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地圖,從蘿崩圖開始,北方全部都是大沙漠,沙漠里零零散散的有些湖泊,大小不等,這樣看起來,水源是不用愁了。
李向導自己帶了一只駱駝,走在隊伍前面,和我們一起出發的,還有一支三十多人的沙漠旅行團。
走的時候是上午九點多,到了中午,所有人這才體會到沙漠的熱,龐夢一個勁的喝水,一個水壺很快見了底。
我看到龐夢的還想再喝另外一壺水,伸手阻止了她,“你要是不想死,那你就喝吧,沙漠里喝水不是你這樣喝的!”
龐夢看著我,有些疑惑,“渴了難道不應該喝水嗎?”
我懶得給這個女人解釋,也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真不懂。不過有了我的提醒,龐夢起碼沒有再繼續喝。
唐秋早早得知了張小北幾個人的行程,早早尾隨著,來到阿拉善右旗。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接近張小北一行人,不過她看準機會,混到了那個沙漠旅游團里,看看張小北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第一天的夜里,我們在一個小村莊住了下來,說是村子,其實就是三間土胚子房,這里只有一個放羊的的老人住著,見到我們過來了,慢悠悠的把曬在房頂上的肉干拿下來,到人群里兜售。
肉干是牛肉的,也有少量羊肉干,那些旅行團的人大多都看不上眼,估計他們實在想不通,這種干的像沙地里的枯木一樣的肉,可以用來吃。
我對肉干很感興趣,這種東西,在沙漠里是最好的糧食,攜帶方便又不容易壞,比起我們帶的壓縮餅干都要靠譜。
“成吉思汗當初打仗的時候,吃的可就是這種東西啊!”我把放羊的老頭叫住,對著身邊的李漢生和胖子們說道。
李漢生笑了笑,他是知道的,肉干制作簡單,工資也不復雜,傳承幾千年,制作手法依舊是那樣,那個年代的成吉思汗,確實是吃的這種東西。
龐夢聽到我這么說,趕緊從老人的沙柳框子里拿出一塊來,仔細端詳著,不過這些肉干的樣子也確實太慘了點,黃黑黃黑的,不少地方還都粘了沙,龐夢只是看了一眼,就對這種三無產品失去了興趣。
我拿起長長的一根,向放羊老人問道,“肉干多少錢一斤?”
放羊老人可能沒聽明白,我就又重復了
一遍,老人顫巍巍的伸出一個八的手勢,我當然知道不是八塊。風干的肉,沒有水分,起碼得八十塊才能買到一斤。
我從錢包里拿出一沓錢,估計有個一千多塊,全部塞到了老人的手里,這些錢,足夠買下他框子里所有的肉干了,我對著老人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老頭好像不會說話,嘴里唔唔兩聲,又對著我彎了一下腰,晃悠悠的回了一間土胚房里。
三間土胚房,只有一間是這位放羊老人的,剩下兩間,一間是里面有井,一間是空的,那個三十多人的旅行團,都去了空的那間房里,有的都點起了一堆篝火,開始做飯。
我和李漢生還有胖子六個人,一起到了有井的那間空房,也在地上挖了個坑,準備做飯,一時間塵土飛揚。
唐秋借著打水的機會,跑到了有水井的這間屋子里,看到張小北他們準備做飯,就干脆也找了一個地,坐了下來。
“幾位朋友看起來不像是要去旅游啊。”唐秋遠遠的坐著,看著我們忙來忙去。
我抬頭一看,是個戴眼鏡的女的,頭上帶了頂鴨舌帽,下身是一條寬松的迷彩褲,看那做工,明顯不是普通的迷彩服,上身是一件和我們一樣的沖鋒衣,整個人看起來英姿勃勃,很有氣質。
“嗯,我們是考古研究所的,這次準備去沙漠里找人。”沒等我開口,李漢生先和那女的搭上了話。自從來到沙漠,他就有些心神不定。四處開始打聽一個月前哪支考古隊的消息。
“哦?我大學學的就是歷史專業,不知道你們這次有什么發現?”那姑娘聽到李漢生說他是考古隊的,看起來很高興。
李漢生苦笑一聲,繼續說道“我父親一個月前在沙漠里失蹤了,這次我們是來找他的,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
“是這樣啊……不知道我能幫上什么忙?”那女的聽完李漢生的話,估計有些同情李漢生的遭遇。
李漢生聽到唐秋的話,感覺很意外,“如果你能加入我們,那就再好不過了,只不過我們這是自費組織的一次搜救行動,所以資金上,我也給不了你太多。”李漢生沒有抱太大希望,他以為這個姑娘就是意思意思。
“好啊,報酬什么的無所謂,我對這一片沙漠很熟悉,來旅游過很多次了,一定能幫上你們!”
我倒是對這個挺有氣質的女人很感興趣,只不過我和胖子是跑路的,有陌生人加進來,不知道會對我和胖子的行動有什么困難。但
我也不好干涉李漢生拉人手,畢竟失蹤的是他父親,早些日子找到,也就算了,不過這已經一個月了,即使是有水源的情況下,可能也不行了,畢竟生命的禁區,這名頭,可不是白叫的。
自從這個女人加入到我們隊伍,氣氛明顯活躍了起來,我這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唐秋。是個公司的白領,這次來是旅游度假的。
李漢生也挨個介紹了我們一遍,我看到她在看我的時候,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有種被她看穿的感覺。
大米飯是從放羊老漢家買來的,我們自己準備的干糧,只能在徹底進入到無人區的時候才能動用。
我把剛才買來的肉干,用一塊布包好,放在一塊石頭上用力搗碎,肉干本來就是風干的,雖然質地很硬,但是在我和胖子的強力摧殘下,還是碎成了一絲一絲的。我把這些干肉松放在蒸熟的米飯里,攪拌起來,又開了一些罐頭食品,就著吃下去,味道非常棒,雖然偶爾會吃到沙子,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我們吃飯之間的相互交談。
唐秋很自然的在我們這蹭了一頓,然后回去和那個三十人旅行團的導游說,不和他們一起走了。這回徹底的來到了我們這邊。
因為加了一個人,駱駝只有十一只,我只好把一些暫時用不到的東西,寄放在放羊老漢家里。主要是兩只大水囊,我擔心有飲水困難,所以就特地買了兩只大水囊。
結果導游說我想的太多,根本沒必要,這才把水囊卸下來,讓唐夢騎了那只空出來的駱駝。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們就上了路,不然一會天亮了,又該熱的人受不了。李向導也很同意我的做法,在旅行團還在睡覺的時候,我們一行八個人,十一只駱駝,上了路。
放羊老漢看到我們要走,遠遠對著我招手,好像在讓我過去,又好像在和我說再見。
我騎著駱駝,小跑過去,老漢伸出枯瘦的手,遞給我一個小物件,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掛在脖子里的降魔杵,不知道是用什么木頭做的,據說這種降魔杵用菩提樹的枝干做效果最好,但我也不知道這個是不是,老漢拍了拍我騎著的駱駝頭,駱駝伸出舌頭來添了一下他的手,然后轉身就離去了,趕著他的二十多只羊,往和我們截然相反的一個方向走,那個地方我來的時候路過,看到有一片綠洲。
我把降魔杵掛在脖子里,和眾人上了去往蘿崩圖的路。這一路才是我們艱苦行程的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