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身邊的人湊過來,查看著我的傷勢,我聽不清是誰,好似很多人在問,心里登時被一陣陣暖流包圍,那種感覺讓我舒心。
流了不少血,我昏迷了一陣才醒過來,晃動著眼皮,迷糊了一會,才睜開眼,入目的是曾寒的一張臉,嚇了我一跳。
“你,咳咳,湊這么近做什么?”
“可算把你盼醒了?”他輕嘆了一聲,在我臉頰上輕啜了一下,握著我沒有受傷的另外只手,輕聲的問我,“疼嗎?”
我搖了搖頭,麻醉還沒有過,暫時感覺不到什么。
“他們人呢?”
“都還好。”
我看著曾寒的神色,從床上堅持著坐起來,‘什么叫還好,都受傷了嗎?’
曾寒睨了我一眼,“都沒你嚴重,趕緊躺下吧!”
我長舒了一口氣,接過來他手中的水,慢慢喝下,聽見他聲音一轉,嚴肅的說道,“以后再發生這種事情,不準你擅自作決定!”
我點著頭,表面應下,又被曾寒打了一下,“別答應的好聽,到時候……”
我翻著眼睛,“我剛答應了嗎?”
他又要過來掐我,見我喊疼,便悻悻作罷。
也不跟他打鬧,我剛要開口問他一些話,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小兩口甜蜜玩了沒有,可以進來了吧?”
曾駿說完,從外面推開門走了進來,臉上堆著壞笑。
想起來我跟他發了那么多信息,連個回的都沒有,我冷哼了一聲,不想搭理他。
“沒被你媽栓住啊,還能跑的出來?”
被我一句話說的,曾駿愣了兩三下,委屈的看向他哥。
曾寒則伸出手來,親昵的撫摸著我的頭頂,向我示好原諒他,“是曾駿提前給我發信息讓我立即趕過來,說你們有危險!”
“什么?”我擰著眉頭,有些聽不懂了。
這時,曾駿嬉笑著接過了話,“之前何意柔來過我家里,跟我媽談論了些事情,我路過正好聽了一半,不過當時沒聽太明白,后來我媽變著法的要走我的手機,而且還找理由把我支開,我就猜到了應該是她們要對付你們,就在離開前,讓助理跟我哥通報了情況!”
原來是這樣!我咬著嘴唇,愧疚的不敢看他了,“對不起啊,當時,林楠楠有危險,我也是太著急了……”
他也沒放在心上,倒是坦蕩的說了一句,“你們都沒事,我也放心了。”
我看向曾寒,“不會派個助手過來?你那么忙,我才不想打擾你的!”
“在忙也是嫂子的事重要啊!”
曾駿見我醒過來沒事,正要掉頭往外走,臨關門前還不忘回頭打趣我們。
曾寒只顧著笑,眼中滿是心疼,“那邊的事暫時交給何靖深了!放心吧。”
“問題大嗎?”
問完我才想到了,問題大他也不會告訴我。
果然,他朝我輕笑了一下,在我額頭上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放心吧,都有我呢!”
雖然聽著貼心,卻還是不放心。
因為手臂上的傷,大約在醫院里躺了一個多月才拆了石膏。
見到林楠楠的時候,她正陪著張逸凡,朝我抱歉的看過來,“曾寒在,我就沒過去。”
我點著頭,指了指病床上的男人,“他怎么樣了?”
林楠楠垂下頭,許久才開口,“有點嚴重。”
是啊,第一次就摔斷了腿,再加上后面又受了傷,想想都知道當時又多痛了。
我覺得我該欠張逸凡一句對不起,站在原地,支吾了半天,扯東扯西也沒說出口。
林楠楠好似看出了我的窘態,回頭朝我下了笑,“顧曉,我們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是我沒告訴你,你心里不用多想!”
我象征性的點了下頭,從里面晃了出來。
小林也受了傷,不過還是被曾寒兇了一頓,“忘了你身為秘書的職責?傷好了之后你請辭吧?”
“曾總!”
她驚慌的叫了一聲,求救的看向我,“顧曉姐,我不想離開!”
我用眼神安慰著她不用擔心,將曾寒拉住了她的病房,“小林綁了我很多忙,你要是這么責備她,我倒是慚愧了!畢竟都是我讓她瞞著你的!”
曾寒的臉色立馬拉的不好看了,“看來我還是要配個定位系統,隨時隨地知道你去干了什么?”
想起來還有小鄭的事情是瞞著他的,我簡單的跟曾寒說了一下,“這么點小事就不用麻煩你了!等我腦袋轉不過來的時候,再請你這尊大佛來幫忙吧!”
