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純三步并作兩步進了屋,叫了聲:“雪翹姐”
一看屋里哪有雪翹的身影,房里東西不多,多以暗色為主,有一把琴,和一本翻開的書,雪翹是個精細的人,到底是為了見誰?急的連書都來不及放好。司馬純看到只有小慈在專注的熬藥,額上被熱氣漸漸蒸出了些細密的汗水不是用袖口擦拭著。
司馬純看著小慈就心生憐愛,要不是她那天跑的快,去找來伏胤,估計就要讓花下客得手了,還有伏胤單獨留下自己時,也只有她站在自己這邊想要反抗。這些司馬純都是看在眼里的。
小慈看到司馬純來,有些猝不及防,慌亂間碰翻了熬得藥,藥碗碎了一地,里面的湯汁濺了出來,司馬純本能的一把拉過小慈,但憂的撩起她的袖子,一看小慈的胳膊上有好多塊大大的水泡,看樣子有幾天了。
“誰干的?”司馬純瞪著那些水泡問道:“是蓮香對不對?”
小慈垂著頭,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司馬純看到小慈的樣子,心下已經了然,小慈跪了下來說:“奴才笨手笨腳驚了公主的架”
“不怪你”司馬純拉過她有些難過的說:“小慈,你在雪翹姐這,日子會好過些,不然到時侯就跟了她去吧”
她是有心留小慈的,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有機會除掉蓮香,如果拖得太久,小慈怕是等不到了,深宮大院里死個沒名沒分的婢女可是比捏死只螞蟻還容易。
小慈惶恐的睜大眼睛說:“是奴婢太笨,公主嫌棄我嗎?公主你說,奴婢可以改”
“不是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是我護不住你,怕你被算計了,你跟著雪翹姐會安全許多”司馬純微蹙著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籠罩著她。
“奴婢自入宮就打定注意跟著公主,不能因為主子有難就另尋出路,公主對小慈有心,小慈也不是沒有良心的人”說著跪在地上鄭重的給司馬純磕了一頭。
司馬純暗想,小慈果然是個有情有意的人,不過古代這種根深蒂固的奴仆意識也確實有點嚇人。
趁著沒人司馬純又問道:“小慈,花下客來的那晚,我聽伏
胤說是你聽到一聲慘叫就急忙去求救了是嗎?”
小慈點了點頭。
“那你當時一定離房間很近吧”司馬純看著小慈。
“恩,奴婢在附近給蓮香姑娘打水”
“你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司馬純問道。
“奴婢當時聽到里面有叫聲就先慌了手腳,只想趕緊找人來救公主,沒有注意到”小慈解釋道。
“哦”司馬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于是起身說道:“我去看看姐姐在哪?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伺候雪翹姐吧,她是個好人,不會虧待你的”
“是”小慈微微福了福,然后就陪著司馬純出去了。
這院子不大,司馬純一看到了一身素衣的雪翹,她似乎只穿白色的衣服,清心寡欲,她背對著司馬純正癡癡的看著長長地回廊盡頭,司馬純尋著雪翹的目光看了過去,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從門口閃過,司馬純還想看看那人是誰,卻已不見了,雪翹舉起了手,似乎是在拭淚,清瘦的輪廓讓人好深心疼。
小慈這時踩到了一根樹枝,一聲脆響回蕩在空空的宅院里,雪翹這才回過神來,向司馬純微微笑了笑。
司馬純施施然的走了過去,問道:“姐姐這是怎么了?在看什么這么傷感?剛才離去的人是誰?”
雪翹看了看身旁繽紛的梨樹,淡淡的說:“回屋吧,我煮茶給你吃”
司馬純滿心疑問,但也不忍再說,像雪翹身世這么離奇的女子,秉承絕世的容貌,卻只影天涯,自是有自己傷心地故事,何必執著。
司馬純又尋著雪翹的身后看了看回廊的盡頭,突然猛地驚醒過來,剛剛那個身影好像是,阿祥的,
這是怎么回事,自己剛剛進門時小慈打破的藥碗估計沒有那么簡單,算算那回廊的距離從聽到碎碗聲走到門口就差不多了,小慈剛剛踩碎樹枝是不是在提醒雪翹,雪翹向來不喜歡與人結交,卻要來了小慈,阿祥氣質不凡卻委身做長工,并介紹了小慈給自己,難道他們就是要保護自己的那股力量?
司馬純不動聲色的又看了眼小慈,這個謹小慎微的女孩子當真這么簡單,雖然她們對自己有所隱瞞,但司馬純可以確定他們是來幫自己的,自己在這個時代終于不再是形單影只的了,她按耐著心中的狂喜進了屋。
雪翹烹得茶,有著花瓣的清香,她輕輕攏起袖子,一截雪白的玉臂帶著個和自己以前一樣的玉鐲,就是自己送了一只給長
沙王,又取了另一只給蓮香拿去求救的,司馬純依稀記得,蓮香以前說過這鐲子是皇后送的,寶貝的不得了,而自己不喜歡盛裝打扮,那天和長沙王相別時,手里只有這么一件貴重的寶物,便送了他。
“姐姐這鐲子好深眼熟”司馬純問道。
雪翹發現司馬純一直盯著自己的鐲子就已輕輕放下了袖子。
“哦,家母臨終時留給我的”雪翹不經意的說。
“妹妹有個不情之請”看到鐲子時,司馬純心里就有了懲治蓮香的主意。
“但說無妨”雪翹把精致的茶杯推向了司馬純說道。
“恩,不瞞姐姐,我手下的大宮女蓮香,是皇后的心腹,當時我想要向長沙王求救,就把手上的鐲子給了她帶去傳話,但她不知把我的鐲子交給了皇后還是自己私藏了起來我找不到。所以我想要借姐姐這鐲子。。。”司馬純說道這住了口意味深長的打量著雪翹。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雪翹點了點頭:“宮里勾心斗角的事多,也難為你小小年紀就要學會從中自保”說著疼惜的摸了摸司馬純的手。
司馬純淡淡的點了點頭,心中對雪翹涌起了無限的感激,雪翹向來不看重這些金銀珠寶,一直隨身帶著的恐怕是心頭之物,或許是對生母唯一的念想吧,而自己要借,她二話沒說就應了,心中只擔心自己得處境,在前世的現代看了太多親人反目的事情,能在古代有這樣一個真性情的女子與自己結交何其有幸。
這時小慈走上前來對司馬純說“奴婢有一句話不值當講不當講”
司馬純好奇的看著她說:“講”
“恕奴婢直言,您一個人恐怕推不動蓮香的在你身邊根深蒂固的勢力,但只要你敢出頭,必會有人來應你”
“誰?”司馬純驚訝的問,她怎么沒看出這府里還會有人愿意幫自己。孫秀跟這些事根本就插不上手,名義上他和樓莎一起治理府內,但其實完全是樓莎在獨掌大權。
“樓莎夫人”
“不會吧,她?會幫我?”司馬純不可思議的說。
“她定不會幫您,但她不喜歡蓮香對自己頤指氣使”小慈簡單的說。
司馬純看小慈的眼神有些深了,假裝不經意的問:“你怎么知道”
小慈頓了頓,流利的說:“奴婢從那些為蓮香馬首是瞻的宮仆那里聽到的,她們嫌奴婢人微言輕,不會想到奴婢會有單獨和您說話的機會吧,所以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