伴著月光,宇文城緩緩回過身。那張鬼斧神工的英俊臉頰,如今卻伴著抹不去的憔悴。
“你怎麼來了。”本以爲他已經回了京,如今卻又出現在這裡,這一次相見,倒沒有上一次那般吃驚了。
宇文城看著她,淡淡的說道,“青城,你如何才能原諒我。”
就在青城呆滯的時候,宇文城緩步上前,輕柔的環抱住她。“青城……”
青城一怔,身子緊繃,背不自覺的挺直了,但卻沒有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