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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安頓

清風(fēng)館雖然只有一進,卻是個相當寬敞的院子。院中除了那株紫玉蘭外,還種了許多花木。看得出來,這些花木都比較新,頂多就是種了三兩年罷了,但都顯得生機勃勃,明顯被照顧得很好。紫玉蘭樹下,還有石桌石椅,可供人們閒坐聊天。

院中有正屋三間,左右各有一個耳房,東西廂房各兩間。這個格局跟米脂縣的秦家大宅上院十分相似,因此秦含真看著,也挺有親切感的。

正屋三間,正中那間做廳,東屋是書房,西屋做臥室,傢俱擺設(shè)都很雅緻。多寶格上放著些不算很值錢、但還有些年頭的古董,牆上掛著差不多的書畫,色彩、風(fēng)格都是統(tǒng)一的。由此可見,佈置屋子的人是用了心的。

東廂兩間,一廳一臥,佈置的風(fēng)格較爲硬朗,很明顯是給秦平準備的。不過秦平通常都不在家,這屋子也就是以防萬一罷了。

西廂兩間,同樣是一廳一臥的格局,風(fēng)格就稍微華麗精緻些了,這顯然是小姐的閨房,只是考慮到三房唯一的女孩兒秦含真目前仍在孝期內(nèi),所以色彩偏素淡,帷幔用的都是淡紫、淺青的布料,裝飾用的插瓶花全都換成了素色的,又或是直接用蘭草替代。

至於兩間耳房,以及南邊的倒座房等幾間閒屋,不是給三房的丫頭婆子準備的,就是要改作小廚房或是淨室所用,就不必多提了。

長房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秦柏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擡頭看那株紫玉蘭樹,時不時跟身邊的妻子牛氏與長子秦平說著什麼,回憶往昔的少年時光。秦含真在屋裡屋外逛了一圈,心裡對未來的住所還算滿意,見長輩們一時半會兒的,也顧不上別的,便自個兒去尋虎伯與虎嬤嬤,問他們家裡人都如何安置了。

虎伯與虎嬤嬤是跟著秦柏一家到枯榮堂裡去的,但三房隨行而來的其他人,都被承恩侯府的人直接從前院引到了清風(fēng)館內(nèi)。除去車伕、隨從等男僕會被安排到侯府的僕役院中統(tǒng)一安置外,其餘人等,基本上都在清風(fēng)館裡了。虎伯與虎嬤嬤一裡一外,正帶著衆(zhòng)人收拾屋子,開箱整理行李,屋裡屋外忙成一團。

不過吳少英並非秦家人,只是秦柏的學(xué)生,所以被當成是外客,安排到客房去。他還帶著隨從,這麼做自然更方便些。離開國子監(jiān)後,他在京城也沒有了固定的長期住所。若去打擾師兄王復(fù)中,又有許多不便之處。本來以他目前的身家,在外頭賃一處宅子住著,也沒什麼問題。只是以他的身份,能賃到的屋子,不是在外城就是在內(nèi)城中離承恩侯府比較遠的區(qū)域,往來很不方便。秦柏初回京城,身邊定然需要人侍奉。吳少英也有些放不下秦含真,便索性帶著隨從搬到承恩侯府裡來了。也許這麼一來,出入會比較受限制,但對他而言,成爲承恩侯府座上客,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機遇?

吳少英被領(lǐng)去客房,只簡單轉(zhuǎn)了一圈,安頓好趙陌,又吩咐手下的人整理行裝,便自己到清風(fēng)館來了。他還得看看老師秦柏是否有什麼吩咐呢,比如給王復(fù)中送個信,又或是給哪位象是唐復(fù)這樣的故交好友透個消息之類的。

秦柏正與妻兒說話,吳少英便不去打攪,只來尋表外甥女秦含真。他見秦含真打量屋子,也跟著打量一圈,便感嘆道:“承恩侯府真不愧是京中豪門大戶,這排場實在不得了。王師兄家裡還沒這麼奢侈呢!”

秦含真有些不明白:“這屋子有什麼特別奢侈的地方嗎?”她覺得只是比大同那邊秦安的房子稍好一些,頂多就是佈置擺設(shè)稍微華麗一點,但也沒什麼特別的呀。

吳少英笑著說:“桑姐兒,你裡裡外外瞧了這麼久,當真沒看出不同之處來?”邊說邊伸出手指,往旁邊的窗子上點了點。

秦含真一愣,腦子轉(zhuǎn)了兩個彎,才反應(yīng)過來了。

這清風(fēng)館的窗子用的是玻璃窗!

米脂秦家老宅的窗子還是傳統(tǒng)的木框糊紙窗,清風(fēng)館裡的窗子卻全都鑲上了玻璃,怪不得屋內(nèi)這般亮堂!只是秦含真本就是從到處都是玻璃窗的世界而來,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罷了。現(xiàn)在仔細想想,玻璃窗在這個年代估計還是挺奢侈的東西,可是清風(fēng)館中上上下下,連同丫頭婆子們住的屋子,也都是鑲的玻璃窗,怪不得吳少英會感嘆承恩侯府奢侈了。

秦含真問吳少英:“京城裡用玻璃窗子的人多嗎?”

