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我呼吸都變得難受,就好像溺水的人一樣,被我緊緊握在手裡的手機也被我直接撇到沙發一邊去了,竟真如我猜的那樣。
我控制不住自己,激動地衝上前猛抓住她的胸口的衣服,顫顫地問她,“難道就因爲他們是我的朋友和親人?”那痛已經真真切切地鉗住了我,我知道自己不過是進行最後的掙扎和確認。
林嘉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我的心我的肺都快顛簸出來了。
“很好,不笨麻容柱妍!”她一把推開了我,我搖搖欲墜的,全身癱軟地倒退了兩步。
一旁的慧姨拉住林嘉悅,企圖要阻止她,卻給亢奮忘形的林嘉悅右手一揮,“滾開!我已經裝夠了!”把慧姨直接推倒在沙發上也不自知。
對自己的母親尚能說出如此的話,尚能不顧不聞,還能指望她的心有多善良。
“林嘉悅,你這個神經病!”我頭腦一片空白,再次不能控制地直接衝過去企圖要狠狠地打她一頓,結果我還沒有碰到她,卻被她膝蓋用力一頂。
迎面漫過來那錐心的痛,讓我忍不住阿叫出聲,整個人開始打冷顫,冒冷汗,哪怕緊緊弓起身子,也無法抵擋那痛。
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尖叫,我感覺有一股滾燙的液體涌了出來,直到我自己親眼看到了鮮血,霎時,當頭一棒,不可能的,我們都做好了防禦措施,可那鮮紅如條條小溪蜿蜒而下,就像當初廖亦雅流產那般,那當怎麼解釋?
“林太太,你沒事吧?”王堡林這個時候衝到我跟前。
“王堡林,我……!”我害怕無助地看著他,並死死抓住他,“救孩子,求你救救他!”
“還不去叫救護車?”王堡林大聲喝道,那兩個女人我看你,你看我,似乎都無動於衷,王堡林見狀,立刻要打電話,慧姨一把搶過那手機,“王堡林,這是意外!”
我死死抓住王堡林,似乎他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快,快送我去,去醫院!”
“林太太,你挺住,林總就過來了!”王堡林緊張地抱起我,林嘉悅卻攔住我們,“王堡林,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在林雲紳和齊樂面前亂說一個字,小心你的下場!”
“小姐……!”王堡林不可置信地看著林嘉悅,這種無語在他臉上表現得淋漓盡致,或許他從來都不知道他心中的小姐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都什麼時候,她還擋住去路,我真想掐死她,這樣一個狠毒的女人。
林嘉悅得意地看著我,“王堡林,她不過是暫時的,林家還是我說了算,你最好給我認清事實!”這簡直就是*裸地威脅。“反正是她自己跌倒的,沒了孩子也是她自己的事,怪就怪她沒這個福氣!”
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真是應了那句話,最毒女人心。
雖然說王堡林是林雲紳的人,但是我還是有點擔心王堡林丟下我,因爲畢竟我們的關係還是很淺的。至於他爲什麼會重新出現在林家,估計不會是恰巧吧!
“小姐,麻煩你讓開,出了事,我負責不起!”
我一顆心放下了,王堡林說這話起碼證實這個時候他不會讓我放任自流。我突然記起我的手機,王堡林不明,卻還是順著我指的方向拿到手機塞到我手裡,然後繞過林嘉悅走了過去,
撕心裂肺的痛讓我意識變得模糊了,感覺身體有個東西悄悄地離我而去,我眼角滑落了淚水,那身上的痛都敵不過心上的痛,可我不忘在地上摸到那手機,緊緊拽在手裡,朦朧間,聽到有人喊我,可我眼皮很重,就是睜不開。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孟地坐了起來,“孩子呢?”
“你躺下,你快躺下!”意外的是,我第一個見到的不是林雲紳,也不是齊樂,而是秦航隆,怎麼會是他呢?
頭腦空空的我摸著空空的肚子,其實不用他回答,我也知道那孩子沒了,都怪自己,若不去招惹林嘉悅,或許那孩子就不會連出來和我見面的緣分都沒有。
想到這裡,我的淚默默地流著。
“別這樣,醫生說你還年輕,以後會再有的。”秦航隆溫溫地安慰著我,我卻聽不進去,突然想起了什麼,望向秦航隆,“我手機呢?”
秦航隆又是溫溫一笑,沒有正面回答,說我剛醒,讓我多休息下,想吃什麼告訴他!他消失了一年,人似乎比以前黑了不少,而且眼角似乎也多了幾道細紋,感覺比之前沉穩了不少。
只是他這話讓我像塊石頭一樣杵著,那手機不翼而飛了,我不想猜誰拿走的,但我知道那段用孩子的生命換來的錄音應該是不復存在,不管誰拿到,只是我心有不甘地惦記著,“我要我手機!”
