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風,這樣做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你爲什麼偏偏要立我爲後,若是想要利用我威脅沈昭,你有其他比這好上一萬倍的做法!”宴會結束,楚千夏被理所應當的送到皇帝寢宮,她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冷聲問道。
“難道當朕的皇后你覺得很委屈?”沈臨風安然坐在椅子上,一邊品茶,一邊欣賞著楚千夏氣急敗壞的樣子,這樣的她,纔會讓他覺得掌控在手中,纔會讓他知道,就是這個女子,深愛著她,曾經爲他神魂顛倒。
“你……”,楚千夏才知道世間原來還有這麼無恥自以爲是的人。兩人原來還維持著一副情意綿綿的樣子,如今既然一切都坦誠開來,自然也就不必再裝模作樣了。
沈臨風滿足的看著楚千夏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才起身,慢慢的靠近楚千夏,直到楚千夏的身影被他的陰影埋沒,他仔細的看著楚千夏,想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上到底有什麼在吸引著他。
“沈臨風,你不會是真的愛上我了吧?”楚千夏看見沈臨風不平常的舉動,又聯想他之前的所作所爲,不由得神色有些複雜。
“愛上,你?”楚千夏本以爲沈臨風會馬上反駁她的話,沒想到在聽到愛字時,沈臨風遲疑了,他陷入沉思,許久沒有回答,他是愛上這個女人了嗎?這種感覺有些荒誕,他卻不想反駁。
這個他本來不屑一顧的女子,被他指婚給沈昭只是爲了羞辱他那個空有血緣卻無兄弟之情的弟弟,這個女人卻瘋狂的迷戀自己,髮妻愛的是自己的兄長,他的好弟弟應該很痛苦吧。
而當初得知這個女人沒死,他欣喜若狂,也在心中發誓,不會再讓這個女人離開了,這就是愛麼?
“對,我愛上你了,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沈臨風笑了,笑得放肆而得意洋洋,這個女人前世修來的福氣,能得到自己的親睞,他料想這個女人必定會感動的痛哭流涕。
沒想到,楚千夏卻像見了鬼一般,立刻退避三舍,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你做什麼?爲什麼突然離我那麼遠?”沈臨風有些生氣了,覺得楚千夏不識好歹。
楚千夏卻在這時,忽然明白了什麼,她低頭苦笑,發現自己竟然這麼久纔看透這一切,竟然辜負了另一個真心對待她的人那麼久。
沈臨風,如果你對我的所作所爲也算愛,這世間便沒有什麼算是愛了,她可以不計較沈臨風無視她的愛,把她爲他所做的一切當做塵埃,但是她不可能忘記沈臨風利用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到沈昭,甚至就在沈臨風承認愛她的今晚,他無視她的反感立她爲後,企圖把她綁在身邊。
“你做了我的皇后,從此就要母儀天下,爲我掌管後宮,明天起我會安排人教你怎麼做,你最好今晚就想清楚自己該怎麼做,不要妄想沈昭能夠幫你,他自身難保。”沈臨風看楚千夏心不在焉的樣子,怒氣衝衝的甩下一句話就走了。
此時,楚清明宮中傳來充滿怨恨的尖叫,接著,便是一連串東西被重重摔碎在地上的聲音,宮女們都沉默的低著頭,生怕被主子的怒火波及,楚清明的貼身宮女更是大氣都不敢出,誰都知道她們主子對皇后之位志在必得,爲此,楚清明不知偷偷陷害折磨死了多少妃嬪,而那些沒有地位的宮女更是數不勝數,爲的就是宮中無人再敢與她作對,不敢與她爭寵,沒想到千算萬算,也抵不過皇上心血來潮一句話。
“楚千夏,竟然是你,你沒死!”楚清明恨聲說到,“你居然敢和我爭皇后的位子我後悔當初沒有將你挫骨揚灰”一想到皇上在殿中若無旁人的與楚千夏低聲耳語,親暱無比,她心中就像被劇毒腐蝕一般,痛苦不已。
楚千夏是什麼東西,她只不過是楚家用來出賣的附屬品,她明明本來那麼醜陋,愚蠢,懦弱,卻不知這個下賤的賤種從哪裡學來的狐媚妖法迷住了皇上的心神,她一定會讓楚千夏明白,誰纔是
