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抬起頭望向加油站里面發(fā)出動靜的方向,幾個變了臉色的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有兩個向前猛撲,伸手去撿地上的槍。
還有兩個卻一臉猙獰地?fù)湎蜓σ馍磉叺男」媚铩?
他們打不過這個男人,卻能抓住他的家人當(dāng)人質(zhì)!
薛意頭也沒回,但是手中的淵橫刀卻閃過一道寒光,颯然掠過,就將快要撲到槍邊的一個男人一條手臂斬了下來。
同時,他身子一側(cè),就把自己腿邊的小姑娘抱了在手臂上,轉(zhuǎn)動的身體繼續(xù)扭動,另一只手毫不猶豫地用力,把另一個剛剛抓住槍管的男人手臂斬斷。
鮮血四下噴灑開來,剛剛生出一點(diǎn)勇氣反抗的男人們再次被這血淋淋的現(xiàn)實(shí)震懾得肝膽俱裂,再也不敢有什么小動作,只能慶幸剛才自己反應(yīng)慢,沒有來得及采取行動。
兩個試圖搶槍的男人已經(jīng)慘叫昏迷,可是薛意還沒有停止動作。
他胳膊上抱著一身朱紅連衣裙的小姑娘,俊美的臉上一片冷漠,修長的身軀一個回旋,手中淵橫刀掃出一片寒光。
兩個剛才想要挾持無雙的男人還沉浸在近在咫尺的血腥場面中,根本沒有回過神來,就被薛意毫不留情地砍斷了手臂。
滿地都是血液和斷臂,幾個僥幸身體完整的男人都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甚至還有一個尿了褲子。
薛意提刀四顧,再也不見任何危險,才俯身將小姑娘放了下來,順手撿起了地上的槍,回頭把那只小手槍遞給了小姑娘。
鳳無雙接過槍擺弄了幾下,就知道這是什么類型的槍支了。
“加了油就走。”本來還想在這里看看能不能過夜,現(xiàn)在弄得這么多血,繼續(xù)呆在這里可就不安全了。
薛意幾腳將車前的鐵釘掃干凈,開著車進(jìn)入加油站中,大模大樣地給車加油。
這里距離方才發(fā)出動靜的房間已經(jīng)很近了,不超過十米的距離。
門口的動靜一直沒有停止,薛意開車靠近的時候,里面喊叫“救命”的聲音更加用力了。
門扇不停搖動,門外的鏈條鎖被拉得嘩啦啦作響。
薛意皺著眉頭,加完油之后,一刀砍在了門鎖上。
拇指粗細(xì)的鏈條鎖,在淵橫刀面前簡直就像是一根面條,一切就斷。
房門大開,幾個女人沖了出來。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鳳無雙當(dāng)然早就“看”見了房間里的情景,也能夠猜到她們經(jīng)歷了什么。
不過她還沒有出手的時候,房間里已經(jīng)有人動手將那個負(fù)責(zé)監(jiān)視她們的男人砸得頭破血流昏迷不醒了。
那個動手的女人在這六七個女人當(dāng)中是最小也是最漂亮的,哪怕是頭發(fā)凌亂一派狼狽,在這群女人當(dāng)中仍舊會讓人第一眼就看見。
就連已經(jīng)開車準(zhǔn)備掉頭離開的薛意,都禁不住將目光投在她身上,停留了好幾秒鐘,才沉著臉轉(zhuǎn)過頭去。
鳳無雙饒有趣味地打量著這個女人。
她大概二十來歲,身材窈窕,氣質(zhì)清純,穿著一條白色棉布長裙,踩著白色板鞋,長發(fā)編成麻花辮,容貌神情都楚楚可憐。
不過方才在房間里,她可是就用這種楚楚可憐的表情讓那個男人放松了警惕,趁著同伴在背后扳住男人手腳的時候,毫不猶豫地舉起磚頭狠狠砸向了那個男人的頭顱,接連三四下都沒有一點(diǎn)手軟,才把一個大男人砸得滿頭都是血,昏了過去。
“喜歡她?”鳳無雙輕輕問道。
薛意一愣,看了看無雙,才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白裙女人,臉上頓時露出“日了狗”的表情:“別惡心我。”
說著,腳下一踩,汽車就向著出口駛了過去。
鳳無雙的嘴角不禁翹了起來。
“等一下!”白裙子看著這輛汽車從她們面前駛過,一點(diǎn)兒減速的意思都沒有,連忙向前跑去,趁著汽車還未完全提速擋在了車頭前。
薛意本能地減速,才沒有把她撞飛。
可是看著車前這個女人的臉,他的臉也不由黑了下來。
他為什么要停車?直接把她當(dāng)成喪尸撞死不就好了嗎?
但是這個時侯白裙子已經(jīng)站在車頭前,對著薛意鞠躬,抬起頭來的時候,雙目濕潤:“大哥,求你幫幫我們吧,帶我們離開這里。”
其他女人也反應(yīng)了過來,一股腦兒地圍上來,有的在駕駛位旁邊拍車窗,有的在飛副駕駛位旁邊拍車窗,還有兩個已經(jīng)開始使勁拉后車門,嘴里喊什么的都有。
有的人在乞求,有的人在嚎叫。
鳳無雙轉(zhuǎn)頭去看薛意。
薛意也轉(zhuǎn)頭看鳳無雙。
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見了冷漠。
薛意的嘴角慢慢向上勾起,方才煩躁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撫平。只要她不用看異類的目光看他,他就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大哥,求求你了。”白裙子也跑到了駕駛位旁邊,一張臉幾乎都要貼在窗玻璃上,美目含淚,“把我們丟在這里,天黑了我們都會死的……”
薛意斜著眼睛瞄了她一眼,腳下一踩,發(fā)動機(jī)轟然作響,龐大的鋼鐵怪獸一樣的汽車頓時加速。
幾個沒有防備的女人一下子被甩脫在地,哎喲哎喲地叫起來。
抓著后視鏡不肯放手的白裙子跟著車跑了起來:“大哥,帶上我吧,我是京大戲劇學(xué)院表演系的,我叫蘇淼淼,我什么都能干……”
悍馬繼續(xù)加速,蘇淼淼終于意識到對方的鐵石心腸,知道如果自己還不放手恐怕就要被卷到車輪下了。
她深深地看了駕駛座上那個俊美卻冷漠的男人一眼,一滴大大的淚珠從美目中滑下,順著臉頰緩緩滴落。
薛意卻根本沒有多看她一眼,若不是理智告訴他這個蘇淼淼什么都沒做,和夢中的蘇淼淼不能算是同一個人的話,可能剛才他就直接下車把她殺了。
還想用美色來迷惑他,讓他像陳梓杭那樣傻乎乎地為她賣命,真是想得太美了!他看見蘇淼淼那張總是楚楚可憐的臉就想吐,就忍不住想要狠狠一拳砸上去!救她?做夢去吧!
話又說回來,他在夢中可沒有聽陳梓杭說過蘇淼淼還有這樣一番經(jīng)歷啊。
陳梓杭只說是在組織市民遷徙到東方青龍基地的路上遇到了蘇淼淼,這個因?yàn)樯洗髮W(xué)已經(jīng)一年多沒有見面的小青梅,可沒說過蘇淼淼曾經(jīng)被這些男人囚禁在加油站里。
雖然不能殺了蘇淼淼,可是把她丟在這到處都是鮮血的加油站,讓她吃點(diǎn)苦頭,薛意還是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