“容,容小姐,別想那麼多,會有人替你做主的!”秦航隆輕微的嘆息我也聽到了。
“齊樂嗎?”我有點鄙夷地看著秦航隆,“你這次回來還是因爲他嗎?”他沉默了。
我笑著問秦杭隆,替他照顧我,他到底給了多少好處給你?”不是我侮辱他,而是我心裡全是委屈和苦悶,“你們把我當什麼?玩偶嗎?”
秦航隆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嘴巴連雞蛋都能塞進去了,“你都知道了?”這事難推理嗎?這個深情真的可以寫成小說了。
我不想再和他說什麼,只是告訴他,我累了需要休息,他溫溫一笑,說好,可那表情隱藏著傷痕,我看到了。
他轉身走兩步,又停了下來,他又說他的電話沒變,還說他人就在這裡附近,有需要給他電話,然後才默默離開。
我鼻子一酸,看著他的背影,心壓抑得難受,這五年來的照顧,說沒感情是假,只是這種感情不是愛情,實在話,我不是要這樣諷刺他,只是氣自己,諷刺自己罷了,卻還是傷害了他。
我這場報復到底是報復誰了?我企圖揭示林嘉悅,結果被害沒了孩子,我有點後悔了,模糊之間,似乎睡了過去,卻又似乎清晰地知道有人來過。
笨女人,爲什麼你不聽我的話?齊樂遠遠看著睡在牀上的女人,他多想走過去抱住她,好好安慰她,可他現在還不能。
毋庸置疑,這孩子是他的,他一定會替她討回公道,那事要加快速度了,他已經等不到成熟的時機。齊樂心裡暗暗地想著,拳頭捏得緊又緊,他迅速地離開了醫院。
想不到林嘉悅這個女人竟敢公開地傷她,這是他疏忽了。
林嘉悅的臉腫得像個麪包一樣趴在地上,眼裡的恨意很深,卻不敢有半句不滿,嘴角處溢出了鮮血,她依舊沒有吭聲。
“你知道錯了沒有?”
“是!”
“錯在哪裡?”
“不該動她!”林嘉悅話音剛落,又被那個男人重重踢了一腳,她悶哼了一聲,雙手握緊拳頭,對方卻哈哈一笑,“怎麼?不滿!”
“不敢!”林嘉悅眼裡現在只剩下馴服。
“最好這樣!”那男人甚至連一眼都沒看她,“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處理好這事,別關鍵時候給我再出亂子!”
說完這話,那男人就離開了,林嘉悅真懷疑自己和他到底算什麼,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都不明白,甚至調查也查不出什麼。
她一拳捶在地上,看著自己的右腿,容柱妍之所以見紅,完全因爲她這腳帶著固定假肢的不鏽鋼,她突然賭氣地捶著那腿,見紅都停不下來,自從這事後,她再也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什麼親情了,太慘烈,居然被他這樣算計,只是爲了她獲得齊樂一份內疚。
齊樂從不愛她,她何嘗不知道,卻因爲這個男人,她不得不把自己和齊樂捆在一起,因爲他太強大了,她何嘗沒試過反抗,結果,她閉上眼睛,想起那個可怕的夜晚,她只能死死咬住嘴脣,可時間一長,她真的愛上了齊樂。
容柱妍有了孩子?到底是林雲紳還是齊樂的?趴在地上林嘉悅突然睜開眼睛,齊樂現在是她的唯一,她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她心裡暗暗發誓,絕對不會讓容柱妍繼續指染她的齊樂,可這事該怎麼處理,才能過去呢?
該死的王堡林!她想到這裡就頭大,昨天王堡林剛走到門口,林雲紳就出現在門口,那一刻林雲紳的眼神是可怕,似乎要生吞活剝了她。
結果她都來不及解釋,兩個男人就抱著他百米衝刺衝了出去。
周家慧又拉上她一起去了醫院,她本不想去,周家慧說,若不去,到時候真是有口難辯,趁她還沒有醒過來,好好說說。
當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被告知那孩子保不住,他哥臉黑得像鍋底,她對林雲紳卻是沒有敵意,他是唯一一個對她好的家人,她不想傷害他,就算傷害也限制在最低程度上。
林雲紳當時見到她一拳就揮了過去,只是拳頭打在牆上,並朝她狂吼三個爲什麼?她傷害了他,她這一秒知道她哥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
林雲紳並沒有真的對她怎麼樣?他說沒有下一次,若下一次她再傷害容柱妍,他必定追究到底!
她第一次感覺害怕,這個女人若不毀掉,就一定會毀了她自己。
她下了決定,在林雲紳轉身那刻,她拉住他,別有用心地問他,他有沒有懷疑這孩子到底是誰的種?他們結婚才一個月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