這裡的主人。
“明日一早,我就去見皇上。”楚清明心中突然有了一個陰毒的計劃。
第二日,楚清明早早便在皇帝行宮外等待,見到皇帝后,她假裝十分擔憂的對沈臨風說:“皇上,自你昨日封后,臣妾在後宮聽到許多風言風語,恐怕對妹妹不利。”
“哦?什麼人敢隨意評論我的皇后?”沈臨風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還請皇上不要降罪於後宮的姐妹們,妹妹是別國使者,一來就得皇上垂憐實在是莫大的榮幸,但是妹妹畢竟不懂我國禮教,也沒有足夠的威信掌管後宮,也難怪別人有閒言碎語。”楚清明假意說到,做足了一個善良閒德的模樣。
“既然這樣,朕就派你去教教皇后的禮儀,在封后大典之前,朕要皇后能夠學會宮中種種禮儀,做到服衆。”沈臨風並不懷疑楚清明,隨口說到。
“皇上,臣妾定當竭力而爲,但是臣妾還有一事相求,若是皇上不答應,臣妾恐怕難當此任。”楚清明心中竊喜,卻仍然不動聲色,她需要一個天衣無縫的環境,才能實施計劃。
“只管直說。”
“臣妾需要管教妹妹的一切權利,有些規矩難學,妹妹恐怕不服管教,臣妾只能小施懲戒。”楚清明說出了最終目的,她要楚千夏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朕給你這個權利,你只管去做就是了。”沈臨風揮揮手,示意楚清明可以退下了。
“是。”楚清明迴應著,在心裡想好了千百種虐待楚千夏的方法。
楚千夏此時全然不知危險正在臨近,她想起昨天沈昭因爲她和沈臨風的吻黯然離去,那傷心的表情讓楚千夏也心碎了,她終於想通了自己真正愛著的人是沈昭,可是現下卻沒有辦法告訴沈昭,他一定傷心欲絕,不願意見她,可是她卻思念沈昭到發狂。
窗外傳來一陣細碎的鳥叫聲,若是仔細聽會發現與一般的鳥叫聲不同,這就是西夏國慕容舒的暗衛密語,楚千夏忙打開窗戶,一封信飛了進來,信中問候了她近來的狀況,除此之外,還表示了因爲自己而使她深陷金元國宮中的愧疚,慕容舒說,若是楚千夏需要離開,他必然會動用所有安插在金元國的勢力救她,希望她自己保重。
看完信,楚千夏嘆了一口氣,若是幾天前,她會因爲這信在心中燃起一線希望,可是如今她被沈臨風封后,先不說身邊眼線衆多,守衛是層層圍護,光是沈昭這軟肋,就讓她不敢輕舉妄動,沈臨風鐵石心腸,心狠毒辣,她絲毫不懷疑在她逃跑之後,瘋狂的沈臨風會做出多麼殘忍的事,註定她插翅難逃了。
將信件隨手一放在枕邊,楚千夏陷入了沉思,之後的封后大典,她絕對不能參加。
“主子,貴妃娘娘來了,她來勢洶洶,想必沒有好事”貼身宮女匆匆忙忙跑進來彙報,神色擔憂。
“她來做什麼,這個狠毒的女人,不知道又有什麼花招。”楚千夏覺得頭皮發麻,一想到楚清明那些防不勝防的手段,就不寒而慄。但如今楚千夏也不是那個任人捏扁撮圓的懦弱麪糰包子,你要不懷好意,也別指望我會對你留情。
楚千夏故意在屋內坐了一時半刻,慢悠悠的品過一杯茶後,才走到了會客的正殿,看到楚清明陰沉的臉,她在心中暗爽不已,卻假裝驚慌的說到:“姐姐怎麼來了,妹妹睡著了,不知姐姐大駕光臨,還望姐姐不要怪罪妹妹纔好。”
見到楚千夏這麼恭敬,楚清明不好撕破臉面,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說:“妹妹不必多禮,姐姐也不過等了一會,不礙事。”
聽到這裡,楚千夏在心裡還真有點佩服這個女人虛與委蛇的功夫,不由得有些厭煩,淡淡的說道:“姐姐今日有空,來探望妹妹,可是妹妹沒福分,正好今日身體有恙,不能多陪陪姐姐了。”意思明顯得就差沒說,有事快說,沒事快滾了。
楚清明的笑臉終於有些掛不住了
,她咬牙切齒的嘲諷:“妹妹是大忙人,當然不待見姐姐,但是姐姐今天是奉命而來教妹妹禮儀,爲免封后大典出洋相,就由不得妹妹生病不生病了,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我和妹妹都擔待不起。”
我去!沈臨風你這個混蛋,你自己禍害我不夠,還要找上這個女魔頭來折磨我,真是倒了大黴,頭上三寸冒黑煙,楚千夏本來就不願意看到楚清明,更別說這是個時時刻刻想害她的人,根本招架不住啊!
