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外頭男人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顧音寧還真指不準(zhǔn)要被怎么折騰。
眼見著司弈宸離開了,顧音寧心情大好地便開始玩起水來。
一直玩到水有些涼了她才作罷。
顧音寧想離開浴缸,這對她而言小有難度。
不過困難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人克服的,顧音寧嘗試了幾次后,摸著竅門了。
“弈宸,我腳崴了,現(xiàn)在疼得很,你能不能幫我買點藥過來,我剛回國,和以前的朋友也沒聯(lián)系,也沒別人的號碼。”曲怡夏的聲線間透著三分柔軟三分委屈四分依賴。
司弈宸一時抿了唇,那頭的女音便繼續(xù)道:“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顧音寧一手扶著洗手臺,健全的左腳撐著浴缸底,剩一只手則扶著浴缸邊緣。
嗯,看樣子成功的概率很大。
側(cè)坐在浴缸邊緣,她身形笨拙地嘗試著要把左腳抬出浴缸。
這動作可有些危險,一不小心摔下去的話……那畫面太美,顧音寧索性不想了。
成敗在此一舉!
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顧音寧雙手按牢了手下的載體,之后快速將腳往外一伸,落地!
完美!
至于受傷的右腿,無驚無險,也沒落水里,正好架浴缸邊緣了。
大功告成!
顧音寧吐了口氣,默默在心里給自己的嘗試點了個贊。
蹦蹦跳跳到了淋浴的地兒洗了把臉,擦擦身上的水珠,她這就披上長浴巾往外跳了。
浴室的地面上有水,相當(dāng)滑,顧音寧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
畢竟她可不想摔一大跤,直接兩條腿都傷了。
慢悠悠地移到浴室門口,打開浴室門。
臥房內(nèi)的燈光是和浴室里一脈相承的暖黃。
司弈宸在外邊打電話。
顧音寧悠著往大床的方向挪。
病人見多了,像她這么鬧騰的可就真少見了。
“你住哪?”司弈宸思忖片刻也便如是一問。
曲怡夏詳細(xì)地給他報了地址。
司弈宸于是淡淡一句:“我知道了,你別亂走,好好休息。”
掛掉電話后,曲怡夏優(yōu)哉優(yōu)哉坐到沙發(fā)上,給自己開了瓶紅酒。
“cheese!”她舉著酒杯,虛空一笑。剛沐浴完,她身上也僅圍著條粉色的浴巾。
司弈宸回了房,正好見顧音寧興奮地?fù)涞搅舜采稀?
是什么什么讓她愛得深沉?
毫無疑問。
暖和舒適的大床。
男人眉宇間擰了擰。
隨即他放下手機去洗了手,再回到顧音寧身邊。
“你自己出來的?”男人的語氣該說是擔(dān)憂呢還是不善呢?
顧音寧眨眨眼,仰躺到床上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她的小臉上寫滿了“夸我呀你快夸我呀”諸如此類的體態(tài)語。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司弈宸擒住了她的右手,眼神直勾勾注視著她。
顧音寧一怔。
沒說話,不合作,不吱聲。
“要是摔到了呢?要是摔到傷勢加重了呢?要是摔到……”男人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
直讓顧音寧啞口無言。
好一陣后她才悶悶道:“你要是早一點來抱我出來,我不就沒機會自己瞎折騰了么?”
“所以是我的問題?”司弈宸問得她心里打鼓。
顧音寧退無可退,索性把無賴貫徹到底了:“對呀,就是你,抱我進浴室的是你,出去打電話的也是你,你還不早點來抱我出去,水都涼了我要繼續(xù)在里邊玩冷水嗎?”
顧音寧說完一手捂住眼睛,“你還兇我。”
司弈宸看不到她手心下邊眼紅沒紅。
“你怎么就不能多依賴我一點呢?”其實他何止是在惱她瞎跑。
連一個他已經(jīng)覺得有些陌生了的曾經(jīng)的戀人都能在受傷的第一時間想到他,偏偏這個……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沒少想和他撇清關(guān)系。
顧音寧聽到他的問題吸了吸鼻子,“我還不夠依賴你嗎?”
“你覺得夠?”司弈宸拉開她捂著眼睛的手。
這就見她的眼神軟軟的,辨不清是在難過還是在思索什么。
“我已經(jīng)很依賴你了啊!”顧音寧自我辯護。
司弈宸的眼里明明白白寫著:如果這就是你的依賴和信任,那我根本就沒感覺到。
顧音寧一窒。
好一刻她才喃喃:“人本來就該獨立一點,我自己能做好的事情,為什么要仰仗你幫我做呢?”
“太依賴一個人是不對的,依賴,意味著要付出感情,這樣若是有一天你不愿意讓我依賴了,厭煩了,想一腳把我踢開了,那我該多失落,多難過。”
“我可以依賴你,可你能一直讓我當(dāng)靠山嗎?如果哪天你不要我了,我該多狼狽?”
“不會有你說的情況。”司弈宸終止了她的自言自語。
“從感情上而言,我沒有傷害過你,過去沒有,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司弈宸直言道:“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可以把我和或許傷害過你的人區(qū)分開來?”
顧音寧一惻,沒有回答。
“晚晚。”男人撥開她耳側(cè)的發(fā),“在我沒有傷害過你的前提下,你是不是可以選擇相信我?”
顧音寧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信任如何能夠輕易地給予,那也就不叫信任了。
“我不會不要你,記住這句話,它的有效期,到我的生命終結(jié)為止。”
他的神色這樣認(rèn)真。
讓顧音寧找不到任何一絲的虛偽、假意。
風(fēng)城說過,她是他一個人的玩具,其他人的話,她都不必放在心上。
良久,顧音寧勾下男人的頸子,沖他微微而笑:“我只相信你一次,如果你失信,那么從你失信的一刻開始,我們之間所有的關(guān)系……”
顧音寧打了個叉的手勢,表示一切到此終止。
男人漆黑如墨的雙眸間,映出她明凈的小臉。他撫上她細(xì)膩的側(cè)頰,重重一個吻,以唇封緘。
房門被敲響之際,曲怡夏心情愉悅地勾了勾唇。
蹦蹦跳跳著到了門后打開門,她卻見自己面前站著的是一個女人。
“曲小姐你好,我是總經(jīng)理的助理,這是總經(jīng)理讓我?guī)湍阗I的藥,另外我家祖上有專治扭傷的一套手法,剛好我學(xué)了些,曲小姐有需要的話,我很樂意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