吳少英笑道:“我能去過多少人家?時常來往的,也就是王家了。王家僅有待客用的正廳與書房是用的玻璃窗,王師兄自個兒的屋子都不敢裝。倒是我從前在國子監(jiān)時認得的一位同窗,他家祖父是朝廷高官,因此我與其他人到他府上做客時,親眼見過他家正堂正屋,以及花園裡擺宴用的船廳全是玻璃窗。這已經(jīng)是少見的豪富了。可即使是他家,也沒有連丫環(huán)住的地方,都用玻璃窗的。”

秦含真點點頭,笑道:“玻璃窗也有玻璃窗的好處,至少白天屋裡明亮許多,冬天的時候就更好了,既暖和,又可以賞雪景,還不用在白天點燈呢。”

吳少英啞然失笑。秦含真即使聰明,也只是個小女孩罷了,只知道玻璃窗的好處,卻不懂得這樣的好處,需要多少金錢去支撐呢。

不過……

吳少英暗自思索,承恩侯府雖然在子弟仕途上不大順利,但其富貴閒適卻是別家沒法比的。聖上對秦家實在是優(yōu)容厚待,不肯提拔他家的人,估計只是約束外戚罷了。雖然承恩侯與他的家人會覺得擔憂,但在外人看來,聖上此舉實在沒什麼不妥之處。若吳少英不是拜了秦柏爲師,而秦柏也是這承恩侯府的一員,他也會覺得,秦家人既然享用了這樣的富貴,就不該再奢求更多的權(quán)勢了。

秦含真不知道吳少英腦子裡在轉(zhuǎn)什麼念頭,只是問他:“趙表哥在哪裡呢?”

吳少英回過神來,笑著答道:“他在我那兒待著。別人只以爲他是我的書僮,對他還算客氣。裡外雜事都有人去做,用不著勞動他。你不必擔心他會受委屈。”

秦含真卻道:“我倒不是擔心這個,只是覺得,他的身份畢竟不一般,總不能一直僞裝書僮。更何況,你們住在外院,那裡人多眼雜的,萬一有人認出他來,豈不麻煩?”

吳少英想了想:“這倒也是,但我們能如何呢?在聯(lián)繫上他的父親前,我們不好輕舉妄動的。本來說他是師母的親戚晚輩,也能搪塞過去。可那樣一來,他就免不了要與你的堂兄弟們打交道。秦二奶奶畢竟是王家的外孫女……”他頓了一頓,“我瞧承恩侯的模樣有些不對,只怕有求先生的地方。或許先生以此爲交換,爭取承恩侯的助力……”

秦含真搖頭:“現(xiàn)在情況又有些變化了。”她把秦平告訴他們的消息轉(zhuǎn)告給吳少英,又提及那位伽南嬤嬤的死,“我也不知道大伯祖父是招惹了什麼事,失了聖眷。但如果王家現(xiàn)在依然得勢,說不定大伯祖父會爲了討好王家,出賣趙表哥。秦家從前就有些討好王家的勢頭,現(xiàn)在更難說了。我覺得既然趙表哥進府時已經(jīng)隱瞞了身份,倒不如一直隱瞞下去的好。”

吳少英沉思片刻:“既如此,倒不如說他是我表弟,隨我上京見世面來的,閒暇時就在先生座前求教學(xué)問,想來這府裡的人不會多加留意,只是有些委屈了貴人。”

若是牛氏的親戚小輩,秦簡秦順兄弟興許還要出於親戚情面,應(yīng)酬一下。但若是吳少英的表弟,那恐怕也就是個面子情罷了,見都不必見了。這個身份果然更有隱蔽性。

秦含真說:“不如叫他搬進清風(fēng)館來算了。我爹平日也不住這裡,東廂房空著也是空著,或者收拾出一間耳房來給他也行。只說是他年紀小,你平日有事不便管教,託付給我祖父照應(yīng),旁人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吳少英點頭:“一會兒我去跟老師商量。”

正說著話,春紅過來了:“三姑娘,你的屋子都收拾好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若有哪裡不滿意的,趁早好改過來。”

秦含真便過去瞧了一圈,並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她對自己的住處要求不高,只要舒適、方便,也就夠了。她看了一眼梳妝檯上的玻璃鏡子,又多留意了一下隔出來的淨房,見還算乾淨,便出來了。

春紅卻還有話要說:“三姑娘不想再添些什麼?屋子太素淨了些。雖說姑娘還在守孝,但姑娘住的屋子,多添些新鮮花草也是無礙的。奴婢可以到園子裡討要新鮮花卉。再者,這屋子畢竟久未住人了,雖然收拾得乾淨齊整,卻還有股子味道,還得要些香來,好好薰一薰。”

秦含真道:“要這麼多東西做什麼?屋子挺好的,原本的花也夠用了。我更用不著什麼薰香。花香豈不是比薰香更怡人?你若實在閒得慌,就把我的書本文具拿出來擺好,行李中的衣裳被褥也可以拿出來抻一抻。做完了這些事還覺得閒,想回家去看看,或是瞧瞧熟悉的小姐妹們,也儘管去。只是別全都走光了,一個人也不剩,有事叫人也沒人應(yīng),就行。”

春紅也不知是不是被她說中了心事,微紅著臉退下去了。秦含真看著她的背影,轉(zhuǎn)頭對吳少英說:“如果趙表哥真要搬來,這些丫頭是個麻煩。同住在一個院子裡,擡頭不見低頭見,她們肯定會現(xiàn)趙表哥的身份存疑。而且她們在這府裡認識的人多,平日裡嚼舌頭,也容易泄露風(fēng)聲。我們得想個辦法,先把她們打掉。這清風(fēng)館中,還是隻留我們自己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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