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慕容舒的馬伕,周助。且看二人衣冠端正站立在高臺兩側(cè),不曾有任何暴露的傷口也不見有人壓制著人,這便就認(rèn)輸了?
二人也不解釋,過了一會兒,只聽見“啪嗒”一聲,周助束髮的簪子掉落在地,碎成兩截,而挑夫的頭髮完好無損。
“周兄言重了,不過是個平手而已,”挑夫指了指身上的短褂,有兩絲被抓破的布條垂了下來:“若是周兄出手再重些,只怕我這肚子就要被開膛了。”
“不敢不敢,若是你出手也重些的話,今日掉的可就不是簪子,而是我的腦袋了。”
兩人在臺上相互謙讓著,臺下衆(zhòng)人均是驚得一動不動。
海聚使者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西夏的馬伕與我海聚的挑夫打成了平手,衆(zhòng)人看得也過癮,真是大快人心。我們尊敬的太子殿下曾對我說,只有贏得我西夏一人,便贈與那人十斤粉珍珠,以此來表達(dá)學(xué)得一招二式的綿薄謝意。”
慕容舒微微一笑,起身說道:“這十斤粉珍珠我暫且收下,舍妹的生辰將至,我正好將其串做一串鏈子與她作禮物,日後如實有幸能再次與海聚使者相聚,必當(dāng)以重禮相報。”
“我們太子殿下說下一次西夏舉辦四國宴的時候,必會親自出席。”
衆(zhòng)人不明白海聚和西夏是什麼時候開始友好上的,不過慕容舒和那位使者心裡明白,秦朗這麼做是爲(wèi)了感謝西夏慕容氏對楚千夏的救命之恩。
黑巖國的皇帝有些不悅,不過爲(wèi)了表示其大度,還是起身恭喜,沈臨風(fēng)也跟著起身。
衆(zhòng)人舒了口氣,以爲(wèi)這個小小的插曲就這麼過去了,卻不想海聚國的使者又站了出來,衆(zhòng)人的心又一下子被提了起來。“中原武林不至於就是這個樣子吧,我海聚誠心向諸國討教,爲(wèi)何僅僅是贏了一個挑夫就終止了,”海聚國的使者口氣開始倨傲起來:“難道是我海聚的誠意還不夠?那麼這樣好了,我海聚再出十斤粉珍珠和十隻珊瑚礁,只要能贏得我海聚勇士中任何一個人便可以得到這些珍寶。這些珍寶是深海所產(chǎn),在陸地上棵棵價值連城。”
衆(zhòng)人大氣不敢出,這海聚也忒不識趣了些。
楚千夏歪著腦袋掃視了下四周,有些好笑,堂堂三國居然拿不出一個人去壓一壓海聚的傲氣,以後還靠什麼守護(hù)自己的國家?若是海聚有那個野心,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你們也忒猖狂了些!”楚千夏旁邊的老丞相拍了下桌子,慍怒地瞪向使者:“今日這我等皆有些不方便,也給了你面子讓你贏了在場的三國,何不就此罷手,大家一起吃吃飯敘敘舊?如此劍拔弩張是何意?我中原地大物博,難道就出不了一個能戰(zhàn)勝爾等的武士?”
老丞相的一番話一下子觸到了海聚使者的逆鱗。
“我海聚的勇士今日贏得的這三場比武,俱是靠實力,哪裡需要你來給面子?你既沒有動手也沒有出戰(zhàn),只是在一邊賣弄嘴皮子罷了。我海聚誠心誠意地要來討教,便只是討教到這麼一個結(jié)果?讓我回去怎麼給太子殿下答覆呢?說中原武林沒有人還是說三國看不起我海聚皆不肯出手迎戰(zhàn)?”
海聚使者的話氣得老丞相的鬍子一抖一抖的,直指著那使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行了!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嘴!”沈臨風(fēng)忽地下子站了起來:“朕算是看明白了,今日金元舉辦四國宴,你海聚不是衝著給我金元面子來參加,而是純粹地要來砸場子的吧!朕只道你海聚勇士驍勇善戰(zhàn),但我中原武林也不是什麼善欺的主兒!爲(wèi)了保證大家的安全,朕早已經(jīng)將宮中能人派到了城外,如果海聚使者你們願意等,朕可以派人去召他們回來!”沈臨風(fēng)的這番狠話其實是底氣不足的,這樣說出來無非就是想讓海聚國的使者能識趣或者膽怯然後能知難而退。
黑巖國皇帝見沈臨風(fēng)發(fā)了怒,也拍案高聲道:“黑巖擅長騎射,但並非只是擅長騎射,他日要是去我黑巖參加宴會,必叫爾等好好開開眼界,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勇士!”
那使者不急不躁地分別朝著兩位皇帝行禮:“回金元國的皇上,我們海聚的勇士爲(wèi)了能與中原武士切磋,千里迢迢地來到這裡,不在乎這幾個時辰的。我們可以等,你們派出去的人去多久我們等多久
,哪怕這宴會結(jié)束也是不礙事的,我們可以等到明日再交手;現(xiàn)在再回黑巖國的皇上,我海聚的勇士驍勇善戰(zhàn),不止是身手,也包括了騎射,他們在與海盜的激戰(zhàn)中均以一人之力敵數(shù)十個窮兇極惡的海盜,立下曠世大功,可是他們並未居功自傲,而是更加努力地練功,只是期盼著有朝一日可以與中原武力的高手一較高下。若是能有人贏得他們的騎射,想必他們也是很高興地,因爲(wèi)他們又有了更多的努力目標(biāo)。這樣吧,無論騎射還是武功,只要有任何一樣可以贏得他們當(dāng)中的任何一個人,我們都會以十斤粉珍珠和十支珊瑚礁來作爲(wèi)回報。”
沈臨風(fēng)的臉這下徹底黑了:“那好,朕也就不與你們客氣了。這就派人去城外請朕的武士回來。大概幾柱香的時間就會請回來。在這期間,還請諸位勇士和使者好吃好喝著,朕想起來還有些內(nèi)務(wù)需要處理,先失陪了!”說完,也不管在場的諸位客人便拂袖而去。
楚千夏清楚,沈臨風(fēng)這樣下去是去找臣子想對策去了。接著慕容舒和黑巖丞相也悄然離開席位。楚千夏的好奇心大起,四下張望了下,見左右無人注意到她,便理了理衣服偷偷溜了出去。
沈臨風(fēng)等一干人走進(jìn)了內(nèi)殿,楚千夏躲在窗子邊看著。
“那海聚實在是囂張!”沈臨風(fēng)拍著桌子朝著一羣臣子吼道:“難道我金元就沒人能製得他們嗎?難道朕是養(yǎng)了你們這一羣只會吃白飯不會幹事的豬嗎?朕國庫裡面的銀子你們就這麼安心的拿著,一品二品的國家重要職位你們就這麼安心的坐著?”
“兄不要與這些臣子們鬥氣了,”就在各個臣子大氣不敢出的時候,慕容舒和黑巖國丞相走了進(jìn)來,慕容舒一邊衝著一干臣子擺手示意退下一邊走近沈臨風(fēng):“這海聚是存心要在今日給咱們一個難堪,他們定是從全國選撥了這些勇士再加以訓(xùn)練,我等匆忙迎戰(zhàn)如何能贏。”
“這海聚一直深居海上,外界都傳言他們喜好和平。往日他們低調(diào)行事,我們也都將那些傳言誤以爲(wèi)真,今日看來,四國裡面野心最大的恐怕就是那海聚!”沈臨風(fēng)看著窗外,聲音有些陰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