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楠的臉瞬間變黑了,“哼哼,你這玩笑,就像愚人節(jié)的謊言,藉著說謊話的機會說真話。”
走到她身邊,我拉著林楠楠的手,一起坐在了沙發(fā)軟塌上,“不就是問我關(guān)於婚紗照的事情嗎?其實吧,在哪裡照,選什麼婚紗,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麼是最重要的?”林楠楠睜大著眼睛,恍若震驚的問我。
“當然是和你拍婚紗照的人,幫你選婚紗的人啊!”
經(jīng)我一說,林楠楠高漲的情緒,瞬間癟了下去,“張逸凡只是把我打給了我,讓我自己選。”
說完,又拽著我的手臂問我,“你當初結(jié)婚的時候,是張啓明幫你選的嗎?”
我所幸橫了他一眼,“以後別再我面前提起那個渣男可以嗎?”
她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啪啪的拍了好幾下,衝我撒嬌的笑了笑,“戀愛期間女人的智商都感人嘛,要理解理解哈!”
我甩過去一個大白眼,“當初張啓明釦的哪裡捨得給我買婚紗啊,都是租的!而且還是最便宜的,說什麼都是儀式化,兩人的感情纔是最重要的!現(xiàn)在想想,他只是不捨得給你花那個錢!”
“那你幫我分析分析張逸凡唄!”林楠楠神色緊張的抓著我的手臂,好似下一秒他的張逸凡就會出軌似的,“他給我錢的時候說,隨便我花!但是卻讓我自己選,你覺得這種男人可靠的可能性呢?”
我打散著眼前不好的回憶,卻不知道怎麼回她了,不想在這樣的事情上跟她繼續(xù)開玩笑,我正了正臉色,拉起她的手,“楠楠,你既然開口問我了,就不要嫌我囉嗦。我還是那句話,婚姻的事情不是小事,是影響你一輩子的大事,明白嗎?這件事總要得到雙方家庭的認可,才能朝著幸福的方向走下去,你告訴我,到現(xiàn)在爲止,你見過張逸凡的父母嗎?他是見過你媽,但是你問過你媽對於張逸凡的看法了嗎?”
她的臉色也跟著一拉,好似很不情願聽我說起這些事情,“我媽自然跟你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拉!說起來一堆一堆的大道理,人人要是聽了大道理都能美好的走完這一生也算值了,可是你放眼看看,離婚事務(wù)所那裡天天就沒斷過人,這不還是嗎?你們所謂的通往幸福的道路,我個張逸凡走,未必能走的下去!我們有我們的生活,我們可以照著我們鋪就的道路安心的過下去不就行了嗎?”
我看著她,沒有受她思維的洗腦,“那你還沒有回答我,你見過張逸凡的父母了嗎?他們知道你的存在嗎?”
“你,你這話怎麼說的?怎麼可能不知道?”林楠楠說著,從我臉上轉(zhuǎn)移開視線,無目的的看著別處,眼光躲閃著,好似在避諱和我直視。
“他老家是哪裡的?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喂!”林楠楠立馬炸毛起來,“什麼本地不本地的,拜託不要搞地區(qū)歧視好不好?”
我無奈的吐出一口氣,“我是哪個意思嗎?我就是想問你,你們以後在哪裡定居?他會不會帶你回他們老家?要是是的話,我立馬一萬個不同意!當初說好了,不管你嫁雞嫁狗的,都要留在我身邊!”
林楠楠立馬朝我嘿嘿笑了起來,雙手挽著我的手臂,親暱的衝到我跟前,“我既然說了,肯定是到死都會膩歪著你不放的,哈哈!”
我打著她的嘴,“什麼死不死的,別說喪氣的話!”
“好好,”她也學我,拍著嘴巴,偎在我身邊撒嬌,“不說不說。”
“他父母怎麼說?捨得讓他們兒子留在這邊陪你嗎?”
林楠楠從我身邊移開,靠在沙發(fā)的扶手上,拿起一瓶冰鎮(zhèn)的飲料,猛地灌下了一大口,“沒什麼捨得不捨得的,依我看我,他們兒子能找到想我這麼優(yōu)秀的姑娘,估計他們做夢都會笑出來!”
我跟著她輕笑了一聲,拍了他一巴掌,“既然早晚要結(jié)婚,當初爲什麼要打掉孩子啊?”
一個無辜的小生命,既然已經(jīng)到來了,就不該做出那麼殘忍的決定。
“我說過啊,不想奉子成婚,再說了,我可不想讓我的婚姻以孩子作爲綁架,我要結(jié)婚,那也是因爲愛情!”
看著日光照射進來,映在她臉頰上,一層層的絨毛看得很是仔細,好似以前某個午後也是這樣,她倚在沙發(fā)上,兩腿搭在我身上,塗抹指甲,我靠在另一邊看書。陽光明媚的能看見窗臺外面吃蟲的鳥兒,一切美妙的好似永遠都沒有悲傷。
只是,我們是女生,早晚會結(jié)婚生子,過上不再屬於彼此的日子,從那之後忍受各自的人生,悲歡悽苦都要嚐遍。
“想什麼呢?”林楠楠用腳趾頭蹭了我一下,吃了一口蘋果,扔下又喝可樂。
“想以前。”
她附和著我,又灌下一大口冰鎮(zhèn)飲料,被我奪了過來。
“你剛出月子,不能吃涼的!不知道嗎?”