他卻只是笑笑也不說話了。
證據確鑿,何意柔被告的當天,何家老太太好似預先知道了,突然病情再次加重,這一次,再沒有像先前兩次撐過去了。
何家轉告曾寒,和老太太臨終前的遺愿,就是希望他能放過何意柔。
曾寒左右為難,他一向很是敬重這位老奶奶,因為她老人家的話,一直么有遞上去何意柔犯罪的證據。
我反而看得開,所幸放過她這一次,像這種作惡多端的人,肯定不知悔改。等到下次,兩罪并告,也不怕她受的罪輕。
曾寒去參加送行禮,臨走前叮囑了我一番話,“以后不管白安娜找你說什么,都不要相信,知道嗎?”
我也沒多想,只是點著頭,“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以前被她們騙得團團轉,我安慰自己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等曾寒走后,我接到了王杰的電話,他說有重大進展,讓我過去一下。
這件事我誰也沒告訴,打了個車自己便過去了。
林楠楠在陪張逸凡,雖然我不清楚他們以后的路會怎么走?聽醫生說,張逸凡的腿是很難好了,即便是手術成功,很大幾率會落下殘疾。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倒是沒表現出多少難過,只是說了據知道了,還示意我不要告訴任何人。
“筱雅自作自受,流產了,大出血,還在被搶救。”
我將情況簡單的告訴了她,見她面色也是淡淡的,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了。
“謝謝你顧曉。”
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跟林楠楠之前的距離那么遠。
許是察覺到了我臉上的異常,她趕忙跟我笑了笑,緩解了尷尬。
除了這件事之外,她心里應該還有其他事情沒有告訴我。這個妮子,我對她沒辦法。別人有事情,她樂意的幫忙,只有她自己有事情,好似不想讓所有人知道,只愿意默默的背負,不論付出多么大的代價。
“你是說杯子的碎片上,的確檢測到了興奮及的成分?”
正想著事情,王杰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聽他說找到了線索,果然跟我們之前猜想的一樣!
只是接下來該怎么證明這件事就是何意柔他們做的?這又是個麻煩題了。
見到王杰的時候,把我生生嚇了一跳。沒想到短短一個多月不見,他白頭發都長出來了。
“顧曉姐,我……我當時,怎么就……那么沖動……我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
我聽得揪心,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咱們現在要做的不是難過,害死小鄭的人還活的好好的,咱們要為她報仇!”
被我一句話激勵起來,他重新振作精神,開口跟我說道,“顧曉姐,我兩天沒吃飯了,陪我吃一頓飯去吧!”
我愧疚的不敢看他,“以后別這樣,就算是為了小鄭報仇,你也要好好的吃飯,知道嗎?”
他點著頭,說著在前面走了起來。
還是上次去的那家面館,好似他很喜歡吃面。又或許這里跟小鄭有關?
我沒敢問出來,抬頭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經點好了兩碗面。不同于上次獨獨一碗,這次是兩碗。
我擺著手說明肚子不餓,他也沒介意,只是任由那一碗面在哪里放著,好似只是為著看著一般。
吃飯期間,王杰終于有了活力,跟我斷斷續續的說起了很多事。果然這家面館是他和小鄭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你以前不在這家醫院工作?”
他喝了一口湯,徐徐回我,“嗯,我之前在市中心的那家醫院……”
“市中心醫院?”聽到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不正是我懷孕生圓圓的地方嗎?“你在那里工作了幾年,什么時候辭職的?”
“要說起來,我還沒畢業,實習的時候就呆在那里了!本來是打算一直干下去的,后來搬過來跟小鄭一起住,離得遠了,才離職的……”
“大約幾年前?”
見我追問的神情有些激動,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怎么了顧曉姐,你有熟人?”
我擺了擺手,只是告訴他,“我在那里生過孩子,認識你們那里的一位醫生,幫我接生過!你記得嗎?”
我簡單的跟他說了下情況,王杰立馬想了起來,“他呀,當時還是我實習老師嗯?怎么會不記得。”
“你老師在那里工作的好好的,為什么辭職了?”
王杰轉著眼睛,想了一想,“好像說是家庭變故,記得他當時在我們呆的微信群里說了一聲,后來就沒再又聯系了……”
“家庭變故?”
見我神態奇怪,王杰瞅了瞅我,“你怎么了?”
我咽了咽喉嚨,將臉上的驚訝壓了下去,“當時跟你老師分在一個組的護士,你認識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