“是這樣啊,那我們就開始吧。”楚千夏想這劫難是逃不過了,只能咬牙硬著頭皮承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就不信自己一個集智慧於一身的現代人鬥不過一個古人。
“要當母儀天下的皇后,第一件事,便是熟記後宮宮規,以身作則,才能正後宮風氣。”楚清明高傲的說,彷彿她已經就是後宮的主人,想她作爲僅次於皇后的貴妃,風華絕代,威勢無雙,已經將後宮管理得井井有條,沒想到半路殺出和楚千夏,奪了她的位置不說,偏偏是個什麼都不懂,被她一貫鄙視的臭丫頭,怎麼叫她不氣。
“妹妹要做的,就是將這些書,在三日之內,全部背下來,我給你安排好了,來人,拿書進來。”楚清明吩咐之後,就有人擡著一擔書進來了。
“什麼?這麼多,別說是三日,三個月我都未必背的下來!”楚千夏隨手翻了翻那些古文,那些扭曲的文字讓她一陣頭昏腦漲,這麼摧殘人性的規則是誰想的,古時候的皇后最後都因爲這些書變了白癡吧!
“妹妹說笑了,三日不是光給你背書的,你同時還要學習怎麼整治後宮,以及一些祭祀禮法。”楚清明在心裡冷笑一聲,就是要讓你忙得不分東西,這樣我纔有機可乘,這些小小的折磨只是開胃菜罷了。
“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楚千夏背到一半,卡住了。楚清明溫和的笑了,卻笑得楚千夏毛骨悚然,“妹妹背錯了,該罰,來人,把她拖出去十大板伺候。”楚清明指著楚千夏的一個貼身宮女靈蕓,就像指著一個沒有骨血的物體。
“明明是我錯了,爲什麼罰她?”楚千夏不可置信,這個楚清明,到底知不知道宮女也是一樣會疼會難受的人啊!
“主子做錯事,奴才代受過,這是一貫的規矩,妹妹你是身嬌肉貴,我怎麼敢打你?”楚清明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既然是我的錯,就我來受,打我吧。”楚千夏憤怒卻無可奈何,這裡已經是楚清明隻手遮天,要傷害她實在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若是她鐵石心腸,眼睜睜的看著靈蕓被打死,她楚清明也拿她沒法,但是偏偏她做不到,從小受到的教育讓她沒有別的選擇。
“唉,妹妹菩薩心腸,姐姐就只能成全了。”楚清明就知道楚千夏會落入圈套,打板子的侍衛是她的人,保管叫楚千夏皮開肉綻,幾天無法下牀,她也好去佈置接下來的陷阱。
“主子,奴才賤命一條,有主子這句話這份心意,就是死也甘願了。”靈蕓哭著跪在楚千夏面前,只有她這個善良的主子,會把宮女太監當人看,會善待他們,她怎麼可以受這樣的傷害?
”閉嘴,主子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滾一邊去。“楚清明怕毒計落空,惡狠狠的罵道。
“打吧。”楚千夏自己站了起來,知道今天非受不可了,早死早超生啊!
重重的板子一次又一次的落下,每一下都在楚千夏的身上淤血條,幾乎把楚千夏的五臟六腑打出來,楚千夏不肯服輸,硬生生的站著捱了十下板子,最後一下,侍衛用力拍下,把楚千夏打得生生吐出一口血來,終於昏倒在地上,沒有了意識。
“誒呀,這麼輕輕幾板,妹妹的身子骨也太過羸弱,最近宮裡傷風的人多,太醫院忙不過來,妹妹的小傷修養幾天就好,就不必喊太醫了,今天的禮教就到這裡吧,回宮。”楚清明看楚千夏這樣了,終於心滿意足,不再糾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