“哎呀,就一口!”
“剛纔已經(jīng)讓你喝了一口解饞了!”
“我,再喝最後一口!”
“不行!”
狠狠瞥了他一眼,我長長的喘出一口氣,心裡憋悶的慌。
“手機響了,趕緊去接。”
我提醒著林楠楠,看著她從沙發(fā)上起身,去了臥室裡拿手機,將她喝過的冰鎮(zhèn)飲料拿回廚房裡,給她倒了杯熱水。
“到底是仗著年輕任性,月子裡不好好調(diào)養(yǎng),到你老了就知道後悔了1”
林楠楠聽到我的嘀咕,回頭衝著我做了個鬼臉,“跟我媽一樣囉嗦!”
說完,她拿起電話,朝著我揚了揚,“嘿嘿,我家逸凡給我打電話來了?我都告訴他今天來你這裡了!還這麼不放心,真討厭?”
我翻著白眼,轉(zhuǎn)開臉,不想再看到戀愛中的弱智青年了。
“你鑠什麼?逸凡他怎麼了?現(xiàn)在哪?好好,我馬上過去!”
我手裡拿著的茶杯猛地一抖,回頭看向林楠楠,“怎麼了?”
“逸凡在酒吧裡被人打了!”
“什麼、?”
“現(xiàn)在被人送到醫(yī)院了,送他的那個人給我打的電話,說情況挺危急的!”
我臉色猛地蒼白,立馬抓起手機和鑰匙,拉著她衝了出去。
出租車上,我盡力的平穩(wěn)著林楠楠的緊張,幫我拍著後背順著氣,“先別想太多,到了醫(yī)院咱們看看具體情況再說!”
林楠楠不停的嚥著喉嚨,握緊著我的手,猛地搖頭,“好好,不想太多。”
“應(yīng)該就是普通的打架傷人,流血是少不了的,對方估計不清楚情況,才說的那麼嚴重!”
“嗯嗯,我知道。”
我兩隻手被林楠楠握在手掌裡,力道大的幾乎不見血色。
到了醫(yī)院,林楠楠立馬拉開車門衝了出去,我跟在後面一把拉住了她,看著一輛開的急速的跑車從面前嗖的一下穿過,驚得我心口撲通通跳個不停。
“幹什麼呀你,不想活了!”
林楠楠也被嚇到了,回頭看向我時,臉色幾近蒼白。
“走!”我攥著她的手,走在前面,等綠燈亮了才穿過人行道。
“您好,請問剛纔送過來的急診的病人現(xiàn)在哪?”
服務(wù)檯的小護士看了我們一眼,指著前面的方向,“那邊急診室。”
“謝謝!”
我還沒來及說出口,林楠楠就已經(jīng)掙脫開我的手,朝前面衝了過去。
看著她跑的飛快的身影,我心疼她剛出了月子的身體,一點都不知道愛惜。
更難受的是,張逸凡對於她居然這麼重要,跟我想象中只是找個精神上的安慰不同。
“病人被酒瓶砸中頭部,造成頭部出血,且中度腦震盪,目前正在輸血中,請等候最終結(jié)果。”
林楠楠聽過醫(yī)生的彙報後,身子晃悠了兩下坐在了走廊的長椅上。
“以他的脾氣不可能無故跟人起衝突的?”
她拉著我的手,跟我絮絮的說起來,“我之前也告訴過他,在酒吧夜場那種地方上班,遇事能忍就忍,逸凡平常很聽我的話,怎麼今天就……”
“事出有因,可能不止這些,還是等他醒了之後,再說吧。”
林楠楠將頭靠在我肩膀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整個人精神有些不振。
我輕拍著她的後背,“放心,不會有事的。”
“曉曉,你說我這種女人是不是剋夫?每當我想結(jié)婚的時候就出現(xiàn)意外?”
我立馬把她的嘴巴捏在一起,阻止她說下去,“胡說什麼?什麼剋夫不克夫的?都是封建迷信,你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還相信這些嗎?”
她沒有回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看著整個人的精神,好似很累。
我盯著急診室的門,回想起剛纔她話裡的一句,每當她結(jié)婚的時候?這句話什麼意思?她林楠楠這輩子身邊出現(xiàn)過多少個男的,我一把手都數(shù)的過來?怎麼這句話說的好像她不止一次有過結(jié)婚念頭似的?
我想問出口,看了看她的神態(tài),又將話壓了下去。
曾寒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鐘了。
“怎麼,又加班了?幾點回來,我到你們公司樓下接你。”
“不了,”我回絕了他,“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張逸凡被人打傷了,我在這裡陪著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