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們走的時候是兩個人,怎么現(xiàn)在就成了三個人了呢?”大爺看著黃勝利說。
“大爺你看,上次說他先去看看地形的那個人,是他不?”我記得那個大爺說的是中分的頭發(fā),所以就直接想到是黃勝利了,可是除了他,還有誰?突然想到給我們送來東西的那個人,現(xiàn)在想想,突然有點毛骨悚然,比粽子更可怕的人,因為他們可以實實在在的在你面前,而這些人卻做著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突然后怕到,這個人到底有什么預(yù)謀呢?
“不是啊,那個人長得比他胖,梳著中分漢奸頭,不是他”,大爺說到中分漢奸頭的時候,胖子突然一口飯噴出來,看著黃勝利的腦袋,哈哈,現(xiàn)在他的頭發(fā)可不是,不是漢奸的樣子,從水里爬出來一直到大爺?shù)募依铮紱]有來得及弄他的頭發(fā),不過看著黃勝利還是想笑。
“那那個人長得什么樣子”,我在試圖搜索著,是不是見過這個人。
“那個人個字不高,但是臉上有一個疤,從眼睛這,一直到下巴這”,大爺指著自己的臉說。
“是他”,黃勝利聽到大爺?shù)脑挘蝗徽f道,“我以為是躲開他來的,他竟然已經(jīng)到這了,而且還知道我們什么時候回來。”
“既然是他,那我們也沒有辦法解決了,只有他想見我們的時候,我們才可以見到他,否則我們是沒有辦法知道的”,胖子也一副沉重的樣子說。
“沒事,先吃吧,等回去再說”,等回到琉璃廠,我相信過不了幾天,那個人就會找上門來的,而且看樣子,他應(yīng)該是沖著我或者胖子來的,不過,我倒是希望他是沖著我來的,而這次之后的錢我知道可以讓胖子過很久的生活,胖子也不是那種敗家子,所以這次之后,不打算帶著
他了,他的安危對我來說,比他能過上大富大貴的日子重要的多,而且不出意外以后我還會繼續(xù)做這個,所以就算是胖子有一天沒有錢,我也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嗯,明天早晨我們就回去”,吃完飯,我們四個人坐在一起喝茶。
“大爺,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希望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我看了一眼胖子和黃勝利,剛才吃飯的時候,沒有來得及和大爺說,我們把他兒子的尸骨帶回來了。
“說吧,自從兒子不見得那天,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情可以讓我這個老骨頭激動的了”,大爺說著,一瞬間感覺大爺又老了很多,人最怕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而且還是一去就杳無音訊。
“大爺,我們說的就是你的兒子”,胖子看著大爺,心里有些隱隱作痛,自己的父親是不是也曾經(jīng)有這么一刻,是這樣惦記自己的。
“你是說,我兒子?”大爺激動的站起來,看著我們?nèi)齻€人,仿佛不是開玩笑的神情。
“嗯,是,大爺……”,我把背包放在膝蓋上。
“我兒子……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大爺似乎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不在人世,只是一直告訴自己,兒子只是迷路,有一天會帶著那群羊一起回來的。
“大爺,節(jié)哀順變”,我把包遞給大爺,而大爺并沒有打開,似乎不想看到自己兒子就這樣安靜的躺在背包里,只是抱著背包,粗糙帶著老繭的手摩挲著背包,眼淚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背包上。
“大爺,我們是在山頂發(fā)現(xiàn)他的,他被卡在山頂?shù)目p隙里,我們看到的時候……”,已經(jīng)就剩下骨頭,這句話沒有說出口,只是怕老人家沒有辦法接受。
“兒子啊,兒子,”老人拿著背包,打算回去屋里。
“大爺,你……”我們也不知道說什么,畢竟喪子這樣的痛苦,我們還沒有為人父母的人也不太了解,但是我們知道這種痛苦是沒有辦法一時半會就消散的,也只是對著大爺說句節(jié)哀。
“小子,這包能留給我這個老頭子嗎?”大爺沒有回頭,但是我們可以想象老人家眼睛紅腫的樣子。
“大爺,不用還我們了”,看著大爺?shù)谋秤埃环N落寞由然而在。
“明天我們和大爺把他兒子而葬了吧,我們中國人都講究入土為安,今天就讓他們好好嘮嘮”,胖子看著大爺消失在夜色里。
我們?nèi)齻€人睡在一起,有黃勝利在我們也不能說些什么,這兩天大家都累的不行,黃勝利那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很快就鼾聲大起,很快胖子的呼吸聲也漸漸的平穩(wěn),而我卻疲憊的睡不著,翻了幾個身,怕吵醒胖子,就起身出去,坐在院子里,突然聽到大爺房間里的啜泣聲。
“老伴兒,對不起啊,我沒有看好咱們兒子,李家的列祖列宗,我對不起你們,李家就這一個獨(dú)苗,我沒有看好,就這樣死在外面了,我對不起你們啊”,我看到大爺站在一些排位的面前,跪在地上,旁邊放著的是那個背包。
夜晚的溫度還是有點低,站在外面一會就感覺身體里都泛著冷氣,大爺在祖先的面前懺悔,現(xiàn)在進(jìn)去也不太方便,就回去我們睡覺的房間。
第二天我和胖子就帶著鏟子,跟在大爺?shù)纳砗螅x好了一個地方,把大爺?shù)膬鹤釉岷昧恕|S勝利當(dāng)時也站在墳前,上了一炷香。
后來,我們辭別大爺,回到了我們的琉璃廠。勞累了一天,身心俱疲,晚上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心里也止不住地在想,那個人到底是什么人?
(本章完)